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诱欢 作者:胭脂雪(纵横2012-08-16 完结)
通。”
大家都鸦雀无声的听徐景虹侃侃而谈:“相传这种织法是中原传出去的,可是后来却在中原失传了,也不知道流传到了什么地方,前几年,偶尔作为贡品又传入了宫里。想宫里,虽然皇上与皇后鹣鲽情深,妃嫔不多,可是谁也不想把自己打扮的象只乌鸦,触霉头,所以开始并没人注意到这种布料,九公主无意间发现了,却十分喜欢,还给这衣料取了个名字,叫做‘衣衣不舍’,用它来做衣服穿。”
“衣料虽然罕有,但是宫中府库难免会有一些遗落到民间之物,四师妹也说了,这‘衣衣不舍’搁置了那么久,不受宫人喜欢,说不定也会有部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宫外人得到。”苏毅想将这问题就此打住,要是牵扯到了宫里,就不是江湖门派之间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徐景虹明白他的意思说:“我说这些的意思并不是说这个龙澈和九公主有什么瓜葛,想一介草莽,连个随身侍从都没有,还处处听她的……”
说着,她又恨恨地伸手一指叶落:“还能是个什么身份?”
叶落心想,只怕当初也没少打量龙澈吧,现在说的又这么义正言辞的,真是虚伪!
徐景虹以为自己终于拿住了叶落的把柄,她不敢再与自己顶嘴,有些满足的慢慢收回手说:“我听说这布料在被九公主看中前,曾经赏赐过人,也许龙澈辗转得到了,我要说的重点也就在这里,要是濯香门里谁有这样的衣服,你们都是看不出来的,而我却不同。”
“瞿泠霜,你敢不敢叫龙澈出来?一看就知这布料是不是从他身上刮落的。”徐景虹冷笑:“还不把你伙同龙澈杀害师父的事情老实招供?”
龙澈此时可不知道这边发生了如此变故,他正和糖糖忙得不亦乐乎。
“哥哥,怎么这里的路都一模一样?”糖糖张着嘴,左看右看,傻了眼。
龙澈一气之下,回去拉了糖糖。连行李都没好好收拾,就一路飞奔,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聪明怎么也能走出去,没想到天色黑,路又复杂,他居然连那片平原都没有看见就迷路了。
这一片黑森森的树林,头上密密的枝桠见不到天日,就算龙澈想用轻功上去,阵型象有知觉一样,便诡异的移动,根本无处落脚,并且一走了进来,四周就全是树,看不到边,也辨不出方向来了。
他带着糖糖想了很多办法,都不顶用,天色大亮时,满地都是他们俩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是在原地打转。
“真是个小气的女人,不想看见我难道就不能指条路让我走出去?”龙澈对着空气说:“真是冷血,没有人情味,我是为你好,为你好,知不知道?别以为我真是妒忌要和那个什么姓楚的争,明明就是看见他们两个鬼鬼祟祟……没事?没事怎么不当着你的面说,怎么半夜偷偷摸摸跑到那间小屋子里去?算了,反正我们也是不相干的,只要我走出去,再也不回来这个鬼地方了。”
“哥哥,你在跟谁说话?谁冷血?”糖糖看了半天也没见龙澈跟谁在说话,想想又委屈的说:“姐姐都留我们住下了,为什么我们半夜要出来?我,我肚子饿了。”
这时候,他胸前布袋里的小可爱醒了,低声咕咕了几声,没等它睁开眼,一只大手将它拎了出来,然后它就轻飘飘的飞上了半天。
糖糖急忙伸出手去接被龙澈一把抛上天的小可爱:“哥哥,你干什么?”
