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雪_派派小说
会想灭口了。不过也未必会杀她,上次看到他谋杀大将军,都没被他问罪,干脆再听一听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日后或许可以用来对付他。
他仰头又喝了几大口,吐着酒气说:“这事能让你笑破肚子!你猜是什么?呵,大将军的儿子从恒国回来为父发丧,两天前该到锦城了,可是他至今没到,知道为什么吗?”
“陛下……”她瞪大了眼睛。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说?
“呵呵,别把眼睛瞪得这么大!更丑了!”他眯着醉眼,醉得神经兮兮的,徐徐道:“告诉你吧,他回不来了!朕……”
忽然他不说了,闭着眼睛靠在床边,痛苦的凝起眉宇。良久,他抬起眼睑,恢复了一脸冷颜,冷不防的沉喝:“脱衣裳!”
“啊!”她蓦的一哆嗦,下意识的护住衣衫。
他把酒壶一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揪起了她,对旁边大吼:“把烛熄了,都滚出去!”
所有的宫女都以最快的速度出去了,大门一关,殿内漆黑一片。
她惶惶不安,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那惊人的噩梦又要来了?!!!
果然,他炽热的唇疯了一样含住她,舌头一伸,把酒气倾注她的口中。
第40章:第五章 委身(7)
她开始挣扎。
他怒了,像野兽一样,一把紧环住她,用强硬的身体抵住她,大吼:“别动!”
“不然呢?”温弱的反问,却是四两拨千金,摧钢绕指柔,问得他一愣,她低低的说:“陛下,你又弄疼我了!”
“这么容易疼!”他马上松手,然后横抱起她,放在床上,动作有几分粗鲁,语气却是温柔:“你是面团捏的吧?天杀的小草,朕又醉了,醉得浑身都难受,如在火中煎熬。朕想要你!”
她没作声。他摸黑解开她的裙衫,轻轻的抚摸她柔嫩的身体,从颈滑到胸,环着一只云苞绕了两圈,缓缓向下。抚到腹上的伤疤,手颤了一下,“还疼吗?”
她在颤抖,缄默泪流。
他又占有了她。
她告诉自己:不许想云戬,不许想云戬,死都不许玷污他!
决堤的泪,颤如雨下。
……
他睡了,她带着身心的痛爬起来,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那半明半暗的月亮,凄然动了动嘴角,抿起一弯看破红尘的微笑。
轻轻捧起平安玉坠,它闪着流丽的清光,那么干净!
“云戬,这玉坠好特别,有如月之华!谁给你的?”
“是我云家的传家宝物,传予世代儿媳!”
“呵呵!”她莞尔一笑。
“笑什么?”
“那它怎么在你身上?”
第41章:第五章 委身(8)
“哦,”他揽着她的肩,共赏天月,郑重道:“公主,你有所不知!我不是母亲的亲生,我的生母早已过世了!而我又是云家的独子,是以母亲把它戴在我身上,一求平安,二来告慰生母的在天之灵!其实我倒想……”
“想什么?”
“现在就把它挂在你身上!”他摸着她的面具,温若春水的眼,满是深情。
“不好!我还不是你云家的人。万一以后,你的妻室不是我……”
“公主!”他突然厉色,令她一愣。当即他握紧她的手,暖人的微笑着,“对不起,我声高了,令你不安!望公主能体谅,云戬把公主看得比命还重,此身断是支离破碎,亦不会有一片残躯陪伴别的女人!”
“戬,”她泪眼盈盈望他,“我也是!”
“那你戴上玉坠!”
“不!”
“为何?”
“我要你记着,急着,盼着,待到那一天,再把它交给我!”
“呵呵,我急着,你就不心疼吗?”
“不!”
“真的?”
“嗯!”
“真的?”他挠她的痒。
“嗯!”她跑开了,笑声一窜,“咯咯咯咯,云戬,我去告诉父王,你冒犯我!我不嫁你了!我要嫁到天边去!”
他微微一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寒茗雪,注定是云戬的女人!”
“那你怎么不来追我?”
