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柳流风虽被呵斥,但眼中的愤怒担忧却是不减半分,他偏拗的皱着眉头顶撞道:“难道就让妹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长安吗?”
“混账,难道你以为就凭你就能让皇上收回成命?这不是以往,这次是皇上赐婚,芊芊不嫁也得嫁。”柳清风一伸手,巴掌拍在了柳流风因愤怒而高昂的脸颊之上。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让床榻之上的柳夫人更是心痛不已的咆哮了起来:“老爷,你倒是想个办法救救芊芊啊,她可是你的女儿啊!!!”
柳夫人的哭诉,响彻了这一间宽大空荡的房屋。
柳清风揪着眉头,看着一脸悲愤的儿子与只知哭诉的妻子,愈发的烦躁了起来。
“都别说了,我现在就去长安,你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去惹是生非,皇命不可违,我柳家绝不做罪人。”一甩袖,柳清风走出了屋子,留下了声声哀嚎的柳夫人与一脸悲愤愤愤不平的柳流风。
方才那一巴掌,让柳流风的脸颊辣辣生痛,可比之更痛的,是他的心,他要入长安,不管如何,他都要入长安。
“流风,你去哪?”见他迈步,柳夫人慌忙起身下了床榻奔到了柳流风身前。无奈她身体虚弱,情急之下又脚步不稳,险些就摔倒在地。
“娘亲,我不能看着芊芊受苦,我要去救她。”柳流风将她扶起走到床榻前坐下。
“你爹已经交到过了,你不能去,你要是再有了什么意外,你让娘亲怎么活啊!!”
柳流风面有难色,心头的冲动已经被柳夫人的眼泪冲刷掉了一半,是啊,爹已经去了长安,若是自己再去,娘亲又该如何担忧。
想着,他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娘亲,我不去了,我就在柳府陪着你,我哪也不去,你也不用太过担忧,芊芊会没事的,白公子是明轩的朋友,他不会为难芊芊的,你放心,你放心。”
听柳流风一番话,柳夫人的哭声也是渐渐小了起来,为了让柳流风安心,她更是扯出了一个笑容:“没事的,没事的,你爹爹在长安也算有几分薄面,芊芊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但这一对母子都明白,柳芊芊这次,是祸多福少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皇命不可违,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
今晨的寒霜很大,雾也很大,入城门的时候,不长眼的士兵还对着秦连一通的询问,等到秦连不耐的拿出自己都察院的腰牌之后,士兵吓得屁滚尿流直叫大爷。
今日,赶了七日路的北落潜之,总算回到了长安。
他已经得到了皇上赐婚的消息。
他是有些诧异的,本来长公主曾是有意将柳芊芊说与自己为妻,谁想,却说给了杜松。
虽说他对柳芊芊并无男女之情,但他,容不得杜松这般风光。
但皇上已经下旨,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此事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反对。
但是,他有更好的办法。
柳芊芊,据他所知,是痴恋萧明轩的,而杜松与萧明轩,可是自小交好的朋友,现在萧明轩已经忘了那半年的记忆,若是他在中做些手脚,这场婚事,就会从大喜事变声大丧事。
不能怪他心狠,要怪,就怪你要嫁杜松。
男人,总有一颗高傲的心,更何况北落潜之,虽说自己不在乎柳芊芊是否嫁给自己,但他容不得柳芊芊选择了杜松,若是选了萧明轩,那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杜松。
可偏偏,长公主先前,是想要把她嫁给自己。
不过是两个月,就生出了这样的变故,他们的心,都已经倒向了杜松么?
不可以,他才是皇子,而杜松,不过是让杜家蒙羞的私生子。姑姑,到底是要做什么?