看见小可爱在空中直上直下,毫无优美可言的连翅膀都没有张开来就落了下来,这才用翅膀护住脑袋缩在糖糖的怀抱里,从缝里偷偷地打量龙澈,生怕他又发疯再次把自己丢出去,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气被这个胖胖接住,或者会被丢不见。
龙澈往旁边的石头上一坐,也不知道生谁的气说:“真没见过这么笨的鸟,它要是能飞得高不就可以带路了?糖糖,你是把它养得太懒太肥,迟早要给你养废了。”
糖糖低头和小可爱绿豆眼对绿豆眼地对视了一下,后者很是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了他的怀抱里。
“哥哥,你们收留它不就是因为它是圣鹰里面的废物,被人欺负的吗?”糖糖不解地问。
可不是?龙澈倒没话反驳了,讪讪道:“那你也不能真把它当废物养!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对她好了,是想保护她,让她开心,可是她就处处防着你,根本就不拿你当朋友,关键的时候,什么阿猫阿狗都你重要,比你亲。”
“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没有觉得小可爱比你更亲,何况小可爱她是鸟,不是猫,也不是狗……”
看着糖糖认真而懵懂的样子,龙澈有些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事了,刚才吓着你了吧?不是说你,是说别人,我们走吧。”
他不知道,叶落曾经派杜青莲来送他,只是他跑得太快,等杜青莲沿着雪地上的足迹找到这片树林边的时候,他们早已经钻了进去,阵型也发生了变化,除非是她带着他们一起走出去,现在已经无法找到不知道被困在什么地方的龙澈和糖糖了。如果她在里面乱闯,时间一长被守阵的弟子发现,不但救不了龙澈,还会牵扯出八师姐,事情会越来越麻烦。
所以她想回去找叶落商量,再来救龙澈。
可是,紧接着,徐景虹他们派人来找杜青莲去问话,她不敢违逆,只得在心里祈祷龙澈他们能够想办法出去,便跟着徐景虹的人离开了。
而后,杜青莲得知了师父身亡,叶落却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她通知龙澈陷进树林阵中的事情,因为她平日和叶落要好,此时也处在监视之中,不能随意走动。
虽然这后面的事情龙澈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这里是没人来救自己出去的了。
抬头看看依旧乌云浓厚阴沉的天,北风刮过一溜溜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龙澈转转眼珠,终于一笑指指头上对糖糖说:“你不是饿了吗?哥哥这就找东西吃,让你吃的饱饱的,然后咱们就能出去了。”
糖糖摸摸硕大的脑袋,他们在这里转了半夜都没有办法出去,为什么吃饱了就可以出去?真不明白。不过,看哥哥那么高兴的样子,应该是想到了办法吧。
于是糖糖也不再想那么多,有吃的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便跟着龙澈干了起来。
天大亮了,该醒的都醒了,该来的也要来了,也许某些东西或者是人压根就没睡,只是夜色暂时掩蔽了那危险蠢蠢欲动的心。
司徒潇站在院子里,一片雪白之中一袭深紫色的衣衫,如同他阴沉的脸色一样凝重,院子里只有风刮过的声音,卷起一点点雪花贴着地面低低地飘过。
半晌,他都一动不动,那些潜伏在暗处濯香门的弟子还以为他是在练什么冥想的功夫,才见他慢慢举起了手。
顿时,那些人的心提了起来,看着司徒潇缓缓地,好似站累了,活动一下,将手放在了旁边一块假山石上,摩挲着,沉声道:“濯香门里管事的都死绝了?不比武就直接认输,把瞿泠霜和美人图交出来,否则——”
他冷笑一声,就在那些弟子们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刀剑,防着他猝起发难的时候,司徒潇居然双手往身后一背,又踱回屋中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终于那压抑的气场消散开来,人人都暗松了口气,有人无意间却瞥见刚才被司徒潇摸过的那块假山石,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那坚硬冰冷的石,竟然有巴掌那么大一团化作粉尘,一点点地象落沙从假山上悄无声息的滑落下去,泄了一地的白雪上如同覆上了黑炭灰……顿时冷汗从每个人的背后冒出,司徒潇这是在警告,没有直接把这掌放在某个人的心头已经是很客气了。
司徒潇跨进屋子,不用看也知道自己那一掌起了什么作用,听到有人快速离去的脚步,唇边泛起一丝冷冷的笑。
他缓步踱到后窗前,窗台厚厚的积雪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如果不是仔细的看,又正好对着和某种角度的光线,肯定发现不了。
