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须怜君 作者:沈洛白(潇湘2013-05-18完结)

　　


☆、第五章　和我一起！（4）

　　“闻久了就会好了。”苏穆亲没有多说，只是浅浅笑着，胸有成竹的样子。
　　“哼。”赫连卿墨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其实药味也并不是那么难闻，只是有些浓郁而已，不像那些女孩子身上的脂粉，不管再淡闻久了都让人觉得恶心。
　　“好了，脱衣服吧。”苏穆亲平静地说道，仿佛叫他做的只是一件普通到不行而不是脱衣服这种让人尴尬的事。
　　“迟钝的女人。”赫连卿墨小声骂了句，把手伸到腰带处。他很快就把衣服脱了个干净。苏穆亲只是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快点过来。”轻飘飘的语句让赫连卿墨又有吐血的冲动。
　　她她她居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啊？虽然只是个小丫头片子。
　　“等一下。”苏穆亲好像想到了什么，匆匆说了一句又赶忙跑回屋里。很快她又出来了，手里拿了个小板凳。她把板凳放进了大桶里。
　　“笨蛋，现在才想到这事？”害他摔到怎么办？
　　“你小心点。”苏穆亲小声道，有点小内疚的感觉。
　　赫连卿墨现在光着个身子也不想在外面多呆，踩着台阶跨进桶里就着凳踩到了桶底。踩一进去，赫连卿墨就感觉到自己泡在药水里的地方毛孔好像全部开放、张大，与四周的药水紧紧贴在一起，甚至有一种把四周的药水吞下去的感觉，却没有一丝窒息的感觉。舒服得让他想要呻吟出声。
　　“感觉怎么样？”苏穆亲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看苏穆亲一脸期待的样子，赫连卿墨勾了勾唇，难得地没有为难她。
　　“感觉很好。”
　　听到他的话，苏穆亲一脸开心鼓舞的样子让赫连卿墨心里也觉得舒服极了。
　　“等会我给你换一个高一点的凳子坐。”
　　“要泡多久？”
　　“至少一个时辰。”顿了一下，苏穆亲道，“我可以给你念一些书。如果你想听的话。”
　　“谁想听你念书，该干嘛干嘛去。”
　　“嗯。”苏穆亲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赫连卿墨又是嘴角一抽，他还以为苏穆亲会客气一下，可恶！她根本就不想给他念书吧？口是心非的臭丫头。
　　她的目光一直追寻着苏穆亲，只见她，打开一个小屋子的门。不是他住的那一间，而是不远处更小的一座小屋子。他的视线顺着门进了屋，这才发现那是一间书房，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苏穆亲的身影在其间小心地移动。她拿了一本书就走了出来直接站在院子里看了起来。
　　“苏穆亲。”赫连卿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啊？”苏穆亲茫然地回头，因为赫连卿墨的语气就像她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你过来。”
　　苏穆亲乖乖走了过去。
　　赫连卿墨忽然站了起来，抬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
　　“你干什么？”第一次苏穆亲也有点生气了，有什么事也不能敲脑袋吧？而且力道这么重！
　　“知道痛了？看来也不是太笨。”
　　“怎么了？”苏穆亲茫然地问。
　　好吧，他收回原来的话，她还是很笨！无缘无故被打，然后被骂笨最终还是没有生气，再没见过比她更笨的了！
　　“你晚上睡的哪？”
　　“睡书房。”
　　“睡书房？”赫连卿墨觉得肺开始胀起来了。
　　“嗯。”
　　还嗯！“嗯你个头！你故意的吗？救了人，还自己睡书房，那地方是能睡人的吗？你是故意让我内疚还是自虐？”
　　“可是……”不睡书房睡哪里？没有地方睡了啊。
　　“喂，你和我一起睡！”赫连卿墨冷声道。
　　啪嗒一声，苏穆亲手中的书掉到了地上，等她把书捡起来的时候，赫连卿墨看到，她的脸红了。
　　


