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
立刻,啪的一声脆响在屋中传开来,画衣视线如冰:“本妃告诉你,别说是打你,就是打你的主子,本妃也绝对有那个资格。”说罢转身面向陈天瑶,“一个小小的侍妾,也敢跟本妃并称为主子,想当主子,好,有本事让王爷把你扶正了再说。”她走近陈天瑶,嘴角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指尖挑起陈天瑶的下颚,点了点头道:“长得确实不错,只可惜是一脸的狐狸像,成天就想着惹是生非,你仗着得到王爷的宠爱,处处与本妃为难,本妃一忍再忍,你以为本妃真的是怕了你了,本妃是圣上亲封的王妃,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废了我,本妃不过是想看到清王府和和气气,不想与你计较而已。”她的嘴角微微一沉:“但是显然本妃错了,对于你这种人,宽容忍让是不行的,对于你这种人,以暴制暴才是上策。”
陈天瑶心里一颤,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画衣也不再看她,视线一转,看向屋子里的众人,“你们也都给本妃看好了,眼睛给本妃认清楚,究竟谁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
清丽而魄力十足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开来。
众人愣愣看做屋子中间的女子,那个清王府的众下人眼中怯弱可欺的清王妃。
秋天的午后微凉,一阵风从屋外吹来,她今日穿的是一件蔷薇色的衣服,衣服的下摆是用金丝线绣上的牡丹花,风把她的衣角吹起,金丝线绣制的牡丹花亦是上下翻飞,和着眼底决然的神情,整个人身上有种高贵而让人不敢逼视的气质。
所有人的眼中一瞬间浮起了信服的神情,不知是谁带的头,当下全都跪下身去:“当然是王妃。”一时间屋中几乎所有人都跪下身去。
几乎。
于是那两个应该跪而没有跪的人就很突兀地显示出来,一个就是桑婉,另一个自然就是陈天瑶。
桑婉看得屋子里的情形,心里也是微微害怕,但是想到自家主子现在怀有身孕,等于有了护身符,当下道:“王妃要耍威风也不必到天然居来耍,万一惊吓到瑶主子,让主子动了胎气,王爷怪罪下来,那王妃承担得起吗?”
话音刚落就被重重一掌打下,黎画衣眼眸里是积了许久的怨气,听得她这样隐隐威胁的话语,怒意更盛,冷冷道:“承担得起承担不起,那是本妃的问题,还轮不到你一个身份低贱的丫环来问我。”
桑婉当场愣住,脚下一软就跪下身去,一双眼睛无措地看了看陈天瑶。
陈天瑶是聪明人,半响的错愕之后,明白了黎画衣今天来就是要来立威的,整件事情根本就是两姐妹合谋好的计谋,先让妹妹一番搅和,让她自己陷入自己的语言陷阱,自负手脚,理亏而不敢出言,然后姐姐黎画衣再出面立威,一举收服人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天瑶明白自己最好应对方式就是服软,她也知道黎画衣在她怀有身孕的情况下,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叫一声姐姐告饶一声这件事情或许就接过去了,只是想到这次服软,那她在众仆人心中建立起来的威信就会消散,当下她眉间一动,忽然抚着肚子叫起来:“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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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自是有情痴6。。。 屋子里的众人都明白这位瑶主子是在借故装样,都看向王妃,看她会这么处理这件事情。画衣觉察到众人的视线,当下道:“你们还傻跪着,还不快去请大夫。”一面看向陈天瑶,脸上只余了温婉的神情,安慰道:“瑶妹妹别怕,儿随母性,母亲都这么折腾人,孩子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孩子只是在跟你闹着玩呢,就像瑶妹妹跟我闹着玩一样。”
陈天瑶听得这话,叫得更大声了,这下是真的动了胎气。
当下,大夫立刻被请来,画衣有条不紊地安排,吩咐一应的注意事项,既不故作亲热也不含嫉,在黎府的时候,家中的许多事情也是经由她着手处理的,加上接到圣旨以后,她更是请了嬷嬷来教习过,自有一种忙而不乱,端庄得体的模样,连大夫都暗中称奇,因为素来侍妾得宠,还怀有子嗣,为正妻者无不隐隐嫉妒,有的表面上亲热但是暗中作乱,有的直接冷然以对,看得这位清王妃这般的模样,都赞叹她的从容大度,只有黎画衣自己知道,这既不是从容也不是大度,她视线无意地扫过窗口,这个样子,是那个人所愿意看到的吧。
