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诱欢 作者:胭脂雪(纵横2012-08-16 完结)
“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以为悄悄潜回门中暗算了师父,这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知道你这人神共愤的大逆不道之罪了?”徐景虹趁叶落失神,一下挣脱开来,跳到苏毅身边,冲着众人大叫:“诛杀濯香门叛逆,为师父报仇,不必讲什么客气,大家一起动手,砍下她的头,祭奠师父在天之灵。”
“你说什么?不可能,师父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会,会出事?”直到此时,叶落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四师姐,你一向都瞧不起我的出身,对师父给予我的种种照顾和安排心中早有不满,平日你鸡蛋里面挑骨头,指桑骂槐,念在同门之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怎么能编造谎言来折师父的阳寿?”
徐景虹身边有蓄势待发的苏毅,身后有对叶落刀剑相向的诸多同门,底气更是十足,悲怆的高声叫道:“各位同门,你们听见没有?她自己都承认昨天晚上见过师父,还妄想推脱罪责,你们告诉她,我有没有胡说?”
苏毅见她们俩相持不下,沉声道:“我们想着师父昨日出关,就遇见幽冥宫来闹事,必定很忙很累,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想今早再想去请师父过目这一段时间门中的各项事务记载和账目出入。”
谁知,快天亮时,苏毅就被服侍瞿怀山的小弟子一阵惊慌而悲切的叫声惊醒,说他夜里想为师父屋里的火盆添加点木炭,谁知道一推开门,看见瞿怀山倒在地上,慌忙上去去扶,入手却是冰凉,瞿怀山已然断气,腹部一道剑伤直透后背。
小弟子没有了主意,因为苏毅住的离瞿怀山最近,所以,他首先跑到这里来通知他。
苏毅听到这消息大惊失色,一边派人去请楚玄玉和瞿素素,一边赶紧前往瞿怀山的房间,那时,他也和叶落此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希望是弄错了,也许师父只是背过了气去,还有救,可是……
瞿素素赶到时,看到苏毅痛苦的对她摇头,表示瞿怀山已经离世,当即脸色苍白一头栽倒,幸亏楚玄玉正好赶到,一把抱住了她。
瞿素素痛不欲生,情绪十分低落,楚玄玉很是担心,陪着她寸步不离,将追查瞿怀山死因的事情暂时交给了苏毅,徐景虹主动要求帮助苏毅,尽快捉拿凶手。
根据瞿怀山死前的状况来看,门窗紧闭,室内一切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侧面屋子里的小弟子也没有听到打斗和呼救的声音,而且瞿怀山是被一剑致命,这说明凶手一定和瞿怀山十分熟悉亲近,令他没有防备的状况下一击得手。
所以,徐景虹和苏毅很快就从瞿怀山最亲近的人下手,瞿素素是亲生女儿,虽然瞿怀山对她要求甚严,但父女关系平素不错,绝对不可能下手;楚玄玉是大师兄,门中事务瞿怀山十分信任他,基本都交给他打点,也从没有与师父发生过争执……
查了一圈,不是没有动机,就是没有时间上的可能,徐景虹和苏毅一度想到了司徒潇的头上,也许是他们私下和谈,话不投机,于是司徒潇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虽然说他们暗中找了监视司徒潇的弟子来,说司徒潇没有离开过住所,可是那个幽冥使者的武功高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要蓄谋对瞿怀山不利,有的是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瞿怀山的房中。
楚怀玉听说他们要去找司徒潇理论,阻止道:“不可,司徒潇来这里就是要闹事,你们这一去岂不是正好给他找到了理由?”
