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萧明轩动作比她快,在安州呆的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大口吃饭大口吃面条了,每次一碗面条到他手中都是几口就解决的,没有家人管束,没有那些礼节束缚,离开了牢笼的他觉得很自由,所以他很享受自由。
“一千万。”凌茗瑾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顺手把面碗放在了灶台上。
身后突兀的响起一个饱嗝,之后便是萧明轩淡淡的不屑的鄙夷的声音:“偷内库一次,才一千万。”
“若是我们贪得无厌,现在只怕已经死在了长安了。”凌茗瑾对这一生不屑鄙夷的话并未觉得讽刺,经过昨晚的诉说,她与萧明轩之间,似乎多了一种叫默契的东西,不再隐瞒,不再欺骗,真诚相待的感觉,才是知己。
“也是,走吧,记得把银票全都带在身上。”
凌茗瑾嗯了一身,解下了围裙进了屋,出来的时候背上多了个包袱。
一个用上次布庄老板送来的锦缎系成的包袱,虽说面料极好也不大,但这么背凌茗瑾背着也很是碍眼。
“你就这么背着?”萧明轩心里的完美因子又在沸腾了。
“嗯。”凌茗瑾认真的点头,拍了拍有些起皱的衣裳。
………………
萧明轩沉默。
桃花街来的工人来来往往的走着,他们的目光都有些怪异,在见到凌茗瑾身后的那个包裹的时候,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注目了起来。
虽然天气凉爽,但背着包袱出门,确实少见,再说凌茗瑾的住处离桃花街这般近,这么出现,让人忍不住就要去联想那包袱里装的都是什么。
萧峰的决心,也比萧明轩想象的要坚决。
在他们在桃花街街尾那株休息的桃树下看到胡先俊的时候,萧明轩的脚步停了下来。
站在萧明轩身后的凌茗瑾紧紧抓着包袱,紧张的看了萧明轩一眼。
胡先俊,居然来得这么快。
桃树下,胡先俊笑得意味深长。
走近,萧明轩行了个礼,说道:“不知知州大人大驾光临,恕罪恕罪。”
“真是让本官一阵好等啊,萧老板。”在萧明轩大刀阔斧的在渝水河两岸开发的时候,胡先俊就已经把对萧明轩的称呼从萧公子改为了萧老板。
“不知大人有何贵干。”萧明轩目光一冷,胡先俊到来,到底是为何,若是要钱倒是好商量,若是真的要用自己的权力来打压自己,那就没得商量了。
“有些日子没来了,所以来看看。”
胡先俊负手而立,清风袭来,青袍招招,如大士名流一般气场十足。
听着这话,萧明轩虽然还紧张,身后的凌茗瑾却是松了口气,每次胡先俊到工地要钱的时候,都是这个语气这句话。
还来萧峰还未动手。
见萧明轩依然小心谨慎,凌茗瑾走上了前,在怀里掏出一张早些用来备不时之需的银票,然后递给了胡先俊。“大人,还请笑纳。”
胡先俊大手一挥,衣袖生风迅速的把银票收入了囊中。
“改日萧老板有空,记得到我府上坐坐,咱们也好细细聊聊安州的发展。那你先忙着,本官先回府衙了。”
“大人慢走。”见凌茗瑾暗中与自己挤了挤眼,他才松了一口气,他爹的脾气他最清楚,这件事绝对没完,只是就他看来,找官府是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为何萧峰却是没用?
不仅是萧明轩想不透,凌茗瑾也想不透,在送走胡先俊后,她就一直坐在桃树下想着,萧峰是云翎山庄庄主,朝廷军方武林都卖他面子,若真是要打压自己,那是轻而易举,为何过了一夜,还这么平静?
暴风雨前昔的平静,压在凌茗瑾萧明轩的心头,让他们烦躁难安。
工人们都好奇怪,今日凌茗瑾带着一个包袱来了,然后与萧明轩一同在树下安静的坐着,一坐就是一个上午,也不哼声也不起身。
但让他们更奇怪的是,胡先俊又来了…………
以前从未有过这情况,胡先俊都是每隔几天来收个红包,从没有一天来两次,今天,到底都是怎么了?
