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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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送了,有劳李老伯跑一趟了。”北落潜之微微颔首。
“告辞。”李老伯也不多客套,抱拳行礼转身,与聂震耳一同离开了屋子。
屋外的秦连等人看着聂震耳随着李老伯离去,一同涌进了屋子。
一看到北落潜之嘴角的笑容,秦连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方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秦连,你去备马,我们即刻动身去长安,付十,你扶着我去找安家主,叨扰了多日,也该走了。”
听着北落潜之的吩咐,愣头呆脑的众人傻傻的又是愣了起来,还是付十反应快,第一个笑了出来。
“早就该如此了,秦连,你还愣着干嘛,快去背马车,许国义,你去备些干粮,快点。”付十上前扶住了北落潜之的左手,将他扶下了床榻。
秦连等人反应过来,唉唉的道了两句好,立即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付十扶着北落潜之走出了屋子,方走到那块空地的时候,就看到了从桃花林那条小径穿过来的安风影,安风影也是看着聂震耳送着李老伯离去,才到了这里来。
“安家主,我们院长打算即刻启程回长安了。”付十看着安风影走进,笑呵呵的与他说了起来。
“好事,好事。”安风影拍了拍手。
“叨扰了多日,本是打算去与安家主辞行的。”北落潜之脸色还很苍白,用一条白绫悬挂在脖子上的那只右臂里只要他稍稍一动就会锥心的痛,此刻只想着早日医治好伤势去见凌茗瑾的他却用自己坚强的意志忍住了疼痛。
“客气了,你的伤势不能再耽误了,及早动身吧,若是有缘,自后我们还是可以再聚的。”
“这几日,多谢安家主了,安家主的救命之恩,来日我必当回报,今日,就此别过了。”无法抱拳的北落潜之微微躬身,表达了自己对安风影的谢意。
“我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么多,这一路,多多保重,青山不改,后会有期。我送你们出城吧。”安风影走到了北落潜之身侧。
“那就劳烦安家主了。”北落潜之也不想举人千里之外,安风影对他有救命之恩,还在他有危难的时候鼎力相助,得人恩果千年记,北落潜之已经将安风影当做了可信任的朋友。
“走吧,今日天气正好,最是适合赶路。”安风影爽朗一笑,随着北落潜之付十一同迈步。
安府大门前,秦连已经准备好了马匹,北落潜之手上有伤不能骑马,他特地还备了一辆马车,许国义也已经买好了干粮,足以支持着他们抵达长安。
北落潜之只想着早日见到凌茗瑾,本想着骑马,但在秦连等人不顾院长威严恐吓的强硬态度下,他还是不得不坐上了马车,从安州赶到长安,快也要四天,在城门处,他们辞别了安风影,开始踏上了回程。
离开长安到现在两个月了,北落潜之一直都是在忙碌的寻找着凌茗瑾的踪迹,要不是皇上这封密信,他可能还会继续寻找下去,长安,对他来说,那些往事他已经看的很淡了,当然,若是要回到长安,他就不得不想起一个人。
子絮。
子絮始终是他的正妃,他在安州的时候也听到了消息,虽说他离开了长安,但子絮还是在安之府守着,这次,若是有机会,他是一定要把休书交到她的手上了。
现在长安掌控在太子与北落斌的手中,现在回长安,对北落潜之来说也是跳入虎穴,好在,皇上叫都察院交给了他,最少他还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长安已经开始乱了。
在药圣给皇上施针换血皇上还是昏迷药圣也束手无策之后,群臣就最先乱了起来。
太子放血过多身体虚弱,这时间根本无法登基,而药圣也说皇上或许还有醒过来的机会需要等上十日,这时提出让太子登基明显就是不合适。
群臣无首,自然就会乱,虽说有内阁三位老大人的安抚,但群臣还是一个个开始为自己的将来谋划打算了起来。
长公主一直在等,等着北落斌给出动作。
现在群臣都已经聚到了庆安宫外,这对北落斌而言绝对是一个无法抗拒的诱惑。
她当然也知道北落斌的担忧,但北落斌要成大事,就必须要跨出这一步,不然也只会落得一个任人屠宰的下场。
兵行险招,就要看谁有难耐了。
一骑绝尘,从宫门直闯而入。
禁军虽有惊慌,但都看清了枣红马马鞍上那一个大大的急字。
加急的折子,是从丰城传来的。
丰城的鱼,一夜之间都死了,河水井水变黑,饮过的人马牛羊全部都死了,丰城知州初步检验过,不排除有人投毒的可能,这还算不得什么,丰城的水染毒,最先受害的就是百姓,今年春种种下去的水稻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死了,整个丰城,都陷入了恐慌,大批的马牛羊被宰杀深埋,瓜果蔬菜也都无人敢吃,一时之间,丰城的物价暴涨。
这折子在路上走了四天,这还是四天前的消息。
一听到这个消息,有大臣就在疾声高呼:“这是上天的预兆啊!”
