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凌茗瑾戎歌两人,是一个例外,因皇上而开的例外,试想有了皇上的有意栽培,以后荣华富贵还缺什么呢,谁会顶着被全国通缉的罪名去做这些事呢,恰恰这么蠢这么划不来的事情,就被凌茗瑾两人做了,而且做得很彻底。
内库有个规矩,不可两人同时离开,若是有人离开去茅厕,那另一个人就必须等到那人回来之后再出内库。要是想要两个人同时出去,就必须承受被上千守卫包围的风险。
几番权衡之后,两人决定分头行事,先由戎歌离开内库,然后带着银票远走高飞,到安州等候。而凌茗瑾则是先装晕等到换班之时再见机行事逃出内库府。对于这个让凌茗瑾一人承受全部风险的决定戎歌本事一口否决,但就凌茗瑾所做的一番分析来讲,他先离开确实比较妥当。
夜以过半,身处内库在内库这样密不透风的地方,凌茗瑾根本无法去计算时间的流逝,更无法看看皎洁的月亮已缓解心中的压力。戎歌已经走了很久了,也许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现在也该是她做好准备了。
要想在守卫上千人的内库逃出去,就凭她一个人实在是做不到,所以她必须要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做一些准备。她看守的这处是放置珍宝的库房,常年必须要保持干燥,里面的东西可以说是一点就着。为了不伤及晕倒在地的守卫,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们全数拖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做好了这些之后,她将墙壁上的蜡烛油台等等悉数放置到了易燃之处打翻,又将一个库房里的书画拿出了许多一并点燃,然后她笑着走到那个比较安全却也比较好逃脱的地方,就地躺了下来等着一个自己都不可预知的未来到来。
夜深人静,月凉如水,如此良宵美景,总有一些人要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坚守着岗位,内库外头的守卫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清风,脑中想着日天里自己输的那十两银子,总觉得心浮气躁,总觉得心头就像是被人一刀切走了点什么,不安空荡荡的让他难受。
不行,明天一定要去赢回来。打定了这个主意,他才算是心安了,转头开始与身旁的田守卫交谈了起来。
内库外头不比内部那般松懈,除了四周把守的这些守卫外,还会时不时的有巡逻的小队经过,而内库大门,就是重中之重。为了万无一失,内库内部还设有了守卫队,也就是凌茗瑾所在的守卫队了,也就是说从内库府到内库到库房,最少有四层防守。
爱拼才会赢,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在此一搏,凌茗瑾没有片刻的停顿,在大火熊熊燃起冒出滚滚浓烟呛得她险些窒息的时候,她拼命拍响了内库的外门。
得益于内库库房的封闭,内库内部的滚滚浓烟并没有泻I出多少,但随着内库大门的打开,一股股浓烟如张牙舞爪的妖魔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守卫们慌了。疾呼奔走的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拍响内库大门的守卫,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晕倒在内库门口那一堆守卫的不正常。浓烟这么大,一定是被呛晕了,下意识的他们将这些人的晕迷与这场大火联系了起来,全不知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让真凶逃之夭夭,让内库蒙受了天大的灾难,给长公主与大皇子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禁戒的锣鼓早已敲响,井然有序的守卫巡逻队早已慌乱的拿起了灭火盛水的器皿出现在了内库府最忠心的地带,熟睡中的长公主被守卫领头的报告声吵醒,不悦的披上了一件黑色风衣,火速赶到了内库。
内库的东西都是珍有之物,这样的珍有之物极少在市场流通,自然也就导致了它们的易燃,而且凌茗瑾他们看守的库房,与银票放置之处的库房只有几步,火势迅速蔓延,这些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东西,在熊熊火焰中,化成了一堆的灰烬。
用了内库府大半的人力,花了一个时辰,这场注定在大庆史书上记载在大庆百姓口中流传百代的大火,就这么被扑灭,但与其火焰扑灭之时同燃起的,是一个公主的愤怒。
这个时辰,长公主发挥了她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与与生俱来的睿智。由始至终不管大火多大,她都没动用内库府外围的守卫,内库失火已经是一场笑话,已经给骄傲的她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她断然不会让内库府陷入混乱,让那些一直就盯着自己手上内库权限的大臣看笑话。
