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一路她都前行的很小心,但一人之力终有穷极,她摸着腰间的银针囊里仅剩的五根银针,潜入了竹林中,竹林之前有凉亭,凉亭之内有一名摇着折扇面色柔和的男子还有散在四周的侍卫,看男子一袭白衣气度不凡,凌茗瑾就知道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可这不到二十步的距离,自己该如何接近?
生死一搏,凌茗瑾咬着牙,摸出了一根腰间银针囊中的一根银针,然后抖动了一下竹枝。就在一名侍卫闻声过来查看的时候,她手中的银针化作了月关下的流光,没入了侍卫的脖子。然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侍卫的衣裳,拍着身上的黄泥巴出了竹林。
二皇子北落潜之手捧杯酒遥看天边月,手中的折扇搁在手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了头。
见是一名侍卫,他挑眉不悦的询问着,拿起了手旁的折扇。
“启禀二皇子,属下知道刺杀这件事的内幕,想与殿下谈谈。”拱手站在凌茗瑾不知不觉中露出了破绽,安之府内,没人敢这么与北落潜之说话。
“你是谁?”北落潜之一抖折扇,面无表情的看着凌茗瑾。
“属下是谁不重要,而属下的这个消息对殿下来说却很重要。”一躬身,凌茗瑾坐到了北落潜之身前,要与北落潜之交易对话,就必须展现足够的底气。
呼的一声,北落潜之手转折扇将其轻轻收拢,凌茗瑾的大胆之举他有些意外却没有过多的欣赏,有勇无谋的人他向来不放在心上。“你想交换?”
“殿下英明。”坐下之后凌茗瑾并没有再做什么出格之举,她要展现的是自己的底气而非自己的无脑,要让北落潜之觉得自己的消息有交换的价值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北落潜之是天之骄子,而她却不是。
“你要什么?”
“殿下先听听我这消息价值几何。”
凉亭有风徐徐而入,站在凉亭中的两人互不退让的对视着,凌茗瑾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北落潜之目光冰冷嘴角噙着一抹笑,月光下那双杏子一般的眼说不出的深邃魅惑。
“今天安之府的刺客,殿下应该也大致猜到了是谁派来的,殿下可有兴趣听听大皇子与谁结成了联盟?”
明月当空,清辉漫洒,凉亭之中的两人依旧没动,任凭乌云如何席卷藏明月,他们都极好的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疑惑,展现出了最自信的一面。
北落潜之的自信,源自宫里那个人的宠爱,也源自他强大的眼线脉络,凌茗瑾的自信,只是因为她必须要自信,北落潜之没有妥协落败的条件,凌茗瑾也没有退让认输的后路。
两人的对峙,一直到哪个侍卫头领的到来。
他送来了一个消息,刺客逃出安之府后,匿迹无踪。
听了这个消息,北落潜之笑了笑,挥退了面露疑惑打量着凌茗瑾的侍卫头领。
“说吧,你要什么,你的消息本殿下买下了。”
“我要九雾的解药。”凌茗瑾依旧没有动,嘴唇闭合间,她淡淡的说出了困扰了近十年的毒药的名字。
九雾,采九雾山九种毒物炼制而成,而解药,也是九雾山上的九种珍贵良药。
“就这么简单?”北落潜之放下酒杯,看着里头酒水泛起了涟漪,乱了一颗硕大洁白的珍珠。
凌茗瑾嘴角一抽,随即恢复平静,自己苦苦存了九年的钱,也不够买一味药材,在北落潜之眼里,却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就这么简单。”
“你的消息呢?说吧,你若信得过我,这药明日你去盛安堂取,报上我的名字即可。”见凌茗瑾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北落潜之又补了一句:“怎的,信不过我怕我杀人灭口?这位小兄弟,你认为就你一个人的蝼蚁之力可以撼动我这棵大树吗?反之,对一个根本产生不了威胁的人,我何苦要在这个时候多费手脚。”
“行走江湖,谨慎些总是好的,并非我不信殿下,而是我这个人做事向来习惯万无一失。”看上去凌茗瑾神情镇定,实则心中打鼓似的难安,质疑北落潜之这事可不是谁都能干的,若是一时失足,那可就是性命不保。
“谨慎是好,不知如何称呼?”北落潜之哈哈一笑,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对凌茗瑾的质疑而气愤,这一阵爽朗的笑声听得侍卫们连连称奇,都在猜测着坐在北落潜之身前的侍卫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逗得他哈哈大笑。
