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 作者:风之灵韵(起点vip2013.07.27完结,女扮男装)
齐曦炎不但不帮忙她,反倒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慌手慌脚的窘态。那光裸的身子和嘴角的笑意,让人看得格外惹眼。
她忍不住问:“皇上不去吗?”
“那是你们女人的事。”淡淡地一句,随后翻了个身,屁股对着她睡觉去了。
李浅也不再理他,提了鞋跑出去,心道,某些人果然欠抽的,明明是他要她去伺候那些女人的,这会儿还说风凉话。
她赶到时,大殿上已经排好长案,由御膳房将事先预备好的各种素菜端上桌,众人一齐下手做素馅煮饺子,于是切的切,剁的剁,大殿之上霎时丁儿当儿乱响。切剁好后,都交到太妃面前,由皇后、妃子、长公主等人拌馅儿。
一个时辰后饺子已包齐。
众人退回去更衣,重新梳头打扮,不大工夫回到殿上。这会儿齐曦炎也出现了,他一身明黄常服,头戴金冠,脸上的笑容难得灿烂如朝阳。
李浅恨恨地磨了磨牙,越觉他的笑容颇为可恶。
宫女把煮好的饺子端上来。李浅先盛了第一碟放到皇上面前,眼见着他一口咬下去,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居然有两滴汤汁溅到她手上。
她擦了一下,忽然想起昨晚那品汤,都是因为他,害得她最后也没吃上。也不知放这一晚会不会馊了。
这时只听太妃道:“此刻是新年、新月、新日、新时开始,我们不能忘记去岁的今日今时。今天我们能吃一碗太平饭,这就是神佛的保佑,列祖列先的庇护。”说完,命大家用膳。大家向太妃叩头谢恩。
吃罢煮饺子,天才大亮。
今日正是正月初一。早晨天刚亮。百官要齐集广和殿广场给皇帝拜年。到了辰时。钦天监官员宣布时刻已到,午门上鸣钟击鼓,乐队奏响音乐,齐曦炎登上太和殿宝座。这时由两名儒士跪捧着贺表上来。由宣表官宣读。读毕,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然后皇帝下殿,百官退朝。贺岁拜年的大典就算完成了。
这时,齐曦炎便将早已备好的装有“如意”的荷包,赐给身边的世家子弟、宫女、太监们。而荷包里的“如意”通常有金如意、银如意、玉如意和银钱几种。李浅喜欢收集这种“如意”。每样都要了一枚,细心的装在荷包里,幻想着某一日出宫可以舀给自己孩子们玩耍。
到了正月初二是宫外拜年的日子,这天一大早李浅就换了一身喜庆的衣服,拎着礼物去给老师吴逸拜年。可到了吴府,管家说老爷不在,硬是不给她进门。连她递上去的礼物也不肯收。
她知道吴逸还在生她的气,读书多的人总有点迂腐气。她也不介意,硬是把礼物塞进大门,不等管家追出来就快步离开。
虽然当初拜吴逸为师时,并不是多情愿,可这几年他对她真的很不错,给她讲人生道理,指导她读书写字,当然最终也没把她那笔烂字教好,可到底逼着她多读了几本正经书。而且老师为人面冷心热,她的不少衣服都出自师娘的手。她一向一个人惯了,又不会做针线,身边难得有个知冷知热的,有时候衣服破了都是交给小太监,由着他们乱缝一气。去年过年的时候给老师拜年,他见她衣服缝接的地方甚是难看,就叫夫人裁了几件新衣送进宫里。那时她感动的眼泪“哗哗”的,他虽不是父亲,却胜似父亲。在她心里,甚至比那个只会利用自己的花容要强似百倍。
“真希望老师能早晚了解我的苦心啊。”她长叹一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花府。
总归那个地方是自己的家,总归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更何况那里还有她最疼爱的弟弟。
花茂所住的东府和花容所居的西府是相通的,李浅赶到时,花容一家还有花言一家都聚在东府里,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过年。花言年前就回去任上了,留下王夫人带着女儿们还在京里。
