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
缚春昧恕!?br /> 如今,她是他们手上唯一的筹码了,如若闪失,便是满盘皆输了。
郾城内。
“什么?敌军全军覆没!”阴夜冥猛然站起身,喜悦之情涌起,只是还未跃上眉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喜悦化成了一句叹息:“这个消息传来得还真不是时机。”
“皇上说得是。”白倾天此次跟随护驾,当然知道现在的情况,这个消息原本应该是举国欢庆的,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传来,却让人生出一种担忧,道:“皇上,臣担心如若南王知道现在的状况,只怕——”他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道:“还请陛下速速回京,坐镇京城为上策。”
阴夜冥眼尾轻挑,他当然明白白倾天未尽的话,而且,南王也确实有理由那样做,因为他没有做到当初他答应南王的条件,阴夜冥嘴角沉了沉,道:“别说了,当务之急,是救出南王妃。”他转头问:“打探到了什么?”
白倾天叹了一口气,当下只得敛神道:“贼军占据了梅岭,梅岭地处高处,西面是断崖,易守难攻,敌军约有一万人,而郾城的守卫加上皇上随扈的亲军不到一万人。”白倾天顿了一顿,还是忍不住道:“为了皇上的安全,臣恳请皇上先行离开,营救南王妃的事情,请皇上交给臣来办。”又加了一句:“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白倾天那句话说出口,厅中的其他人也全都跪身请求道,安灵更是爬过来抱住皇帝的脚:“皇上,奴才求求您,不要再做傻事了。”
傻事?
阴夜冥嘴角微微裂开,裂成无奈的弧度。
“朕——”
“报——”忽然一个士兵的拖长的声音传来,非常时期,也不用讲究那么多的礼仪,士兵走到屋内,跪身道:“启禀皇上,有人送来了这个。”
是一封信,上面是六个大字:靖和皇帝亲启。
阴夜冥打开,指尖微不可见的一颤,不是因为信纸上的寥寥数语,而是信纸上夹杂的一缕青丝,柔软的发丝,犹自散发着属于那个人的气息,假如有一天,这香气从世间消散了,那个笑颜如花的人就此不见,那么——
阴夜冥猛然摇了摇头,指尖轻抚着发丝,那句无奈的叹息终于还是说出口了:“朕不能走。”
因为朕一走,那人就会香消玉损了,不能。
第三十五章:桃花染,满地伤 1
桃花染,满地伤 2
?桃花染,满地伤 2 梅岭。
“陛下,那人会来吗?”问出这句话的人是梁维和,显示出了这位端庄持重的大臣此时心里没有半分的把握,在他看来,心里对于端康晟派人送出的那封信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让靖和帝只身前来,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
“当然不会。”答出这句话的人不是端康晟,而是是被沦为人质被侍从死死押着的沉熏,沉熏有些好笑地看向一脸阴郁的男子,苍白的面容在初夏的阳光中仿佛透明,一双眼睛却是笑意盈盈的,一缕阳光映在眼底,更是显得纯净动人,跟话中的刻薄语气一点儿也不相符。
“陛下会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送命吗?”沉熏有些怜悯地看向端康晟:“看来陛下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会把筹码都压在我的身上,不过可惜——”沉熏笑意加深:“你绝对押错了。”
“哦?”端康晟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勃然大怒,反而是掉转视线,看向沉熏:“你对自己倒看得很轻。”
“我本来就很轻。”沉熏视线不经意的看向不远处的断崖,饶有兴致的开起玩笑:“轻得风一吹就有可能随风飞走了呢。”
“毫不相干?”端康晟奇异的看向沉熏,轻挑的用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如若是毫不相干的人,他当然不会,只可惜,你不是毫不相干的女人,而是——”他顿了一顿,缓缓道:“而是那人心里爱着的人。”端康晟话锋一转,道:“一个无情的人一旦有了感情,有了弱点,下场便只有一败涂地。”
沉熏脸上的笑意微凝,不过一瞬,随即恢复了自然,噗嗤一声笑出声:“这可算是沉熏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笑话了。”沉熏忽然收敛了笑,道:“陛下不要忘了,上位者最重要的便是以大局为重,沉熏区区的一个女子,又怎么能跟大局相提并论呢?”