叶落身上有美人图的事情,最近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可是究竟有没有,之前的莲花美人图那事情,瞿怀山只是告诉过叶落,而后来的执剑美人图除了龙澈无意间见到外,就只有楚玄玉知道,外面再怀疑闹得再凶,濯香门的弟子也不敢肯定瞿泠霜身上是不是有那宝贝。
楚玄玉这一说,徐景虹和苏毅也觉得有理,师父故去,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更不能让人知道了借机生事,昨日要不是师父及时出关,恐怕那姓司徒的还不是那么容易就达成协议。
说到了司徒潇,便令人想起了那个来历不明的乞丐婆,看起来她是帮濯香门的,可是毕竟来历不明,还有那个半路窜出来偏要将比武推后的青铜面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于是视线很快转向了龙澈和叶落,徐景虹吩咐人马上将杜青莲悄悄带到这里来,为了封锁瞿怀山死亡的消息,除了来到这里少数几个大弟子和原先瞿怀山院子里的几个小弟子外,暂时没有人知道濯香门中发生了掌门莫名死亡的可怕事件。
经过一番紧张而周密的调查,很快线索慢慢地汇集起来,带龙澈进濯香门的是瞿泠霜;龙澈的住处发现了他离开的痕迹;暖房前发现一男一女的足迹,木板壁一处挂吊篮的钉子上勾着一块刚从衣衫上撕下来的破布,还有点血迹;虽然进入瞿怀山院落门前的足迹被匆匆赶来的弟子们踩的凌乱,但是在屋顶上发现了女子的足迹……
重要的是,根据瞿怀山伤处的痕迹来看,濯香门里没有宽度吻合的剑……
而龙澈和那个大胖子糖糖居然悄无声息的逃跑了。这不是心虚有鬼?而在濯香门里叶落是跟龙澈走的最近的。
濯香门今天就来了四个外人,司徒潇,龙澈,糖糖,乞丐婆,那三个都是男人,徐景虹和苏毅,再加上众人的回忆,惊讶的发现原来叶落就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平素那么一个孤高冷清人扮成如此龌龊的样子,叫她们没料到也没察觉出来。
“回师门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还故意乔装打扮成我们认不出来的样子,这不明白着她心里有鬼?”徐景虹一拍桌子,激动的站起来,为自己参悟了杀害师父的凶手是谁而兴奋不已。
苏毅却持不同的意见道:“也许八师妹这么做是另有原因呢?怎么都想不通师父对她一向都爱护有加,她凭什么要下这样的手?”
徐景虹一愣,想了又想,再看看周围的人,也都表示这个动机太费解,因为谁都知道瞿怀山一向把叶落视为女儿,待她简直比瞿素素还好,最近也透露出想将掌门传给这位八师妹的意思,昨天,别人没看出来,以师父的目力肯定可以看出来乞丐婆就是八师妹,都没有揭穿她,以师父这么宠溺她来说,她有什么理由杀师父呢?
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徐景虹囔道:“是不是,我们先找证据再说,如果所有的证据都证实师父就是瞿泠霜杀害的,那只能说明人心难测,谁知道瞿泠霜这次下山那么久,外面的花花世界也没有浸淫侵蚀她的心,她会不会勾结外人来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地?”
目前也找不到更值得怀疑的人,听徐景虹这一说,大家也觉得叶落着实可疑,先去看看也无妨。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循着那屋顶上女子的足迹直奔叶落这里来了。
见叶落果然在屋子里,再看她身上所穿的衣衫,手中所拿的无名剑,先前持有怀疑的人也几乎全都肯定凶手是她无疑了,一时间悲愤,恨不得将叶落撕碎的恨意笼罩了这间小小的屋子。
见叶落抵死不认,苏毅痛心的指着她的衣衫:“八师妹,我一向念着你无父无母,师父才会对你多加关照,还要那些新来的弟子不要与你为敌,没想到你会这样……你看看你身上是什么?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落刚才见一群人就要闯进来,顺手就取了放在床边的衣服穿上,并未细看,此时顺着苏毅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自己淡青色的衣摆上几滴干涸的鲜血十分显眼。
这是什么时候沾上的?叶落清楚的记得临睡前脱下衣衫的时候还是干净的,心中一惊,这是有人在蓄意嫁祸,看来师父真的是被人残害了!
“师父呢?他现在在哪?我要去见他。”叶落眼前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气。
徐景虹见叶落见师父心切,心生一计,说:“师父遗体正停放在他的卧房里。”
叶落赶紧一推他们就往外跑,却不想徐景虹在后面对苏毅一使眼色,一掌就向叶落的后脖颈击去,同时苏毅手中的剑也刺向了叶落。
第一百七十章 人赃并获
师父,等等我……不可能,肯定是大家都在骗我……昨天我离开的时候,分明你睡得那么安稳,就算有人偷袭,就算你的武功只剩下两成,也是不会被人轻易伤害的……
是谁?是谁?竟敢对师父下手,向自己栽赃?
叶落心情大乱,只觉忽然后脖颈一疼,眼前发黑,便失去了知觉。
徐景虹收掌,不屑的斜睨着倒在地上的叶落,觉得心里出了口长久以来积压的恶气,不就是一个卑贱的孤女?要不是狗屎运好,得到师父的亲睐,总是单独教她一些独门绝学,何至于自己从来就打不赢她?