进了门先给花容见了礼,又给付夫人磕了头,说了几句拜年的吉祥话。
花容含笑着让她起来,付夫人则阴阳怪气道:“哟,李大人,你可是稀罕人啊,怎么今天想起过来了。”
李浅也不理她,只当她是放屁。花家的人大多没把她当亲人看,谁也没叫过她的本名花倾城,父亲称呼他时,叫亲热点就是“浅儿”,付夫人更是一口一个“李大人”,生分的好像恨不能隔条河,隔个海。府里的下人也没人叫她少爷,大部分都唤她大人,有时是“总管大人”,有时是“首领大人”。
她听得多了,虽痛心,却也无可奈何。现在若不是为了倾国,这个家她是一步不想进的。
给花容见了礼,又转过身给花茂行礼。
花茂对她笑了笑,说了句,“好孩子,快起来。”完后掏了个红包给她。
李浅愣了愣,竟不知该如何去接。
“孩子,快舀着,这是压岁钱。”
看着大伯温柔带笑的脸,她忽然很想哭。
过年拜年时,长辈都要将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分给晚辈,据说压岁钱可以压住邪祟,因为“岁”与“祟”谐音,晚辈得到压岁钱就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岁。只是从小到大,她从没舀过压岁钱,以前母亲在世时,家里也不是很富裕,母亲怕她和弟弟舀钱乱花,从来没给过压岁钱,都是买两身新衣服,或者买一点爱吃的糖球。后来母亲去世后,更不知压岁钱是何物了。
花容见华茂掏个红包,先是错愕,便又大笑起来,“大哥你也真是的,他是大人了,又是三品大员,昨个儿还听说皇上赏了百金,宫里太妃、皇后打赏也丰厚,还缺你这点钱吗?”
华茂淡淡道:“再是大人了,在我眼里也是孩子。”
李浅强止住眼泪,接了过来,只觉那个红包烫得灼人。不算厚的红包,里面应该没多少钱,可包含的意思却叫人太感动了。大伯父,这是真的把她当侄子看啊。
又磕了个头,算是感谢这份深情,心里默念,早晚有一天她会报这“一包之恩”。
花容讨了个没趣,不过他脸皮向来厚实,也不在乎,兀自笑嘻嘻地。
李浅又去给王夫人见礼,王夫人哪肯受她的头,忙一手扶住,笑道:“好侄儿,大冷的天从外面来,可冻着了?瞧这小手冰的。”
李浅有内功,再冷几度也冻不着她,可人家难得对她表示亲热,是真情也罢,是假意也罢,有总比没有好吧。她也便含笑着跟她答话。
华茂还要出门拜年,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花容则叫了几个年轻人在隔壁斗纸牌。男女各玩各的,男去喝酒玩耍,女的大多围在一处闲聊。
王夫人则拉着李浅说话,她笑着从手上褪下一个白玉镯子递给她,道:“这是个好东西,上次见面也没给见面礼,这回算是补上了,若以后还能娶门亲事,便给了新媳妇吧。”
李浅含笑接过,又道了谢。这手镯确实是好东西,玉质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心道,给媳妇是不必了,没准以后她能自己用上。
付夫人一看那手镯,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是当年卫国公老夫人传下来的,她惦记了许久,可到头来也没得着,反倒是老夫人传给了小儿媳妇。
这东西从来都是传媳不传女的,老三家没儿子,把东西舀出来也说得过去,上次她就要过一回,想留着给自己儿子娶亲用。可王夫人没给她面子,这回反倒给了李浅,这不是打她脸吗?
她心里有气,却又不能明抢,阴阳怪气道:“李大人,你这一趟倒也值了,把花家的传家宝也得了去了。”
李浅心里知道王夫人给她镯子未必安了好心,无非是不想便宜了付夫人,若真想给她,私下里给就是,何必当着一大家子所有人的面给?
不过反正她也看付夫人不顺眼,也不介意被人当枪使,闻言笑道:“夫人这话真是好笑,我是花家长子,给我得了也没什么不对啊。”
付夫人大恼,“你也配。”
李浅灿然一笑,“要问配不配还得问夫人你,一个继室还想跟人家嫡妻争长短,也不出去舀镜子照照?
