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 作者:风之灵韵(起点vip2013.07.27完结,女扮男装)
还有个等着给皇上拿药的小太监也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小太监也顾不得疼,撒丫子就往御书房跑,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也得禀报皇上知道吧。
顿时皇宫里一阵鸡飞狗跳。飞的是“太监”,被一脚踹飞,跳的是“皇上”,一个跟头差点从龙椅上跳翻下来。
※
李浅自不知道皇宫里造成多大的躁动,她只是怕耿直拖拖拉拉的不肯来,故意吓吓他。
等秀姑走后,她跟一些下人详细询问了在庙里的情景。
赶着年前庙里人非常多,太傅夫人是庙里的常客,轿子刚到了庙门前,方丈大师已带了几个小弟子在门口恭迎,闲杂的香客则被请到一边,只等高官夫人通过才能放行。
六娘本来跟在后面,不过也不知为何,庙门附近突然被几个表演杂耍的堵住,一个芳龄女子躺在一张木床上,一只诺大大的水缸在脚下被蹬的翻飞如一只展翼小鸟。
女孩子都喜欢热闹,她便拉着丫鬟小鱼多看了两眼。
方府下人们有瞧见的,也没当回事,反正她也不是正经主子,谁把她这个寄住的外姓人放在眼上。也就是这一扭脸的功夫,她们已进了大殿,等六娘反应过来,门前已经没人了。
小鱼原来是李浅的丫鬟,六娘来了才开始跟着她,心急之下忙叫道:“主子,快点啊,回头找不到咱们可坏事了。”
她是宫里人,伺候李浅也惯了,一张口就是“主子”,可这称呼用在六娘身上却颇为不妥。
六娘怔了怔,正要反驳,却不知从哪里挤过一个人来。
那人戴着风帽,衣领拉的很高,也瞧不出什么样子,但他手里的一把匕首,寒光森森的很是逼人。
六娘小脸一白,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觉胸口一痛,紧接着被利器洞穿了。
丫鬟小鱼离她最近,她吓得尖叫一声,“血,血……”然后昏倒在地,比六娘倒的还迅速。
所以这会儿问起来,对于其中经过,小鱼依然说不太清楚,只隐约感觉到下手的是个男人。
李浅听得心里一颤,看来她所想成真了,那些人定是把六娘误认为她才会下手,否则她刚到京都,怎么会有的仇家?
这个房间狭小,窗纸都沾的不够紧密,只站一会儿就觉脚有些发凉,这哪里适合疗伤。
跟太傅夫人说,要把六娘抬回她的院子。方夫人有些犹豫,可拗不过她的坚持,只得吩咐人用春凳搭着送进去,就安置在李浅住的屋子。
她的房间暖和,屋子也宽大,各种用度一应俱全,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与伤口也有好处。
刚挪了地方,耿直也到了,一见她立在窗前,傻眼了一瞬,随后咆哮,“娘子这是看老夫心脏太好,耍着玩的吗?”。
李浅笑了笑,“是怕大人来得太慢。”
她说着一指床上的六娘,让他过去给看看。
耿直哼哼了两声,他也罢了,就怕一会儿“某人”得讯赶来,那事情就大条了。医者父母心。倒没推辞,掀起被子看看了伤口,眉头皱的死紧。
低喃道:“这丫头跟谁有仇啊,下手这般狠毒?”
她忙问:“可还有救吗?” 。
“放心,你原来那伤都死不了,她这一剑还不是大问题。”
李浅知她医术高明,乃世所罕见,心中稍慰。
“一切拜托大人了。”
耿直拿过医箱,让人搬了一个炭盆过来,开始在火上炙他的针。六娘的伤口这么深,若不缝合恐有性命之忧。
让丫鬟备上热水热毛巾,他嫌屋里人太多,把碍事的都撵出去,只留小鱼一个给他打下手。
小鱼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祈求的眼神不断飘向李浅。
李浅刚想说不如叫她来,却被卢夫人拉出去,“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她只得放弃小鱼。跟着卢夫人出了院门,走到了一个僻静所在,才听她道:“倾娘,有件事或者不该由我说,但你真要一辈子这样吗?” 。
李浅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在太傅府,总这样也不是个事。
她每次跟齐曦炎说会进宫,其实心里还是很犹豫的,那不过是缓兵之计。看来这一次真要认认真真的考虑一下进宫了。
齐曦炎已经给她铺好了所有的路,她若总是踌躇不前,他们两人之间就永远不会有好结果。
她拉住卢彩英的手,安慰道:“舅母放心,这些都只是暂时的,我不会在娘家待一辈子的。”
卢夫人也知如此,轻叹一声,“你也别怪我管太多,实在是女人还是要有家,有男人的,当年你母亲带着你们的辛苦,你都看在眼里,也应该知道女人独自带孩子的苦楚吧?”