内库在她手上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误,这场火来得凶猛来得蹊跷,当年内库翻建之时,她将所有的物件种类隔开放置,就是内库内部的那些火架子也是请了名匠一手制作,绝不会出现由油台倒塌失火的现象,而且就现场火势与被毁坏程度来看,银票库房这边明显是最先着火。金银库房都是由工匠专门设计,铜墙铁壁,就是点明照亮用的都是南海夜明珠,这算火势再大,那里都不能被烧到。
一扇铜制成的厚重大门被推开,阵阵浓烟猛然的挤出了这扇窄小的铜门,长公主挥了挥衣袖捂住了口鼻,走了进去。从墙壁上那一颗颗熠熠生辉拳头粗的夜明珠就能猜出这件屋子在内库里的分量,这件屋子很大,但门很小,容人的空间也很小,用上揭开一块蒙上了灰尘却依旧鲜艳的红布,长公主用她纤长的手指抚摸过一排排码放整齐的金块,纵然外面的东西都被烧成了灰烬,有着铜墙铁壁的保护,这些金块依旧只是发热。
转身,长公主收回了手,秀目紧紧盯着那扇足有一尺厚的铜门。
“公主,属下查了一遍,守卫中有两人失踪,两人死亡。”
火势一扑灭,就是长公主要关起大门来整顿了,内库的防卫与安全没人比她这个当年一手负责翻建的人更清楚,这件事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内鬼。
听完守卫领头的禀告,这位向来以睿智示人的长公主挑了挑眉,不悦的说道:“失踪何人,死亡何人?”
015:穷途末路
“属下查明,守卫中有戎歌、凌茗、王松来、陈涛四人不见踪影,而在库房里,发觉了两具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死尸,据守卫禀告,戎歌在大火燃起一个时辰前就去了茅厕,一直未归。”守卫低着头,说话之声铿锵有力,唯独抱拳行礼倒影在散发着荧光夜明珠上的双手有些发抖。
世人都知长公主出了睿智外,还有一点是让大庆百姓大臣都要闻之心颤的,那就是她的杀伐果断,这几年的株连虽然保证了内库的安全,却也在守卫们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那可是连稚儿都不放过的株连啊!
“混账,连个人都查不清楚,速速请来四人的亲属辨认。”秀目一眯,瞬时长公主的眼中就涌现了浓浓的杀意,听到凌茗戎歌两个名字的时候,她脑中飞速的联想到了那两个由金统领亲自带来并特意在她面前提起的两个人,想到这几年皇上对她的微词与几位皇子的日益壮大,她更是怒了,更是寒了,若真是如此,那真是自己的绝路到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但凌茗戎歌这两人当初送来的时候,就没有亲属记录,不知如何处置。”
“查,给本公主查。”
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喝,让守卫领头紧紧揪着的心又颤了一下,公主今日这般愤怒,若是查不出来,自己又该如何?禁军处送来的人都没有记录,又岂是那么简单可以查到的,再说守卫中还流传着两人特殊身份的说法,自己若是一个处理不好,便会成为炮灰。
要查,也要慎重查。
拱手行礼后,他退出了这间不大的屋子,然后带着自己的十几位守卫离开了内库府。
长公主的怒火,在内库库房损失统计出来了之后,再次掀起了高潮,这个一直都睿智端庄的女人,似乎有着发不尽的怒火,手段也强硬得令所有人咂舌,她似乎是想通过这件事,向某些人表明一个态度。
这个态度,让一些知道了这件事的大臣夜半无眠了,这几年五位皇子的明争暗斗下,众人都用自己这些年的眼光与经验给自己找了一个新靠山,不管皇上喜还是不喜,皇上壮大,大臣站队是必然的,好在皇上除了偶尔的暴怒外对此事并不是很在意,但也就是因为这,这些大臣更加的疯狂了。军权在纳兰青捷那个老匹夫手中,而纳兰青捷一直被皇上牢牢掌握在手中,这块肥肉没人敢去碰,但内库就不同了。
长公主再能干再得皇上信任,那也只是一个女人,这份信任,总有耗干的一天,内库给一个女人掌控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易手了,这个时候长公主表露这种强硬的态度,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再多的猜测,也猜不透深宫里那个人的心,所有人都在等他对长公主信任耗干的这天,却也没人知道他对这个长公主的信任到底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深宫,深夜,灯火寂寥,一道道宫墙,围开了万家灯火,围开了人情冷暖,将皇宫铸成了一个个牢笼,将皇宫的森严彰显。
庆安宫,是这个皇宫的核心,是无数人想要进入的宫殿,是大庆权利最大的那个人的寝宫,长夜漫漫,有人无法入眠。
五位皇子回宫,带来了他们的答卷,答案都让他满意,也让各州县的百姓满意,但皇位只有一个,谁能担得起他苦心建立的大庆盛世?
