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亭
其实吧……做都做了……
想到里,不由又想起那个混乱的梦,感觉自己的脸烧起来,连忙拈块红豆糕,作势用袖子挡着,吃起来。
“扑哧!”有人轻笑起来。所有人都转头去,却是白小三,他显然也被自己的笑声吓到,忙捂着嘴巴,支支吾吾的:“对……对不起。”
青亭心里暗叹口气,孩子真的改变太多,虽然刚刚那声笑,像极他们初见时他的性子,然而,那是个永远不会认真“对不起”的骄纵孩子的笑声,再也不属于眼前个惊弓之鸟般的少年。
“我可不可以——”讷讷的开口。
“不行。”很有默契的四声。
青亭泄气,往嘴里猛塞零食。他们怎么知道要什么,万是要可不可以嘘嘘呢?又没有定是会“可不可以抱抱白小三……”虽然刚刚是很有个冲动啦,唉。妖孽!
“要是我突然回去,再也吃不到么好吃的东西,那该怎么办啊~”大概是红豆糕太好吃,大概因为想起现代,青亭也就那么随口一句。说完就知道,又在惹火上身。
车内却静悄悄的,没有丝的动静,寂静让由衷的恐慌。
“……我是有可能就回家……”看着自己的淡青面的布鞋,呐呐的解释。
“我跟你一起,去你家提亲。”云濯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
“你们怎么就不信!”青亭有怒,直起身子,急道:“我是来自个不同的世界!”
“你舍得这里?”阿黎的眼睛隐隐有心痛,有不能掩饰的伤心。
青亭摇头,缓缓的道:“舍不得。所以很怕不小心又回去。”
“如此,”微生行简抬起手来,看着修长手掌上的纹路,似乎并不是在和话,“便将最羁绊的东西,融入魂魄。从此便是此世中人。”
青亭猛然抬头,道:“那我该如何做?”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个小玉碗,闭目似乎喃喃的在念什么咒语,然后手指轻轻的扣住碗边,那碗便莹莹的发出淡淡的光,亮好几秒才黯淡下去。
青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施法,眼里全是星星,才是活生生的大法师啊!
他将玉碗递给,然后道:“取些微所爱之物,和血饮下。”
“又——又是血——”青亭受宠若惊的接过碗,嘴里不甚认真的嘟哝句。
“血乃魂魄之所居,自然是需以血为引。”微生行简淡淡的看着小心翼翼的样子,给个解释。
“那先放个红豆糕吧。”青亭把碗放在桌上,伸手作势去拿红豆糕。
“最喜欢的就是吃?”云濯的脸色有些抽搐。
“好多喜欢的,不知道碗盛不盛得下。”青亭突然不敢面对个问题,企图蒙混过去。
“总得选一个。”云濯不依不饶。
“不选……”青亭现在最怕就是让做选择。所以直觉抱紧碗,拼命摇头。
云濯不话,眉头皱又皱;微生行简转过脸去,阿黎沉默,只有翼并无任何异样,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青亭瞧着别扭的几个,惆怅得不行。
“……我知道她最喜欢谁。”白小三突然插话。于是所有的人都望着他。
青亭觉得丫狗嘴里就没吐出来过象牙,会估计出来的也不会是好话,慌忙想上去阻拦,却被云濯伸手挡下来,他都不用话,眼睛瞪下,青亭就乖乖的落在原地。
白小三在众人热切的目光(虽然其中有道很杀人很凌迟)下,似乎又找回些万众瞩目的感觉,有儿情绪高涨,黑玉般的眼睛弯弯的,慢慢的抬起手指,于是落在微生行简的面前。