☆、第六章　因为夜中无人

　　“现在知道脸红了？”赫连卿墨没好气地道。
　　“我去给你拿个凳子。”
　　“苏穆亲！”他话还没讲完呢！
　　“不要凳子的话等会支持不住掉药里了自己负责。”
　　这是……威胁？
　　靠，这丫头怎么学会威胁人了？
　　苏穆亲拿出凳子在旁边用清水洗干净后才递给他，让他在水里坐在凳子上，自己则拿着书很认真地在一旁看着。
　　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赫连卿墨还想教训她几句，不过看到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最后还是放弃了。
　　过了一会儿，某人终于坐不住了。
　　“喂，你在看的什么书？不是说要给我念书吗？”某人完全忘记了是自己叫人家不要念的……
　　缓缓的清脆的读书声响起，她念书的声音那么认真、专注，声音听着也让人很舒服、很舒服。
　　静谧、悠闲的感觉让人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很快就过了一个时辰。
　　和苏穆亲说的一样，淡淡的药香在鼻尖萦绕的感觉很舒畅。
　　“可以出来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赫连卿墨懒懒地睁开微眯的双眼，看到苏穆亲把一条毛巾搭在桶边，怀里抱着干净的衣物。
　　赫连卿墨从水里站了起来，他动了动肩膀，发现自己的力气又恢复了几分。直接从桶里出来，水珠湿嗒嗒往下落，身上肌肉匀称，性感迷人。身体上虽然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可是却不损丝毫的美感，反而增添了一种野性的美。
　　偏偏……旁边的人没有一分异常。
　　赫连卿墨拿起毛巾，拧干，把身上的水珠擦去。看着苏穆亲把手中的衣服递给他，危险地看着她，“你哪里来的男人的衣服？”
　　“我妈妈的。”
　　“妈妈？”什么奇怪的称呼？
　　“就是我母亲。”
　　“她穿男人的衣服？”死丫头，你骗谁呢！
　　苏穆亲笑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崇拜，“行走江湖总会用到的。”
　　“那她现在去哪了？”赫连卿墨冷哼一声。
　　“我十一岁的时候她就走了，她说有一天会回来的。”想起母亲，她脸上充满了温柔和期待。有一点想妈妈了呢，不过，总有一天她们会再见面的。
　　甩下年幼的女儿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哪有这么做母亲的？
　　“快点穿衣服吧，你现在的伤还是不太适合吹风。”苏穆亲看着赫连卿墨认真地说，“你没有和妈妈相处过，所以你没有资格去评论她。”
　　他脸上的表情真的很明显？连她都看得出来他在鄙视那个做母亲的人。
　　赫连卿墨移开脸，很快穿好衣服。
　　“苏穆亲，我叫赫连卿墨，你可以叫我阿墨，不能叫我的名字。”赫连卿墨忽然说道。嗯，出门在外还是用化名比较好。可怜的赫连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自己的名字给出卖了……可能，这就是一种叫做信任的东西吧？
　　阿墨？有点亲昵的叫法。苏穆亲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好像跳得快了一点。
　　今天的晚饭除了菜居然还多了煎荷包蛋，微焦的边缘，油汪汪的蛋身，还有那嫩黄的颜色让赫连卿墨食指大动。不过他没有伸筷子去夹，因为只有一枚。不过即使不吃胃口也比原来好了很多，他感觉自己今天可以吃三碗米饭。
　　“吃吧。”苏穆亲筷子一夹，煎鸡蛋已经到了赫连卿墨碗里，“今天没时间出门，明天煮鱼汤喝。”
　　“哼。明天陪你去抓鱼。”看她这么笨也抓不到多少鱼！
　　苏穆亲摇了摇头，“今天晚上去。”
　　“晚上去，你不怕黑啊？笨！”
　　“晚上没人。”没有人就不会有纠纷了，她可以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情。
　　“说你笨你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地证实吧？”气死人了！“不过我说话算话，今晚上陪你去。”
　　苏穆亲想了一会说道，“你去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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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捉鱼（1）

