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 作者:风之灵韵(起点vip2013.07.27完结,女扮男装)
若搁在李浅以前的脾气,一定会让他实实着着的挨够了数才出声喝止。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真要打死了,小命可救不活了。
她对身后武士使了个眼色,那武士忽的跃起,踩着众人头顶飞落在大堂上,把背上东西狠狠往地上一摔。
这几下快如闪电,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地上多了一个麻袋,一落地里面便发出一声惨呼,多半装的是人。
李浅不禁暗挑大指,齐曦澜这些个属下,可真是轻功了得。
大堂里衙役、兵丁迅速围了过来,把那武士团在中间。
西鲁王喝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那武士也不知自己是要干什么来的,忙回头,可人群里哪还有李浅的影子?他抱了抱拳,也不知该说什么,正巧看见付言明那半遮着的脸,便道:“小人奉主人之命,特送一个证人上堂。”
说着伸手解开麻袋绳子,正露出伍启汉那一张惊恐万分的脸。
西鲁王脸色顿变,喝问:“你主人何在?”
武士手指一指,正是付言明所在方向。
付言明还低着头琢磨着该如何脱身呢,突然感觉周围人群散开,许多双眼睛向他看过来。他察觉到异样,不禁暗叫糟糕,这李浅不会把他豁出去了吧?
果然,任他双眼望穿,哪还有李浅的影子?他咬了咬牙,只得站出来。
千躲万躲,最终也躲不过,直想咬死她的心都有了。
齐曦鹏看见付言明怔了一下,手指头也不抠了,微笑着打招呼,“付公子倒是少见啊。”
付言明拢了拢头发,奈何发髻松散,想恢复一贯的潇洒风度一时也找不着梳子。他撩袍跪倒,对上叩拜,“下官付言明拜见两位王爷。”
西鲁王哼一声,“这是哪阵风把付公子吹来的?”
付言明心知伍启汉已经露了相,到了这个劲头,他想装成上这儿来闲逛的是不可能了。他略一思量,微微笑道:“昨个儿不小心碰上这个人,他跟下官说亲眼看见这位月姑奶奶放火,便特意带过来交给两位王爷审问。”
伍启汉在马车上的供词可不是这样,不过他可不愿多惹是非,只能避重就轻,说成他是个目击证人。至于皇上和西鲁王的恩怨夺权,根本不是他这个堂上官能管得了的。他是皇上的人,置身事外虽不能,却也不好让西鲁王恨毒了他。
可这一番话,却也足够让西鲁王对他恨意萌生了,伍启汉是他的心腹,许多事都是经由他的手做的,他知道他所做的许多事。
这回眼瞧着他被人五花大绑的抓住,心里不着急才怪呢。
西鲁王强自镇静,冷声问伍启汉,“你说你看见这个女人放火,此事可真?”
伍启汉能感觉到西鲁王在给他施压,他也很想照着他的意思回答“不是”,奈何刚吃了李浅的毒药,没有解药他小命玩完,再也见不到他的心上人了。
他硬起头皮,只道:“正是。”
齐曦鹏一听撑掌大笑,“叔啊,合着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启王没放火,自然也不会谋逆。这下好了,误会解除,皇叔可以宣判启王无罪了。”
西鲁王狠狠瞪他一眼,他怎么没发现这个东鲁王,也是这么多事的?
种种证据都不利于他,这会儿再要宣判齐曦澜有罪是不可能了。尤其他们抓住伍启汉,他投鼠忌器,怕他供出他来,说不得要给点甜头,再从长计议。
可要这么放了齐曦澜还真是不甘心啊。在燕州的时候,他坏了他的好事,要不是因为他李浅早死了。何至于现在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还有李浅,这里面难道就没点她的事?这件件种种,要是没人在旁边给擂鼓助阵,还真不容易凑齐这么多证人。这个女人,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想到这儿,他轻笑一声道:“这么多人作证,启王真是好本事,不过你几欲陷皇上于死地的罪名却是坐实了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也曾降旨严罚,今日就一并罚了吧。”
他说着抽出几上令箭往下一扔,“来人,重打五十大板。”
齐曦澜一听好险没昏过去,他祈求的眼睛看向齐曦鹏和付言明。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谁让皇上确实说过要罚呢……
五十个板子下去,皮开肉绽,彻底把齐曦澜给打服了,他服的不是西鲁王,而是齐曦炎……这小子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他躲在台后看戏,让别人在台前蹦跶,不管最后谁打了谁,得意的都是他。