庆安宫外,一位身穿盔甲的将领行色匆匆,被庆安宫的宫人挡在了外头。
随着一声“传”,一个关于长安的最新消息,呈到了这位皇上的龙榻前。
“替朕更衣。”
内库,永远都是他内心敏感的词,不管是因为那是大庆国的命脉,还是因为那个女子。
………………………………
长安一处漆黑胡同内,凌茗瑾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内库内的火势已经与她无关,长公主的怒火也与她无关,刚刚逃出内库府的她,什么也不要去想,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内库府外围那些守卫的反应速度太快了,就是刚刚她就看到了几队搜寻的人马,一定要想办法早些离开长安赶到安州与戎歌会面,拖着疲惫步伐的她走到了胡同最尾部,坐在了几个蜷缩着的乞丐身旁,开始细细谋划着离京。
那两个对自己与戎歌图谋不轨的人她不知道是谁派来的,现在她倒是感谢有这么两个人的出现,可以让他们给自己与戎歌当一回替死鬼。内库出事,明早这个消息必然就会人尽皆知,到时离京一定加倍困难。
一定要找到机会离京,不然……大皇子二皇子的怨恨,长公主的怒火……都会把长安变成她的葬身之处,那两句尸体只能替自己混淆一时的目光,大皇子不是吃亏的主,二皇子也是容不得沙子的,长公主这个女人,更不会让自己成为她治理内库十多年的污点。
胡同有风,夹着阵阵腥臭味,这些在长安里受尽了白眼的乞丐,突然的发觉一直坐着自己身旁的男子不见了。
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男子,没什么可奇怪的,一个乞丐打了一个哈欠,闭眼睡了过去。
消失了的凌茗瑾,出现在一个她不该出现的地方。
安之府,这个地方她来过两次,每次都是拿着命在赌,不过这次,她不想赌,以前想象,头掉了碗大的疤,她一条命价值几何?她有何惧?但现在不同了,她还有着荣华富贵在等着她,她不能就这么的拿着命在这里赌。
茶楼关了门,安之府比以往更加冷清,大门处那高挂摇曳着的灯笼,不时打着哈欠的守卫,一动不动栩栩如生的狮子石雕,都那么容易把让带入一种错觉,一种风轻云淡的错觉。
但在长安,稍有常识的人,都不会有这样的错觉,因为这种宅子的主人,有着天下最大的暗势力。
想想一个有着天下最大暗势力的人的宅子,会是那么松懈?
选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她静静等待着。
五位皇子回京,答卷已经交了,皇上却还没有表示,那也就是说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在这等攸关大庆的重要关头,身为争夺太子之位的人选之一的二皇子北落潜之,岂会坐等大皇子取得先机。
而且这件事因为自己与戎歌,已经变得不寻常了,在常人看来,自己两人倒地是二皇子的人,而大皇子现在,更是不能有失以免让皇上的判断偏颇,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属于二皇子的两个人,盗了内库,不用去细究里面的细枝末节,单单就是这个一个简单的关系,就足以让大皇子对二皇子怨恨加剧,让二皇子逃不了干系。
也是因为这件事的滋事过大牵扯太广,长安里现在的搜寻力度并不大,那些搜寻的守卫的理由也只是公主府失窃,根本就没透露一点关于内库失窃的消息。
此时此刻在公主府中,一场家庭会议正在召开,这场高端会议,这些在大庆里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表情各异,明显是起了纷争。
“父皇,那两个人是二弟的人,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大皇子北落修,向来是最不喜吃亏的,可在这件事上,不管皇上怎样处理,他都是要吃点亏了。
“皇兄,这两人是父皇命人送到内库的,早已跟我没了干系,你赖不得我。”二皇子北落潜之,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人,做事向来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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