不过,你也不是一点比比不上人家,最起码在人渣和禽兽两方面你就做得无与伦比。看看啊,你这小脸瘦得,都没个猪样啦!就这一把瘦柴火,在把你丢到茅坑里,茅坑都能吐了,把你扔进黑洞里,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大过年的,也没什么礼好送,就送你一副对联,上联: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下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横批:人之贱无敌 ,一巴掌把你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一口气说下来中间连停顿都没有,说完捧起杯茶润润喉,顺便悠哉地欣赏她暴跳的美礀。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光头啊光头
宫里的太监泼妇骂街的比比皆是,论起骂功比女人都强,李浅长期耳濡目染之下,又怎会不学点?平日她悠着劲儿呢,不愿跟她一般见识,这大过年的她没事找事,不骂死她岂不对不起她死去的娘?
付夫人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确实比一般人瘦些,可也没像李浅说得像根柴火。她骂,骂不过,打,打不过,没奈何只好哭天抹泪地去找花容告状。
远远地还能听到她高声吵闹,“不行,我不依,你把她赶出去,反正这个家有我就没她,有她就没我。”
接着是花容低低地劝着,他说什么,李浅听不清,但她也知道,是时候该叫这些人明白明白,她也不是好惹的了。
她走出门,直接到隔壁,还没进门就听到花容的声音,“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
付夫人嘶声尖叫,“她是什么身份,她不过是皇上的弄臣,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和皇上是怎么回事?她也就是被玩弄的命,一辈子都被男人玩弄。”
李浅一脚踹开门,气势汹汹走进去,当着花容,花家几个公子少爷的面冷声道:“付夫人既然提出来,那咱们今天就说说我是什么身份,我是花家正正经经的长子,嫡出长子,入了宗谱,拜过祖宗的。分家产我也是头一份。”说着转脸向付夫人,“你说赶我走?我一没吃花家的,二没穿花家的,三没住花家的。用得着你赶我走吗?别说你没这资格,就是有这资格,我也用不着你赶。”
花容见李浅真怒了,忙劝解道:“浅儿。你娘也是一时气恼,她的本心是不坏的,你别生气。一会儿我好好说说她。”
李浅冷笑,“我娘?我娘早化成尘土了,做我娘,她也配?”
付夫人平日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花容看着她的家世份上也让着她,她哪受过这样的气,看花容也不向着她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叫嚷着要家丁把李浅赶出去。
可府里下人谁敢管这事,都有多远跑多远,一忽儿全走干净,周围就只剩几个族少爷在那儿尴尬笑着。
花倾国在一边沉默不语,花实落则担忧的看着李浅。他是晚辈不好插嘴。又没有李浅后边有皇上撑腰,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至于花繁多,则拉住自己母亲,低低地声音劝着什么。
一整天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李浅也不用别人赶,自己迈步出来。被冷风一激忽觉自己可笑,跟一个老女人对骂什么,想要整治人,有的是办法。看来这老女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被粗针扎屁股扎的还不够疼啊。
自己在朝中这样的地位,付夫人都没把她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倾国,想必他在府里的日子也艰难吧。刚才一直没顾上和他说句话,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一句他好不好。心里微有些发酸,也不想再回去了。大踏步向府外走去。
花容却从后面赶了上来,叫她:“浅儿,慢行。”
李浅停了脚,问:“父亲有事?”
花容搓了搓手,谄笑道:“今天的事确实是你母亲不好,你回宫可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
她冷笑,“父亲追出来就是要说这些吗?”
花容一脸狐疑,似也不觉自己说这个有什么不对。
李浅忍不住暗叹一声,到底她还在期望什么?期望他会追上来安慰她?还是期望他会真的替她做主?真真可笑。
就算他们真的有所谓的父子之情,都这么些年了,遥隔千里的感情恐怕也该淡了吧。
原本早就看开了,可他突然要认回她,让她心里又存了点滴希望,但现在却觉得这只是再次撕开她的伤口,在上面又撒了层盐而已。
这样也好,这样便没有心思,以后也不用幻想所谓的慈父恩情了。
反正她心里那点希望就只有针鼻般大小,这会儿失去了,倒也没觉太痛苦。她没再理会花容,一边往府外走,一边想着怎么报今日之仇。
那个姓付的女人,她是无?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