九爷的位面交易器 作者:百优姐(晋江金牌编辑推荐vip2013.02.26完结,清穿)
隔了没几个月,九爷带着黛檬去四贝勒府参加四哥今年的第二次婚礼,第一次是半年前四哥纳庶福晋,而这一次也是四哥纳庶福晋,只不过上次的庶福晋是耿氏,这次的庶福晋更有名气,那便是鼎鼎大名的钮祜禄氏。
黛檬直接去了四嫂的院子里,她来得很早,没想到太子妃比她到得更早。黛檬不经常见到太子妃,当面说话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但她依旧品得出太子妃是一个胸怀十分宽广的女人。
“自家妯娌,哪那么多礼,九弟妹快起来吧。”太子妃看到九福晋福身行礼,虽说并没有亲自起身扶她起来,到底客气了一句。
黛檬站起身来,坐到四嫂的下手,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太子妃免了我的礼是太子妃的客气,我却不能不顾忌规矩。”
四福晋听后抿唇一笑,戏谑地看了黛檬一眼,“行啦,不用跟太子妃太见外,她最是个和气人,你不过是以往跟她不熟悉罢了。能从你嘴里冒出来规矩两个字,我可是挺意外的呢。”
黛檬即便听懂了四嫂的暗示,依然不太放得开,接下来就不言不语地,静静地听着四嫂和太子妃两个人温温和和的对话。太子在她心里就是一根刺儿,只有狠狠地□她才能痛快。太子妃也许对这些事情不知晓,也许是真大度,但黛檬只要想起九爷曾经卑微地跪在太子面前,她就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于是她迁怒了。
好在太子妃很快就告辞了,趁着其他妯娌还没到,黛檬软软地没骨头一样靠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亏得你还能跟太子妃那么应酬。四哥的心思太子一点儿都不曾察觉吗?我看太子妃对你一点儿提防都没有。”
四福晋命下人退出内室,也懒洋洋地靠在罗汉床的靠枕上,叹气道:“太子妃那人的心思连我都说不好。要么就是真是清澈如溪水,要么就是深不可测的潭水。总之她跟谁说话都没错过一星半点儿地差错,皇阿玛对她很是看重,已经放了话了,后宫里除了德妃、宜妃之外,太子妃也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呢。德妃、宜妃说到底不过是太子的庶母,后宫里正经的主子还要数太子妃最是名正言顺。至于你四哥,他从来不是张扬的人,太子因为没能用蛊虫控制他才跟他多了份嫌隙,到不曾如防备直郡王、诚郡王一般的防备他。”
黛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是一份嫌隙就让四哥丢了差事,可见太子心眼儿着实大不到哪儿去,她暂且把其余的心思撂倒一旁,起身坐在了罗汉床的另一侧,小声儿地在四嫂耳边说着,“我家爷让我知会你一声儿,必须得防备着钮祜禄氏,那姑娘选秀前就跟十四不清不楚的。要我说你也真是心大的,你干吗那么好心帮四哥要来这么多女人?若是只要侍妾也就罢了,都是上了玉牒的庶福晋,也不够你折腾的。”
四福晋闻言连眉梢眼角都不曾轻颤一下,也小小声地回应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府上的女人都是些什么来历,谁的家世能对爷有半丝助益的?钮祜禄氏的阿玛是四品典仪,品级是低了些,但是按照大清的官制那也算做驻京的武官了,她阿玛能耐再一般,也总会认识些有用的人。再者这次给十三挑的嫡福晋家里也极是稳妥。”
黛檬朝着天棚翻了个白眼,这四嫂当自己是人事主管吗?还是外联部长?她以往看的小说里也多有四福晋帮着四爷纳了钮祜禄氏,不过人家的借口都是钮祜禄氏是满洲大姓,比起四爷府里的李氏、宋氏出身高,而且那时候弘晖已经不在了,四福晋是拿着钮祜禄氏打着生个血统高贵的儿子抱来养的想法。
可如今呢?弘晖好好的,四哥隐约有那么点儿对四嫂另眼相待的意思,可四嫂还是按照历史的走向讨来了钮祜禄氏,图的是她阿玛小小四品京官的交往圈子。这步棋保准让四哥为难了。
如同黛檬想的一样,在外堂里跟着兄弟们喝酒的四爷心下郁郁,他第一次体会到九弟的心情。以往他还斥责九弟的做派,只因为九弟每次纳妾都要刻意控制排场,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最宠爱嫡福晋,打从一进门就不给妾室脸面。这么做当然会受指责,可到底九弟承受得起旁人说三道四,九弟妹看起来也真个快活。