趁着群臣都在,长公主协同着内阁三位老大人与群臣商议起了对策,现在丰城的水全有毒,最先是要保证百姓的安危,其次就是要将投毒之人抓出来,一夜之间就可在丰城全部的水井河流力投毒,这显然不是一人所为,定然是团伙。
这已经关乎到了一城池百姓的性命,谁也不敢大意。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丰城的百姓都转移出来,再派人去侦查此案。
谁能当得此重任?
能当得此重任的,须得是破案经验丰富的人,长公主最推崇的,就是内阁老臣苏建。
苏建在朝中声威极高,有他去,也足以表明朝廷对此事的看重,丰城这事诸位大臣一听,就知道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若是苏建不去,说不定就会落到自己的头上,现在正是要更替新君的关键时候,若是无法侦破此案,说不明连着官位都不保,所以他们当然会附和长公主的话提举苏建。
401:引一发而动全身
众人齐声一支,苏建也推脱不得,只好领了长公主的命令,即刻动身前去丰城侦查此案。
内阁三位老臣,作为苏家人的苏建是最斩钉截铁支持北落镜文的,将他支开了长安,长公主要做事也就简单了许多,北落斌要行事,也就更简单。
这又是长公主丢给北落斌的一个诱惑。
她就不信,北落斌在这个时候,还能忍得住?
伸手就是江山在握,任是谁都会拼上一拼。
药圣已经说了,皇上或许还有醒过来的可能,若是十日之内醒不过来,那永久都不会醒过来。
这就是药圣给群臣的一个期限。
十天,若是皇上醒不过来,到时候太子的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那他们就可以拥立太子登基。
这也是长公主给北落斌再打的一针强心剂。
十天的时间,足以让北落斌来谋划来跨出这一步。
在权势面前,又有多少人能经受得住这种诱惑?更何况夺位的心思一直就深植北落斌心中。
旦贵妃看着眼下的形势,除了劝,就只能替北落斌担忧。
要想夺位,要想成为万万人之上,要会忍,还要狠,长公主比北落斌更有耐心,比北落斌更聪明,但他们两人都有一道沟是跨不过去的,虽说北落斌体内有一半草原蛮人的鲜血,但他终究还是皇上的儿子是当朝皇子,他要跨过去的这道沟比之长公主的要窄很多。
作为一个女人,长公主有今日的权势已经是不易,但她还要更进一步,再向上一步,为此,她谋划了二十年,从皇上登基之后,她就可以在盘算着。
长公主的酬志满满,杜松早有体会,他一直都知道长公主是一个狠得下心的人,但他却没想到长公主居然会心狠至此。为了夺位,居然可以拿丰城百姓的性命做赌注,若是换了他,他是做不到的。
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皇上昏迷,应该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他的父亲,会死在他们的阴谋里,伴随着他的英明声名。比之留在皇宫看这一出戏,他还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情,与长公主来说也是有益的,所以长公主并不会干涉,离开了皇宫的杜松,一直都在想着一个问题,权力,就真的这么重要?可有让一个人泯灭丢弃一切?长公主的疯狂与与皇位的志在必得无所不用其极,让他只觉得可怕,这样的人得到了江山,又会做出什么?
