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
“我自己有手。”妻子咬牙切齿的声音,一边动作迅速的拿起筷子。
丈夫闷笑出声。
“啧啧,真是个体贴的好丈夫呢。”有人情不自禁的出言道。
“可是他妻子的反应好奇怪。”有人提出疑惑。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有人洋洋得意道,自以为见多识广。
“那当他妻子的人一定很幸福。”说话的人是个女子,语气带着钦羡,向着窗边看去,看得窗边那个做妻子的人正笑容奇异的看着她,眉头一皱,道:“看,他妻子正得意的笑着呢,像是怕谁不知道她很幸福似的。”
声音虽然压低了,但是音量还是足以让窗边的人听见。
丈夫笑声更大了,琥珀色的眼眸笑意流转,连同站立一旁的仆人都是忍俊不禁。
沉熏只是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得意?怕谁不知道她很幸福?那个女子是眼睛瞎了吗?她明明是发出求救的信号。
“夫人,别闹了,听话,为夫虽然愿意宠你,但是也是有脾气的,夫人还是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为好?”端康晟语气轻柔,暗含警告之意,桌子底下的按住沉熏右手的那只手动作可是一点儿也不轻柔,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掉一样,沉熏疼痛难忍,却是死死的咬住嘴唇,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说。
怎么办?
如今已经到了郾城了,出了郾城,等待着的便是接应端康晟的亲兵,到时候她想要逃脱,更是千难万难了。
可是如今她身体这样的状况,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逃脱。
生平第一次,沉熏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对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无奈的等待着别人的救助。
眼眸无神的往窗外看去,窗外阳光很好,那样灿烂的阳光,却隔了一层窗户,照在人身上,也就不那么暖和了。一声鸟儿的叫声让沉熏的视线有了焦距,这才看见了廊檐下挂着一个鸟笼,鸟儿正在笼中上下的扑腾着,想要飞出去,然而却怎么飞也飞不出去,就像她一样,沉熏不自觉的幽幽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端康晟松了手,视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了然,唇边泛开一抹浅薄的笑意:“既来之,则安之,言犹在耳,夫人这么快就忘了。”顿了一顿,语气不自觉一软,道:“放心,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沉熏真的先谢谢您了。”沉熏嗤之以鼻:“谢谢您那么看得起我。”
真是讽刺,上一次劫持她是为了保命,倒还情有可原,而这一次,居然是因为那一句得凤者为后的御旨,认为劫持了她就能够控制嘉明王朝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继而控制整个嘉明天下,他还真是看得起她。
沉熏看向窗外的视线忽然一亮,只见一队官兵正向酒楼疾步而来,端康晟自然也是看见了,站立在旁的几个侍从立刻暗中戒备,端康晟却是不慌不忙的掏出从怀中掏出一粒药,就茶吞下去,他慢慢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侧头看向沉熏,右手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的茶盅:“夫人,可记住了,不乖的下场——”他指尖一松,茶盅啪一声碎裂成块。
沉熏眼眸微凝,不是因为那句威胁,而是端康晟的琥珀色的眼眸居然变成了黑色,跟嘉明大多数人的眼眸一样的颜色。
官兵走到大堂内,却没有动手搜查,根本不是来寻人,而是来传令:
“快——所有人到广场集中,城主有要事宣布。”
大堂中的人都是一愣,为着这样从未有过的奇怪命令,掌柜斗胆问出声道:“官爷,您看小的这正忙做生意呢?抽不开身呀。”
官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做生意比你的性命重要的话,你可以不去。城主说了,违令者一个字,死。”
掌柜一愣,干干的笑了两声:“小的这就去,马上去。”立刻,大堂中所有人也跟着识相的起身往外走,当然包括端康晟一群人,走到了街上,全都是一脸茫然的人们,但是因为那一个字,没有人敢说发出任何不满的声音。
沉熏明着是被端康晟扶着走,其实是右手被扣住,身子半分也使不上力,只得任由他扶着往前走,心跳微微有些急促,虽然想不通会是什么事,但是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要发生的事情,会对她有利。
离人泪,生死随 9
离人泪,生死随 10
?离人泪,生死随 10 广场上。
郾城城主刘允两手相互搓着,两眼放光,不住地往某个方向看,像是焦急的在等待着什么,不多时,一个侍从喜洋洋的奔来,语无伦次道:“城主,到了,马上就到了。”
“是吗?真的吗?”刘允兴奋得几乎忘了自己是个胡子一大把的人,兴奋得像是过年的小孩子一样,又跳又笑:“哈哈哈,我刘氏祖宗保佑,才能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广场上的众人看得城主的模样,更是一头雾水了,不过很快,他们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各位父老乡亲们,知道今天我召各位来所谓何事吗?”刘允的语气里还是掩不住的兴奋。
“不知道。”众人异口同声。
“今日召你们来,我是要带领你们干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记载史册的一件事情。”刘允语调忍不住的拔高,“许多老百姓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众人都被刘允激动不已的语气吊起了兴致,有人忍不住出言问:“城主,究竟是什么事?”