四爷闷闷地喝了一口某某贝子敬来的酒,咽下喉头的苦涩。他倒是不敢像九弟那般行事,他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体统、规矩一丝不错,甚至于要让宗亲们改观,不再记得过往皇阿玛给他下的“喜怒不定”的评语。可心里头的烦闷却越来越炽。
四爷如何不知道他府里的女人能给他助益的太少,那些都是额娘惊心挑选来的身份足够却家里没有半点儿能量的秀女,他过去没少为此难过、筹谋、试图改变局面。可到了今时今日,福晋使了诸般手段终于替他达成了心愿,为他讨要来一个好出身、家族能鼎力协助他的庶福晋,他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九爷看着四哥来者不拒,喝了一杯又一杯,低头掩饰住眼底的嘲讽,这份嘲讽也不知道是针对四哥还是针对他自己。四哥人不错,为君更没的说,真正当得起一句爱民如子,可那人注定一辈子是孤家寡人。皇阿玛只看重太子,德妃只看得见十四,四嫂只想与四哥并肩而立,即便是他九爷自己,到了今时今日再不敢掏心掏肺地跟四哥说话了。恐怕日后只有十三能够舍弃一切对待四哥吧。所以虽然他做不到全心全意,但是一定要保住十三,也算全了兄弟情分了。
九爷仰头灌了自己一杯酒,他也想过跟四哥全无芥蒂地相处,奈何四哥的戒备心思太重了,这两年里不时地就会试探他几句。九爷知道四哥这样做全无错处,如今太子健在,四哥有这份心意等同谋逆,所以才会一次接一次地小心试探,可九爷还是觉得心有些冷。他也对自己说过,只要熬过接下来的十八个年头,等到四哥继位了,也许就好了。可他又想起前世四哥继位之后,十三的小心翼翼,恐怕,四哥对一个人的试探是一辈子的,特别是针对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无论是妻子还是弟弟。
前几年多好,那时候四哥还没有这份心思,对待他是真正的喜爱和提携。可四哥终于还是不能不走这条道。如果太子不针对他的黛檬,哪怕他把大清搅和得天翻地覆九爷也不会放在眼里,他没那么好的心管他人的死活。可既然太子动了那份心思,九爷就无论如何不会容得太子大权在握,所以他不遗余力地推动四哥有了自立的心思。
当年兄弟四人在他的温泉庄子里嬉戏打闹的场景再也不复见了。今后可能有兄弟之谊,但更有君臣之别。
席间刚刚娶了嫡妻的十四突然站起来敬了四爷一杯,“哥哥,今儿个真是个好日子,四哥你一年办了两次婚礼,想必收到的贺礼一定不少吧。不知道几年前的亏空填补上了没有?弟弟就没有那命,要不然也一年办个两三次婚礼,府里一定短不了银子了。”
十四说完自顾自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一口闷了杯中的酒,挑衅地看向已然醉醺醺的四爷。
四爷无奈地起身,也不多说什么,一口干掉一杯酒,杯口朝下像十四示意,果然杯底一滴酒都不剩,这是给够了十四的面子。
可十四不依不饶地再次给两人斟满酒,举杯说道:“四哥,日后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跟弟弟开口,无论是短了银子还是……做事坦荡点儿!”
十四说这句话声音不小,只是中间故意说得极小声,九爷洗过髓之后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十四含混在最中的两个字,原来这句话说的是“无论是短了银子还是女人,做事坦荡点儿!”
四爷没听清楚,只是跟着十四又干掉了一杯酒,只是这次心里更加不快,他除了如今正在做的这一件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的事情,何时不坦荡了?亲弟弟当着众人的面儿如此说话,让他如何辩驳?
场面一时有些冷寂了下来,九爷看着四哥肃穆略显悲伤的面孔,心下叹气,怎么就心软了呢?怎么就见不得四哥为难呢?无论怎么不甘愿,九爷还是出面帮四哥打了圆场,让各府来客都兴尽而归。等到只剩下他、老十、十三的时候,九爷拍着四哥的肩膀,“你还没明白刚刚十四为什么这么说你?你府里的女人都查过底儿吗?那钮祜禄氏在选秀之前就跟十四识得了,他们两人手牵着手在琉璃厂逛过几次,我手底下的人都禀报给我听了,你会不知道?”
