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 作者:风之灵韵(起点vip2013.07.27完结,女扮男装)
“好吃吗?”沈致一脸宠溺,时而还给她擦一下唇上的汤渍。
李浅吞了口面,含糊不清道:“好吃。”
“以后每天做给你吃可好?”
这是在向她求亲吗?她突觉面颊微烫,强自镇定道:“每天吃会吃腻的。”
“不会,我会学着做很多花样的。”沈致笑了笑,是很和煦的笑,就像最暖的春风吹进人心里。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摩挲着,就像他的人一样,暖暖的,滑滑的,让人舒服无比,也在她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漪。
或许是气氛太过暧昧,徘徊在门口的小童终于忍不下去了,探了个头进来高声道:“公子,天黑了。”
这意图也太明显了,似生怕她把他主子给怎么着了。李浅有些好笑,反正她也吃饱了,便起身对沈致道:“你送我回去吧。”
“嗯。”沈致含笑应允,然后叫小童去准备马车。
小童自是不愿,可又不能不听话,嘴里哼哼唧唧地跑出去,李浅猜测他多半是在问候她家的祖宗。
马车备好了,李浅却不想坐,今天的月色很好,天空也很晴朗,倒不如散散步,消化消化食。
“你陪我走走好吗?”她回头望沈致。
沈致没答,只笑着握紧她的手,向前走去。于是两个人,一马一车慢悠悠地出了胡同,走上长街。
大年初二,街边的店铺都关了门,街上行人也不多,偶尔碰上的也是小猫三两只,京都最热闹的长街上倒显得冷清许多。
街边店铺紧闭,他们都是回家过年了。“家”这个字眼,让李浅想起花倾国,她唯一的弟弟,若是倾国在这里,也许她也不会觉得这么寂寞了吧。想到倾国,难免会想起泗水镇的小院,想起隔壁院子那个总对她抡棒子,叫着要打她一顿的段阿姨。然后,浙州沈白鹤宅里的一幕又突地闪进脑中。
“你母亲还好吗?”她突然问。
“还好。”
“怎么没把母亲接过来过年?”
沈致摇摇头,略显无奈道:“已经叫人接过了,可母亲说她一个人过得很好,不想长途跋涉的到京都来。”
一个人?看来很多事段阿姨都没打算叫他知道。她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沈致他的身世,可现在人家娘亲都不想说,她多这个嘴也没什么意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轻笑一声,“今晚的月色很好,咱们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吧。”
“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沈致一笑,握着她的手更紧了紧。
第七十章 牛气冲天
月光映照下,她的脸很美,肤如凝脂白玉,眉如远山勾勒,腮如凝水芙蓉,唇如朱砂渲染,这让他想起飘渺湖上那个清丽少女。
“你在百花会上的女装扮相真好看。”他轻嘘一声,回忆那一刻的所见,心脏依然怦怦跳个不停。
李浅轻笑,“哪里好看?”
“哪儿都好看,就像是从花骨朵里蹦出的绿色小妖精,瞬间勾引了人的心神。”
“也包括你?”
“当然包括我。”
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被她勾住心,恨不能把她抱人怀中好好爱惜一番。也就是那一瞬,他有了一种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的冲动。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启王说看上你了,我吓得够呛,一碗热汤全倒他腿上了。”
李浅眨眼,“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
沈致哈哈大笑,他就是故意的又怎样?
李浅也笑,眉宇间遍布慵懒娇媚,漆黑流动的眸子流光溢彩,迷蒙中溢满了笑,那是一种没心没肺的笑。就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不放在心上。
沈致看得心中一紧,他很怕,怕她的不在意,怕她的不上心,这样的她会有一天把他放进心里吗?
无欲则刚,人没有痴念,便什么都不怕,可他有痴念,早在三岁的她抱着他的腿叫哥哥,非要爬上他的腿的时候,他就有了痴念。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一起看书,一起欢笑,哪怕就这样手拉着手走在街上都是好的。
沈致的手越抓越紧。似要把她的手骨都握断了。李浅痛呼一声,刚要叫他放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一匹骏马从对面疾驰过来。走得近了,依稀可辨出马上之人一身大红衣袍。
马越跑越近,跑到他们身边时。突然四蹄翻飞。溅起无数残雪。前天刚下了一场血,还没化干净,雪水混着泥水飞溅而出,溅了他们一头一脸。
李浅气得大骂。却听马上之人大笑一声,扬长而去。走出很远,还回过头对她得意的挥了挥鞭子。脸上的笑容甚是可恶。
沈致抹了一把雪水,问:“这人是谁?”