“敝姓凌,单名茗。”凌茗瑾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微微欠身,与北落潜之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凌茗,你能进入我安之府而安然无恙的坐在我身前,又能让本殿下买下你的消息,更是扛住了我的威压,如此有勇有谋之士,就是我也心动了,若是怕本殿下反悔,就到我府上来做侍卫,我定不亏待你。”显然凌茗瑾费尽心思表现出来的大智大勇进退有度很是得北落潜之的欣赏,欣赏到了他在未打听凌茗瑾的身份之前就对她发出了邀请,要知安之府的侍卫可不是每个人能当的。
“谢殿下抬爱,我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家有老母,身为人子,我已经打算回老家尽心服侍床前了。大皇子与三皇子结成联盟,将在这几日派出大批杀手刺客行刺殿下,还望殿下保重身体。”
凌茗瑾志不在此,傻呼呼的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的事也不是她会做的。
“这等人才落在旁人手里,也着实可惜了。”北落潜之手握酒杯浅笑,眼中一抹杀意一闪而过。
话已至此,凌茗瑾觉得是该要离开的时候了,在离开前,她做了件蠢事——乱拍额一通北落潜之的马屁。在她看来,凡是有那么一点优越感的人都喜欢听奉承话,就算北落潜之是谪仙般的人儿,那也只是一个皇子。想着自己离开时北落潜之的笑容,凌茗瑾噘着嘴心想自己这些专门为其量身制作的马屁,应该起到了一点作用。
翌日清晨,一个身穿黑色衣衫头戴斗笠的男子,大早就出现在了盛安堂,将正在吃早点的伙计堵在门口,听见是二皇子那来的人,伙计不敢怠慢,嗖的一声就跑进内院叫了掌柜。
掌柜抓了几味名贵的药交给了这名男子,男子转身的离开之后,他与伙计交代了两句就出了药铺,直接去了安之府。
006: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二皇子,抓药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安之府书房内,北落潜之龙飞凤舞般的在写着毛笔字,一挥一散总是不满意,他摇了摇头,有些烦躁的将纸揉成了一团丢弃在地。
掌柜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他不过是奉命前来禀告而已,只是碰到了错的时机。就在昨晚,四皇子来了安之府中。
皇位之争面前,亲情总是被抛弃的,北落潜之与四皇子一向亲近,这场争斗他也只认为大皇子三皇子才是自己的对手,没想到四皇子也插了一脚,将自己置在了不尴不尬的局势。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留之何用。”双眸一紧,一道寒冽的杀气落在了掌柜身上,惊得他双腿一软瘫跪在地。
“小的一脚派人跟着了,二殿下尽管放心。”掌柜哆嗦着不敢再看北落潜之,只是低着头跪着,就连这等可以邀功的事都说得没一丝底气。
“与李勤近说,让他带些人过去一趟,若是办不成这是,就不要回来了。”盛怒之下,北落潜之眼里容不得沙子,而凌茗瑾的出现与存在,就是让他今天最不爽的沙子。
掌柜出去后,北落潜之依旧怒气难消,想到四皇子北落镜文离去是得意的模样,握在手中的笔渐渐弯曲,宣纸上的一点渐渐散开,化成了一片黑色的渲染,亲我者,我必亲之,叛我者,我必斩之。双目一拧,安静的书房内啪的一声响起,一支花了工匠半个月时间雕就的象牙狼毫笔,就这么的被折成了两段。
“霍北,备轿,我要进宫。”
昨晚的是,现在一定是人尽皆知了,这个时候进宫请安,是最好不过的了。被唤做霍北的男子恭敬的应了一声就匆匆出了书房,去了后院。
与此同时的长安城北的一处客栈内,喜滋滋回到凌茗瑾发觉了不对劲,找了个包裹将药材紧紧绑在背上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下了楼,与掌柜结了房钱出了客栈。
自从出了药铺后身后总是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派来的了,他们迟迟不动手的原因该就是援手没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凌茗瑾掏光了自己身上大半的银子买了一匹马,避过了闹市出了城。
