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侠魔女传 作者:烟花赏期(晋江2012.09.21完结)





。”
  “药童?”唐不虚此行立刻警觉起来,“孙颂涯哪来的药童?他多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从来不带什么药童。你的消息可靠吗,唐笑?”
  “但探子的确是这么说的。“叫做唐笑的年轻人答,”孙颂涯昨天带了一个药童去找的至善。”
  “那药童什么模样,叫什么,年纪多大?”唐不虚此行锲而不舍追问。
  “探子说没留意。当时行空带这个小药童去后山玩了。探子只顾着窃听至善和孙颂涯的谈话。”唐笑答。
  唐不虚此行皱了眉头,在山腰上踱步,极力思索着,“一件至善要和孙颂涯密谈的事情,一件让孙颂涯四更天偷偷溜走的事情,为什么会带个药童上去?孙颂涯从来不带任何人在身边,为什么突然多出一个亲信来?”
  “二哥,也许这个药童也没那么神奇。”唐笑插话道,“探子说至善和孙颂涯密谈的时候,行空带药童去后山玩了。显然孙颂涯没打算让他彻底卷入这个事情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唐不虚此行道,“不过吩咐探子,如果下次再见到这个药童,务必要差清楚来历,看清楚人,记住,只要是出现在孙颂涯身边的人,必须彻查底细。”
  “是。”唐笑答,又说,“青城和魔教的人,都已经打通关节了,孙颂涯有任何动静,我们都会知道的。”
  “好。”唐不虚此行道,又问,“刚才从易寒旁边走开的那几个人,是什么来头?”
  唐笑愣了愣,摇摇头,“一个似乎是易寒的小厮,其他几个不认识,面生的很,一身书生气,不像跑江湖的人。”
  唐不虚此行默想了一阵子,道,“我昨天也没留意到这几个人在不在嵩山上。”
  “不会是顺路过来看热闹的吧。”唐笑随口一说。
  唐不虚此行笑了,“没人会随便路过来看这场热闹的。敢来的,都不会是等闲人物。下次多留意吧。”
  此时易寒已经摆脱了封十一和封十二,独自朝前走去。唐不虚此行又想起一件更让他郁闷的事来,“究竟是谁帮他解了碧琉璃的毒?”
  “二哥,你不是认定是孙颂涯吗?”唐笑问。
  “我只是推断出来的,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无论如何,孙颂涯是最有可能的人。我奇怪的是,如果是孙颂涯解的毒,为何昨日在嵩山上他一开始看到我也没有表露任何异样。”唐不虚此行叹了口气,“这实在有些说不通。”
  唐不虚此行还在聚精会神想他自己的问题,所以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比他站得更高,看得
  更远。
  楚风独自坐在山顶上,吹着凉爽的晨风,俯瞰一览无余的少室山美景。这是他离开大漠以来,看到的第一件武林盛事。他见到了孙颂涯,至善,青城长老等江湖名流,甚至还一睹魔教教主真容。
  楚风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里有某一种欲望在不断膨胀。正是这种欲望,促使他最终离开了他父亲生死与共的大漠,来到了更加令人眼花缭乱的江湖。这里有形形色色的高手,有波澜不断的事件,还有——
  美丽得让他从此无法自拔的女人。
  她叫封十一,江湖人称“蚀心仙子”。这是他从旁打听来的,告诉他的人说完后,心术不正地一笑。
  “封十一,蚀心仙子,蚀心仙子……”楚风喃喃地反复念叨着,彷佛这个名字和称号是滋味鲜美的忘忧枣,一旦品尝,就可以让人忘却千年忧愁,红尘往事皆可抛,只愿跟随她到洞天福地。
  是,他多想从此跟随她到天涯海角,经历江湖血雨腥风,为她保驾护航,做一对连神仙也要羡慕的鸳鸯。就像他父亲和母亲一样。不,要比他父亲和母亲幸福千万倍的眷侣。
  但是她为何要和那个男人说话?楚风看到她们在和易寒说话,皱起了浓密的眉毛。因为站得太高了,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楚风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男人。深巷一晚,好心帮忙接了金簪,没想到不仅没有换来一声感谢,对方嘴角挂着的那一缕讥讽和鄙夷的冷笑真是太伤他自尊了。当然他后来也打听到,此人叫易寒,虽然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是个大家公子,其实是赫赫有名的江南极乐剑。