是的,这不仅是为了打消端康晟那个可笑的念头,也是为了打消自己心里的隐忧,那个人,他绝对不回来的,那个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想要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不会再受到别人的威胁和控制,而他也终于做到了。
所以,他绝对不会为了她而送命,如若真的来赴约,就等于是把自己送进了虎口之中,一个笨蛋尚且不会做的事情,那个人是何等聪明的人,且会这样做?再说,她落得这般的下场,根本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都是因为她自己清醒了他人的关系,才会误会他,才会害得孩子被劫,才会害得自己沦为人质,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我还以为你是想要那我威胁夫君呢,那倒还是个明智的想法,没想到——”沉熏顿了一顿,道:“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早一些思考退路来得实际。”沉熏语气易发的刻薄:“不然的话,只怕——”
“来了——”端康晟一句含着浅笑的话语打断了沉熏的未尽的话,沉熏仿佛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呼吸一滞,慢慢的转过头,视线朝着远处看去,脸色瞬间大变。
正午的阳光微眩。
没有风。
空气仿佛是凝滞的。
沉熏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闷闷的疼。
小道上,一个男子正向着山岭上走来,玄衣黑发,穿的是便装,腰上的衣带随风舞动,盈盈洒落的阳光之下,可以看得他眉目淡然,狭长的丹凤眼依然如同平素一样微微的上挑着,只是没有了那种魔魅如妖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风轻云淡般的淡然,像是一个遗世而独立的翩翩佳公子,他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不疾不徐的,仿佛欣然赴某个佳人的约会一般。
沉熏从未在这个人身上看到过这样的模样。
脑中霎时间一片空白,什么思绪也没有,愣愣的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不可能的呀,然而是真的,真的是那个人,不是别人,也不是梦,因为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疼,只有一个慌乱的思绪一遍一遍的涌上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体会了一件事情:她真的改变了他,但是她从未相信自己能真正的改变了他。
连生死都可以不顾了,还不够真吗?
她让他从一个无情的人变成了一个有情的人,然后,从此受到羁绊,来自于她的羁绊。
沉熏手脚冰凉。
被劫持以来的平静破碎成块。
“朕不会看错。”端康晟嘴角自得的溢出一抹笑意,示意侍从放手,自己亲自狠狠的捏住了沉熏的手腕,眼里有种疯狂的孤注一掷的亮光:“朕从来都不会看错,十万大军牺牲了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在朕的手里,朕同样可以得到整个天下。”
“疯了,你们都疯了!”沉熏只觉得今天的阳光真的很灿烂,灿烂得刺眼,刺得人的眼睛生疼,刺得人心里发疼,看不清这个世界,她忽然用尽全力嘶声叫出来:“回去,你这个疯子,赶紧回去——”她的嘴巴被人紧紧的捂住。
是端康晟。
端康晟也觉得刺眼,身旁人担心而惊恐的神色,让他觉得刺眼之极。
她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神情面对他过,所有相处的时日里,她永远对他虚假的笑着,笑里藏刀,一丝一缕的担心神色都没有过。
“怎么?开始担心了?”端康晟冷笑出声,“你知道对面的这个人是谁吗?当初你那个心爱的夫君会被围困昔阳,就是这人通知朕的,算起来,他也是你的仇人,朕不准你担心他。”说话的同时,端康晟眼中那种疯狂的神色越来越浓,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桃花染,满地伤 2
桃花染,满地伤 3
?桃花染,满地伤 3 “陛下!”梁维和见得端康晟几近疯狂的神情,觉察到不妙,赶紧上前想要去拉住:“陛下,您冷静点,不要冲动。”
“朕很冷静,朕怎么不冷静了?”端康晟一手挥开梁维和,眼睛灼灼的看向沉熏:“你听到没有,朕不准你担心他,以后朕都不准你担心任何人。”他眼神亮了极致,忽然划归为沉寂,像是一个苦苦在黑暗中追寻的人终于找到了亮光一样,他忽然轻笑出声来:“对了,朕不让你当人质了,朕带你回乌真,朕让你当朕的皇后好不好?”
朕让你当朕的皇后,好不好?