此言一出,许多人纷纷附和:“对呀城主,究竟是什么事情?”
刘允非常满意众人的表现,顿了一顿,终于决定不再吊胃口了,开口:“这件事就是——”
“皇上驾到——”
没等他表演完,一声高亢的声音就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茫然的众人也不需要听下去就明白了,所谓的一件足以记载史册的事情,便是接驾。
不过刘允也没有夸张,皇帝的大小事情哪件不是记入史册的,再说接驾这件事,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一点儿也不陌生,但是对于像是郾城这样远离京城的小城,对于能够瞻仰到天子的圣颜,能够接驾,那真的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愣之后,所有的百姓下意识的自动跪下身去,一时间跪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参拜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吾皇万岁万万岁!”因为从来没有接驾过,行礼的动作杂乱无章,参拜的声音嘈杂无比,有些人甚至没有反应,像是被这样的消息震呆了一样。
刘允先前满心的激动因为自己城里的百姓杂乱无章的参见礼化成了汗颜,慌忙对着那些‘震惊’了的人打手势,让他们赶紧跪下身去,有些人反应过来了,忙要下跪,有些人仿佛犹自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站着。
坐上的阴夜冥看着站立的那些人,唇瓣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一瞬,那笑意随即消泯,他侧头看向一边正不停的向着下面的人打手势的刘允道:“刘爱卿不必惊慌,朕突兀来到此地,臣民们一时反应不过来,那是情有可原的,都平身吧。”顿了一顿,阴夜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道:“要不这样吧,刘爱卿给臣民们示范一下,带领臣民们重新参拜一次,让朕好好的看一看郾城百姓的风貌。”
端康晟,以为混在成千上万人之中朕就不能把你揪出来是吧,那么,朕就看一看,你是要给朕行大礼,向朕俯首称臣,还是自己站出来。
易容术能够改变容貌,但是能够改变一颗心吗?一颗为帝王的心,绝对不会像任何人下跪的帝王心。
阴夜冥看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臣民,嘴角笑容绽放。
刘允只觉得大喜过望,方才看见自己的城民乱七八糟的参拜礼,作为城主的他汗颜得简直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而现在皇上给他一个新的机会,当然高兴了,广场上的各位老百姓也是欣喜非常,都觉得自己国家的皇上宽容大度,不仅没有因为他们参见礼乱七八糟而心生不满之意,反而很仁厚的给第二次机会,众人心里都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一定要学好,给皇上行一个完美的参见礼,给皇上留下一个对于郾城人民的好印象。
广场上。
所有人都认真跟着城主学习标准的参拜礼,其中一人一边学,一边频频的往某个方向看,眼里透出焦虑的神色,这个人,便是梁维和,而他看的的人,当然是自己的主子端康晟,随着太监一声尖啸拖长的声音:“行礼——”梁维和的心更是紧紧的提起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不管是动作还是声音,都是整齐之极。
而一片整齐之中,站立的人影便突兀的显现出来。
端康晟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流动得极其的缓慢,他且会不知道梁维和的意思,早在皇上驾到那句话传来时,他便明白了阴夜冥的阴谋,梁维和的意思是要他忍一时之辱,可是他能忍吗?他是乌真堂堂的一国之君,如若跟着这些臣民跪身参拜,就等于是向阴夜冥俯首称臣,他是乌真的王,是想要做整个天下主宰的人,且能够向敌人跪拜?且能够俯首称臣?
