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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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内,风波又起。
皇后发丧之日,定在后日,届时满朝文武皇亲国戚都要送行,宁王北落镜文与建安公主日日守在皇后灵柩之前,皇上却是因为北落霖竖的案子而不断在庆安宫与皇后宫中奔波。
前来送信的草原王子还留在长安,真相一日未明,皇上就一日不会让他离开,按着形成计算,北落潜之现在也应该到了草原着手查案,皇上提着的一颗心得到了一丝的安慰。
长安乱,安州却是安详。
安州离着长安较远,消息传到安州的时候也需得过了好几天,不过北落霖竖与皇后的死讯却是在皇上的昭告天下之下传得极快。
那个让北落潜之与都察院围杀过了几次的人,而今就藏在安州。
安州是他的家,更有他最好的朋友在此长眠,所以在他与北落潜之达成了某一约定某一交易之后,他留在了安州,留在了一品阁,自甘成为替凌茗瑾守墓的守墓人。
安州的雪,催得安州之外的一树梅花开得灿烂,安影去采了两枝,插在了凌茗瑾的坟头。
他知道凌茗瑾生死的秘密,但他不会与外人说起,他想,这,应该会成为烂在心里的秘密吧。
他不能居无定所的去寻她,因为他不能暴露自己戎歌的身份,她也不能暴露自己凌茗瑾的身份,两两不相识,如何去相认?与其漫无目的的去寻找,他还不如在一品阁守株待兔。
只要她活着,只要他活着,有生之年,他总是可以再见她一回的,因为一品阁,不单单是她的陵园,更是她曾经的一个家,只要守着这个家,她就一定会再回来。
一品阁的白玉雕像,让戎歌每每看了都会触景生情心觉悲凉,他知道了子絮成为了安乐侯之女的消息,除了感叹物是人非,他也无可奈何,他们那五人,有人早早的死了,有人活着生不如死,有人活着逃亡天涯,有人终究成就了一声的富贵。
长公主的人当日在都察院的手中救下了自己,将自己带到了安州休养,却不想消息走漏都察院的人在北落潜之的率领之下闻风而来。五百人对一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为了好好的活着,他答应了北落潜之的要求,加入了都察院。
其实北落潜之也知道,他不可能真真正正的成为都察院的人,毕竟都察院曾断了他一条右臂,所以北落潜之也答应了他的要求,让他留在一品阁,替凌茗瑾守墓。
他对北落潜之隐藏了心底的秘密,在北落潜之问起他关于凌茗瑾的事情的时候,他说了很多,关于第一次见她,关于她如何在那宅子里生存,关于她如何出使任务,关于她如何的经商作业,唯独,他没有告诉他,她还活着。
好在,安州的日子并不难熬。
这年冬天,在外游历了半年的安家家主安风影,终于回到了安家,担起了安家的担子。
戎歌听了消息,赶去了安府,见到了阔别半年越发神采奕奕的安风影。
安风影的离开是对的,他与戎歌说,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地方,见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风景,此生已经无憾。
比起安风影的洒脱,戎歌自觉甘苦。
“这半年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不过你回来,安家也有着落了,以后你可还会离开?”
