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 作者:维他命硬(纵横12.10.10完结)
官兵大喊着出现后,将两人团团围住,凌茗瑾苦笑,与戎歌说道:“到底是我太轻心了。”
“你心善,明知是陷阱,还是要让他安乐,也罢,既然进京了,我就没打算直着走出去,今晚一战,要是我们没死,将来一定还他一个公道。”戎歌咬牙解开了腰带,将尸体牢牢的绑在身后,凌茗瑾拿着匕首护在他身侧,不让官兵近身一步。
每一次出手,都是热血四溅,凌茗瑾护在戎歌身前,怒喝着硬是用字的三寸匕首,让五十个官兵退后了好几步。
谁说女子不如男,匹夫一怒流血五步,今日一战若是败了,他们也认了,若是不败,就如戎歌所说,将来一定会还死者一个公道。
人力终有穷,戎歌背着一具尸体行动大有不便,凌茗瑾虽然抢到了一把刀,但是几经挣扎,还是只能眼看着包围圈慢慢缩小。但戎歌从没想过放下尸体,就像凌茗瑾从来没想过弃戎歌而去。他们是同伴,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的同伴。
菜市场口,血溅三尺,凌茗瑾戎歌两身洗得发白打满了补丁的衣裳已经没了颜色,他们虽然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但包围圈也已经在他们的努力拼杀下薄了一大圈,五十名官兵,只剩二十人。
到底是常景德花了十年时间培养出来的杀手,凌茗瑾戎歌两人在战斗中,都表现出了绝对的以一敌十,眼看着包围圈正在一步步的缩小,凌茗瑾拧着眉头,暴喝了一声。
“好,好,好,你们居然单枪匹马的来了,但明知是陷阱还要来,晨茗,我高看你了。”
包围圈外,一个身着白衫的男子手执桃花面纸扇步步走进。凌茗瑾听着明褒暗贬的话,不耐的横了一眼,吓得一个官兵哆嗦的退后了一步。
“二皇子口口声声说不为难我,还不是派人追杀后又设下了陷阱,我也高看你了,二殿下。”
凌茗瑾与戎歌背对背站着,北落潜之的出现,让她找到了一线生机。
北落潜之会苦心设局,定是想要让自己作证,指证大皇子的不仁不义之举,也就是说,今晚北落潜之不是要自己两人死,而是要自己两人等作证之后再死。
“胆子还是那么大,可长安里胆子大的人,向来都是死得快的。”北落潜之手摇折扇,说不出的名士风流,说不出的温而儒雅,就是嘴角的笑,也是那么的璀璨,但他说的一字一句,但是关乎生命的大事。
010:我命由天不由我
能将生死作笑谈,也只有出身皇族的他们才有这样的权利,凌茗瑾厌恶的皱着脸,徐徐说道:“畏首畏尾,活着未免太过窝囊,不知二皇子在平时也是不是如此,才会有这样的感慨呢?”
“好一张不惧皇权的利嘴,但这样的利嘴,总有一天会被拔光了牙,被人扔进草丛不屑一顾的。长安里最招人恨的,就是尖牙利嘴之人。”北落潜之出奇的没有发怒,反而饶有兴致的与凌茗瑾辩论了起来,进北落潜之走进,包围的官兵们敬畏的让开了一条路,让北落潜之走到了凌茗瑾身前。
收扇,打开,轻笑,北落潜之将凌茗瑾心中冷酷无情的形象打破,一个人能将生死当做笑谈,能身处血泊而不色变,能面对泛着寒芒的大刀而不止步,北落潜之的冷酷无情,比常景德更甚。
那一抹笑,就如利刺一般让她觉得恼怒让她觉得可恨,可偏偏北落潜之却是轻摇着折扇紧盯着她,将嘴角的笑意又拉高了几分。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凌茗瑾吸了一口气,脑中默念着镇定,也同样无惧的盯着北落潜之,人敬我一尺我敬之,人辱我一丈加倍还之,虽然凌茗瑾自认自己的眼神做不到北落潜之那般无情冷酷,却也还是不甘示弱的死死盯着。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给我作证说出大皇兄的阴谋,二,与你们的这位同党一样,明日悬挂在菜市场口,我数三下。”北落潜之自信满满的伸出了三根手指,张嘴欲报出三这个数字。
但比他更快的,是凌茗瑾的应答。
“一。”
凉风中,这一个一字,就像是长了翅膀,清晰可闻的传进了所以官兵耳中。北落潜之挑眉点头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完,北落潜之出了包围圈,哈哈大笑向着一顶轿子走去。凌茗瑾与戎歌点了点头,跟了上去,为了保护北落潜之的安全也为了防止两人的逃脱,官兵一直包围着两人移动,一直到进了王府之中。
李勤近候在安之府外,等北落潜之进府后,亲自将两人带到了西院的一处屋子派人严加看守。
灯光昏暗的屋内,戎歌愁苦的挑着歪倒的灯芯,看着凌茗瑾在自己身前来回踱步,最让他不解的,是凌茗瑾时而发出的动作,她会突然的将桌上的茶杯抛起,然后再用手接住,如此反复来回,要不是戎歌对她十分了解,恐怕会以为她是受不了压力得了失心疯。
凌茗瑾之所以觉得跟着北落潜之回府有一线生机,就是因为宫里那个人表露出的态度,天子圣意不可测,但她不是大庆子民,神圣的天子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喜怒无常的精神分裂者罢了。北落潜之想要对付大皇子,大皇子难道会任人宰割?