“呵呵,你跑远一点儿吧,我一步就跨到你身边了!”
“呵呵!”
……
往日的笑在耳边,今时的泪已打湿脸庞。
傻云戬,我不跑远,是在等你呢!我真的怕你追不上我……
嘿,我呀,真的不该提前收下你的玉!
窗外是一波湖水,微微的荡漾,手一扬,坠子飞向月亮,最后在水面,砸碎了月光。
云戬,茗雪不见了,再也做不了你的女人了!
……
第42章:第一章 知画(1)
那夜以后,她不再住马殿了,住他的寝宫,开始偷偷的饮用泡了麝香的茶,听说这样就不会怀上孩子。她不要禽兽的孩子。
那夜以后,他下令,帝殿晚上不得明烛,除了每月十五。
那夜以后,他赐封她为“月歌皇妃”,在后宫中的衔位仅在皇后之下。
没有册妃礼,因为她长得丑。
一日夜里,她躺在他的怀中,问他:“为什么封我为月歌,是因为我在月圆之夜才有美貌吗?”
他说,“不想当就回马殿去!朕累了,别说话!”
第二天,她醒时他已经去上朝了,放了一张纸在她的枕边。
纸上的字就像他的人,刚劲,绝美,笔笔如剑,却写了一首很抒情的诗: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哧!”她漠然一笑,过去窗前,一扬手,手中的纸便飞了出去,落在清清的湖面,挣扎了一会儿,没入水中。
“窗前风大,你站那儿干什么呀?”皇后来了。
“参见皇后!”她微微一俯。
“不必多礼!”皇后微笑着拉过她的手,“走,我带你去赏花,听说你喜欢赏梅花!”
啊!茗雪心头震翻了。
皇后怎么知道我喜欢梅花?现在不是下雪的季节,梅花会开吗?
“妾身愿往!”
她只是想一看究竟,却做梦也想不到,会看到美丽,更加更加的想不到,会看到一幅画。
美丽的手里拿着一卷画,站在一棵秃秃的梅树底下。
“美丽?!”她惊讶的奔向她,“你怎么会在这儿?”
美丽没理会她,对着她身后的皇后施礼。
“你认识美丽?”皇后问。
“我……”茗雪当即意识到,美丽的出现不是一个巧合。试想,她一个逃离军营的军妓,顶着杀头的罪,怎么敢来到皇宫中?而皇后约自己来看花,可树上并没有花,她到底想干什么?
“对,我认识她,在草原上一起放过马!”美丽应该不会告诉别人她是逃离军营的军妓吧?可不要把她的底细揭露出来,那会害死她。
“这样啊?”皇后很夸张的表现出惊讶,附近她耳边说:“听说她以前是个军妓,你知道吗?”
皇后?
第43章:第一章 知画(2)
茗雪懂了,美丽的入宫不是巧合,肯定是皇后洠说鞑榱俗约旱纳硎溃懒俗约豪醋杂诰U夂苋菀撞槌隼矗蛭约旱牧程罅耍匆谎劬湍芗亲 D敲椿屎笥眯牧伎嗟陌衙览稣一乩矗栽谑且盟铱飧雒孛埽米约耗芽啊?疵览黾俗约赫獠ɡ讲痪难樱置骶褪呛突屎笥辛斯逗稀K趺纯梢哉庋咳羰亲约核党鏊幼叩氖拢厮牢抟伞?br />
“知道!”茗雪淡然一笑,“我还知道……”
“知道什么?”皇后笑着问。
茗雪微开的唇犹豫了。本想说出美丽逃走的事,现在不想说了。就算美丽和皇后有了什么私底下的交易,她毕竟和自己有过那段缘份,她毕竟在当日说过“别把她摔死了!”而今看皇后的样子,分明不怕自己说出什么。是啊,她怎么会怕呢,一旦自己说出美丽是逃走的军妓,她便可以把美丽送去杀头。她不在乎美丽的生死,可自己得在意。
但愿美丽能明白,不要帮着皇后害自己。
“知道她……很会唱歌!”
