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只要长公主可以达成杜松的心愿,杜松可以为长公主赴汤蹈火。”
四年,杜松必须要疯狂一把了,只有他押对了宝,他的心愿才能达成,他要做的事情,北落斌不会助他,北落镜文不会助他,能帮助他的,只有同他一样有着叛逆之心的长公主。
长安的春天,燕子会在街道两旁的杨柳之上做巢,叽叽喳喳的让春风也多了一丝喜庆。
这一日,柳芊芊乘着马车离开了长安去往天明寺上香。
这一日,杜松为了杜家的血债与自己的心愿,与长公主达成了协议。
这一日,皇上为了大庆的安稳,下定决心册立太子。
这一日,北落潜之走过安州的大街小巷,在陌生的地方寻找着那抹熟悉的影子。
这一日,凌茗瑾替李老伯上山挖了一背篓的草药,然后洗手为李老伯与宋初一做了一顿美味的饭菜。
这一日,萧明轩在晋城喝了一天的酒,不知疲倦的练了一天的剑。
这一日,建安公主与武安侯在无间庙一坐就是一天。
这一日,柳流风在柳家长辈的目视下,在柳家的祠堂里祭拜了柳家先祖,正式接受了柳家大大小小的生意,正式成为了柳家家主,摘到了那个少字。
这一日,子絮守在空荡的安之府里,看着春燕在垂柳枝中穿梭,呆呆一坐就是一天。
这一日,从长安而来的秦连,抵达了青州与聂震耳等人会面,开始为北落潜之的将来而不计生命的付出。
这一日,被大庆史官载入了史册,因为就在第二日的早朝之上,皇上对着文武百官宣布了经过他与内阁老臣商议深思熟虑过后的太子人选。
长安的天,因此而改变了。
长安的政局,因此而改变了。
皇上这个决策,在一部分人的意料之中,也在一部分人的意料之外,对一部分人来说,是皇上圣明,对一部分人来说,这实在是他们听到最糟糕的消息。
北落镜文、北落斌。
这是唯一两个争逐太子之位的人选。
而皇上的选择,如长公主预料的那般,正是四皇子北落镜文。
这对北落斌的党派来说,犹如五雷轰顶,甚至有许多支持北落斌的大臣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即就倒向了北落镜文这一边。
这一消息,北落斌虽无法接受,但他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心里的情绪,他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化作了泡影,本以为这是他的机会,最后却还是不得不拱手让人,难道身份血脉,真的比之能力还要重要?
391:两子夺位
北落斌现在已经在军中立下了军威,皇上也有意将北落斌培养成大庆的大将军一代军神,这一来算得是给北落斌的一点补偿,二来北落斌也确实是这方面的人才。
但这也是兵行险招,现在正是北落斌与北落镜文相争的时候,将太子之位给了北落镜文,却将兵权给了北落斌,这也许就会在日后引发暴I乱,支持北落镜文的大臣顾及到这一点,在早朝之上连北落斌的面子都顾不得,就直接用北落斌的身份提出了异议。
皇上的立场比之大臣们想象的可要坚定许多,加上此事乃是皇上内阁老臣商议出来的结果,所以就算有大臣又异议,这种不同流的声音还是被皇上压了下来。
太子之位已定,北落斌封为骠骑大将军,为了巩固太子的权益,皇上册封北落斌为晋王,将原先封赐给宁王北落镜文的封地给了北落斌,不过因为北落斌的职责所在,不用去迁出长安。
这不过是皇上一方面为了宽慰北落斌与让北落斌对皇位死心而做出的决策,对北落镜文一党来说,封王封地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军权。
军权握在一个与自己为敌的人手中,那就是在自己的脑后放了一把剑,叫谁能睡得安稳?