李浅点头,可齐曦炎和花茂不一样,他心机虽深,对她却是有几分真心的。
“我知道舅母是为我好,这事我自有主意,总不会叫孩子生下来没爹的。”
卢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她真心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那个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夫君,让她很觉不安。尤其今天的事更让人担心,上香时她是走在后面的,回头的一瞬间刚
巧见到歹徒行凶的场面,那时似乎听那人说了一句,“你不死我便死,若要恨就恨那个女人吧。”只是那会儿小鱼昏了过去,否则最先听到这话的应该是她。
李浅听她说起这经过,不由一阵惊异,她真没想到,刺杀她的会是个女人。接连两三次下狠手到底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
卢夫人所想却是另外的事,她思筹了一会儿,问道:“倾国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哪个女人恨六娘夺爱,才下此毒手啊?”
若真是花倾国招惹了桃花债,那事情倒还好办了,怕就怕这事背后还牵扯着别的阴谋。李浅知她想岔了,微微一笑,“这倒没听说过,倾国应该不会如此。”
卢彩英不信,“那怎么可能?回头一定要问问,男人不专心怎么行。”
看她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她忽觉好笑,“舅母以为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像舅舅一样老实持重,又对您一心一意吗?” 。
卢夫人闻听,脸不由一红,在她眼里方程守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好人,好丈夫。
李浅也心中感叹,只可惜世上男人能像舅舅的又有几人?就连饱读圣贤书的方卓不也是一妻三妾,享尽齐人之福,至于那通房的丫鬟也不知凡几。这么一比,虽有些木讷,但细心体贴的舅舅简直是绝顶好男。至于那个后宫女人无数的齐曦炎,连人家的脚趾头都比不了了。
唉!唉!你说,她今生怎么偏要嫁给这个人呢?
她正唉声叹气感叹命运不济的时候,那个被她怨了一千遍的男人已经上门了。
作为皇帝,要进臣子的家,按礼节是要提前打招呼的。当然,你若不打也没人敢管,试问天底下谁敢责备皇上?
可就算如此,直接闯进门,还是让人有点意想不到。
齐曦炎几乎是冲进来的,没穿皇帝冕服的人,谁知道是皇帝?尤其他还跑的那么快,更没人看得清他长什么样子,只当哪个歹徒想要闯进太傅府行凶。
府里一群下人都瞧见那个横冲直撞,慌的火烧屁股的小子,有那些抓贼心切的,刚抄起棍子想拦住,就被随后跟进来的暗卫打倒,揍得好像猪头一样。
府门前哀声一片,有家丁狂叫着去禀报方卓,喊叫着:“歹徒杀进府里来了。”
整个太傅府都被惊动了,有暗卫在前面开路,齐曦炎畅通无阻的冲到李浅的院子,冲进她的屋子。然后就看到耿直守着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他进门时,耿直刚缝合完伤口,正要就着小鱼准备的水洗手呢。那举起的双手上鲜血红的耀眼……
第二百六十九章春色无限啦啦
看到那血,齐曦炎觉得自己脚都软了。他的孩子,他盼许久的孩子,难道就在这盆雪水里吗?还有李浅,她怎么就能这样轻易倒下?
他扑过去,紧紧抓住床上女人的手,眼泪也不禁滑下几滴。这是他成人后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因为她死,第二次却为了她和他的孩子。
感觉到她的手还有温度,他心绪稍定,问耿直,“她怎么样?能醒过来吗?”
耿直摇头,“还不知道,估计最少也得三两天吧,也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齐曦炎咆哮了,“怎么会这样,你是太医,只是小产,怎么会要这么长时间?”
