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人总是很省事,北落潜之既然什么都没说,那就是说一切都好商量。
“苏老,让你的那位宾客来见见吧。”北落潜之没有动手边的茶,虽说他知道苏宿醒没有给自己下蛊毒的胆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已经丧心病狂的人。
“二皇子要见那是自然,我这就让人去请。”苏宿醒恭敬的回了一句话,他走到了房门前打开房门与候在屋外的下人吩咐了一句又再关上了房门。
苏宿醒自从两年前大病后,府上的宾客大多是道士,北落潜之口中的宾客,自然就是前段时日住了进来的那个听传是有些修为道行的道士。
很快,道士被请了来。
道士身着一身灰白道袍,手握一把道拂,头戴着一顶阴阳双鱼的道士帽,脚着灰白八卦纹饰的布鞋,这一身打扮倒是与其他长安道士无异,北落潜之将目光看向了道士的脸,也是一张寻常的脸,只是比别的道士更显白腴些。
这样乍一看很普通的道士,居然心狠手辣至此,实在是不可容的妖道,他可以不揭发苏宿醒,但这个妖道,他容不得。
“尘道长,来来来我为你们引见,这是当今圣上最喜爱的二皇子,二皇子,这就是您要见的尘道长。”
苏宿醒对这位道士很是尊敬,见到他的时候还微微屈身行了个礼。
身为内阁老臣,位居三公九卿,就是在朝中苏宿醒需要行礼的人都不多,平素就算是北落潜之见着他了,若是他不想行礼北落潜之都不能多说一句。
偏生有着这样的身份,却走入了这样的歪道。
“尘道长是挂单在那个道观啊?”北落潜之冷冷打量着眼前的尘道长,没给苏宿醒留半分情面。
“本真人云游四海惯了,并未去道观挂单。”尘道长一甩道拂,一派仙风道骨的做派。
“哦?听说道长是得了太上真君真传的仙人,不知今日能否容两手啊?”北落潜之不屑的扯起了嘴角,就是一个祸害百姓的妖道,装什么真人。
“仙术这等玄妙之法,岂能轻易示人,二皇子若是要看,等过些时日本真人开坛做法的时候再来吧。”这道人又是一甩拂子捋了捋斑白的山羊胡子。
北落潜之眉头一跳,猛的一拍身旁的几案起身愤愤说道:“既是真人,何还需害人性命,不过就是一个妖道,居然还敢在本皇子面前装模作样。”
几案上的茶盏跳了两跳,摔落在地。
苏宿醒没聊到这突来的变故,赶忙相劝道:“二皇子勿动怒二皇子勿动怒,尘道长,你快些与二皇子赔个不是。”
本还振振有词的尘道长一见苏宿醒态度转变,心里也是有几分忐忑,但碍于他久做习惯了的高人气势,他没有低头。
“苏老,苏府不是谈话的地方,今晚你带着你这位尘道长去我安之府坐坐吧。”
说完,北落潜之一脚推开在地上滚动未随的茶盏,气愤离去。
苏宿醒愕然不知回神,呆了半响。
尘道长不以为然,继续甩着道拂说道:“苏老怕什么,上次三皇子都对本真人恭敬有礼,这二皇子也太没眼力了些。”
苏宿醒连连摇头叹气悔不当初的说道:“他可不同,他可是都察院的院长啊,尘道长,你,你今日可让我难做了。”
“都察院的院长又如何?”尘道长还不服气。
“他知道我们那些事啊!”苏宿醒一拍大腿,老眼含泪。
一直镇定不乱的尘道长听到这句话,手中的道拂咚的一声落地,再也没了仙风道骨的做派,他急忙问道:“怎会?我们做得很隐秘的啊!”