“还能是谁,还不是楚天歌这混蛋。”咬牙中……
除了他之外。没人敢嚣张的在长街策马,除了他之外,没人能把红色穿得那么耀眼夺目,除了他之外,也没人有这份闲情逸致戏弄她……
“算了,衣服都湿了,早点回去换了。小心感染风寒。”
李浅点头,被楚天歌这一闹。她也没了兴致再走下去,和沈致一起上了车,直奔雍王府。
※
除夕夜皇上突然病重,咳出痰隐隐带着血丝。这还只是个开始,十五都没到,就已经病得上不了朝了。
正月十六,隆章帝下旨立齐曦炎为太子,暂行天子之职。这犹如在表面平静的湖水扔了一块巨石,顿时掀起千层巨浪。旨意刚宣读完,立刻有朝臣上书,称立储应立长,雍王虽是嫡出,前面还有四位兄长,敦王、陵王也是皇后所出,就算敦王获罪,也还有陵王呢?
隆章帝听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把上书之人问斩,一时倒也绝了不少口舌。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虑,他虽宠爱长子和次子,奈何两个儿子不争气,一个祸闯得太大,一个脾气怪异,性格阴翳,实不堪当大任。
齐曦炎被立为太子,还真应了李浅那句“牛气冲天”的话。他真的牛了起来,大权在握的感觉爽到极点,连带李浅这个黄门也跟着牛气起来,走到哪儿都被人尊一声,“李大人”,也再没人敢背后议论她,还故意让她听到了。
不过经此一事,齐曦炎和皇后党的争斗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以皇后为首的党派几次陷害太子都没成功。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贵妃娘娘的身影,她里面挑拨挑刺,极尽灵活手段。她是六皇子的生母,要是两方同归于尽,能得渔翁之利的就是她了。
齐曦鹏一看势头不好,立刻向皇上请旨镇守边关。他手握重兵,隆章帝对他也颇有忌惮,在病中还不忘亲自下旨,令他一年内不得回京。
而启王齐曦澜永远是被遗忘的那个,朝廷里各部官员推举齐曦鹏的有之,甚至连七皇子都有人在背后扶持着想上位。却没一个站在他那儿为他说半句话。他一向是有名的浪荡王爷,从不参与党派之争,这会儿更是躲得远远的,约束属下不得招惹是非,把“暂避锋芒”的大义演绎的淋漓尽致。
在这种波浪汹涌的气氛之下,转眼间已是春暖花开。大地回春,到处是桃红柳绿、姹紫嫣红。
罢朝休养了一段时间,隆章帝的病稍有起色,一旦能随意行动了,便在床上躺不住了,心痒难耐地要去西陵山狩猎。
从来都是秋狩,秋天丰收的季节,猎物们吃得肥肥壮壮的,抓起来吃肉,肉也多。可是春天,饥饿了一冬的猎物都瘦的跟柴火棍似地,啃个骨头都嫌硌牙,也不知这猎狩个什么劲。
当然,这只是李浅的个人想法,而最终决定权也不在她身上。她只有听命的份。
齐曦炎也不愿皇上大张旗鼓的狩猎,几次劝说他不宜劳累,都被隆章帝驳斥了。只两人独处时,作为父亲的他才掏心窝子的说了实话,“这可能是朕最后一次狩猎,朕一生戎马生涯,就算临死也要在马上过过瘾。”
皇上都这这么说了,身为儿子的齐曦炎还能说什么,只能按他的要求布置好所需一切。这一次出游,带的最多的就是太医,还有药侍、医婢呼啦啦一大帮子,足有上百人之多。后宫女眷也跟了不少,除皇后、贵妃、四大嫔妃外,贵人、美人也有十几位。
按隆章帝的意思本不想带这么多人的,皇后进言说他身体虚弱,正需要照顾,姐妹多了,也好对皇上尽尽心意。皇上一想也是,便准了。
这是隆章帝自登基后第一次春狩,司礼官员准备的格外认真,启王也奉命为皇上护卫,带着御林军提前三天就去西陵山戒严了。太子齐曦炎更是无时无刻不随侍在皇上身边,端茶奉水很是殷勤。
当然,忙碌都是别人的,对于李浅来说狩猎就是一场郊游,她可以坐在山石上看看风景,采采鲜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或者幻想一下打完猎后烹制的美食。
沈致这次也跟着一起来了,本来轮不到他一个六品小官,不过因为跟付言明关系好,经由他向上司报备了一下,就来了。他知道李浅喜欢什么地方,一大早就约了她一起爬山。
李浅也很高兴,两人在山上看了一会儿风景,便坐在山石上说着很有“营养”的话。
她在地上画了一只兔子,问他:“你觉得咱们是该红烧,还是该烤着吃呢?”