  极乐剑究竟有多了不起呢。楚风不服气,握着手中的乌金刀,嘴角也露出不屑的微笑。
  易寒好不容易摆脱了封家姐妹,急急地赶到前面大道,却只看到阿彦独自在等他。
  “秦谣呢?”易寒左右张望都不见人。
  “已经叫了马车走了。”阿彦说,“秦公子让我告诉你,说后会有期。”
  “真是蠢才,你怎么就没留住他们。”易寒训斥道。
  “公子,我那里敢拦着秦公子不让走啊。何况秦公子有要紧事去办。”阿彦老老实实回答。
  易寒也无话可说,仔细想了想,他预感这次魔教毒害青城弟子的事情,秦谣不会置身事外。想来他又有点为她担忧,毕竟魔教是连唐门都敬而远之的地方。但他只能无奈地回自己的姑苏城去。
  正翻身上马,面前“呼”地又出现一个人,易寒本能地握住了腰间的极乐剑。
  来人却是昨晚在深巷偶遇的大漠青年楚风。
  易寒正纳闷他来干嘛,楚风没头没脑地开口了,“我告诉你,离封姑娘远点。因为我不喜欢你。”说完也没等易寒答话,一阵风似地又几步轻功掠过树梢,
  不见了踪影。
  易寒怔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也没让你喜欢我啊。”可楚风早跑远了。
  


☆、双面后应

  几日赶路后,哥舒惑回到了魔教圣地。
  出来迎接的是大长老龙倨。
  鹰钩鼻,眼窝深陷的大长老龙倨不苟言笑,面目阴沉。一头苍白的乱发披散肩头,身形高大,着一身莲纹刺绣的朱红长袍。他是前魔教教主哥舒天的表弟,自幼和哥舒天一起长大,习武。在哥舒天继任魔教教主之位后,就被任命为大长老。哥舒天过世后,就委托他继续辅助哥舒惑管理魔教事务。此次哥舒惑离开圣地去嵩山之前,也嘱咐龙倨暂时代理一切事务。
  龙倨躬身行礼,道,“恭迎教主!”
  哥舒惑一言不发,挥手让左右退下。议事厅堂内于是只剩下了他和龙倨二人。
  “教主,是否中原的那群竖子太过于嚣张了?”龙倨小心翼翼地问。
  哥舒惑摇了摇头,“仅凭‘扪心自问’就足以让那群只会耍嘴皮子的中原人畏首畏尾,什么名门正派都不足为惧。“
  “那是自然。”龙倨得意洋洋,“不过小试一着,中原武林本就徒有虚名。”
  “不过,”哥舒惑话锋一转,“几个青城门下的小走狗,不用刀,不用剑,而是动用了大长老你精心研制的‘扪心自问’,是不是太抬举他们了?”
  “这——”龙倨神色略微有点不自在,捋了捋胡须道,“我也正好研制出‘扪心自问’,想找几个实验品。另外,这些青城弟子太不知天高地厚,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也是为了警告其他人,勿再触犯我魔教。”
  哥舒惑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我本不想这么快就惊动中原武林。中原高手不是没有,但都以武艺见长。虽然唐门也是制毒世家,但交给蛊女应付就看得起他们了。我堂堂魔教教主,不用武艺和人一较高低,未免落人话柄。”
  “其实我魔教高手众多,论武艺和中原较量,也绰绰有余。”龙倨趋步上前,“老教主当年何等神武,只不过——因为一些琐事分心,才没有练成混元神功。天命之年就辞世西去,实在可惜。”龙倨顿了顿,瞥了一眼哥舒惑,见他不为所动,又道,“我魔教功夫,只要配以毒物,功力能迅猛大增,比中原门派习武进度要快至少一倍。弱冠之年就能成为江湖顶尖高手的人不计其数。美中不足的是,常年累月吸收毒物练功,毒性在体内积累增多,最终自身无法控制的时候,就会反噬。只有混元神功可以化解这个致命的威胁。可惜了那么多高手——咳,近年来,愿意以毒物练功的人越来越少,就是怕最后反噬无法控制……”
  “叔叔你放心。”哥舒惑忽然打断他道,“我刚刚而立,至少还有十几年不需要考虑反噬的问题。”
  “那——当然了。”龙倨尴尬地笑了笑,“教主身为魔教统领,只要吸取
  老教主的教训,及时修炼混元神功,就一定会化解。那时,教主必定无人可敌。我魔教也会一统江湖。我只是希望,我能尽快看到这一天。”