皇上的深意,也就是在此处,内阁老臣也有人提出了这一点,北落斌若是对太子之位不死心日后与北落镜文相争,定然就会酿成大庆的一场霍乱。
皇上给出的解释是,北落镜文毕竟在处理朝政上好差些火候,有这么一个强敌在旁督促,定然会对朝政尽心尽力做到最好。这对大庆来说,也算是有利有弊的事情,而且皇上深信,自己是可以把持住北落斌的。
争了十多年,抢了十多年,念了十多年,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局。
持续了十多年的太子之争,在今日,落下了帷幕。
这一日,对杜松来说早在意料之中,对长公主来说也不在意料之外,对旦贵妃来说,也是可以坦然接受,对北落斌来说,虽不可接受但也可继续忍耐。
皇上这一道圣旨是让一场十多年的争斗写上了句号,也是文武大臣的一盏指明灯。
因为北落斌的隐忍与群臣的倒戈,长安倒是没出现内阁老臣担忧中的乱子,皇上已经让钦天监的人定下了吉日祭天,同时在下朝之后数十匹快马也从四道城门而出,带着圣旨去往了各大州郡。
这是长公主预料中想见到的局面,北落斌隐忍了多年,如今还要继续隐忍,这是谁都忍受不了的,在下了早朝北落斌刚走出宫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长公主府的管家。
大局定,也是烽烟起之时。
北落潜之得到太子册立的消息,已经是在十天之后。
这一日,他在走过了安州最后一条街,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要回住处,却在城门之处看到了人头窜动。
是一纸从长安发来的榜文,北落潜之没有挤进人群,只在人群之外听着众人的议论。
喧嚣的人群,杂乱的话语,但他也听出了这一纸榜文的内容。
老四,宁王北落镜文,而今已经是大庆的太子了。
与他预料的,有所不同,北落斌虽说只是一名武将,但有勇有谋,算得是治世之才,他战功赫赫,为何却没有成为太子?
这不过是他离开长安一个多月后的事事情,但听到他的耳里,却恍如隔世,那让人尊崇让人羡慕的,本来该是他的位置,而今,却成了别人的,多年的努力,他义无反顾的放弃了,而今大局已定,他想起,还是会有淡淡的惆怅。
一个多月了,青州,安州他都已经寻了个遍,但还是没有看到凌茗瑾的影子,关于她的一切都开始消失了,有时他问起安州的百姓,百姓也要思索许久才能想起凌茗瑾的容貌,才会认得这就是一品阁原来的老板。
他的耐心,在压抑中慢慢消耗,他的信心,早已经被挥霍得一干二净,昨夜,他突然就梦到了凌茗瑾,梦里,她就站在他的床榻前,手中握着匕首,黑亮的眸子里含着泪。
午夜梦回,醒来只有了一身的冷汗,月凉如水,她似乎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每一天,他都想着自己该要找到了,可一天疲累的寻找下来,都只换来了他的失落。
她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他的生命里。
他时常会在想,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混蛋,若是早发现了他的好发现了她的重要,就该早早的与她一同浪迹天涯。
权势,早已经不是他在乎的东西,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她。
可天下这么大,他要去何处追寻她的踪迹?
又是一夜的转辗反侧,又是一夜的无眠,疲软的身体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躺了一夜早已酸痛发麻,脚掌上早已结了一层硬黄的老茧,手背上也因昨日的不小心多了几道伤疤。
鸡鸣犬吠,他努力的睁开了睡意来袭无法睁开的双眼,用凉水驱散了睡意。
这一个多月他大多是这么度过的,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黎明的时候又是怎么也起不来,铜镜中的自己,眼眶深陷,嘴唇上方也有了青色的胡茬子,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在一日日的曝晒之下变成了铜黄色。
若说后悔,他没有觉得后悔,黎明,是他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候,因为他就要出发,去寻找凌茗瑾的踪迹。
他走出了小巷,在小巷口那个煎饼摊子上买了两个大饼,就这么吃了起来,安州的大街小巷他都已经走遍了,今日是他打算在安州留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他打算去一品阁走一趟。
一品阁,在皇上执掌了都察院之后那里的护卫都已经撤去了,而一品阁也已经充了公成了公家的产业,每半个月,一品阁就会对外开放一次,人们可以进入其中游玩嬉戏,观摩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像,看看那些美轮美奂的美景。
现在要进入一品阁,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无需金钱,无需武艺。
