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长辈,当年杜家有难,他们一个个避之不及撇清了与杜家的关系,而今见自己有几分成就,就来沾光,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以后见到他们,不要理会。”
红妈妈怒气未消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人,一个个趋炎附势,若不是你现在有了出息,他们哪里会带着贺礼到此,六亲不认的是他们,与我们何干。”
柳芊芊对当年杜家之事知之甚少,这是杜家的家事也无法参合,静静立在一旁的她看着众人狼狈离去的背影,叹息着摇了摇头。
二十三弦河,有着一段美丽的传说,杜家,就坐落在这传说的边上,她曾听得爹爹说起杜家是如何如何的昌盛如何如何的繁华如何如何的富贵,现而今,这宅子还有着几分当年的富贵之气,但却已经是青楼红尘之所。
世事百态,物是人非。
下了楼,众人开始吃饭。
没了长安忆,这些姑娘吃饭也没那么多讲究,拼成了一桌,倒是热闹得很。
柳芊芊不善言辞,也是红妈妈有意为之的将她安排在了白公子身侧,在天看来,当年的小姐已经是很美了,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比当年的小姐更美,杜松是小姐与皇上的儿子,他的妻子,当然也需得是是门当户对,虽说杜家已经败落,但红妈妈却从不觉得低人一等,柳家的千金配杜松,倒是合适。
白公子也看出了红妈妈的那一点小心思,不过他并未说破,有个盼望也是好的,他的日子不多了,能让红妈妈高兴一刻是一刻。
“明日他们应该就可以下山了,我们去天阑等着,对了,我记得当年有一个放药草的玉盒,还留着没?”能让杜松记挂在心里的要和,当然不是简单的药盒。
红妈妈呆鄂沉思一瞬,笑着说道:“还在还在,明日我就带着去。”
“你让人,今夜就出发,带着几匹快马在去临城的官道驿站外等着,他们要赶路,一匹马是不够的。”
红妈妈点了点头,道了句好。
“本我也是该去一趟的,但公务在身脱不了身,你若是有时间,替我去看走一趟吧。”
红妈妈道了一句好。
席间,姑娘们莺声笑语气氛热闹,唯有白公子却是板着脸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柳芊芊在一旁安静的吃着,心思这样的男人是要活得多累。
用过了晚饭,红妈妈将柳芊芊安置到了厢房中歇息,因想着柳芊芊的身份怕她忌讳这青楼的屋子,所以红妈妈特地让她住到了白公子那院子里的厢房。
柳芊芊没有反对,红妈妈很是欢喜,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都是内库的人,想来成事也是便捷了很多。
白公子身体羸弱除了是因为余毒,也是因为他思虑过多积郁成疾,长安忆是杜家老宅,以前可是死了人的,而他,却是将其变成了青楼,其中花了多大的功夫,就是柳芊芊这么简单的脑子也可预想。
萧明轩的病白公子到不担心,他担心的,是长安里的局势。
这些,是他不能说的秘密。
他而今的风头,太盛了。
枪打出头鸟,他现在看似风光,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知道当年之时的,除了皇上长公主司马大人平南王还有那个端庄贤淑的皇后,她可是一心期望着四皇子成为太子的,她,定然是容不下自己的。
她容不下自己,自己又何尝容得下她?
当年宫里下毒,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后又何尝没有纵容?