布庄内,常景德面色铁青,昨晚的事长安人尽皆知,宫里应该也听到了风声,闹出这许多的事也就罢了,偏生北落潜之还丝毫未伤的活着,刚刚已经有人来报北落潜之坐上了进宫的轿子,好好的差事被自己搅浑使得大皇子立于劣势,也不知道上头会怎么处罚自己,反正迟早是要处罚的,那几个办事不利的东西,也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太阳渐渐升高温暖大地,长安真正的贵人们,也开始出门了,虽说皇上抱病两日未上朝,但要上报的折子还是要递上去的,今日要进宫的人似乎比前两天要多一些,昨晚的事,让一直苦等着大皇子把柄的人喜了,不管是亲近四皇子还是五皇子还是北落潜之的人,都激昂顿挫的连夜写了本折子,就等着时辰一到就进宫参他老娘的一本。
一直到闹市开起,布庄才走进了几个顾客,这三个顾客有些狼狈,进了布庄后就去往了后院,情绪低落的几人互看了一眼,明白了彼此眼中的紧张不安后握紧了拳头进了那间已经来过一次的屋子。
“戎歌呢?”常景德皱眉不悦。
“戎歌昨夜入了安之府刺杀,去向不明,昨晚动静很大,该是被安之府的人追杀到了城外去了。”子絮抱拳单膝跪地,有些担忧凌茗瑾与戎歌的现况。五人之中,数他们三人最亲近,长安不比边塞,二皇子是何许人也,他是皇子最宠爱的皇子,担任着都察院的院长,负责全国官吏的监督与检举,这也是大皇子与三皇子会暂时抛下怨恨迫不及待的联手要除掉北落潜之的原因。只是让她不解的是,为何大皇子三皇子两人要的不是二皇子死而是暴病,其中到底还有什么辛秘?
“那茗瑾呢,你们几人中,就数她最有时间概念,怎的今天,她却是没来。”常景德厌恶的扯动了嘴角,一手肘着椅子扶手斜坐,一手拍打起一旁的几案面来。昨日在吏部尚书的时候尚书大人就交代了这是要做得干脆,若是失手,不能再留活口。
“许是听见风声,寻戎歌去助他一臂之力去了。”子絮不安的瞟了一眼那只在几案上拍打的手,心里一阵冰凉,每当常景德做这个动作,就说明他要下一个大命令了,以他以前的行事作风,再加上一颗初到长安急欲向上爬的心,子絮额头冒出了汗水,右手下意识的摸往了腰间。
“要你们刺杀二皇子,确实是有难度,现如今我平步青云,你们对我已经没用了,这是九雾的解药,你们吃下吧。”
常景德扬手,只听咻咻咻的三声后,子絮等三人的手中,已经多了一粒黑色的小药丸。
小药丸与昨天常景德给他们的一样,只有半颗,杀手多半嗅觉灵敏,闻着与昨日解药有些许异味的药丸,子絮暗咬嘴唇,极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栗。這一枚应该就是常景德要杀死自己三人的毒药了,只是眼下身处长安,又在他的布庄,自己能逃出去吗?
常景德见三人迟疑,拍打桌面的手一顿,缓缓说道:“怎么,我给了你们一心想要的解药,你们还不吃了?”
阴暗的小屋子内,三人唯唯诺诺的道了声不敢,抬起了手。
他要往上爬自己等人应该对他还有用,也许,这不过是他的试探,子絮死死盯着手上的药丸,闭上了眼,张开了嘴。
但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两侧袭来两股阴风,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两人,选择在这一刻出了手,两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直刺常景德。子絮一个旋身后退两步,再反身欲拉住出手的两人。
可她的身手与两人不相上下,虽说她反应速度很快,但在高手对决的电石火光之间,已经落下了差距,两人的匕首,还是直直的刺向了常景德。
常景德依旧厌恶的笑着,在两把匕首接近他身体的那一刻,他单脚一跺地面,硬是使得椅子向后飞退了两丈,再凝视两把匕首的时候,他厌恶的眼神中多了一抹阴冷,站在一旁的子絮只觉四周温度骤然下降,人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也就是这一瞬,胜负已分。
常景德一脚踢在一人脖间,一脚踢在一人小腹,然后向后一仰,避开了匕首。只听两声闷哼,两人歪歪斜斜倒地。
“不要忘了,你们的功夫,还是我送去大宅子里练的。”两人倒地之际,常景德向后翻身,离开了椅子稳步落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两具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尸体说道。
子絮一对上这道冷冽的目光,浑身一抖瘫软在地。
“培养你们五人,用了我十年的时间,到头来居然反被你们用匕首指着,子絮,以后你就跟在我身侧,若是你安分,我自会对你好,若是你也有了这样的心思,这两人就是你的下场,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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