沈致很认真地看了看兔子,又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还是烤着吃比较好。”
李浅颔首,“也对,烤着吃味道香,涂点酱料、蜂蜜,别有风味……。”
刚说到这儿,就听到头顶响起一阵大笑,扭脸一看,就见齐曦澜站在一边双手抱着肚子,笑得好像抽筋。
“太可乐了,你们这是画饼充饥吗?还红烧、炙烤,本王看,吃土还差不多。”
李浅瞪他一眼,“我们这叫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着怎么吃兔子?”
李浅被他说的脸色微红,她确实有些馋野味儿,只等有人抓着几只兔子好下锅。谁让这会儿没人捉到呢,她只能和沈致先幻想一下解馋了。
自从上次他纵容蓝彩蝶脱她衣服之后,再也没见过齐曦澜,不是因为没机会,而是凡有他出现五十米的地方,她一概都不涉足。这回狩猎也是能有多远躲他多远,没想却在这儿碰上了。
他今日难得穿了一身戎装,硬是把个浪荡哥儿衬出几分英武之气。脸上挂的笑容也灿烂如骄阳,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耀眼。让人不禁诧异,原来他除了靡荡之外 ,还有着清爽的一面。
可惜这会儿看见他,只会让她觉得头皮发紧,后怕无穷。
“王爷,您要没什么事,请容奴才退下。”她说着已站起来准备走。
齐曦澜哼一声,“本王有那么可怕吗?倒让你避之惟恐不及?”
李浅哪敢承认,忙道:“奴才不敢,实在是太子交代奴才做的事还没做完。”
她搬出齐曦炎实想压他一下,可齐曦澜却明显没当回事,冷笑一声道:“要走可以,把那天唱的四季歌,给本王再唱一遍。”
李浅知道他还在计较如花和她是不是同一人,心里有些烦闷,冷声道:“奴才不会唱,奴才从没听过什么四季歌,怎么唱得出来?”
“不会唱,那就跟本王在这里欣赏一下风景吧,咱们待到晚上再回去,至于烤兔子还是炖兔子,都不要想了。”
威胁啊,**裸的威胁。李浅也不知是被他不能吃饭的威胁吓到了,还是不想得罪他,梗了梗脖子,“唱就唱谁怕谁,只是小心王爷酸倒了牙吃不下饭去。”
第七十一章 惊涛骇浪
沈致担忧地看着她,被她用眼神安抚住,她清了清嗓子,真的放声唱了起来: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锈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个一旁。夏季到来柳丝长,大姑娘漂泊道长江,江南江北风光好,怎及青纱起高粱。秋季到来荷花香,大姑娘夜夜梦家乡,醒来不见爹娘面,只见窗前明月光。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血肉筑出长城长,奴愿做当年小孟姜。”
唱完,对着齐曦澜挑衅地扬了扬眉,谁说四季歌只有一首,她就能唱出好几首。
齐曦澜狐疑地看她,愣愣道:“不是这首。”
“可是王爷,奴才就会唱这首啊,春夏秋冬全都有,不是四季歌是什么?”
齐曦澜气结,要说这不是四季歌却句句切题,若说是,却与飘渺湖的完全不同。难道她真不是如花吗?
正寻思着,忽听有人轻击几下手掌,接着一个高亢的声音道:“这四季歌唱得好,依本侯看,比那什么如花如月的唱得好多了。‘大姑娘思春’甚得本侯心意啊。”
来的是楚天歌,身后不远还跟着付言明,李浅不由咧了咧嘴,心说,今天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不想见的全来了,跟约好了似地。
心里这么想,嘴上不敢乱说。深施一礼,口称:“见过楚侯爷,付公子。”
“小浅浅,你还是叫我大少的好,听着舒服。”楚天歌居然弄了一把和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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