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有置万民于不顾的人,就算成为了君王,也不会是一个好君王,他虽然恨了皇上一生,但也不得不承认皇上是一个不错的皇上,至少皇上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杜家的血案,是他的污点,但也不以能用此去丈量他的一生,他的一生,为大庆百姓操劳的一生。
似乎,他又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英明一世的皇上栽在了他信任的妹妹的手里,这对他来说,这样的惩罚已经够重了。
他想,自己与长公主还是有不同的,至少他对自己的亲人,就算有着无法磨灭的恨,却还是留有一丝善念。
为了让皇上知错让皇上付出代价,他为之努力了二十年,在今天,他做到了,却也第一次迟疑动摇了。
他被仇恨把持了二十年了,今日得以解脱,才看清了自己。他这么努力的想要让皇上认同自己让他对当年的事情认错,为的是什么?是为了那上百条人命?还是……只为了自己从未得到过的父母亲情?
他曾无数次的嘲讽皇家那虚伪恶心的亲情,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得不到,就不想看着别人得到,所以他要看着他们兄弟相残,看着皇上心神俱伤。
以前,他从未体会过亲情的可贵,只会在听到关于皇上还有这几位皇子的消息的时候嗤之以鼻的嘲讽一番,他想,他的改变,或许是由于柳芊芊,他始终记得,在庆安宫外,柳芊芊那只温热的手,嘴角那一抹笑容,皇上与长公主在冰雪之中朝着他们缓步走来,含笑欣慰。
皇上的笑长公主的笑或许是假的,但柳芊芊那一刻的温热,却真得让他刻骨铭心。
正是因为从未得到过爱,才会在触及到爱的时候,这么渴望,这么恐惧。
皇宫里,上演着一出好戏,父子,兄妹,兄弟,这本该是人世间最亲的亲情,可在皇宫这个地方,却都只是虚有的东西。
他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外人。
一个外人。
所幸,他只是一个外人,若是要他变得如同长公主一般,他宁可选择做这个外人。
他孤零零的走在热闹的大街,听着百姓谈论着皇上,看着他们一说起皇上时脸上就流露出来的可惜惋惜神色,对他来说,皇上不是一个好父亲,但对长安的百姓们来说,他却是一个好皇上,他一昏迷,无数人为他惋惜,他若是死去,无数人会缅怀他,他在大庆的史书上,会是与开国圣上一般可并提而论的英明君王。
他可以扮演好一个天下最难扮演的角色,却没能做一个好父亲。
该不该原谅他?
杜松每走两步,就会停下来听听百姓对皇上的赞赏之词,听着听着,还真是觉得在理,儿子恨着他,妹妹算计着他,唯有大庆的百姓为他惋惜,君王无情,自然得不到情。
母亲,看到了么?他最终是要长眠下去了,要去九泉之下找你了,我该如何做?杜松仰头看着蓝天白云,却被刺眼的阳光照得双眼酸涩。
他向前一步,是他这二十年的解脱,但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杜松。”
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扭头,是柳芊芊盈笑的脸。
“我一直在等你。”从杜松接到皇上发病的消息去了皇宫之后,柳芊芊就一直在杜府门外等着杜松。
她曾用了她十多年的生活去等待萧明轩的回眸,等待,是漫长的,从她嫁给杜松到现在,她最害怕的,还是等待,听到百姓的议论,她心慌意乱,她沿着杜府去皇宫杜松必经的这条路寻找,果真找这大街上找到了杜松。
纵然杜松对她无情,但两人终究是夫妻,不能相濡以沫,总可以举案齐眉,皇上病重,长安都乱了,杜松现在贵为杜亲王,这个时候必然是事多的时候,可柳芊芊心里总有一种预感,她总觉得,长安有事要发生了。
“等我?”杜松酸涩的眼眸又是一酸,心中悸动。
柳芊芊,是他在这条路上唯一的伴侣,是唯一让他感觉到温热的人,是他的妻子。
“皇上现在怎样了?”街上人多口杂,柳芊芊拉着杜松走进了一家茶楼。
“还在昏迷中,情况不太好,太子需要休养,局面有点乱,我送你离开长安吧。”
我送你离开长安吧,这句话杜松与柳芊芊说过很多遍,但从柳芊芊曾被杜松送着离开过一次长安杜松下狱后,柳芊芊就再没有听他的话,柳芊芊很明白,这是杜松察觉到了危险不愿让自己受到伤害,但她既然已经嫁做了杜松的妻子,又怎能在这个时候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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