“这件事,我左思右想,总觉得应该与常景德有关,应该是常景德利用小其子做替罪羊,而北落潜之也装作不知真相的将他吊在菜市口示众,最根本的目的,还是我们。”
戎歌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挑弄着灯芯,早已经习惯了凌茗瑾的叹气。
“若是脱身了,一定要找到子絮,也许只有她才真相,常景德现在我们还斗不过,找了也只是寻死,小其子已经死了,我们可不能就这么默默无闻的去找死,就算是死,我们也要轰轰烈烈一番。”油灯灯芯一闪一烁的跳跃着,凌茗瑾习惯性的摸向自己的腰间,却发觉空无一物,刚才被李勤近关进来的时候已经被搜走了银针,现在他们身上已经没有武器了。
虽然她赌的是大皇子会下手,但他们两个对时局有那么一点影响又没多大用处的人,能不能逃走,就成了她最大的苦恼。
灯光下,她百无聊赖的旋转着茶盏盖子,戎歌还是不时挑弄着灯芯,不时愁苦的叹气一声。已经是深夜,两人却无心睡眠。
长安里很多人也睡不着,比如大皇子,比如吏部尚书,比如常景德。
常府内,常景德听着下属的禀告,不停的揉着阵阵发痛的眉心,他没料到戎歌与凌茗瑾会再出现,更不会料到两人居然还去了菜市场被北落潜之抓住。以北落潜之冷酷无情的性格,若是不杀对自己曾构成伤害的人,必然是觉得这人还有利用价值,而两人的利用价值,很明显就那么一点。
在书房坐了片刻后,他叫来了子絮,让她陪着自己去了一趟吏部尚书。
大皇子府中,半夜灯火明亮,大王妃已经劝了几次大皇子早些歇息,都只得到了他的叹息。身着一身明黄寝衣的他怔怔的坐在床榻沿,眼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等了许久,他在听到了小厮禀告了一声吏部尚书求见之后,急忙披上了外袍去了大堂。
……………………
唯一安宁的地方,除了不知情百姓的家中,也只有皇宫里那处蓬荜生辉的所在,庆安宫内一袭明黄的男子躺着床榻上,听着禁军统领禀告了菜市场发生的事,这是他亲自下的旨意,并非要向几个儿子表明自己偏袒谁,而是要告诫他们,不要越过了自己的底线。而北落潜之的处理,还算是让他欣慰,挥退了禁军统领后,他拉了拉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褥中只留一个系着黄色头巾的脑袋。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也先后收到了消息,第一时间,他们做出了相同的反应,静坐等待失态的发展,皇上通过这件事发出的告诫他们很明白,所以谁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再有动作。
北落潜之的肆意妄为,得到了所有知晓内幕之人的默认,然而安之府也不平静,在与自己都察院的左右督御史商议了这件事后,他绝然的下了命令,命都察院的所有哨子们都加急去查大皇子这些天所做之事。
都察院是皇上设立督察大臣的机构,北落潜之担任院长已有一年,他大多事的依仗骄傲,都是源自这个都察院,因为都察院正是一年前自己提议建立,而建立之后大庆的官风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这也就使得都察院在一年之内成长成了旁人不敢小视的机构,督察,顾名思义,是督察监视他人之意,都察院的哨子遍布大庆,要找到大皇子近日的所作所为不是难事。
现朝中的五位皇子,大皇子北落修是长子,有立长不立幼的优势,而且皇上在一年前为了让他心中平衡,给了他一部分的内库管理权限。三皇子北落霖竖年纪虽轻,却几次出使他国,为大庆也算是功不可没,朝政资历也是不浅。四皇子北落镜文本与北落潜之亲近,但在这次皇储之位相争中,却另存着一番心思,早年为了让其有从政的资历,其母妃特地请求了皇上将其发往了边关,在边关呆了五年,也算是得到了军中许多将士的拥护,当上将军之后,他被调回了长安。五皇子北落斌是最年幼的皇子,却因母妃身份低微,只谋得了边塞清苦之地,在边塞呆了三年,去年更是迫使蛮人西迁入大漠,让皇上龙颜大悦给其加大了兵权。