“哦!”皇后点点头,“我也听说了,所以找了她来当奴婢!这才知道歌妃你,”她脸现出遗憾,毫不客气的大声说出来:“你过去竟然也是军妓!”分明故意说给周围的宫女和侍卫听。
“皇后,我是被卖作军妓,但一直在厨部做事,并未失身!那初夜,”违心的漠然启齿:“有幸献给了陛下!”说完喉咙里有股恶气想往外呕,生生压下。
“哦!”皇后的脸顿时白了一层,像被醋泡过了,极不自然的笑,然后请她落坐,吩咐人给她上茶,举手投足都是虚情假意。喝着茶,无关痛痒的谈着天气、宫中的景致,忽然皇后说:“哦,对了,本宫还没给你看梅花!”
长长的画卷从美丽手中展开,一图栩栩如生的梅花,如此优雅的绽放在画上!
茗雪站了起来,这画……她向后晕了一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皇后见茗雪反应会如此之大,说不出的高兴!美丽说茗雪有心上人,那男人酷爱梅花,于是她让举国最会画梅的人画了这么一幅画,看来真的很奏效。
“怎么?歌妃你认识这画?”
“这是谁画的?”竟和云戬的笔法如出一辙。
“是捍国大将军画的!”
“大将军!”
“哦,就是前大将军的儿子!他十四岁就去恒国做了附马,七年未归了!而今,听说生父遇难,便赶了回来,自请命做大将军,以承父志。陛下已经准了!”
是这样。茗雪暗暗庆幸:这么说禽兽的如意算盘没打成,想杀的人活着回来了,并且要留下来。很可能大将军的儿子已经知悉了他父亲死得蹊跷,想要为父报仇。可是那个人,他画的梅花怎么和云戬如此相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吗?
要想办法见一见他。
……
第44章:第二章 孽孕(1)
“听说你白天和皇后见面了?”
翌皇宣她一起吃晚膳,这是很破天荒的,因为他从来不愿意在明明的烛火下面对她的脸,而此时,他们对面坐着,中间只隔一张华丽的长条窄桌。
“是,陛下。皇后约我去赏梅。”
她拾起银箸,望着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满目的熟悉和亲切,可惜没有一丝食欲。
“你喜欢梅花?”
他似乎也没有食欲,未夹一物,便把手中的银箸轻轻放下。
“喜欢!”
“为何?”他沉声问。
她看了他一眼,今天他似有心事,脸上有散不去的阴郁,就连从来锐光不减的黑眸,也黯然了许多。而且很奇怪,每次抬头,都发现他在看她,毫不避闪的看她,像是下一瞬她便要消失一般。
“怎么不说?为何喜欢梅花?”
“因为,”
因为我的云戬喜欢梅花,因为梅花让我记住了他对我的爱,因为梅花……
脉脉心声不可言,缓缓绽开僵涩的唇,她婉婉道:“‘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梅有此性,妾当爱它。”
“是吗?”他盯着她,嘴角微微勾起洞察一切的笑,有种神秘的美,只是也有些冷,“你倒是很像梅花,留香只在苦寒开。呵呵,不怕冻死吗?”
他今天说话好古怪,她心想:看来皇后已经把从美丽那问出的话告诉他了。不知道美丽对皇后说了多少?当初在歉疚之下,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诉了美丽,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以后再也不会轻易对别人说出心事了。
而今事已至此,再隐瞒反而被动,不如直言不讳。
“陛下,妾身是雪国人,不怕冷。”
“哦,”他果然知道了,只是淡淡的一应,拾起箸来,夹了一口菜放进她的碟中,“吃菜吧,听说你最近味口不好,朕特意命人准备了这几道菜,多少吃一点。”
这几道菜?她仔细一看,怪不得刚才一目扫去觉得熟悉,竟都是雪国人常吃的食物,虽然模仿的痕迹很重,做得还是有几分模样。这已经很难得了,雪国的人长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极地,很少迈出十里冰封雪山屏障,外界的人想要知道这些雪国菜系的做法并不容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为何要让人准备这些菜?在知道了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