  哥舒惑却吩咐道,“我累了,去把弱水叫来。”然后挥手让他下去。龙倨不快,但隐忍不发,怏怏离开了。
  当哥舒惑穿过议事大厅,回到自己内庭的房间,已经看到一个裹着水红色纱衣的窈窕身影,正端坐床边等候着他。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蒙在水红色纱衣里,除了一双黑亮的眼睛。
  她进来后恭敬地行了个礼,虽然一声未开,但眼睛宛转风流,顾盼生辉,毫无顾忌地在传达她想要什么。而裹了薄薄纱衣的身体,分明没有穿其他任何累赘的衣物,若隐若现的美妙曲线,更具挑逗性。
  她是个只要看一眼,就让人口干舌燥的女人。哥舒惑也不例外。而这个女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她不会遮掩自己和别人的欲望,也不会用任何酸腐的戒条或者清高来表明自己的身价。在哥舒惑咽唾沫的时候,她已经正对着他,坦然地褪去了那层薄薄的纱衣,露出眼睛下面姣好的面容,天鹅一般细长的脖子,雪白的酥胸,平坦的小腹,还有匀称修长的大腿。
  哥舒惑迫不及待猛地一拉,女人顺势扑到他身上,樱唇微启,吻上了他的面颊。哥舒惑的双手立刻忙碌起来,上下其手,一边忍不住笑着说道,“即使是江湖第一第二的美女,封十一和封十二,在人前也是要扭捏一下,装作清纯处子的。纵然那二人是天生尤物,但一番做作,未免让人觉得无趣。倘若让你放胆去中原江湖一试身手,恐怕那二人也是要吃醋的。”一面说,一面喘息大动起来。
  无论他如何调侃,叫做弱水的女子一言不答。因为她知道,最好的回答,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像蛇一样绞缠着他 ……
  孙颂涯随着白慕道到了青城山调查弟子被魔教毒杀的事件,已经过了好几天。为防止中原武林和魔教关系激化以致引发江湖血雨腥风,孙颂涯很小心地斟酌他对青城派的交代。
  被毒杀的青城弟子,如白慕道所言,的确惨不忍睹。白慕道本来吩咐在他寻求帮助调查好之前,所有被害的弟子遗体都暂不埋葬。无奈遭遇毒物杀害的遗体腐烂极快,不到一天就已经面目难辨,脓水四流,臭气熏天。较早遇害的弟子遗体不得不下葬了。即使不下葬,也无法供调查取证了。只有最后遇害的弟子,因为是白慕道派去的探子,已经稍微采取了预防措施,一旦遭下毒,立刻运功抵制。白慕道也及时把他转移到了通风干燥的地方,所以尸体尚有保存。
  这具遗体是孙颂涯查看最久的一具,他在这具遗体上发现了极其细微的虫尸。若不是尚有保存,这种
  细小的虫尸随着尸体腐烂极快,根本无法察觉。
  身边的青城弟子自然注意到了孙颂涯的举动,没多久白慕道就请孙颂涯去赴宴。
  一场丰盛的晚餐后,白慕道只留师弟白慕扬作陪,询问孙颂涯究竟结果如何。
  “孙大侠,你来了有两日了。查得也非常辛苦。老道代所有枉死的青城弟子谢过孙大侠的恩德。”白慕道起身抱拳。
  “不敢不敢,江湖道义,人人出力,此时用得上在下的微末小技,是颂涯的荣幸。”孙颂涯起身还礼。
  二人重新落座,白慕道说,“老道忧心的是,这种魔教的毒实在太过于厉害,不仅引起本门弟子的恐慌,而且也引得江湖上人人忧心。不知孙大侠调查了两日,可有结果?”
  “此毒既然是魔教所有,中原极为罕见。在下虽然见识了是什么样的毒,却并不清楚这种毒到底如何炼制,必须要到魔教腹地才可能找到类似的药物来对比,才能得出确切的结果。”孙颂涯如实回答。
  “哦,这样啊。”白慕道听到这样的结果,有点失望,“当然老道不懂医术和毒术,老道关心的是,假如魔教再次用此毒杀人,可有药解?”
  孙颂涯微微笑了一笑,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在下不敢说此毒一定有解,毕竟在下也是第一次见识。不过在下很愿意尝试炼制此毒的解药,来为白道长分忧。”
  “那好,那太好了。老道门下无数弟子的性命,都有赖于孙大侠了。”白慕道听闻孙颂涯愿意尽力研制,感觉有了希望,舒了口气。
  次日三更天,孙颂涯独自悄悄下了山,在山下青城镇的乐济药铺前,和装扮成卖菜小贩的子归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