五位皇子各有依仗,这一场皇储争夺战,注定是大庆的灾难,好在皇上在冷眼旁观之余,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底线——不能手足残杀,不能危害大庆。
可对于迫不及待想展示自己能力的五位皇子来说,皇上的这道底线,就是明知不可触犯还是耐不住诱惑想要触犯的金黄太阳。大庆在皇上治理下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要在这个时候表现自己难度实在是大,更如何长安就这么大,五位皇子一同住在长安,总是会起一些意想不到的波澜,。
皇上一心想看着几人相斗寻出最佳皇储人选,却又亮出了这样的底线,这不是又想当英明皇上又想当慈爱的父亲,难听的说就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可美好而又不切实际的意愿,往往都是被其他人抛在脑后暗中唾弃。
长安,注定要发生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五子谁能胜出谁能存活,就要看谁够有本事够有手段。
011:死不了,就好好的活着
而凌茗瑾与戎歌的被迫出现,恰恰成了诱发这场诱惑争斗的开端。
此时此刻,长安的万家灯火已灭,长安百姓在三言两语中结束了这一天的劳累,已经不堪疲惫的他们顾不及思索明日长安的大事件,也顾不及去细想关于菜市场那场打斗的传言,他们只是想着,明早的早餐,该吃包子跟油条呢,还是馒头跟白粥呢。
凌茗瑾与戎歌的一夜难安,在第二天长安开始喧嚣的时候,得到了最好的奖励,想到对策的凌茗瑾开始与戎歌小声商量,紧闭了一晚上的屋门被侍卫推开打入了一缕刺目的阳光,她煞有介事的掩嘴打了个哈欠,在侍卫的呵斥声中起身跟着离开了屋子。
站在百花怒放的花园凉亭中,顶着北落潜之如深冬冰窖的目光,晒着温度刚好可以让鼻尖冒出细汗的太阳,睁眼看了一晚漆黑的她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疲倦,只是在北落潜之问话的时候,一夜未眠的脑子总是会出现片刻的卡壳导致她的回答有了片刻的迟缓。
北落潜之俊秀的脸庞没有一丁点的动怒,那恰到好处让人揣摩不透上翘的嘴角与那抹冰冷的目光,并没有因凌茗瑾的迟缓而改变,凌茗瑾的顽固抵抗在他的预料之中,让他不露声色脑子里却在不解的,是凌茗瑾身旁那位同伙的态度。
站在一旁的戎歌与表现得高傲不羁的凌茗瑾相比,简直就不像是一伙的,就在北落潜之刚刚从凌茗瑾身上收回眼光一眼带过戎歌面庞的时候,他又看到了他那抹暧昧的笑与极度猥琐龌龊不堪放I荡的眼神。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忆相思里的小幺盯着,就像是被宫里那几个声名狼藉的公公看着……想到这,北落潜之摇了摇头,甩开了脑中那几I张恶心的脸,不愿再看戎歌一眼。
最终,这场对话,以北落潜之的落荒而逃而告终,想到他离开是那张比猪肝还有黑的脸与一触到戎歌就皱成一坨的鼻子,凌茗瑾洋洋得意的笑了笑,跟着侍卫一同出了府门。
这场对话,就是北落潜之在带他们进宫前的一些交代,皇上虽然抱病,但见人还是可以的,有了都察院连夜搜集到的一些证据,北落潜之显得很有底气。
安之府到皇宫的距离很近,这一路走得很平顺,凌茗瑾一直期待的大皇子的对招一直没出,常景德的人也没有出现,一直到他们走到御街前,也只见到了一些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百姓。
有了二皇子北落潜之这个导游带路,凌茗瑾也算是见识了一番皇宫的富丽堂皇,嗯,比想象中的更大气庄重雄伟,比故宫更金碧辉煌灿烂夺目,暗自拿着皇宫与故宫还有电视剧里那些皇宫建筑做比较的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所站之所是皇宫里最华贵的所在。
隔着金丝串成的珍珠珠帘,闻着只有皇上才能享用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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