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夏桑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混账东西,要你们何用,还不去寻,寻不到,你们小心你们的脑袋。”皇后怒不可揭,那可是重要的物证决不能有闪失,她慌张的转了身走到了皇上身前:“皇上,那猫跑了出去,臣妾已经让人去寻了,那猫臣妾也抱过,也并无异样啊!”说着皇后一提裙摆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后身体刚好,本就虚弱,受了这样的惊吓更是气息紊乱,皇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也有所不忍,当下上前两步把她扶了起来:“朕到你宫里来,就是要查明此事,若是其中有误会,那朕一定会还镜文一个清白的。”
皇后听得皇上还算是理智,心里也放心了一些,只要那猫找到证明没有毒,她宫里的人是不敢多说什么的,她向来对建安公主亲厚,想来她也不会乱说多说,杜松,扳倒了北落修,居然这么快就把手伸向了我们母子,真是好手段。
皇后微微偏头斜视着杜松,鲜红的嘴唇上印着一排齿印。
四皇子被禁军带了来,对于此事,他甚是意外,他确实是想过报复柳芊芊,今日那只猫,他也确实是做过了一些手段,但绝对没毒,柳芊芊中的毒自己听都未听说过,他怎会在皇上正宠爱杜松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傻事?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嗅到了一丝异样,杜松很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但他的眼神,却是毒如蛇蝎。
四皇子只看了一眼,就被震得浑身一颤赶忙收回了目光。
“孽子,你可知罪?”皇上拂袖转身,坐到了座位之上。
“父皇,儿臣儿臣不知犯下了什么罪。”北落镜文虽心有忐忑,但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绝不显弱势。
“芊芊今日不过是抱了一下你送进宫的那只猫,就中了阴麟散的毒卧床不起,若不是有济世侯若不是杜松发现得早,只怕早已魂归故里,你居然还敢说你不知。”皇上虽有怒气,但心里也是拿捏得准,北落镜文与杜松之间的矛盾早就有之,这中间真有人陷害捏造也不是没可能,他很是小心的打看着杜松与北落镜文的神色。
“父皇,那猫是儿臣早些时候在一位波斯商人手里买下来的,母后卧榻半月,儿臣本是想着母后见到这样的东西心中该是高兴一些,谁想那猫性子野,刚送进宫就从儿臣手里跑了出去,柳芊芊当时正在与建安说这话见到有猫跑过就逮住抱了一会儿,此事母后宫里的宫人都是看到了的。”
北落镜文说话很小心,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说他就忽略了一点,那猫他买了有十日,在府中特地训练了一番,平素他训练的时候就是以吹口哨为命令,但饶是他如此小心,愤愤之下还是有一点出了错。
柳芊芊,他本是改叫六弟媳或者六王妃,但这段时日他与柳芊芊有间隙一直都是直呼其名,一时口快,他居然是忘了这一点。
“混账,芊芊是杜松的王妃,是你的弟媳,你怎可直呼其名,你说那猫无毒,那芊芊为何卧榻不起?”
皇上怒气难消。
“当时六王妃离宫的时候,可是安然无恙的,这一点建安可以作证的。”北落镜文之意,就是下毒的罪名指责不该是偏向他,柳芊芊离宫之时还是平安无事,谁知道她又接触过什么做过什么。
“来人,把建安叫来。”
皇上一声令下,安公公却是走上进来。
“皇上,建安公主在外求见。”
“来得正是时候,宣。”为建安择婿的事情还未传开,柳芊芊听着皇上的命令才日日进宫与建安说话,此番若是皇上不能给杜松一个交代也是不妥,看着杜松此刻眼神中的阴寒,想着方才看到杜松的关切,皇上心头又是一软,杜松入长安快一年了,他何时为了谁这般过?
