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堵了我一早上,能放下内库的事到我这坐上一上午,看来你与这个朋友交情匪浅。”言下之意,就是说,白公子定然也是早就知道凌茗瑾盗窃内库之事的,不然白公子不可能来得这般快。
“交情,倒是一般,不过这人,我却是极欣赏的。”白公子赶忙撇清,现在长公主刚刚站在他这边,他不能因此就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信任。
“今早我让人给我看了下这凌茗瑾的资料,也确实是个有趣的人。”长公主精于茶道泡的一手好茶,她手握白玉制成的小茶杯,一杯接着一杯扣着。
白公子脸色不变,心里却是紧张了起来,长公主这样的地位手段,岂会不知凌茗瑾到长安的消息。
早在凌茗瑾到长安的前一天,长公主就收到了消息,这比那封信,早来了两天。
收到了信息却又不行动,这不是长公主的性子,白公子心中揣摩着,凌茗瑾盗窃了内库还纵了火,以长公主雷霆般的性子,怎么也会全国追杀,但似乎,她从来未关系过,就算北落潜之为了凌茗瑾一事四处奔波,她也从未表过态,现在人家都来了长安,长公主却还是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这其中,有猫腻,可凌茗瑾纵然优秀,在长公主眼里这样的人物多了去,想必也不会太挂心惜才,那又为的是什么?
“长公主鲜少夸人的。”
“该夸的还是要夸的,这大庆,以后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
长公主气定神闲的倒着茶,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茶杯,仿佛又用之不尽的耐心。
见到那张与皇上有着四分相似的脸,白公子堵塞的脑子突然通了窍,能让长公主对凌茗瑾这样的,只有一人,现如今宫里正病着的那位,只是,皇上又为何要护着凌茗瑾呢?
这点他想了一天,都没想通。
长公主自然不会告诉他原因,凌茗瑾现在的身份,可不止是一个通缉犯,她是皇上的一颗棋子。
可怜的是凌茗瑾,被人当做了棋子还浑然不觉。
做人做到了这个境界,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同样的,在今日一早起床的时候,大皇子也收到了一封不知来自何处却给了他一个重要消息的信,这个消息对他而言,真的是大消息。他现在装着孝子,是无暇也暂时没这个能力把手伸得向长公主一样长的,长公主知道凌茗瑾身在何处,他却不知。
这真是个好消息,正好这段时间他无趣得紧。
于是他高高兴兴的吃了饭喝了茶,穿戴整齐的出了门,去散心。
嗯,去前往安之府的路上散心。
北落潜之收留盗窃内库的通缉犯,他本可参北落潜之一本,但现在皇上正病者,要是这个时候上奏定然也会被皇上的情绪波及,他暂时不打算这么做,现在他在内库的地位以及位列第三,他想,自己终于可以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二弟北落潜之手里捞到些好处了,凌茗瑾的性命他不看重,他看重的是凌茗瑾的价值,可要可以威胁北落潜之的东西,都有价值。
两月前他因举报都察院一事与三皇子在御街前扭打,被皇上怒斥禁足,拥护其他皇子的大臣就在指责他没有长子的品性道德,皇上似乎也将这呼声听了进去,使得他现在的局势大不利,这段时日他不作为,就是想让皇上对他宽心,但现在皇上病的时间,太久了。
皇上病了半月,宫里人人就是哭丧着一张脸,最难看的要数御医院的那些老家伙,群医束手无策,那药圣又不知所踪,多年的老毛病,是难以医治了,这个时候,要么按兵不动,要么一动万动,大皇子局势不利,自然不会贸然行动,所以,他大早来到了安之府。
北落潜之今天大早进了宫在宫里呆了一阵,现在刚刚回府正在喝茶,昨夜熊知言送来的一盒子夜明珠还放在桌子,就像是什么不值钱的器物一般。
大皇子的到来,让北落潜之本就冷漠的眼神更加冰冷,这个时日,大皇子本该是出现在皇宫里的,自从大皇子举报都察院一事出了后,这两位仇深似海的兄弟,就更是如同陌人了。
“皇兄找我何事?”