绝对不能。
端康晟眼眸一冷,双手随即扣上身旁人的脖颈,目光透过满地跪着的臣民,挑衅的看向坐上的皇帝。
沉熏吃痛,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
随着他的动作,梁维和顾不得其它,道:“保护陛下。”随即,周围跪地的人群忽然有许多人从地上跃起来,护在端康晟的周围。
几乎同时,护卫在皇帝周围的禁卫军迅速的涌过来,手中的长枪纷纷对准了场中的这一群人。
四周的百姓都被这样突变的情形怔住。
坐上的阴夜冥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然而见得被扣住的那个女子忍痛的表情时,心里还是瞬间抽痛。
不出所料,她被易容过了,原本的清丽绝色被易容成平凡的女子,但是看得那抹纤细的人影时,他知道,那便是她。
无关外貌,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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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桃花染,满地伤 1
?第三十五章:桃花染,满地伤 1 沉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不知道身在何处,她摇了摇头,慢慢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对了,皇帝找来了,端康晟被逼现行,劫持着她,没有人敢动手,两边的人对峙着,后来端康晟的亲兵前来救驾,她趁乱试图逃脱,轻易就被被打晕了。
帘幕被人挑开,同样恢复了自己本来面目的端康晟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梁维和,两个人的眼眸里燃着一种奇异的东西,对了,仇恨,一种深重刻骨的仇恨,沉熏瞬间就想到了什么,心里一喜的同时,自如地从草垛上坐起来,神色间懒懒的,像是清晨睡起来一样,语气轻快地向端康晟打了个招呼:“陛下早呀。”
“死到临头不自知。”说出话的人不是端康晟,而是梁维和,这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礼部大臣,此时没有半点儿的风度可言,看得沉熏,胡子气得一颤一颤的,恨不得眼睛里能够射出利剑,把眼前这个人射得千疮百孔,他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视线转向端康晟:“陛下,请一定要为我乌真将士的十万英魂做主,一定要为他们报仇。”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了哭意了。
今晨收到的战报,乌真主力在玉函关遭遇伏击,大败,十万大军葬身玉函关。
端康晟只觉得全身都是冷的,手握得死紧,琥珀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沉熏,越睁越大,像是要凸出来一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朕定然会为他们报仇,阴夜辰,朕定然让他碎尸万段。”
说到阴夜辰三个字的时候,他视线紧锁着她,眼底划过一抹阴冷之极的笑意。
沉熏只是觉得好笑,好笑到直接笑出声,轻轻浅浅的笑声,带着讽刺无比的意味:
“报仇?”沉熏笑着看向端康晟:“发动战争的主使说出报仇这两个字,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沉熏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消泯:“这一切的主使者不正是你吗?照成你乌真十万大军丧生的人不是你吗?为了你满足你自己的私欲,发动战争,造成百姓流离失所,士兵伤亡无数,所有一切的主谋,不正是你吗?陛下。”沉熏看着他,眼神怜悯而厌恶:“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你懂什么?”端康晟狠狠的一把卡住了沉熏的脖颈,制止她再说下去:“朕是一个君王,世界上有那一个君王不是想要一统天下的?为了一统天下,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他忽然住了嘴,冷笑出声:“想要激怒朕是吧?想要自寻死路对吧?”他手一松,指尖顺势往上划过沉熏的脸颊,声音阴冷:“你放心,朕不会杀了你,朕怎么舍得杀了你,没有你,那两条大鱼又怎么会上钩呢?朕的目的又怎么会达到呢?”说罢,他手快速的从沉熏的发间一闪而过,离开时,指尖多了一缕青丝。
沉熏身子本来就虚弱,被这么一折腾,虚软的跌在地上。
端康晟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把发丝放进一旁侍从手上捧着的托盘里,冷声道:“给阴夜冥送去。”说罢,走出了屋外,梁维和自然是跟上去,走到门口,又沉声吩咐了一遍:“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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