杜家死了一百多人,宫里却只死了一个宣妃,他如何甘心。
他与皇后的矛盾,总有一日会激化到不得不出手的一步,他必须提早做准备,他而今困在这一大局里分身乏术,临城的事情,他也只能能帮就帮了。
“这树,真是可怜。”
秋意浓,秋风劲,柳芊芊全无睡意。
“草木无情,可怜不可怜,不是人可以断定的。”白公子如以前一般坐在院落中,对着这株梧桐发着愣,在他未入长安之前,他几乎是夜夜如此。
“划下这刀子的人,更是可怜。”
站在树前,柳芊芊仰头看着树枝之上的满天星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白公子苦笑低头。
“常如玉说得不错,人有亲疏之别,我倒不觉得这人可恨。”风中,柳芊芊衣衫随风飞扬,一头黑发,如瀑一般垂在身后。
“你是柳家千金,含着金汤勺出身,而我,是杜家的孽子,虽算不得含着金汤勺出身,也是富贵中人,但偏偏,却有了那么一庄惨案。”若是没有那一桩惨案,杜松也不会走到今日,他会是杜家的子孙,会安乐一生。
若是这般,他也许就可以过着柳芊芊这样的日子,羡煞旁人。
“哥哥说,杜家的那桩案子,没那么简单。”柳芊芊低头看着美人靠上的杜松,目光如水。
“简单不简单,也是那个人一句话的事情。”白公子抬头,苦笑一声。
“那个人?”柳芊芊一偏头,陷入了沉默。
“我们在青州可留半月,并没有多少的事情,你若是想去看明轩,明日就随你哥哥去吧。”白公子沉默一阵,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
柳芊芊垂眸敛睫,愈发沉默。
“想来明轩也是好命,有着你跟凌茗瑾这样的红颜知己。”白公子呵呵一笑,想要打破这一刻的尴尬。
“听说,他在她的陵园里,刻了一百八十座玉雕,全是她的模样。”柳芊芊目光似水难掩失落。
“问世间情为何物,依我看,也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柳芊芊微微抬眼,没有搭话。
…………………………
月明星稀,秋风正劲,明日想来是个不错的天气。
寒水下流,千山环水。
千山之中,有着一个小村落。
村落很小很宁静,宁静得可以听到鸡鸣狗吠之声。
今日,出山卖货的汉子们带着银子与村中百姓的日用物品归来,还带来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几个字:戎歌亲启。
这封信,送去了村上最德高望重的李老伯家中,因为这个名叫戎歌的男子,就住在他的家中。
所有人都不会忘记,这个男子,是怎样到了这里。
他是被村里的猎人上山打猎的时候发现的,全身是血,只剩一口气,等到猎人叫着村民把他背下山的时候,他已经假死了过去,要不是李老伯通晓医术将他救醒,只怕现在他也只是一个活死人。
这个名叫戎歌的男子,肯定是被仇家追杀,发现他的那个猎人至今还记得他身上的那十个血窟窿与那残了的右臂。
那整齐的伤口,可绝不是野兽所为,应该是被利刃齐肩削下。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爬到这里,村里的人对戎歌都很是敬佩,性情淳朴的他们也为顾及其他,直接就把他带了回来。
经过了半月的疗养,戎歌才可以勉强下床,戎歌虽不善言辞,但说话很是和气,村上的百姓对他印象都是不错。
李老伯对他也算是下了血本,连着他用来滋补的灵芝也是日日给戎歌炖着让他疗养身体,没有都察院,没有追杀,戎歌的日子很是安宁。
李老伯与他有过几次谈话,起先戎歌还怕给村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为吐露真言,但后来架不住李老伯威逼的他还是妥协说出了自己这一身重伤的真相。
李老伯知道真相之后并未将此告诉村民,而是让他在村里好好疗养,这一疗养,就是一月。
如今戎歌的身体已经大好,失了右臂的他做事很是不顺,就是吃饭起初也只能用着勺子,经过一个月的练习,他渐渐也已经习惯,日常生活琐事,他还是能应付得过来的。
虽然没了右臂,但他很有健朗的身体,左臂虽有不顺,但一般的力气活也难不倒他。
唯一让他有些难以适应的是,他不能练剑了。
剑术非一日可成,他那一手剑术,练了他十年的功夫,虽内力还在,但想要将内力运到剑身使出一处天女散花一般的剑术,却是极难,他试过了几次,动作僵硬,难有成就。
他开导自己的想,这也许是好事,没了这右臂,他再也不是玉门城的那个杀手,再也不用杀人了。
但都察院,他想北落潜之是不会放过他的,虽然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但总算还是个人,只要自己不服输低头,北落潜之就不会放过他,可他已经没了右臂,又怎能再失了自己的原则。
若是一生呆在这深山之中,倒是宁静安全。
可他的志向,并不在此,况且,他也不想因此而连累了村民。
259:世袭护国侯
他一直有着离去的念头,但缺的还是一个契机,他还不知道,凌茗瑾为了让北落潜之放过他而答应了北落潜之什么,他更不知道都察院已经将他这个废人弃在一旁,他更不知道长安里发生了什么。
唯一获得外界消息的机会,是山里的猎人出山卖货。
他们会在市集里打听一些消息,然后回山说给村民们听。
可就在今日,他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消息。
二狗子说:“都察院有一个女科目名叫凌茗瑾前段日子死了。”
但戎歌手中,却是握着凌茗瑾亲笔书写的书信。
死了?那这信?