司徒潇将目光转向一旁放置书卷的几案,上面看似随意丢着一本诗书,轻轻的风吹过,书页翻动微微作响。
他走了过去,也不顾忌是否有人在暗中监视,拿起书本翻到反面,便看见了一行字,一声冷笑,将书撕碎置于掌中碾碎成灰一般的细末,然后松手任其飘落了一地。
第一百七十三章 忍无可忍
“好大的忘性!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龙澈他们已经走了,我上哪给你找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总之,我问心无愧,没有害过师父,更没有勾结外人。”叶落说着,站起身,并不理会徐景虹,而是对苏毅道:“三师兄,你的问题我都已经回答了,至于信不信随你们怎么想,现在我要去见师父。”
“大胆叛逆,你拒不认罪,还敢提要求,有脸去见师父?”徐景虹拍案而起。
“你的意思是我认不认,是不是我做的都一定要栽到我身上了?徐景虹,那我也可以说是你偷了我的剑,布下种种假象掩人耳目,杀了师父,然后陷害于我!”叶落的声音比徐景虹更大,气势更强。
徐景虹脸色急剧的变化,扬手就向叶落脸上刮去,只听“哗啦”铁链声响,叶落一把抓住她的手,一个巧劲就将她拿住,反剪了右手。
徐景虹一早上被叶落当着人这么轻易制住两次,丢尽了面子,啊——地痛呼一声,眼泪都下来了,大叫:“三师兄,救命。瞿泠霜,她要反了。”
苏毅心里说这都是你自找的,可是徐景虹被叶落这么拿着也不是办法,他只得开口道:“八师妹,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说清楚,别误伤了同门,被人笑话。”
“误伤?同门?你问问她有没有把我当做师妹?对我是误会还是根本就想置我于死地?”叶落鄙夷地看了眼徐景虹,一把将她推了出去,要不是旁边的弟子及时扶住她,这一下可要她好看。
“三师兄,你看她根本就不把我当成师姐,当着你们大家的面就敢这样,我看师父十之八九就是她下的毒手。”徐景虹得了自由,忙跳到苏毅身后,眼中恶毒的光芒直闪。
“你不累吗?先好好歇着吧。”苏毅声音不大,却隐含严厉地对徐景虹说。
徐景虹重重地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
苏毅又转头对叶落道:“八师妹,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也帮不了你。“
叶落心想我怎么说?说半夜龙澈摸进自己的房里来,要自己去捉楚玄玉与瞿素素幽会?师父一向对门中男女弟子之间的交往管得十分严格,离开这里以后男婚女嫁,他是很乐意去参加婚礼,喝上一杯喜酒的,但是身在门中,就不得私相授受,违者逐出师门,永不再见。
正因有如此严格的门规,濯香门才能男女弟子相处不乱,受到达官贵人们的信任,将子女放心的往这里送。
将实情说出来,龙澈夜入叶落闺房,她逃不了将男子引上山私下纠缠的罪责,牵出楚玄玉和瞿素素幽会一说,不论真假,势必在刚刚失去师父,人心惶惶的当口,令濯香门更加雪上加霜,而且这会极大的损害他们两个在门中的威望和大家的信任度。
“不错,我是去暖房见过龙澈,因为有些事情要说。”叶落见苏毅根本不信,只得解释:“就是我刚才说的,他住不惯,要走,我去跟他告别。”
“暖房里我仔细看过,从雪地上你们的足迹来看,龙澈先进过你的房间,然后你们一起去的暖房,可是暖房门前的足迹很乱,再加上倒落的物件,这块被勾破的布,说明你们曾经起过争执,而后两人就此分开。”苏毅失望的说:“八师妹,请你解释一下,既然是告别,我暂且可以不追究一个男子为什么夜间会如此大胆闯进你的房间,而你的房间里整齐,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这用你们只是江湖普通朋友的关系有些解释不过去吧。我只想知道,一句告别的话为什么不能在那时候说清楚,却要冒着被人看见误会夜半幽会的罪责跑到那么远且偏的暖房去说?而且还动了手……”
苏毅的眼中充满了怀疑,令叶落的心沉了下去,那一点希望能得到他的首肯去见师父最后一面的念想象池塘里鱼儿吐出的泡泡,转瞬即逝。
徐景虹可得意了,原来苏毅不笨,这话说的叶落没法辩解了吧?于是,她赶紧又小声嘀咕:“这不明摆着,两人合谋分赃不均,就起了内讧,那个龙澈强龙难压地头蛇,只好走为上。”
可是这会没人听她这番自以为是的分析。
“三师兄,是不是你也不信我没有对师父下过那样的毒手?”叶落直视苏毅,逼问道。
苏毅避开了她的目光,看看窗外,阴沉的天空:“我只相信证据和亲眼所见。”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叶落说着,忽然将那一身镣铐往身上一缠,金属相撞发出一串串沉闷而刺入人心的响声。
“瞿泠霜,你想干什么?”徐景虹大惊,伸手就去拔腰间佩剑。
叶落清冽的目光从所有的人脸上一扫而过:“我要去见师父,谁也不可阻止,如果你们想拦着,那就来吧。”
“八师妹,不要……”苏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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