浓眉如山,黑发如墨,一骑黑马,一身黑袍,他与酷爱白色的白公子,是截然不同的两方。
不死不休。
马蹄疾疾,掠发入城。
都察院内,因着北落潜之的归来而掀起了一股不小不大的热浪,因为北落潜之一归来,就发出了数十道命令。
临城那位师爷的死,已经断了北落潜之的线索,但此事他已经锁定了长公主就不会放弃,都察院的那间屋子里,有着这些时日长公主的动向记载。
他一一仔细翻阅,看到疑惑之处,他还会叫上一些人询问一遍。
但让他失望的是,这段时日长公主并未有异常的举动。
虽有不甘,但他还是只得暂时放下了此事,转而着手了杜松的事情。
……………………
安州成的一品阁旁的一间茶楼内,有一男子细细品着茶。
他身前的木桌之上,只有一个包袱。
衣着普通的他静静看着大门紧闭的一品阁,静静的听着茶客的谈话。
这是一个可怜的客人,坐了许久,才只点了一壶菊花茶,这一喝,就是一个上午。
小二送茶上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空荡荡的右臂衣袖,小二惶恐怜悯之下,方才特地与他免费续了一次茶水。
坐得久,是因为需要坐得久,戎歌听了白日,总算大概知道了他从长安逃出之后大庆所发生的事情。
大皇子贬到了风过府,北落潜之的势力愈发的大了。
杜松,也就是青州的白公子,居然被皇上收为了义子成了亲王,这还不算,皇上赐婚,这天下第二美人,也将成为他的妻子了。
青州的长安忆歇业摘牌了,听说那里的姑娘都做起了布庄的生意。
临城前段时日召开了英雄大会,虽有波折,但萧峰之子萧明轩还是下一任云翎山庄的庄主,而萧峰,却受封成了世袭二等护国侯。
这些,他只是顺耳听着,不多做留意。
他最在意的,是凌茗瑾的生死。
终究,在下午的时候,还是有人提到了此事。
凌茗瑾,是真的死了,传言是死在长公主的手上,而现在的一品阁,是她的陵园。
他不信,起身询问起了谈话之人,虽被他恶言恐吓,但谈话之人对此事从头到尾却没改一个词。
她真的死了?
戎歌茫然失措,她居然也会死?
被他这一恐吓,茶楼里的茶客都有些愤愤,掌柜见他也是穷酸样,留下去只会耽误他的生意,当下就让小二轰着他出了茶楼。
她死了?戎歌没有理会茶客的厌恶嘲讽神色,他只是愣愣的站在茶楼前看着一品阁,苦笑连连。
她已经死了?他不信,她向来点子多,她肯定,只是换了一个身份活着。
她不会死,这是他们在那宅子里活着出来之时下的决定。
这茶楼,就是她与自己一月之约的地方,如今一月早已过了,她到底在哪里?
一品阁?她的陵园?戎歌讪讪一笑,朝着一品阁走了过去。
她骗了天下的百姓,却不想骗自己,所以才写了一封书信给自己。
凌茗瑾是死了,那她,又以什么身份活着?
………………………………
皇上赐婚,昭告天下,这榜文,贴在了晋城城门处。
凌茗瑾虽未去看,但从晋城百姓的谈话之中已经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情。
白公子?柳芊芊?倒是绝配。
只可惜,两人之间,没有男女之情,有名无实的政治婚姻,倒是可怜悲催得紧,她一直都为柳芊芊觉得惋惜,从前,觉得她不该喜欢上萧明轩,现在,觉得她不该对着自己的命运这般无力无奈。婚姻大事,却不能自己做主,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对一个女子来说,这是最大的悲哀。
那白公子呢,何尝又不是悲哀,他是萧明轩的好友,虽萧明轩对柳芊芊无意,但知道自己未来的妻子痴恋着自己的兄弟,这是多大的一顶绿帽子,可偏偏,他就戴上了这顶绿帽子。
都是无奈,只恨皇命不可违,她如今的身份,什么也做不了,既然做不了,那就好好的,为他们祈祷。
祈祷一个转机。
可她也知道,这是皇命,这是皇上的金口玉言,皇上那么爱面子,岂会收回成命?
而且她更疑惑的是,长公主先前,不是想让柳芊芊嫁给北落潜之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主意反而促成了白公子与柳芊芊的婚事?这么看来,自己‘死’得,实在是太冤了一些。
杜亲王虽是皇上义子,不过皇上对他的宠爱不弱其他皇子,此次更是亲自赐婚还要主婚,这一场婚事,自然也是按着皇子的派头排场来的,无数人在感慨着杜松的幸运,无数人在感慨着柳芊芊的飞上枝头,无数人在感慨着这一对金童玉女般的绝配。
可又有谁会感慨柳芊芊这一弱女子面对皇权的无奈?