那个隐秘在心底的希祈,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说出口了,慢慢的在山间回响开来。
沉熏愣住。
梁维和愣住。
端康晟自己亦是愣住。
安静的山岭,只有远处那抹玄色的身影不疾不徐向这边走来的声音。
是午后的时分。
初夏微红的太阳光盈盈的洒落下来,端康晟死死捂住沉熏嘴巴的手已经松开了,琥珀色的眼眸正定定的看着她,眼底倒映了一点儿阳光,又像是希望之光,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因为握得太用力,手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又或者,那是紧张的关系。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端康晟心底那些疯狂的,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的情绪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这个,才是他发动战争,想要成为天下主宰的根本,因为她是凤凰,这个天下的凤凰,他要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能够得到她。
所以,在看到她因为那个人的到来而完全的失态,担心和惊恐的时候,他心里陡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那愤怒如同潮水一样的涌上来,把他的理智都完全的淹没了,继而生出一种强烈的念头,这一次,她在他的身边,她终于在他的身边,他不能再放走她,不能像是前两次一样,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从他身边溜走,他要她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
他要她如花的笑颜只为他一个人绽放。
她对他下的那个迷魂咒其实没有失败,因为从那一刻起,他的魂就被迷住了,过了这样久了,他依然记得跟她在一起那一点儿稀少的时间里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她的手轻柔地放在他的手背上,她的手小而软,指尖白皙修长,细腻的触感让人心里一动。她微微仰着脸跟她说话,山谷里微红的火光照在她一张纯净恬然的脸上,像是初春正要绽放的花蕾一般,有种不胜春寒的娇怯在里面……甚至连她用剑指着他的不好的记忆,他都舍不得忘掉。
原来,所有的一切,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爱,所以,才会那般的念念不忘,所以,才会在说出夫人两个字的时候,心底会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欢喜蔓延,所以,才会嫉妒。
可是她几次三番的让他受尽了折辱,要自己承认自己爱上她,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所以,只能以恨为名义。
以恨为名义,掩盖心底的真实。
而如今,真实暴露在阳光底下。
沉熏只是觉得恍惚,像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一样,梦里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而所有事情的源泉,都是因为她。
红颜,祸水。
大脑中忽然间就闪现出这样的几个字来,小的时候她有段时间喜欢看杂书,每每看到红颜倾城的故事,总是觉得羡慕异常,能够倾城的红颜,那该是何等的美貌和气质,她那时候没有想过,倾城非我愿,唯愿一人相守到白头。
是的,倾城非我愿,唯愿一人相守到白头。
沉熏慢慢的抬头,视线不闪不避的看向端康晟,嘴角忽然裂开了一抹小小的弧度,像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乌真的后宫,只有我一个人吗?”
端康晟眼中闪出隐隐的欢喜,慌不迭的点头:“对对对,你做朕的皇后,朕定然为你遣散整个后宫。”
沉熏歪着头思考,像是思考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视线不经意的看向越来越近的那抹玄色的人影,他的周围自然是有许多的士兵正全神贯注的戒备着他,以防不轨,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交汇,沉熏视线随即移若无其事的的移向断崖边上,风把她的发丝吹乱,沉熏眉心微蹙,她挣了下,像是想要伸手理一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端康晟手不自觉的一松,沉熏果然抬手理了理发丝,抬手的瞬间,她灿然一笑:“好。”
远处走来的阴夜冥也听到了,像是受了震惊,身子猛然一颤,脚步顿住,只是黑玉一般的眼眸里迅速的闪过一抹依稀的笑意。
端康晟琥珀色的眼眸里迸出狂喜的神色来,心里那根绷得紧紧的弦顿时一松,嘴角笑容盛放,盛放到极致的时候,忽然凝住了,转变成惊恐的神色:
“快,拦住她——”
然而——
已经来不急了。
沉熏趁着端康晟整个人心神一松,周围的守卫都愣住的瞬间,身形急速闪动,向着断崖边上奔去,这几日她一直养精蓄锐,她的武艺之中轻功最为出色,情急之下,速度更是快了几分,众守卫方才反应过来,沉熏人已经到了悬崖边上。
端康晟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连全神贯注看守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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