八卦疑惑的他们在做事之余接头接耳的议论着,很快的,工地里传出了一个消息。
萧老板怕是资金不足了…………
这样一来似乎就可以解释今天的异常了,凌茗瑾背着包袱,是做了随时跑路的打算,胡先俊频繁来工地,自然是想尽可能的多捞些银子,而萧明轩一天都未说一句话,肯定是在想着如何收回些本钱。
这个结论的理论依据是,萧明轩的身份不明,突然出现在安州,又带着这么银子来,又是开发,又是租下桃花街,听说还与这附近的居民签下了合约,这么大的手笔,就是放到长安,怕也找不到多少家。
其实只是他们坐井观天,却用自己的世界观去判定了一切。在这个消息传开了后,他们中的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但信的那部分人,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罢工了。
理由是让萧明轩发了这半月的工钱。
胡先俊来得莫名其妙,凌茗瑾与萧明轩心里却是齐道了句不好。难道萧峰今天是起晚了些,现在才找了胡先俊?
而胡先俊的脚步匆匆与神色,也让两人更加肯定。
胡先俊来,只是请了两人去一趟他的府上,聊天谈事。
079:出路
因为工地罢工,凌茗瑾无奈留了下来,她在胡先俊与萧明轩走后在桃树下搭了个台子,又叫来了安管家帮忙,让工人们都等着叫名。
派发工钱用了两个时辰,等到她弄完了这些事交待了安管家好好看管工地后,她背着她那个怪异的包袱向着胡先俊的府上而去。
不管是风是雨,还是不得不迎上去的大刀,这一趟,她必须要去,她必须要跟萧明轩站在同一阵线。
天还未黑,知州府的大门外却依旧挂上了灯笼,昏暗的灯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凄凉暗黄。
还未走进,她就看到了疲累走出的萧明轩。
暗黄的灯光下,他一袭白衣,面色惨白。
那张依旧消瘦早已没了双下巴的脸上镀着一层暖黄暖黄的光,无力,无助。
凌茗瑾这才感觉到,没有婴儿肥的萧明轩的这张脸,已经没了当初那种人畜无害的感觉,而像是一个青年到一个男人的蜕变。
只是这蜕变的速度,太快了些。
萧明轩像是一夜成长,在昨夜两人敞开心扉互诉衷肠后,他的眉头就一直皱着,就如现在。
凌茗瑾不知道在知州府里发生了什么,一直也不知道,她问了无数次,萧明轩却始终缄默不言。
只是在回到家的时候,萧明轩很不情愿却又无奈的说了句:“算算还有多少钱。”
凌茗瑾一鄂,随即迅速解开了自己背了一天的包袱,当着萧明轩的面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还有三百万。”
起身,凌茗瑾再次慎重的系好了包袱。
“三百万,太少了,太少了。”萧明轩摇头叹气,负手踱步,皱眉沉思。
在安州的这一个多月,凌茗瑾花了七千万,买地、租桃花街、买木材石材、买草花树木、请工人,加上包给胡先俊的红包加上一些零零散散的用度,现在已经只剩这些钱了。
凌茗瑾不知萧明轩是要用这钱做什么才会发出太少了太少了的感叹,但她很确定,在知州府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你相信我吗?”
许久,萧明轩停了下来,走到了凌茗瑾身前,认真的说道。
“当然。”凌茗瑾没有片刻犹豫。
“把这些钱给我,我尽力去试试。”萧明轩一张嘴,就能看到他下唇上那道深深的牙印,方才他负手踱步的时候,既然是一直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不管他爹势力多大手可以伸得多长,总有伸不到的地方,不管他爹多有钱,也总有打通不了的人。
“你要去哪?”