青亭以为他会指着自己的,于是反而忘要去辩驳,又或者,不知该如何辩驳。
微生行简的眼睛眨眨,慢慢的垂下眸子,坐姿却不复之前的僵硬,恢复他向濯濯如春柳般的闲淡,看得出来,他对个答案很满意。
而其他几位就不是样,阿黎吸吸鼻子,深深吸口气,撩开窗帘去看窗外的风景。翼的眸子还是黯黯,若不是青亭刚好看到,几乎会要错过样的表情。
反应最大的是云濯,他站起来,几乎撞到头顶,然后掀帘子,准备跳下去。
翼手快的把拉住他,然后转头来看青亭,青亭带着哭腔道:“先不要走。”
云濯面沉如水,胸膛起伏着,并不看她。
青亭叹口气,伸手也去拉他,把他拉回座位上,然后瞧着他的眼睛,道:“拿解药再走。而且——还有——”
拿起那只玉碗,然后学电视里的将中指放进嘴里去咬,咬两口甚是痛楚,可是也没见到出血,样的情况就有些让人郁闷。
翼目光闪闪,拉过的手,暗沉的刀光闪,她的手指甚至感觉不到痛,就见两三滴鲜红的血落下来,掉到白玉碗中,却变成碧色的珠。
饶是微生行简知道是千年碧,可是因为那段记忆已经从他脑海中逝去,所以连他见到景象,也未免微微的愕然。
青亭边任由阿黎给包扎着伤口,边好心的解释道:“来自千年之后,所以血叫千年碧。”还是没人鸟她,毕竟比较怪力乱神。
伤口处理好之后,青亭拉过云濯的手,右手持翼的匕首,飞快的刀便划下去。若不是翼看下刀的架势,托的手肘把,云濯的手估计就不止么只是像喷泉样喷喷而已,怕是整只手指得掉在地上——青亭看着他大出血的手指,吓得慌掉:“怎——怎么么弱不禁风——”
云濯的脸色却没有刚刚那么难看,瞪眼,说道:“我看你就是想把我的手指切下来!”
青亭理亏,慌忙帮他处理伤口,边嫁祸那匕首:“谁知道翼的匕首那么锋利,比我的瑞士军刀快多,平时削苹果都比大劲儿!”
云濯轻轻的哼声,看着他的血慢慢的包住那千年碧,脸上的神色越发柔和,便由得狡辩,不再出声。
等忙完,却发现阿黎的眼睛已经红了,虽然他刚刚看到的伤口还是忍不住会要关心,可是听人说最爱的不是他,青亭第一个想留的也不是他,虽然曾经和青亭有过承诺,可是还是没能把伤悲遮掩起来。
直到青亭向他伸出手,唤道:“阿黎。”
他转过头,努练出丝微笑,回应道:“我在。”
青亭笑:“若不是遇到你,我肯定已经因为无法忍受个世界的荒凉,早就自杀。所以,给我点血好么?”
阿黎的眼泪便如碎玉般,溅开在衣襟之上。
青亭次小心,切道非常小的口子,血慢慢的落下。阿黎却不乐意,道:“这么少!”
青亭大囧:“以为我是吸血鬼呢?!”
此时云濯却睁开眼,道:“在你眼中我是怎样的。”
青亭再囧:“——其实你是个好人——”
云濯怒:“就这样?!”
青亭想又想,再三的斟酌用词,然后发现实在无话可,于是恼羞成怒,梗脖子急道:“总之就是不给你走!总之就要赖着你!”
云濯又轻蔑的哼声,再度闭目休息去。
青亭对他吐吐舌头,不再理他,拎着匕首再去找下个目标。
“翼。”小声的唤他。
翼摇摇头,道:“你选不选我,我都会跟着你的。”
青亭心里大为感动,忍不住又瞪眼云濯,心里道:“看见没,才是风格!才是无私的奉献!”
可是手上倒也没停,执意取他的血,道:“可是对我来说,没有你,就好像没有衣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出门。”
云濯童鞋又睁开眼,不悦道:“男人如衣服,倒也想得出来。”
青亭理直气壮的回嘴:“当然,兄弟如手足,男人如衣服,话难道没听过?”