不过好歹是留了一条命,且看他以后如何报仇……
**,好疼!
齐曦鹏看着启王哀嚎,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等打够了数,他站起来撑掌道:“好,好,打也打完了,今天这个案子就审到这儿吧,启王即已无罪,还请皇叔下令放人。”
西鲁王还有些犹豫,正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高呼一声,“圣旨下——”
有太监捧着明黄圣旨走来,堂上官员都跪拜在地,心里难免疑惑,这个时候皇上下什么圣旨?
传旨的太监对西鲁王一礼,“王爷,皇上让奴才来问问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还没等西鲁王回话,齐曦鹏忙道:“此事已有定案,皇叔审明启王乃是受冤枉,皇叔正要把启王无罪释放。”
西鲁王心中暗恨,他怎么这么多嘴?
被逼得这会儿,再说不对也不行了,他只能笑着应是。
随后问道:“公公此来是要传什么旨的?”
“皇上口谕,说若是启王被定了死罪,那就请王爷法外开恩,饶启王一命,既然已经无罪,那奴才也好回去复命了。”
“本王送公公。”西鲁王脸上笑着,心里暗自琢磨皇上此行到底什么意思?
皇上都下旨了,立刻有人把齐曦澜扶起来,搭了个软轿送他回府。其余几人,除了自认纵火的月月外,都当堂释放。
齐曦澜自是在心里问候西鲁王老娘,也就是他祖母。奈何西鲁王听不到,而那位从不疼他的祖母也早已作古。
尘埃落定,齐曦鹏起身欲走,一转脸看见西鲁王还盯着跪地的伍启汉,不由笑道:“王爷还有何事?”
西鲁王亦笑,“也没什么,这人既然只是个证人,那就也放了吧。”最后这句明显是跟付言明说的。
付言明笑着摇了摇折扇,“王爷别怪下官不给您面子,说实话,这人可不是下官抓的,下官只是代人暂时看管一下,少不得等正主回来还得人归原主啊。”
他这话中有话,到底原主是谁却让人费解了,西鲁王一时也拿捏不出他什么意义,只得道:“既如此,那就请付公子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付言明表面笑着,暗自却咬牙切齿,他一定会好好招呼一下这个“原主”,以报今日之仇。这丫的臭丫头,他不发威,她还真以为他好欺负吗?
堂审散了,堂上的众位大人坐轿的坐轿,骑马的骑马,不一刻都散了。那些武士都随着齐曦澜而走,一时间堂上剩下的只有付言明、伍启汉和皮五三个。
月月已经被押到牢里,被人捆在嘴里还叫着要让李浅遵守约定。大声嚷着:“姐姐,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付言明和皮五同时咧嘴,李浅若是守信,那才稀罕了呢。不过……这会儿李浅去哪儿了呢?
付言明不愿带着伍启汉,想交给皮五,可皮五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人关系重大,哪肯担着干系。
两人推脱了一阵,却谁也不肯带着伍启汉。
各自商量了一会儿,同时笑道:“要不随他去了。”省得回头被西鲁王追着要命。
这话甚得人心,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各自出了郡守府大堂。
“喂,你们等等啊。”伍启汉急得够呛,他们都走了,他怎么办?穴道点了,走不能走,身上还中了毒。
他不走,自有衙役觉得怪异,有人道:“这人还不走,莫不是不想走了。”
“不想走不走也行啊,反正咱们牢里多得房间。”
第三百零七章 娘娘好倒霉
伍启汉慌忙摇头。
衙役琢磨他的意思,“看来他是不想走了,不想走也行啊,反正咱们牢里多得是房间。”
也算是伍启汉倒霉,竟被抬到府衙牢房里关了起来,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会。
他心里恨死李浅,倘若能出这门定会按王爷的意思弄死她。
那么,她到底去哪儿了?