“我们都低估了都察院的能力啊,本以为皇上削减了都察院的势力二皇子便不会知道我们的事,谁知,谁知,哎。这次,是真的种下了祸根了啊我的道长。”苏宿醒痛心疾首不知所措的瘫坐在地。
“苏老别急,本真人有一计。”说着,尘道长邪恶发笑走到了苏宿醒身侧凑到了他耳边说了起来。
苏宿醒猛的摇头大呼:“这不是,他是二皇子,不行不行。”
“苏老。”尘道长大义炳然的劝说道:“不这样做,你岂不是要一直被他逼迫,我们这也是为了安身保命,要怪,就怪他知道得太多。”
苏宿醒愕然沉默低头。
尘道长起身抖了抖道袍,捡起了地上的道拂一甩离去。
………………
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就是黑暗,已然入夜,长安灯火嘹亮,将黑暗死死逼在角落,而有一个地方,却灯火寂寥。
都察院里一间屋子永远只会点一盏灯。
北落潜之坐在那件只有一张桌子七把椅子的屋子里正在翻看这一些东西。
凌茗瑾掌着灯站在一旁不时扫看一眼不做表态。
她已经站了很久了,从北落潜之回到安之府将她叫来了都察院,她就一直站在他身旁,开始是给他找一些册子,后来就直接是掌灯。
“找到了。”
正双眼迷糊思绪飘到不知所在之处的凌茗瑾被这一声下了一跳回过了神。
就着灯光看去,北落潜之手中握着一本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蝇头小字。
虽不知册子上写的是什么,但在北落潜之合上册子起身的时候她一眼扫到了册子封皮上的几个大字。
南疆巫蛊。
他连夜来找这个是作甚?凌茗瑾可不会认为是北落潜之一时兴起,他在这里找了一个时辰了,她也站了一个时辰,唯一能让她联想到的,就只有今早发生的那件事。
今早北落潜之将他叫了去问了几月前江城的那庄连环杀人案,而且他还主动说出了一线牵的蛊毒。
凌茗瑾到底进入都察院才几天,晋城命案的那些消息她不知。
回到安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了,在安之府的门口,她见到了正在与李勤近争吵的萧明轩。
原来萧明轩来到长安一直未见凌茗瑾去寻他他就自己寻上了门,李勤近说人不在萧明轩不信以为是在蒙骗他,于是就这么的争吵了起来。
也不知是何因,被侵略者居然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在进府门的时候与凌茗瑾说道:“既然萧公子来找你了,你就随他去一趟,记得早些回来。”
凌茗瑾木讷点头。
萧明轩欢欣鼓舞的看了凌茗瑾一眼,又翻着白眼瞪了一眼李勤近与北落潜之。
“走吧。”
凌茗瑾轻哦了一声。
“几日不见你果然是变傻了,就知道与北落潜之这样的人呆着没什么好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萧明轩见凌茗瑾神情呆滞打趣调笑。
“什么地方。”
“三日后就是菊花盛会了,我带你去转转。”
“不是不让进去现在有禁军把守吗?”凌茗瑾翻了个白眼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北落潜之找那南疆巫毒的册子到底是要干什么呢?也许就如萧明轩所说与北落潜之呆久了就喜欢多想,凌茗瑾现在脑子里总是不停的在想着这事。
“守的是别人,我是什么人,哪里守得住我。”
168:人心不足蛇吞象
也对,萧明轩是什么身份,哪里守得住他,就算不让他走正门,他也能给你刨个洞钻进去。凌茗瑾深思点头赞同。
“芊芊呢?”她记得柳芊芊现在可是住在萧家别院的。
“她睡下了。”萧明轩悻悻一笑,带着凌茗瑾消失在了安之府前。
菊花盛会举办在长安城南的一处风光好处,皇后娘娘在照顾重病的皇上之余,心思便都放在了这菊花盛会上,本有人提议说皇上重病臣子百姓这般赏花心喜不好想要让皇上撤销今年的菊花盛会,但皇上却是直接把上呈折子的人骂了一顿,皇上说:“朕病一己之身,岂能让朕之百姓与朕同苦?”
此言从皇宫传出,百姓大为感动,有此心忧天下心忧百姓的明君,他们还能说什么?于是今年的菊花盛会,还是在皇上的重病下如常举办。
不过皇上体恤大臣百姓,大臣百姓也必然要顾及这个卧病在场的皇上,于是今年菊花盛会的许多娱乐活动被取消,也就留下了赏菊这一项。
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菊花开得格外喜人,听人说城南的那个小山包上一眼看去全是黄白两色,全是一盆盆的菊花摆出来的,那片地方现在有禁军把守常人见不到,也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加之以胡说纷纭。
凌茗瑾虽呆在安之府,但也在下人口中听到了一些说辞,虽说长安是个不眠之地,但大多的平民百姓都是很有作息规律的,凌茗瑾两人路过十条大街,就见到了一半的人家熄了灯火。