“呵呵,”四哥伤怀地一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四哥一拳一拳地捶着黄花梨的桌面儿,他也是九弟提起了才想起这茬儿。不过本来也不是多要紧的女人,他没有特别留意过。只是,福晋到底是个什么心思?究竟是不是福晋特意给爷求来的这个女人?她不是不在意爷宠幸谁吗?那为何又找来这么一个爷永远都不会上心的女人进府?真如她所说的只看重钮祜禄氏的身世背景吗?可若是福晋在意爷?又为何不肯让爷多在她院子里歇几个晚上?不行,他今夜一定要问清楚了。
103、是谁下手
四爷让苏培盛送走了九弟、十弟和十三,转身就去了福晋的院子里,却没想到福晋院子里已经熄了灯。四爷头一次不顾规矩体统地砸响了院门,直到被上夜的婆子迎进了院子,四爷的脸依旧黑沉沉的。
这么大的声响,四福晋自然被吵醒了,她淡定地起身刚披上一件外衣,就见此刻本该进了洞房的自家爷们阴沉着面孔走进了她的卧室。
四爷挥挥手让下人们悉数退下,看到房门关紧了,才坐在了椅子上,紧盯着面色淡然的福晋,“你之前听说过钮祜禄氏跟十四交情不浅吧?”
四福晋点了点头,带着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爷?这还是你亲口提起过的,我自然记在心上。当初我也问你,你说这些事情不要紧的。”
“是啊,不要紧。”四爷此刻稍稍冷静了下来些许,想起来确实这么一出,他曾经告诉过福晋并不在意钮祜禄氏的心放在谁身上,四福晋帮着他求娶钮祜禄氏本就是他点过头的。他当初想的是只要嫡子弘晖康健,那些满洲大姓出身的妾室无论生不生得出儿子都不要紧。况且女人的心有什么了不得?只要凌柱不犯浑,自然知道帮着爷打点。
四福晋摸不着脉络,可只靠着察言观色也知道自家爷有了心结,她将外衣打理规整,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边儿,这才坐在他跟前儿的椅子上问道:“是不是十四又说了什么让爷不快活了?”
四爷端起茶杯,垂下头思索,福晋总是这样精明、懂得爷的心思。这样快就能猜得出是十四说了什么。也或许,福晋的聪明不仅如此,说不定她一早儿就猜到今日爷会受气,然后愈发不待见钮祜禄氏。那么福晋到底是不是在争宠?
四爷打小在宫闱里长大,众多的妃子各自出尽手段只为了拉拢皇阿玛,有时候不争即是争,福晋嘴上说想让爷雨露均沾,说不定心里头惦记的是爷的感激?
四爷想到此,放下了茶杯,褪下手腕上的沉香佛珠捻动起来,也不看向福晋,只是叹息了一声,“爷大意了,何苦非把钮祜禄氏要来,倒是跟十四结了仇。他那人嘴上说着不在意,却能把事情放在心里若干年,以后他对爷的心结更是难解了。”
四福晋极轻微地挑了挑眉,这位爷又犯什么毛病了?他跟十四的矛盾早就不可协调了,老生常谈这些有什么意思?还是爷想要试探些什么?
四福晋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再次表明一遍她的立场才能让四爷放心。于是说道:“也是我没尽好职责,想得不够细致。可爷也知道,十四嫡福晋兆佳氏的阿玛虽说是从一品的尚书,但却是京内的文官。我阿玛又早已乞骸骨,几个哥哥也不成大器,到底我们府上缺少能说得上话的京内武官。我也是因为如此才看好了凌柱四品典仪的位置,虽说他官职小,但至少跟八旗护军统领、左、右翼前锋统领说得上话。钮祜禄氏又是大姓,凌柱这一脉跟火器营翼长、健锐营翼长家更是世代有亲,爷只要拉拢了凌柱,也就拉拢了两位翼长站在我们这边儿。事已至此,爷还是要给钮祜禄家几分体面才好。”
四爷心沉了沉,他没探听出福晋的确切心思,只是如今听到福晋的话,心下不怎么舒坦。虽说福晋事事为他考虑周到了,可那话音里的意思依然明摆着呢。什么叫做给钮祜禄家体面?不就是变相让爷多去钮祜禄氏的院子里几遭,尽快让她有孕吗?福晋是真的不乐意爷歇在正院里吧?她要的只是尊荣体面,却从来不是爷的恩宠。
也罢,四爷握着手里的佛珠站起身子,只留下一句“爷去看看钮祜禄氏”就出了正院。
四福晋的陪嫁嬷嬷进了内室重新帮着四福晋更衣、扶她上床、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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