耿直“啊”了一声,猛然领会皇上是误会了,像他这样毫无关系的人一听到消息,都心急火燎的,更何况他了。他有心解释,还没得及开口,就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最后连“庸医”两字都出了口。
从没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即便出再大的事,他的神情依然是稳稳的,丝毫不乱。这会儿他的心里应该痛到极点,可即便如此,也不该这么骂他。他耿直,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庸医”两字。
于是,一向“耿直”的耿太医决定隐瞒这件事,反正他也没提名道姓的问,就当成什么不知道吧。
他擦干净手,就让小鱼跟他一起出去,当然也没忘了端上那门血
齐曦炎却拦住不让,说这是他儿子一定要祭拜一番,还要他去找一些元宝纸钱来。
耿直心里好笑,还烧纸钱呢?若他知道里面放的只是一些刮下来的皮肉和一块脏布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
他没敢回答,忙走出去,就当没听见。装不知道是一回事,但有意欺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扭脸对小鱼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跑。
小鱼这孩子也实在,还以为叫她给准备纸钱呢忙应了一声跑出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齐曦炎和床上的女人。
那女人背身躺着,头发遮住大半张脸,他一时心急之下也没仔细看,只道她虚弱的动也动了,心中更生怜惜。
他痛,想必她更痛吧。
而也就在这时候,在院外角落和卢夫人说话的李浅,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有人骂她吗?
卢夫人劝道:“倾娘,外面天凉你还是先回去吧。”
李浅点头,也不知这会儿耿直把伤口缝合好了没有?
她们沿着原路往回走,一抬脸突然看见耿直从院子出来,那样子慌张之极。她有些好奇,拦住他问怎么了,谁想耿直一看见她,竟像吓了一跳,随后摆了摆手,飞也似地逃走了。
李浅心中一惊,暗道莫不是六娘已经不行了?
她急匆匆地往回赶,推门进去,愕然发现齐曦炎竟在房里对着一盆血水脸露忧伤。那模样好似刚死了儿子。
他呆怔了半天,然后往一只火盆里抓了一把纸钱,刹那间烟熏火燎,火苗燃烧,映得他的脸都红通通的。
李浅狐疑,不由问道:“皇上在做什么呢?”
她的声音一出,齐曦炎立刻抬眼,看了她又盯了眼床上的女人随后站起来湣粑奘滤频氐溃骸澳憷戳恕!?br /> 她愈发不解,“皇上到底在做什么?”大白天的也烧纸吗?
齐曦炎踢了踢脚底的血水盆淡淡道:“没什么,看看这水里有什么?”
他说着真的舀了根棍子搅了搅见里面只是一块破布,不由暗自咬了咬牙,合着他那两滴泪是白流了。这该死的耿直,竟然敢戏弄他。
李浅好奇,“水里有什么?”
“自己去看。”他扔了木棍,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
都看到她没事了,还确认那盆血水干什么?心里恼火,面上却不动声色,问她,“你去哪儿了?”
“卢夫人叫我去说了几句话。”
他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一指床上,“这女人是谁?怎么在这儿?”
“她受了伤,让耿直过来看了看,也不知怎样了?”李浅说着走过去查看六娘,见她脸色虽苍白,呼吸却还平稳,看来应该度过危险期了。
齐曦炎虽然被人看到窘态,心里不舒服,但好歹她没事,原本火气的也减了不少。不过看见那盆血水就觉气闷,那兀自泛着涟漪的红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愚蠢。
一辈子的脸面,全在这一刻丢失殆尽。
实在不想再看那盆水,让丫鬟把房间收拾了一下,他则拉着她一起走出去。
这会儿太傅府里早翻了天了,太傅方卓得知皇上驾到,率众跪在院门口,一见皇上出来,忙叩首,连称死罪
齐曦炎若无其事的扶起他,笑道:“太傅何罪之有,是朕太着急了。”
他也自知是自己不对,闯人家府第,还把下人打伤,便跟他客气了几句,随后让人都散去。
看众人临走时,那颇有些怪异的眼神,他也颇觉无奈。谁叫那个小太监谎报军情呢,真是害得他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所幸那会儿就耿直看见,还有那个小丫鬟,到底要不要杀人灭个口呢?
摩挲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听到李浅喊她才缓过神来。
眼看着到了饭点,便让秀姑备好饭菜,不一会儿饭菜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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