城南那处有一个小山包,是长安繁华里唯一一处未被开发之地,也正是因此,今年的菊花盛会选在了此处举办,往年有皇上参与都是选在城郊的。
远远看去,还可见山包上有灯光,四周早已有禁军拉起了一张网,没十步就站着一个面目冷峻的禁军。
“你怎么进去?”凌茗瑾仔细观察了一下,发觉一般人确实是进不去。
“走正门呗。”萧明轩很是潇洒的甩下一句话向着大门走去。
大门是由无数朵菊花编织而成的门,两米来高,门口也摆着菊花盆栽。
凌茗瑾没敢上前,她想若是萧明轩被呵斥的话,自己可以装作不认识他。
只见萧明轩走到了一位禁军的身旁,与他低头接耳的说起了话,不一会儿,这禁军居然是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凌茗瑾挑眉,看到了萧明轩冲自己得意的一笑招了招手。
就这么简单?凌茗瑾有心不可置信,但她的脚,却随着萧明轩踏入了这座小山。
“你方才与那禁军说了什么?”走在菊花盛开的小道中间,凌茗瑾满心疑问。
“秘密。”萧明轩咧嘴一笑继续前行。
山不在高,有菊盛开。在山脚的菊都是一般品种,越是向上就越是珍贵,远远的,凌茗瑾似乎是听到了山上有人欢笑的声音。
听人说山上有一座凉亭,凌茗瑾也不知是真是假,但这笑声,却是真实。
听到笑声,萧明轩加快了脚步上前。
在踏上山顶的那一刻,凌茗瑾呆了一下。
长安百姓都说,这山包是被禁军包围禁止进入的,先前她看着萧明轩轻松进入然后自己也轻松进入,现在上了山顶一看,原来在自己之前还有更多的人进入。
山顶凉亭里,坐着八名公子哥,其中七人凌茗瑾不认识,但有一人她是认识的,柳流风不是在安之府里睡着,怎么跑到这来了?
“茗瑾,这边这边。”见到凌茗瑾,柳流风欢乐的伸手打了招呼。
萧明轩赶忙介绍,原柳流风他们有个聚会,聚会的地点就在菊花会的山顶,这七个公子哥能与萧明轩柳流风把盏共饮,自然也都是长安里的贵人。
都是猎奇与不走寻常路的心里,居然想到把聚会开到这里,凌茗瑾心中啧啧感叹。
“这位莫不就是柳兄说的那位妙人儿?”见萧明轩凌茗瑾走进,有一名握着酒杯身形有些摇晃的公子哥站了起来。
“喝你的酒去。”柳流风赶忙推了他一把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示意萧明轩与凌茗瑾坐过去。
“你怎么来了这里?”凌茗瑾似乎发觉,自己被他们两人骗了。
“萧兄与柳兄许久不来长安,来了我们这群朋友自然是要好好聚聚的,正好今日大家都有空,就一同来了,听说凌姑娘现在是都察院的科目?”坐在柳流风对面的那位公子哥举着杯,从面相上看几人间就他成熟稳重一些,想来几人间也就他年纪最大。
而且这人凌茗瑾隐隐也觉得熟悉。
萧明轩赶忙俯在她耳边解释道:“他去过安州一品阁。”
凌茗瑾恍然大悟,那日一品阁来了很多公子哥。
“承蒙二皇子厚爱,我现在在都察院当差。”凌茗瑾这话已经可以压低了音量。
但都察院无论在哪都是丧星,凌茗瑾还是明显能感觉到气氛的异样,连着那个刚才起身被柳流风推了一把的公子哥,也是突然向旁一倒,险些都磕着柱子了。
“萧兄,你与凌姑娘的婚事,何时办了啊?”又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凑了过来。
凌茗瑾满头大汗,当日萧明轩说自己是他未婚妻,这里又有几人是去过安州一品阁的,现在这么一问,实在是让她尴尬。
她还只是尴尬,一旁的柳流风却是已经满脸通红,他赶忙起身走到了那公子哥的身旁搭上了他的肩膀说道:“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爹不是要去娶宋家的小姐来着。”
那公子哥一听这话,顿时就是冲着柳流风大吐苦水,说自己怎么怎么不情愿啊,自己的梦中人是怎样怎样啊,宋家小姐是如何如何啊,听得凌茗瑾是又尴尬又头大。
“听说你妹妹也来了,何时带来见见啊,这大庆第二美人,我们还真是没见过。”这是又有一公子哥上前说话。
柳流风一听嘻嘻一笑说道:“我妹妹可看不上你们这些纨绔子弟。”
“你怎知就看不上,我长得英俊,家世也行,柳兄啊,不若你回去跟你爹爹说说,让他把你妹妹许配给我?”被柳流风挽着肩膀的公子哥爽朗大笑。
“想得美,别以为我不在长安就不知道你天天去红袖添香寻欢作乐。”
那公子哥一语顿塞。
“好了好了,今日各位盛情,我在这谢过了,来来来,大家喝一杯,那些烦心的事不要再说了,来来来。”萧明轩也不拿酒杯,而是解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酒袋子举了起来,几人听闻都聚了过来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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