他很疑惑,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可在这深山里,显然是得不到答案的。
所以,他觉得时间到了,该是出山了。
信上说:一月后,安州一品阁不见不散。
可二狗子说:凌茗瑾的陵园,就是安州一品阁。
戎歌不信鬼神,他只觉得事有蹊跷。
凌茗瑾的字,他不可能认错,那么,长安里死的,又是谁?
当夜,他就与李老伯辞别,李老伯沉默许久,召集了村民,告诉了村民戎歌明早离去的消息。
村民与戎歌相处一月,已经有了感情,听他要离去,一个个都是声泪俱下好不感伤,戎歌好言相劝,最后也没得法子沉默了起来,李老伯安排着二狗子明早相送,当着一众村民的面,他交代了戎歌一些事情。
“你在村里一月,我们待你不薄,我们不图回报,只望你不要与外人说起我们这个村子。”
戎歌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好。
“我们村对你有救命之恩,这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把你送到了我们面前,只望你以后爱惜性命,好自珍重。”
戎歌点了点头,躬身道了一句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明日一别,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戎歌点了点头,附身道了一句好。
这里的人都是他的恩人,他并非不是不懂报恩,而是他们不需要他的报恩,虽然这里生活清贫,但是村民都很幸福,与之外界的纷纷扰扰争权夺势相比,这个小山村,才是真正的极乐世界,他怎会忍心让这样一个没有纷争的山村卷入红尘。
是夜,村民散去之后,他回了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后就一直呆坐着等着明日的到来。
李老伯给他送来了最后一碗灵芝汤,虽说这小山村清贫,但这样依山傍水的地方,药材什么的从来都不缺。
在与戎歌临别之际,李老伯给本小书。
小书的书皮破旧不堪已经无法看清书皮上的那几个黑字,他在李老伯鼓励的目光下用左手将小书翻开。
“这是………………”他瞪大了双眼。
“这是早年我们村救下了一个青年他留下来的,我们留着也没用,就当是赠礼吧。”李老伯捋着斑白胡须说道:“这音波功极为难练,现在你残了右臂,若是不想浪费了一身苦修而来的内力,练习此功法,倒是合适。”
戎歌大喜过望,赶忙起身欲要下跪。
李老伯将其拖起说道:“只是这音波功极为难练,能有何成就也只能看你的天份,我赠你音波功,你这长剑,就交给我吧。”
戎歌郑重走到桌前,将剑拿起交给了李老伯。“李老伯大恩大德,晚生无以为报,请受晚生一拜。”
李老伯捋着山羊胡须,呵呵笑了两声:“好好活着,造福百姓,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戎歌低头躬身,目光坚毅。
音波功,虽不是旷世绝学,但弥足珍贵,他如今无法再使剑,有一门傍身的武艺也是好的,江湖宿传言音波功难练,但他已经是这副光景,还怕什么难练。
月光漫洒,戎歌握着手中那本残破的小书,久久不能言语。
他已经是残败之躯,再入纷争,如何能敌得过都察院的围攻,但不解开心头的疑惑,他又怎能安生。
天还未亮,东方朦胧之际,他等到了二狗子,在二狗子的带领之下,他第一次走出了大山走出了这座村庄。
回头看身后山村,皑皑白雾朦朦胧胧之中也只可看到两三点荧光之火,今后,他不会再回到这里,这些淳朴的村民,他的恩人,他都不会再见到,想着前途未扑,他更是心绪难宁。
二狗子只将他送出山,将他送到了寒水河畔,二狗子就让他一路沿着寒水向上走,走到码头就可以看到船,到时就可看到官道了。
戎歌躬身谢过,然后在二狗子目送之下沿着寒水前行。
这一条路,他从不知道凌茗瑾北落潜之都曾走过。
河水怕打河岸,朦胧天色里,他阔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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