“听闻二弟的府上,昨儿个来了两个人。”大皇子倒也说得直接。
“嗯。”北落潜之没有刻意表现出亲热,在他的府上两人私下交流,是不怕被人听了去的。
“现在怎没见着,那柳家少主柳流风,我倒是一直想见见。”
婢女奉上了茶,大皇子端起,好不淡定自若。
“皇兄到底是因何而来?不妨直说。”
他既然有了用凌茗瑾的心思,就不会让大皇子染指,而他半年前之所以没有披露凌茗瑾是女子的身份,大抵也是给留了一条后路,现在世人只知有了叫凌茗瑾的采花大盗,却不知有个叫凌茗瑾的姑娘,大皇子意欲何为他清楚,但他是不会承认凌茗瑾就是凌茗的。
“二弟收留一个通缉犯,还是一个与内库失火案有关的通缉犯,是不是也太不小心了。”内库一案,大皇子是知情人,凌茗瑾原本是他让人物色的人送到了玉门城的宅子里培养成了杀手,现在杀手反目,自然成了他心里的这跟刺,不过这刺很小,小的大皇子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我府上,何来的通缉犯?”北落潜之冷冷挑眉,冷傲的看着自己这位在出身上比自己好了一大截的大哥。
“二弟莫要掩饰了,现在盗窃内库的那贼人凌茗,就在你的府上。”大皇子被他看得心中一寒,索性也就不绕圈子,直接点明。
“内库何时失窃了?”北落潜之诧异。
大皇子一鄂,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让北落潜之逮住了缺口,虽然内库失窃他与北落潜之都知,但这是心照不能宣于口的事情,大皇子这般说出,倒是让北落潜之捡到了漏洞。
“大哥失言,是失火,那纵火的贼人凌茗,昨日有人看见近了安之府。”
“大哥何出此言,我府上并没有你所说的贼人。”
一个一口咬定,一个打死不认,这局面,自然是要僵持下去了。
159: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有人亲眼所见,二弟就休要瞒着大哥了。”
“昨日我都察院情报科的科目凌茗瑾奉我之命,从旦城带来了柳家少主柳流风,我北落潜之坦坦荡荡,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
北落潜之早就料到了会有人通风报信,早就想好了对策。都察院的人遍布大庆,从旦城带来柳家少主,这是于情于理都合适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就不藏着了,那凌茗瑾,便是凌茗。”大皇子没想到北落潜之居然来这一招,顿时慌了神。本想以北落潜之的性子与凌茗瑾结了仇那就是不死不休的,谁想这一夜醒来,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逆变。凌茗瑾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都察院的人。
“虽说我都察院的人行事作风有些古怪,但还容不得别人诬蔑,大哥此话,可有证据?”北落潜之冷眼一扫,续而淡定的喝起了茶。
证据……大皇子心头一寒,拿证据这是都察院的强项,当初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北落潜之处理,大皇子为了以表自己清白刻意与此事划清界限,现在这叫他去哪里找证据,难道让他去说凌茗瑾是自己培养的杀手?说出去信不信倒不说,这不是给自己打脸吗,自己培养的杀手盗了内库,自己又是内库管事人,这一刻,他悔得肠子都清了。
说到底大皇子的智商是远不如北落潜之的,要不是他有长子的身份,加上这些事敬孝道重礼数甚得大臣之心,他在朝中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拥护者。
而北落潜之的这一切,全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若要去问朝中任一大臣,都只会说大皇子亲近爱民,二皇子桀骜不驯,但真说到作为,却都会觉得北落潜之更胜一筹。
可当皇上不必其他,作为不作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这也就是以大皇子这智商还能与北落潜之在长安斗得平分秋色的原因。
若说要证据,那也就只能找两个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长公主,只是皇上现在病着,这些事自然是不能到他面前去说的,那便去找长公主,大皇子心中这般想着说道:“姑姑全数知晓。”
当初在江城府衙,北落潜之信心满满,便是这样的道理。
大皇子现在,已经落入了北落潜之设下的圈套里。
“姑姑?大哥既然这般肯定,我不去一趟倒是显得我心虚了,来人啊,去把凌茗瑾叫来。”
大皇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他知道这纸包不住火,却不想,有些事,北落潜之看得比他深,看得比他远,这半年来,北落潜之是内库失窃一案的追查人,与凌茗瑾有过几次的交手,期间并未见到长公主的人,虽然他不知道长公主为何不派人去追杀凌茗瑾,但既然长公主一直都未出手,想必更不会在现在出手,而且,知道凌茗瑾在内库失窃案里的身份的,只有他,长公主跟宫里病着的那位与皇上,他不说,皇上不问,长公主不说,大皇子一人肯定,何用?