有了两个大饼垫肚子,北落潜之的步伐也稳重了许多,走过了那条桃花街,又走过了一条小巷,北落潜之利用这几日对安州街道的熟悉找走了一条捷径。
一品阁,坐落在渝水河两岸,现在已经是安州的地标建筑。
每半月一次的机会,对安州百姓来说一品阁已经不再是奢华的代名词,因为春种刚刚结束,大多人都闲散在家,今日的天气又是清风徐徐万里无云,许多人都带着自己的亲人或者好友到了一品阁里。
北落潜之如今虽落魄,但也没落魄到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程度,今日的换上了一身青色衣衫,带上了一个银色的面具,与当初凌茗瑾在安州的打扮一模一样。
或许,这已经是他唯一怀念她的方式。
一品阁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像,是萧明轩请来了最好的工匠依据凌茗瑾的画像雕刻而成的,音容相貌,一蹙一撇,一颦一笑,都是凌茗瑾的影子,北落潜之一路缓缓走着,避开了喧嚣的人群,一人独步。
一品阁虽然对外开放,但红日阁却是封闭的,那里有官兵把守,是谁都无法入内的。
北落潜之寻了一个漏子,悄悄潜了进去。
官府这么做倒是好,最少给了他一个安静想念她的机会。
与外头的喧嚣不同,红日阁里安静得可以听到虫鸣蛙叫之声。
北落潜之踩着落叶,步步走到了那一出楼阁前。
有人,北落潜之一眼就看到了红日阁前场地那张石桌旁坐着的人。
是一个男人,不过看着背影,北落潜之并不认得。
男子饮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休止,无边落木萧萧下,男子一杯接着一杯,沉重的氛围压得北落潜之绷紧了多日的心弦更是沉重。
不管此人是谁,来到这里,必然是来看凌茗瑾的,北落潜之收起了自己的敌意,走向了男子。
一直饮着酒的男子听到了动静,转过了头。
北落潜之一眼看到这张脸,也着实是惊艳了一下,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妖冶魅惑。
安风影看着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的北落潜之,眼神疑惑的在他的身上打量着。
红日阁有官兵把守,他是凭着他安家家主的身份才得以入内,这个人又是谁?
这个面具,这一身行装,他倒是很熟悉。
收起自己的敌意,安风影转过了头,背对着北落潜之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想不到,她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朋友。”北落潜之走到石桌旁坐下,接过了安风影递过来的酒杯饮尽了杯中酒。
他不认识安风影,安风影也不认识他,但他们都知道,自己都是凌茗瑾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无需在意。
“戎歌死后,我也本以为她没了朋友了。”安风影饮了一杯,嗤笑一声。
392:萍水相逢,胜却无数
“这个红日阁里,有一尊她最大的雕像,今日,我是来看看的。”凌茗瑾没死,这红日阁里埋着的陵墓已经改了名,以一个死囚的身份享受着这样的待遇是范芳杏这一生最大的光荣,多少人抱着看风景的心来到了这里,又有多少人,是想通过这一个由凌茗瑾亲手建立的地方来寻找她的影子。
“既然都是为了她而来,我们就喝上几杯,若是她知道还有这么多的朋友惦记着她,她也该是欣慰了。”安风影举起了酒杯向前一送,北落潜之亦举起了酒杯,与安风影的酒杯轻轻一碰。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凌茗瑾的朋友?北落潜之自信他都是认得的,这一位男子,他倒是没有印象。
“在下安州安家安风影。”安风影放下酒杯。
“安风影?”北落潜之眼眸一凝,看着空荡的酒杯沉默了起来,安风影,这个人他是有过听闻,凌茗瑾当初租下的桃花街,不就是在安家手上租下的?
“不知阁下是?”
安风影都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按着礼仪,北落潜之也该自报家门姓名。
“在下,北落潜之。”北落潜之低头思索了一瞬,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曾经,骗了凌茗瑾太多,现在,他只想坦诚与她相待。
“北落潜之?”安风影愕然看着眼前这个铜黄肤色如同在田间日日劳作曝晒一般的男子,是信也不信。
信,是因为他没有理由骗他,不信,是他不信堂堂二皇子北落潜之居然会出现在了这里,长安的事情他已经有了耳闻,北落潜之离开了长安是因为与皇上闹翻,其中还有凌茗瑾的原因,他怎么会来了这里?凌茗瑾呢?
“她呢?”
“我也在找她。”北落潜之自斟自饮一杯,对安风影的诧异并不在意。
安风影已经听到了皇上册立太子的消息,眼前的北落潜之,他深信他离开长安的原因应该比之传言的更要复杂,他若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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