“女人如衣服就听过。”云濯恰到好处的表露出他不可世的大人沙文主义。
“也对。所以你们男人总是重色轻友。”青亭一边帮翼止血,一边回他。
“此话从何说起?手足不比衣服重要?”云濯还真的和杠上。
“街上没手没脚的人多,没穿衣服的看有几个?没手敢出门,没穿衣服敢出门?”青亭摇摇头,网络文化中人人普及的常识,拿来古代唬人就是好用。
“——诡辩!”云濯果然被郁闷道,愤愤的扔下句。
“过奖过奖,白马非马,飞鸟之影不动!随便什么都行~”青亭大获全胜,心情甚是舒畅。不过听到云濯的下句时,就乐不起来。
“他是衣服,那是什么?”
“是——回头跟你说!”再八卦下去,血都变成块儿。青亭连忙转向微生行简,可是看着那人清冷的眼睛,却又没法像对刚刚那几个样,拖过来刀抹过去便是。
“简……呃,——”终是在他面前气焰低等。
可是他抬起手,就把手指交到手中。
看着那完美无缺的手,盯良久,觉得还是没有办法在上面制造任何的伤痕,于是哀叹声,双手捧上匕首,垂首道:“你自己来吧!”
他看眼,浅浅的拇指指甲在中指轻轻划,于是血如落花般滴下去。
这次,千年碧竟如水般化开,迅速融入四份不同的血液之中。
青亭满意的正欲开始的喝血生涯,可是眼神看到车尾的白霖脸落寞的样子。不由得停下来,道:“ 你怎么?”
白霖摇头,轻轻的道:“很羡慕你们。”
青亭听见那话中的落寞与孤单,心里不知怎么也觉得缓缓的难受,刚想什么,被云濯瞪眼,心里慌,仰头把血全喝干净。心里模模糊糊的想:“同情,总不是爱。”
“刚刚,是什么?”云濯待喝完,看见的嘴角沾些血迹,俯身过来轻轻帮擦去。青亭为他小动作心里跳,脸上有烫。的
“是大将军。”老实回答。
云濯的手僵住,然后伸手扭上的脸,咬牙切齿的道:“给我装傻!”
青亭慌忙求饶,大声道:“是爹!”
“噗!”马车里那四个人都忍不住笑喷,连向淡然的微生行简也不例外。云濯的脸黑大半,黑又转红,红再黑,半晌,松的脸,继续去闭目并气得发抖去。
“那我呢?”阿黎眼里调皮的神色却浮上来,刚刚卸下包袱的他,现在又恢复那个少年的纯真样子,眼睛眨眨的望着青亭。
“唔,阿黎是我的小开心果,是我的贴心小棉袄~”青亭拍拍他的膝盖,还是最喜欢阿黎开心的样子。
果然他浅浅的笑,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对个答案很满意。
青亭微笑,转头见不经意看到微生行简也在注视着,心脏漏跳一拍,没事不要样深情又专注的眼神好不好,她抗性低,会必杀的啊!再转念想,这人,难道也关心他是的什么吗?
“简——简是的——”困难的开口,努力想用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神。”只能想到个字,他是的神,虽然他陪走在地上,可是直觉得,他就是那云端的神。
他的眼睛垂下去,长长的睫毛盖出片阴影,在不甚明亮的车厢里,显得那么忧伤。
青亭慌乱的想,她说错什么吗?他的神情——为何这般的萧索?
都只为风月情浓
众人在沉默之中行进着,马车颠颠的,把青亭的心也晃得七上八下。
偷眼去看微生行简,他似乎入定,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青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似乎又看到从前,他将自己遗忘的时候,好像也是样的表情,心中越发的惊慌。
而这时候,对面的白小三突然向招手,示意她过去。
于是立起身来,朝他走去,可是时候马车突然个大震,想是轮子硌上什么东西,整个车身都是跳。青亭起身不要紧,下往边上倒去。人有种条件反射,那就是往后倒时会回手想撑住什么东西,所以,虽然青亭的身子被微生行简接住,并没有倒下去,可是还是觉得自己撑住什么。
软软的,——呃,或者,开始是软软的。
他的脸上有种忍耐的伪装出来的平静,眼神逃开,扶在腰上的手有点发抖。青亭默默的把手收回来,心里却在哭,刚刚那么重的击,他……会不会坏掉啊……话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