夜里刮着寒风,下了半月的雪也正是融化的时候,这时的夜最是寒冷,建安从小体弱,虽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外头还是披了一件狐皮披风。
“建安见过父皇,母后。”
盈盈福身,建安低头之际抖落了披风边角绒毛之上的几片雪花。
“平身,建安,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回父皇,当时六王妃正在与建安说着话,突然看见一只猫闯了进来,六王妃怕猫捣乱,就擒住了,见那猫长得漂亮多抱了一会儿,还为猫理了一下沾了雪水的毛发,后来被四哥要了回去。”
建安的话,与北落镜文的如出一辙,但有一句,却是不同,还为猫理了一下沾了雪水的毛发。
药圣与皇上解说过了阴麟散,若是口服,那是急性毒药,不出半个时辰就可要了人的性命,但若是只是皮肤沾到了那就是慢性毒药,短时间内不会有异样,至少要三个时辰才能显出中毒症状。
291:阴麟散
建安公主这一句话,有何深意,皇上岂会听不出?皇后岂会听不出?北落镜文岂会听不出?
“建安,本宫一向待你亲厚,你可不能空口说白话这般污蔑镜文。”皇后仗着身份还有平日与建安公主的关系,在一旁呵斥了起来。
“皇后,你说那猫你抱过,那是在什么时候?”
皇上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神情慌张的建安,转眼看向了皇后。
皇后眼珠一转看了一眼北落镜文道:“申时。”
“建安,芊芊在何时抱的猫?”
建安公主唯唯诺诺看了一眼殿中之人,道:“未时。”
北落镜文怎会听不出建安话中之意,当下疾呼一声道:“父皇,那猫跑出儿臣的臂腕那是意外,那是送给母后的东西,儿臣怎会下毒?父皇明察啊!”
皇上看着匍匐在地的北落镜文,不言不语。
正好此时,去寻猫的人总算回来了。
不过寻回来的,是一只死猫罢了。
皇后与北落镜文看着那只已经僵硬浑身金色毛发全被雪水染得污黑的波斯猫,心中一凉。
“回皇上,末将检查过,没有伤口。”方才不单单是皇后宫里的宫人去寻猫,安公公还特地派了一队禁军去了。
“宣御医。”
没有伤口,那就要查出是因何而亡,若真是与阴麟毒有关,那就真相大白了。
等了片刻,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了。
御医蹲在这只浑身是污黑雪水的波斯猫身侧诊断了许久,才起身回禀道:“回禀皇上,这猫乃是中毒身亡。”
中毒身亡,皇上冷哼一声,目光阴寒的看着北落镜文。
北落镜文哪里会信,自己在那猫身上抹的不过是让人身上起红疹的一些药物,哪里可称得上毒药。
“中了什么毒?”皇上问道。
“回皇上,阴麟散。”
御医的话,让北落镜文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侧站着的皇后,终于在这双重打击与体力不支的情况下遥遥坠地。
眼明手快的宫人赶忙扶住,一脸怒气的皇上也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皇后身侧。
御医赶忙上前,为皇后诊脉。
“回皇上,皇后气血虚弱,加上受了刺激才会昏迷,并无大碍。”
皇上嗯了一声,让宫人抱着皇后进了她的寝宫。
此案,可以定下来了。
皇后袒护北落镜文,说谎情有可原,皇上没有怪罪。
但北落镜文谋害弟媳,这等行为恶劣之事,皇上绝不会纵容放任。
“孽子,你还有何话说?”皇上怒气冲冲的坐回到了座位上。
“父皇,儿臣,儿臣冤枉。”北落镜文神情具哀,自己害人不成反被倒打一耙,叫自己如何说得清?杜松心机之深,让他更是深感无能为力。
“你还在说冤枉。”皇上一拍椅子扶手,指着北落镜文怒骂了起来。
“修儿命人刺杀杜松,你害杜松的王妃,你们就这么容不下他?”皇上被气糊涂了,糊涂得双眼通红。
杜松始终沉默安静的站在一旁,只是眼神如蛇蝎。
“父皇,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北落镜文心知这一晚自己大势已去,再说什么冤枉的话也只会增加皇上的怒气,所以他只能选择了认罪,他可不想与北落修一般被幽禁风过府孤苦凄凉一生。
“杜松……”看着北落镜文两眼泪光,皇上也有不忍,可受害的是杜松一家,他也不能失了公允,他只能征求杜松的意见。
杜松看着这一对父子,眼神依旧阴寒,但他却还是做出了让步,他咬得太紧,只会让皇上反感。
“皇上,四皇子一时糊涂,芊芊也并无性命之忧,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皇上听着杜松的话大感欣慰,能以德报怨,这样的人品与北落镜文的小人之心相比简直是天囊之别,杜松这般体谅他,他自然也不会太杜松太受委屈,当下,他拿定了主意。
“你闹出了这样的丑事,朕不责罚难以服众,朝中之事你以后就不要管了,朕封你个万户王侯,把青州、安州、宁州划给你管辖,过两日,你就离开长安吧。”