凌茗瑾长叹一声,站起了身。
安影还在敲钟,她这样坐着,着实无趣。
快要入冬了,晋城的寒霜这几日就如雪一般的厚重,就是日上三竿,寒霜也才会化了一半。
长廊里的风大,凌茗瑾坐着久了些,鼻头就被吹得通红。
起身跺了跺脚,又来回走了两汤,凌茗瑾开始如习惯中的一般在香客中寻觅起了那一抹红色身影了起来。
果真,今日她又出现了。
四目相对,凌茗瑾与子絮友善的点了点头,那头的子絮,也是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两人几乎每日,都会如这般打个照面,但凌茗瑾想,她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
安影说,算着日子,快入冬了安乐侯也快来了。
凌茗瑾想,自己的人皮面具,也该是做好了。
272:人皮面具
关于临城萧家的消息,她一直都有留意,得知萧明轩如今生活得不错,她也算是安心,北落潜之回了长安,她与安影都是松了一口气,柳流风在旦城,听说也是不错的,虽没听到多少关于他的消息,但至少也没有坏消息。
安乐侯是要来了,昨日,凌茗瑾下山的时候就看到了安乐侯的先行亲兵。
再长廊里又坐了一会儿,安影才走了过来,如往日一般,两人去了大殿听了高僧念经,之后便就回了屋子。
夜间的时候,老僧身侧的小沙弥将两人叫了去,去的路上,凌茗瑾满心雀跃。
老僧让沙弥带上了屋门,只将凌茗瑾与安影留了下来。
“你要的东西,老衲已经做好了。”
果不其然,老僧并未废话一两句,直接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多谢大师。”凌茗瑾一拱手,恭敬接过了盒子。
“多谢师傅。”安影在一旁,也是随之拱手。
“这面具,需要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才能戴上去,戴上去了,过了七日才能摘下,现在,老衲就教小施主如何戴这人皮面具。”
说着老衲又在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玉瓶。
“小施主,坐下吧。”
老僧指了指他身侧的一个位置。
凌茗瑾轻哦一声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了下来。
据凌茗瑾猜测,老僧手里的这东西,应该是类似胶水一类的东西,看着他用东西粘起有些黏性。用胶水粘面具?这也不算特殊啊。
凌茗瑾心思。
“替老衲把那架子上的空碗拿过来。”
安影回头,看到了身后的架子上有一个空碗。
老僧接过,与安影说道:“把剑拿来。”
安影一愣,虽有疑惑,还是将手中长剑交给了老僧。
“小施主,这膏药,乃是秘方所制,要将人皮面具带上,就必须,要用小施主的血做引子。”说着,老僧将手中剑交给了凌茗瑾。
凌茗瑾沉思片刻,咬牙接过手剑卷起了袖管在手臂上划了一道。
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老僧用空碗接了一些,然后给了凌茗瑾一块手帕包扎伤口。
看着自己的鲜血渐渐与那膏药交融,乳白色的膏药渐渐变成了红色,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小施主,你自己来吧,一定要抹得均匀。”
老僧起身,走到屋子一角,拿来了一块铜镜。
凌茗瑾看了一眼铜镜,缓缓摘下了银色面具。
将血红色的膏药涂到脸颊之上,凌茗瑾打开了盒子,将人皮面具贴在了脸上。
很好帖,就像,就像做面膜一般。
但面具边缘却要下些功夫。
在老僧的教导之下,凌茗瑾耐着性子弄了许久,才总算把面具戴了上去。
镜子里的自己,很陌生。
看眉毛,看着眼睛,看着嘴唇,与记忆中的自己,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摸着细腻光滑却有些蜡黄的脸颊,凌茗瑾抬头望了一眼安影。
安影与她无声一笑,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的自己,很美,与那个平凡普通得丢到大街都认不出来的凌茗瑾很不相同,最重要的是这面具与真人的脸一般无二。
“小施主,这瓶膏药,只能用三次,老衲赠你人皮面具教你此法,也是看在我徒儿的情面上,但望你此后,好好做人,造福百姓。”说着,老僧又在怀里拿出了一张纸。
凌茗瑾在他的示意之下接过一看,是一张方子。
“这是这膏药配制的药方。”
“多谢大师。”凌茗瑾欣喜收起,拱手致谢。
“为人善恶,一念之间,小施主,老衲的话,切记切记。”
“大师,这面具,非得过了七日才能揭下吗?”
沉闷的屋子里,凌茗瑾看着镜子里那张秀美的脸,心中并无半点欢喜。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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