他打算去趟长安。
“有把握吗?若是难为,就不要勉强了。”凌茗瑾叹了口气,云翎山庄那样的庞然大物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加上自己的这身份,长安那是自己的禁地。
“三成把握,不过也要试试。”萧明轩笑了笑,笑得很苦。
他从来没有开口求过人,这次,怕是要开先河了。
“去吧,我等你。”
凌茗瑾也i笑了,却笑得开怀,有人可以为了她赴汤蹈火,真好。
“事情也没那么严重,现在胡先俊不会为难你,你按着原来的计划一步步来,等我从长安回来。”
说完这段话,萧明轩又沉默了一阵,说出了昨日他与他爹说的那些话。
凌茗瑾笑容渐变苦涩,若是在昨天,自己可能会暴跳如雷的打骂萧明轩一顿,但现在,她很理解萧明轩。
“我写封信给我娘,她素来疼爱我,若是我说与你已是夫妻,她肯定不会让爹这么对你,这样我去长安,也就安心了。”
凌茗瑾沉默,算是默认了萧明轩的安排。
进了屋,萧明轩快速的写好了一封信,然后接过了凌茗瑾手里的包袱,一句话未说便出了门。
凌茗瑾跟在身后,一步一步,一直到走到了小巷口的那个铁匠铺前,萧明轩才让她停了下来。
“记得不要太勉强,大不了舍了这些产业,我们远走天涯。”铁匠铺前,凌茗瑾以手拢乱发,含笑如花。
萧明轩点了点头,迈出了沉重的脚步。
在知州府里,他见了他爹,也是他的对手,两人僵持强硬过后,有了一个约定,只要萧峰暂时不动安州给他时间,他相信自己还是有几分手段去翻盘的。
总有一些人是他爹影响不到的,比如小白,比如长公主,听闻现在小白已经入了长安,那么这第一站,便是要去找他了。
萧明轩双手紧紧握着包袱,觉得脚步越发的沉重,他不想走,却不得不走。
心里,一股讨厌的味道在发酵蔓延着。
安州城楼下,他可以看到一辆马车,看到轻撩开马车车帘的手与露出的那张熟悉的脸。
出了安州城楼,他买了匹马,与马车里的那人笑了笑,勒马挥鞭扬尘而去。
马车内,萧峰哎了一声收回了手坐回了马车中。
他年近五十了,只有一个儿子,偏偏却在自己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生出了这许多的事端,他觉得很累,比在云翎山庄面对那些居心叵测的族人们更累。
想到方才萧明轩离开时给自己的那个笑脸,挑衅,坚决。
自己是过来人,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自己只不过是想用自己的经验来指导他走正确的路,难道有错吗?看到临城里那些虎视眈眈的族人,萧峰就止不住的又叹了一声,明轩啊明轩,这凌姑娘,你断是娶不得啊、
云翎山庄虽是武学世家,但也是临城大家,这样的大家最注重的就是身份,盘根错节的宗亲,远近亲疏的族人,都在虎视眈眈着云翎山庄庄主的这个位置,若是萧明轩娶了凌茗瑾,那便是给了他们话柄。
云翎山庄的庄主,不是高官,不是大将,只是上一代庄主在子女中选出的一个在武学上有造诣能文能武的人,而因为庄主这个名头的限制,每任庄主都不得从官入军,也就是说,庄主的权利在某一方面,是没有自己其他兄弟族人大的。
萧明轩是萧峰不得不选的继承人,绝不能有污点落在萧明轩身上。
“走吧、”
沉默了一阵,萧峰在车厢内淡淡的道了声。
赶马车的车夫回了一声,扬鞭,赶着马车缓缓前行。
长安内,这些日子颇不平静。
一条爆炸性的消息,让正处在夏末静谧的长安炸开了锅,一个接连着一个的消息,一段一段不知是信还是不信的传言,都把长安着锅水搅得无法再平静。
长公主府内,长公主正在听着小曲,对于长安这些天的流言她也听闻了,但她没有表露态度,白公子依旧是内库的管事,她没有因为他的另一个身份而对他另眼相看。
皇宫内,皇上与皇后与御花园内恬静的喝着茶。对于白公子突然爆出的这个身份,皇上虽有惊愕,却也觉得不突然。以平南王在老师心里的地位,加上杜松母亲在老师心里的地位,老师要住他一臂之力,也是正常。
皇后对此事也表现得很是沉稳淡定,白公子入长安她本事不赞许的,但皇上已经拿了主意又有长公主前后忙活,她自然是说不上什么话,既然白公子已经入了长安,那就要做好随时迎接变数的准备。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皇上对此事的态度,在她心里,皇上一直是天下第一的男人,虽然在司马大人的学生里,他排在第二。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个男人的魅力与魄力,他是一口深不可测让人望而生畏的井,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皇上要当明君,所以当年做了那件事,皇上想在困难复杂的局势下当一个明君,又该做些什么。
这个疑问,也是长安里高官皇子宗亲们的疑问。
大皇子府内,乐声幽然,被白公子从青州带来的几位歌舞姬扬袖轻舞着,看得侧倚软榻上的大皇子心神荡漾。
因着婚事刚刚订下,大皇子断是不会在这个关头做些不利自己的事,情I欲再盛,也不是白日可行的。长安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在第一时候就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很震惊,但震惊过后,就越发的重视白公子这个人起来。
白公子才入长安多久,就有了现在的声势与地位,假以时日,定是不可小窥,若是利用得当,日后将他收入自己的阵营,不又是一大助力?
他是这般想,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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