在那一片枝桠光秃覆雪的桃树林中,戎歌与安风影煮酒谈话,道着这半年来的长短。
“不会了,安家不能败在我的手上,这半年,好在有她。”
安风影举杯一口饮尽,在外游历半年的安风影,全无了之前的书生之气,饮酒谈话之间,莫不显现一种豪迈洒脱之气,他到像是个侠客。
“她?”戎歌呵呵一笑道:“若不是有安管家,安家这一家老小,也是难以生存。”
安风影侧眼打量了一眼戎歌,见他目光清澈,心中煞是疑惑,安管家告诉他,凌茗瑾在两个多月之前来过,带着面具,男扮女装,留下了一张与自己签下的合约,让安家成为了桃花街那些店铺的主人。
可安管家也说,他亲眼看着凌茗瑾的棺木抬进了一品阁,二皇子北落潜之、柳流风、萧明轩护送。
这其中,定然有蹊跷,可凌茗瑾既然带着面具乔装,那自然是不能说的隐秘事,安家受了她这样的恩情,安风影自然不会与旁人说起此事,只是戎歌与凌茗瑾关系甚密,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
若这是凌茗瑾有意不让戎歌知道,自己也没必要做这个不安好心的人,当下安风影举杯饮了一口。
“你怎的做起了她的守墓人,一品阁有都察院的人在,谁敢去打一品阁的心思,你不若到桃花街去开间铺子做些生意,也总比现在这样消沉着好。”安风影看着戎歌那空荡荡的右臂莫不担心。
“多谢安兄,当时出了那件事的时候我没能在她旁边,这是我最大的遗憾,虽说她死了,但她活在我的心里,我戎歌这一生,也就只剩一个朋友了。”
戎歌仰头痛饮一杯,说着心头事黯然伤神。
“也是。”安风影握着手中酒杯苦笑,他游历半年,明白了许多道理,凡事随性随心最洒脱,戎歌不像自己有着安家这样的担子,他要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有了桃花劫的那些铺子营生,安家想来也会蒸蒸日上,她总算没辜负半年前安兄的重托。”
“当然,若不是有她,我这一去半年也不安心。”安风影垂眸。
猎猎西风正紧,枝头覆雪纷飞,回到了安家的安风影焕然新生,回到了一品阁的戎歌也改头换面,半年的时间,物是人非,所有的事情,都无法预测。
看着天边飘落的雪花,双手捂在衣袖中的萧峰长叹了一声,他到了玉门也有一个多月,现在朝中有很多主战派的声音在囔囔着,若是这一战开打,也是棘手得劲,他有着傲世的武艺,但不是每一个士兵都有着他这样的武艺,兴兵打仗不是一个人逞英雄,若是现在与草原开战,大庆也会损失惨重。
所以他对那个传言中刺杀了北落霖竖的黑衣人也是深恶痛绝,若不是因为他造就了这一场祸事,大庆现在又岂会陷入哄乱?
萧明轩无趣的拖着腮坐在萧峰身后的桌子旁看着屋外纷飞的雪,心中也是惆怅不已,每日呆在军机府着实烦闷。
今日草原传来了消息,是两张画像,画像里的是两个大庆人,是跟随商队出城的客商,北落潜之命令临摹一些派发到各州郡让百姓辨认。
萧峰不敢怠慢,当即就拿着这些画像去找了几名画师临摹,之后就派人快马加鞭的往各州郡送去了。
这两张画像,用了半月的时间,送到了长安。
凌茗瑾虽然想到了他们会画像寻人,但却没想到一个人会认得自己。
确切的说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
当初在晋城,她一言提点安乐侯夫妇找到了子絮这才不过几个月?安乐侯夫妇怎会忘了这么一个对他们寻女至关重要的人物?子絮岂会忘了这个在无间庙日日相见却只在最后一日说过几句话的人物。
若是凌茗瑾知道,也会后悔,自己在无间庙之时一直带着面具,偏偏那日人皮面具刚刚做好自己戴了上去一时未留心就未带着面具,却不想,这正成了一条寻找到她踪迹的线索。
在画像传到他们手上的时候,他们震惊了。
虽说安乐侯夫妇与子絮都有偏袒之心,但此事事关皇子不能马虎,于是在经过了几日的思想斗争之后,安乐侯还是没顾及子絮的劝说乘着安敬暄为他专门找人订做的椅子乘着轿子入了宫。
皇上正是焦急,草原与长安相距甚远消息传递很慢,已经一月了他还未听到草原那边有消息传来。
安乐侯的进宫,无疑是混沌之中的一道曙光,
安乐侯认识凌茗瑾的那张脸,只要去无间寺庙去找,一定可找到她的名字。
只要这对上了,接下来的就好找了。
300:下狱
皇上一声令下,立即就有人行动了起来,在无间寺庙中,皇上派去的人找到了主持找到了安影与安以灵这两个名字,然后在主持的提点之下,他们找到了安影的师傅。
凌茗瑾一直觉得安影的这师傅神秘,虽说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点见不得光的过去史,可凌茗瑾觉得这么老僧在出家之前,肯定不像安影说的那般籍籍无名。
安影与凌茗瑾远在草原,但大庆中对两人的搜寻已经锣鼓紧密的进行了起来,老僧说了有关人品面具的事情,却对凌茗瑾真实相貌拒不透露,不过在对晋城紧密的搜寻之时皇上派去的人找到了一个乞丐。
这个乞丐认出在前段时间,正是有一个面带银色的人拿着一封书信要他送去了长安。
书信,还是送去长安,于是皇上派去的人问起了地址。
这一问,就问出了端倪。
这书信,居然是送往杜府的。
查来查去绕了一个大圈,居然又绕回了长安,而且,居然还与那位风光无两的杜亲王有干连,这让负责此事的人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于是他们赶忙奔赴长安,与皇上道明了此事。
皇上知晓之后,赶忙召见了杜松。
好在杜松也有准备,皇上问起此事,他就让皇上去他的书房搜查,按着他的描述,禁军果真在他的书房中找到了一封书信。
虽说没有署名人,但这书信的内容却是与此事有些干连,于是,皇上又找来了安乐侯。
安乐侯一见那封书信,心中大骇,什么也没说。
大庆的百姓都知道安乐侯夫妇对这个年幼被拐带的幼女是多上心寻找,若是知道了其中线索,对安乐侯来说可以一桩大恩情,谁会放任着这样的大恩情不要而转手送给一个莫不相识的人?