虽说着国家大事,但皇上用的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语气,北落镜文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在朝中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他不罚不能服众,虽说他一直一碗水端平,但江山社稷的接班人总有一日会选出来,北落镜文这样的心性,并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反正迟早是要封王的,趁着现在明罚实封的机会让他离开这些纷争也是好事。
封王,封地,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北落镜文再与太子之位无缘了。
虽说不甘,但相比北落修,北落镜文已经是万幸,他不敢有异议,双手撑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谢父皇。”
“明日朕就会下旨,领了圣旨你收拾收拾,就去青州呆着吧。”
皇上的话,破灭了北落镜文所有的最后的希望。
“谢父皇。”
北落镜文双目空洞的看着那光洁泛着光芒氤氲着一股清辉的白玉地板,脑子一片空白,今日的一件小事,毁了他的前程,成王败寇,他已经是那个寇。
杜松………………他咬着牙,看着地板上的那个倒影,恨得咬牙切齿,他会记得今日的一切,他会好好做他的王爷,来日,等皇上老去归西,总有一日杜松会落在自己的手上,总有那么一日,他也会是那个败落的寇。
“今夜朕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记住,下毒这样毒辣的事情,日后谁要是敢做,朕决不轻饶。”
皇上起身,也不留宿皇后宫中,直接就回了庆安宫。
北落镜文最大的依仗,就是朝中那些老臣与皇后,现在皇后昏迷,皇上心意已决,北落镜文再无翻盘的可能。
皇上离去,杜松随后离去,他是不屑去看那些失败之人悲哀的嘴脸的,今夜的事情,本不是他刻意为之,奈何北落镜文欺人太甚逼得太紧,若不是他动了柳芊芊,他也不会这么快动他。
不管是谁,都要为了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不管是尊贵的四皇子,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杜松这一生,就是抱着这个目的,苟延残喘存活至今。
当然他也知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皇上虽心意已决,但朝堂之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只拥护他,拥护北落镜文的那些大臣,定然会死谏求皇上收回成命,若是抵得过明日的风波,那北落镜文,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被打落谷底。
回到杜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正是寒色瑟瑟的夜,却又突然的下起了雪,杜松第一时间去了柳芊芊的居室,见她已经入睡才放心的与药圣一同回了自己的居室。
“休息几日就好,不会有大碍,这段时日,你派一个人专门照顾她,以免传染,你身体弱,这几日还是不要去看她了。”药圣听着杜松说完了宫中的情况才与他说了柳芊芊的情况。
“真的不会有事?”想着自己身体内的余毒,杜松忧心忡忡。
“这又不是百日白头,况且只是沾染了一些中毒不深,还是你,记得注意一些,你的身体,可禁不起折腾了,难不成你连这四年的寿命都不想要了?”
一夜未睡,杜松的脸色比之以往更白了一些,药圣在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瓶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什么?”杜松看了一看不是自己以往吃的药丸。
“你也别把百日白头想得太简单,依着我想,那一天也快了。”药圣偏过头将目光望向了窗外免得杜松会看到他眼中的担忧。
“那一天?”杜松疑惑不解。
“百日白头,会加速人衰老,你只剩四年的寿命了,想来,不久的将来,身体就会出现衰老的病症了,对了,过段时间我要去一趟晋城。”
加速衰老,杜松当然知道这会带来什么病症,百日白头毒发之时,他可是看着镜中的自己是如何的皱纹密布白发苍苍的。
这一天?真的快了?
不知怎地,他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不是红妈妈,而是柳芊芊。
那一日在庆安宫外她给他的温暖,一直存留至今。
“就没了别的办法?我刚娶妻,可不想变成老头子。”说笑的话里,却听不出多少愉悦的情绪。
“你也不过二十出头,确实是残忍了一些,我研究不老驻颜术多年,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药圣无奈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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