　　赫连卿墨终于明白了那句“你要去也可以”是什么意思。
　　身上被套了三件衣服，头也被包了起来，不过还好没有包脸。还有身上的关节处都被用布缠了几圈。
　　“过来。”路上碰到一个小沟，苏穆亲自己先过去再朝赫连卿墨伸出一只手。
　　赫连卿墨不得不伸出手抓住她的，一步跨过那条水沟。那只手还是像以前一样粉嫩却有力，可以稳稳地扶住他。不是他想抓，而是因为前面碰到比较难走的路的时候她要扶他他没有握住她的手，结果却被一脸担忧地打量，“你累了吗？”
　　笑话！才走了这么点路怎么可能会累！所以，只好……唉。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
　　“到了。”苏穆亲快步上前，把背篓给放了下来。
　　赫连卿墨也走到河边，这里如他想象中荒凉甚至有些丑陋，没有人踩过的地方有一块一块的杂草。不过……如果只是抬头看着月亮的话，还是非常的美丽。这儿的月亮和都城的明明是一个月亮，可是，为什么他要觉得好看了好多倍。
　　很喜欢这里的月亮。
　　赫连卿墨偏了偏头想看看苏穆亲在干什么，结果，她干的事情让人很想敲她的脑袋再骂一声，笨蛋！
　　他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她却在河边洗、衣、服？
　　木盆和衣服都是放在背篓里的吧？早知道就不要让她背着这种东西了。
　　“苏穆亲。”
　　“嗯。”
　　“嗯什么嗯？叫我名字。”
　　名字吗？
　　“赫……阿墨。”
　　“先陪我坐一会。”他想把她拉到一旁还算比较干净的草地上。
　　“我要洗衣服，等会好不好？”苏穆亲怔了怔，小声地安抚到。
　　虽然夜色很浓，可是他依然可以看清一双纯净双眸注视着他。单纯的，像小动物一样的眼神。
　　赫连卿墨别过脸去，不敢再看那双眼睛，他怕再看下去，以后不论她做什么事他都会哄着她由着她了。
　　他赫连卿墨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吗？可是……真是可怕的丫头。
　　“随便你。”赫连卿墨被打败了，抚额头痛地转身，随意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
　　夜空漆黑如墨，繁星满天，就像一群调皮的孩子一闪一闪玩着捉迷藏，或是说着悄悄话。一切都是那么静谧。月亮很温柔，不过……好像没有她……他的目光再一次回到苏穆亲的身上。斜挑的凤眼弯了下来，唇角上挑，忽然，他的目光一滞，脸上第一次红了一下。
　　他的视力很好，现在更是注视着一个方向，即使在有些昏暗的月光下他也是可以看清她正在洗的是一件男人的衣服，准确地说是今天中午以前还穿在他身上的衣服。
　　原来她是给他洗衣服。他还有意见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了？
　　正在赫连卿墨想着事情的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上方。
　　“阿墨，要走了。”
　　“你这就洗好了？肯定不干净。”
　　“只是在房里穿过，而且也穿不了几次，没必要。”苏穆亲垂下了眸子，好像有一点点落寞的样子。
　　“走吧，我们去抓鱼。”苏穆亲很快又笑起来，仿佛刚刚有一瞬间失落的人不是她。
　　怎么回事？赫连卿墨疑惑地跟上她。刚刚她是神色好像是不希望他走呢。她是不舍得吗？可是自己对她一点也不好，还经常骂她笨……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前面，苏穆亲脚步一晃，差点摔了下去，赫连卿墨眼急手快地扶住了她。一股力量从双手处传来，赫连卿墨脚步也不由一晃，他不由苦笑，自己的伤离痊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谢谢，你恢复得很快！”
　　“嗯？”扯到哪去了？
　　“救你回来的时候你身上的伤我也吓了一跳，我甚至没有完全的把握把你救回来……结果只是处理了一下伤口你就醒了，看来离你痊愈的时候不远了。这两天你可以多动动，不过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这两天要多吃点东西，对恢复有帮助。”
　　“苏穆亲。”赫连卿墨抓紧她的手，直视她的双眼。
　　“阿……阿墨？”
　　赫连卿墨叹了一口气，好像有点明白她的情绪。
　　“你不想我走吗？”他问道。
　　“阿墨。”苏穆亲缓缓点头，“一个人很难过。”
　　赫连卿墨头痛起来。她救了他，他可以给她钱，给她他能给的她想要的东西，可是他不能给她承诺，更不可能就陪她住在这个地方。更何况，他觉得她只是太寂寞了。换作是他，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待上一天都快疯掉了吧？绝对不可能待在这个地方的。
　　虽然这样打算着，可是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是什么。
　　“好了好了。离我的伤好还很久，想那么多干什么？”赫连卿墨摸摸她的头，安慰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安慰人了，只是看她的样子让人有一种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抚的冲动。
　　眨了眨眼睛，苏穆亲微微一笑，“从这边走。”她拉着他继续前进。
　　


☆、第七章　捉鱼（2）

　　他们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