在北落潜之的详述中,安影与安以灵两兄妹是贩卖皮草的客商,这样身份的人,岂会错过一个巴结上权贵的机会?所以,此事蹊跷。
这一个大圈子只能证明,安影与安以灵跟杜松,肯定是相识的。
杜松也只能无奈苦笑了,他印象中可不认识一对姓安的做着贩卖皮草生意的兄妹。
可这件事请的背后,隐射了更多。
北落霖竖死亡,或许别人不会觉得杜松有作案的动机,但皇上知道,虽说他也不认为杜松会心狠至此,但眼下的这些证据,可都是指向了杜松,与杜松认识的一对兄妹出现在了草原,出现在了北落霖竖被刺杀的当场,这若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皇上不能不怒。
安乐侯虽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总觉得人性也不可能阴暗至此,杜松到底只是皇上的义子而非亲生,他怎会傻到去杀北落霖竖?可皇上那一脸的怒气,把他本要为杜松开脱的话都堵在了喉咙。
“闲甲,你先退下,朕与杜松谈谈。”
安乐侯恭敬的低了低头,皇上与安公公摆了摆手,心思细腻的安公公当即就从皇上身侧走到了安乐侯身后双手握住了木椅靠背推着他出了庆安宫的大殿。
之后,皇上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关闭了庆安宫的宫门。
没有人知道皇上与杜松说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这一说就是很久。
听闻了消息赶到的长公主本是要冲进去但被安公公拦了下来,济世侯府里药圣也拿出了皇上赐给自己的免死金牌在府中命人备好了轿子等候。药圣知道杜松所有的事情,北落修的事情可以怪他,北落镜文的事情可以怪他,但北落霖竖的死,绝不可以怪他,因为这是一场陷害。
一场要命致命的陷害。
只有皇上与长公主知道,这其中包含着什么。
紧要的关头,他们都不会忘了一个人,长公主已经命人去了司马大人居住的宅子送话,稍后司马大人应该就会赶过来。
暂且不论杜松做没做这样的一件事情,就说杜松的这个身份,就不能让他死在现在,这个平南王用了一生英明护住的杜松,决不能死在现在。
宫门紧闭的庆安宫,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威严。
里面,有皇上,还有皇上的儿子。
可现在,皇上的儿子,杀了他另一个儿子,皇上岂能不怒。
杜松站在大殿之中,就像安乐侯离开之时一般,瘦弱的身躯挺得笔直,苍白的脸颊透着一股坚韧不屈的意志。
可这一切,只会让皇子更是愤怒。
“此事,你必须给朕一个交代。”皇上负手而立,站在龙椅一旁,威严毕露。
“这是有人陷害。”杜松恭敬的微微低头,但随即头又高高的昂起。
“杜松,莫不以为朕都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朕一再的忍让,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皇上一拍龙椅扶手,震得那一只张着嘴口中含着夜明珠的龙头抖动了两下。
“我是该叫你皇上,还是该叫你父皇呢?”杜松微微低头,苦笑着说道。
这一次,他不可能再如上次一般用性命去博取皇上的同情。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说,那两个人现在在何处?”皇上嘴角触动着看着杜松,眼睛似乎都可以喷出火来。
“我怎会知道,这封书信,我也不知是谁送来的。”杜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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