很快,李勤近带来了凌茗瑾,还有那个死命也要跟着来的柳流风。
大皇子与柳流风也见过几面算有交情,而且这五位皇子里,谁不想取得柳家这个富甲天下的百年望族的支持。不过柳流风与凌茗瑾同时出现,让他多了个心眼,他趁着打量了一下凌茗瑾,很普通的姑娘,并不是如柳流风一直心系的那位白浅姑娘一般的姑娘,那是何交情?而且柳流风一入长安就直接来到了安之府,莫不是说,北落潜之已经取得了柳家的支持?
“柳兄,到了长安,为何也不去我府上坐坐啊?”
“昨日刚到,是应二皇子之邀,来看菊花盛会的。”先前李勤近去请两人的时候已经做了交代。
“我说柳兄事忙,怎的有空到长安来,明日正好我闲着无事,柳兄过府一聚如何?”
这么看着大皇子,确实是温而儒雅彬彬有礼极有风范,凌茗瑾心里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当时饿得要命,怎会要了常景德那个馒头,岂会被骗到了那宅子里,这些表面光鲜的人的背后,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大皇子是如此,北落潜之也是如此,其他的那三位皇子,更是如此。那罗天衣呢?现在如何了?罗天衣比她早动身两天,现在早该到了,他自作主张,吾皇会不会对他不利?
心里揣着心事,对三人的谈话自然也就没了心思去听,一直到听人大呼了一句凌茗瑾,她才恍然回神。
“这是我都察院情报科新任科目凌茗瑾,还不上前拜见大皇子。”北落潜之的声音淡淡冷冷。
凌茗瑾赶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行礼。
不过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大皇子一句平身免礼。
好奇心虚之下她微微抬头,用余光瞄了一眼,大皇子一直皱着眉头,不悦的打量着她。
“我见过凌茗,不会认错,想必现在内库府里还有凌茗的画像留着。”
凌茗瑾乍一颤,进入内库府当差的守卫,都必须要留下画像登记在册的。
“大哥既然还是不信这是我都察院的科目,那我们就去见见姑姑,与她问个明白,若真是我北落潜之瞎了眼,旦受大哥处罚绝无怨言,如若不是,还请大哥以后不要再为难我都察院这位科目了诬蔑我都察院的人了。”
大皇子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然是不会退让,而且北落潜之这话说得锋利却是在理,他点头应了一句,带头上了前。
四人就这般坐了三顶轿子去了长公主府,之所以是三顶,那是因为以凌茗瑾现在的身份,是不够坐轿子的资格的,柳流风是柳家少主,财大气粗,坐个轿子也是正常。
可怜的凌茗瑾一直走在北落潜之这位都察院院子身旁,朝着长公主府走去。
等得下人通报过后,四人入了长公主府。
还未进大堂,便可听见琴声悠悠,进了大堂,便见到了水袖云舞,而长公主北落词,则是坐在一旁的几案上媚笑的看着歌舞,一旁的座位上,坐着白公子。
目光里乍然出现这位一身素白的白公子,凌茗瑾心里一惊,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别的什么滋味。
此时的白公子,彬彬有礼的朝着凌茗瑾点头笑了笑,然后他起了身,与两位皇子行了礼。
北落潜之冷冷拂了拂袖,与长公主行礼道:“潜之见过姑姑。”
大皇子亦然。
柳流风行礼道:“柳流风参见长公主。”
白公子直起腰身,目光打量起了阔别半年的凌茗瑾,除了这一身的行头,并未有变,虽然都察院的人都喜欢那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但因为北落潜之有过交代,凌茗瑾就有了这个特权,今日的她,是一身水蓝色的女装。
自从在温泉山回来后,她就总是喜欢穿这蓝色的衣裳。
白公子没变,依旧苍白的脸,依旧一身素白。
半年,凌茗瑾在心里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都未变,变的只是这天下局势。
长公主听见柳流风之声,轻哦了一句道:“是柳如清的儿子?几年不见,长得这般俊俏出众了。”
柳流风羞涩低头回道:“长公主谬赞了。”
“本宫记得你有个同胞的妹妹,长得甚是漂亮,她怎的没来?”长公主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柳芊芊是一顶一的美人儿,但长公主说一个漂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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