师父对你那么好,你还不知足,居然杀师父,现在靠山倒了,你也就只能象条野狗,什么都不是,活该!
想着,徐景虹抬脚就往叶落身上踢去,一剑刺中了叶落手腕,在她昏倒前夺下了那把无名剑的苏毅伸手拦住了徐景虹:“师妹,不要冲动,我看她好像真不知道内情,还是先禀过大师兄二师姐再做定夺。”
心里其实很想借机在叶落身上把以前自己失去的面子都找回来——狠狠的踢得她吐血才好,但是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徐景虹忍耐着,却有些不甘心道:“要不趁现在制住她,等她醒了麻烦多。”
苏毅看看手中的无名剑,那宽度厚度与他亲眼所见师父的伤口是一致的,可是人命关天,他不想冤枉了好人,于是说:“这个简单,用铁链把她捆牢,如果她是冤枉的,一定更想把事情说清楚,而不是急于逃跑,如果是她做的,量她也挣不脱这特制的精铁链。”
徐景虹只得命人将叶落的皮鞭收缴,将她用拇指粗的铁链锁牢,然后去报告楚玄玉。
陡然一阵寒彻心扉的凉意,将叶落从没有意识的黑暗里拉了出来,有人冲他狠狠淋了一身带着冰渣的冰水。
冰冷的地,冰冷的水,冰冷的身体,叶落不由自主的颤抖蜷缩起来。
“怎么?还没开始审就装起可怜来了?”徐景虹与苏毅裹着毛皮裘衣坐在叶落的正前方,几名濯香门的弟子拿着木桶,皮鞭等物站在两边。
窗外的屋檐下结了长长的冰柱,雪停了,可是天空依然阴沉,看来这场冬雪还没下完,气温更低了。
叶落抬头看着徐景虹那带着轻蔑嘲笑的眼,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四师姐做了掌门,也这么威风的发号起施令来了?”
楚玄玉将这事情交代下来的时候,可是让苏毅负责,徐景虹只是自告奋勇来帮忙的,叶落这话可捅到了她的痛处,为什么她排行也不低,能力也不差,什么做主的事情都轮不到她?
不过现在叶落是阶下囚,怎么能让她来耻笑自己?徐景虹傲慢地俯下身向着浑身湿透,头发也被冰水凝成半冻状一绺绺垂落在面前,遮住了半边脸的叶落,伸手将她的头发抓住,猛地往上一扯。
叶落的头被她扯得不得不向上扬起,带动了身上的铁链跟着在地上磨的哗哗响。
“你这个濯香门忤逆不孝的叛逆!忘恩负义杀害师父的卑鄙小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从前没有,现在就更没有!”徐景虹瞪着因为哭泣,也因为愤怒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说,她本就凸起的颧骨,瘦削的脸颊,加上此时充满怨毒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常年不见天日的地底发出来的,透着丝丝的寒气。
叶落毫不畏缩的瞪着她的眼睛,一句一顿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杀了师父,俗话说捉贼拿赃,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就凭师父门前有我的足迹,我衣服上有几点血迹?你们不是常说师父偏心,传给我毕生所学,要扶我做掌门吗?他对我那么好,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他?”
“强词夺理,瞿泠霜,为什么杀师父你心里最清楚,还来问我?”徐景虹见叶落讥讽的看着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心虚,看见那半张银面具,不禁抬起手来就想扯了下来以泄心头之愤。
“四师妹,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只是审八师妹弄清楚事情真相,你不可滥用私刑。”苏毅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先前徐景虹要泼醒叶落,他就不太同意,还没定罪就先做出不打不招的架势,太不合理,可是徐景虹却擅做主张,命人将一桶冰水泼了下去,理由是要赶快审问,不然师父死不瞑目,他们就是不孝的徒弟。
这次苏毅可不想再由着她胡来了,见徐景虹愤愤不平的看着叶落,他生气道:“四师妹既然这么想审,那我这就去禀过大师兄,由你来审。”
徐景虹一喜,这下叶落是死是活还不由着自己来?
于是,她张口便说好,苏毅倒也干脆,迈步就要离开屋子,这时徐景虹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濯香门里正乱着,楚玄玉照顾瞿素素还忙不过来,苏毅可是他亲自选的,自己横插进去一脚,这不是在暗示说大师兄没眼光,三师兄没能力?那不是火上浇油添乱吗?
于是,她慌忙起身叫道:“三师兄,是我一时气愤,有些控制不住,冒犯了,你要走了,我哪能审出么来?”
苏毅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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