李浅原本是想躲在衙门外边看场好戏的,大堂之上熟人太多,她要出面必被人认出,到时候就算偷跑回宫也没法解释了。所以她把人交给付言明,然后迅速跑开跳上道边的一棵树,那里居高临下,倒也是个看戏的好地方。°
只是还没等看到正本上演,忽然听树下一人问另一人:“哥,现在什么时辰了?嫂子该叫你回家吃饭了吧?”
那人惊叫一声,“糟了,快午时了,我得走了,你也知道你那嫂子,回去晚了饶不了我。”
他说着慌慌张张跑回家去,自然被身后兄弟连声耻笑。
李浅也听得一惊,原来都这么晚了。这个人会被夫人责罚,她的夫君可更难缠呢。
皇上这会儿肯定下朝了,没准已经到她的昭阳殿了。她慌忙跳下树,小夏子虽聪明,真要碰上皇上也顶不住,再不回去,恐怕要出大乱子了。
她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不能走,可齐曦澜的命重要,她的小命也重要啊。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仁至义尽,下面该顾一下自己的小命了。
当然,她绝对没想到的是,付言明会那么“大方”的把重要证人扔下不管。
所幸那辆王府马车还在,她上了车,吩咐车夫快行。可街上人多,车夫也不敢策马疾奔。
她心急似火,恨不能施展轻功跑回去。
大燕皇宫是依山而建,尤其是帝阙·正是一小半镶嵌在山里,而密道的出口正是距离这山中不远,在山下那地方有一口枯井,井壁上挖着一个个的小坑·攀爬起来虽不易,但是跳下去的时候却很容易。
在距离此地一里的地方,李浅叫马车自回王府。她徒步走到井边,然后一跃而下。
里面的洞穴狭窄潮湿,昨晚上走得匆忙,也没顾上多看,这会儿白天瞧清楚·便很觉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她左手举着火折子,用膝盖跪行着往里爬,正费劲巴力的挪着呢,突觉前面出现一大片亮光。
瞪眼瞧去,竟像是密道的出口被人挖了一个大洞,上面隐隐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吓一跳,慌忙退到了暗处,火折子也顺势掐灭。心中不免疑惑·这是怎么了?难道密道竟被人发现,继而挖开了吗?
按说这是不可能的,密道已经存在了几百年·这里每个出口都极为隐蔽,要是那么容易被发现,早该发现了,何至于要等到今天?
说话声逐渐近了些,隐约能听清一点。那似乎是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低低地声道:“你说,皇上让咱们把这洞埋了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闻听不由呵斥,“宫里的事你少打听,咱们尽快把洞堵住了,回去找路公公交差去。”
前一个小监应了一声“诺”·抄起铁锨开始往下扬土。
李浅躲的地方正是个风口,土飘起来溅了她一头一脸。
不过这会儿紧要的不是弄脏衣服,而是这里被堵死了,她该怎么进到宫里?
很怀疑这是齐曦炎故意为之,但是他想抓她,方法多着呢·何至于这么做?
尤其是这密道,被两个太监知道了,日后后患无穷啊。
“呸”了一声,吐掉嘴里的土,最终决定从原路退回来。
两个小监知道这个密道还好说点,若是她一宫的娘娘突然从土里钻出去,那惹出的麻烦才滔天了。
又从井里爬出去,沾了一身的泥土,头发也散乱着,与乞丐无异。
她抻了抻身上的衣服,咧出一抹苦笑,就现在这个样子,能进得了宫才怪?看来齐曦炎的这顿责罚是免不了的,只希望他能看在他们潭水的份上,下手能轻点。
心里郁郁,走路的步子也沉重几分。
正无精打采的走着,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呼道:“是什么人?在那儿做什么?”
对面来的是一队兵丁,看服色应该是御林军。
不远处就是帝阙,这里虽不是宫内,但方圆几里内都不许人随意走动,出现巡查的御林军在正常不过。
李浅下意识的就想跑,但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上山的路也只一条,跑又能往哪儿跑呢?
她叹口气,迎向那些人,把手中腰牌举向头顶。
也是冤家路窄,领头的居然是?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