直到这一刻,黎画衣才真正明白了什么东西,那个人,从一开始并不是纵容陈天瑶羞辱她,他只是选择冷眼旁观而已,尤其是在她对他说爱之后,那种冷眼旁观又加入了考验,他在考验她究竟要何时才能明白,他根本不屑于要她的爱,他要的只是她能够当一个称职的王妃,在她和陈天瑶的这场争斗中,从头到尾,他都是冷眼旁观,一开始并不制止陈天瑶对她的羞辱,及至现在不阻拦她行使王妃的权利,管教一个恃宠而骄的侍妾。
说爱他,就得以他需要的方式来爱。
窗口的位置,阴夜冥看着屋内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近似于笑容的弧度。他的旁边,是管家李飒,李飒当了清王府的管家多年,察言观色的功夫自是有一定火候的,当下道:“王爷,明天我就把府中一应大事交接给王妃。”
阴夜冥微微颔首,视线落到某处,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忽然加深了,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叹息的话溢出口:“难怪会突然间开窍了,原是有人提点。”
李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了正在园子里随意闲逛的南王妃,沉熏在姐姐出言的时候知道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素来不耐烦看这些女人间的争斗,此次为了姐姐而不得与方才出言,见到目的达成,不愿意再呆下去,当下到庭院里去透气,想等姐姐处理完事情后跟她告别一声,自己回宫去。
等人无聊,她干脆欣赏起院中的景致来,这处院落的布置如同其名字天然居一样,非常的天然,没有刻意的栽花种草,也没有应景装饰的盆花,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今天是阴天,那青色在有些暗淡的光线里有种凝结的时光的厚重感,光是看院落,完全的想不出陈天瑶是这般刻薄的人,沉熏顺着青石板的小路往前走去,一边想:或许陈天瑶原本曾经是天真可爱的少女,因为爱上了一个人,所以变得自私,所以才变成了如今这般的模样吧。
大脑里忽然浮现起疑问:爱上一个人,会迷失掉自我吗?
沉熏不自觉在路边的一处石凳子坐下来,凝眉思考,就身边发生的事情来看,仿佛是的,就比如姐姐,因为阴夜冥而像是蒙了自己的双眼,看不清情势,就比如陈天瑶,虽然不知道原先她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从凝烟收集而来的资料和这处院子的布置可推测,她曾经也是娇憨天真的少女,因为阴夜冥而变成如今的模样。
可是仿佛又不是,比如娘亲,在最爱的时候可以因为看见星辰轨迹的交错,而断然分开,比如母妃,想起容妃,沉熏大脑中浮现出她淡然沉静的模样,半倚着窗,视线柔和地看着窗外随风而飘的柳条。
那么她呢?会因为爱上一个人呢而迷失掉自我吗?
来不及思索,就被一个人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南王妃真是奇怪,跑到本王的清王府来发呆,想是我这清王府太粗陋,入不了南王妃的眼,让南王妃提不起观赏的兴致。”
不知何时,阴夜冥站到她的面前,语气阴阳不定道。
沉熏眉不易觉察地皱了皱,不曾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这位王爷,当下站起身,笑了一笑,道:“清王还真是会说笑,这清王府的景致每一处都是天然去雕饰,尤其是我姐姐注的衣香园和瑶姐姐的天然居更是个中翘楚,就是因为天然,所以沉熏才会这么放松,完全忘了身处清王府,兀自发呆呢。”
虽然知道是对姐姐的考验,但是想起踏进衣香园时候的满目苍凉,沉熏还是忍不住讽刺道,表面上同为天然,但是一个是因为无人打扫而导致荒凉,就如同秋天给人的感觉一样天然,而天然居,却是人为保持的天然,两个不一样的天然昭示了两个地方的主子受到的待遇是云泥之别。
阴夜冥当然不会听不出他的话,只是没有像往常一样以让人难以猜测意思的话回过去,而是视线定定的看着沉熏,黑玉一般的眼眸,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潭一般,幽深而危险,看不到底,眼底辨不明是什么情绪,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仿佛是丝丝缕缕的笑意,又仿佛是丝丝缕缕的嘲讽,沉熏素来对他就有一种几乎说是本能的害怕,当下被看得心里有点儿发毛,忍不住想往后退去。
“你动一下试试看!”忽然一声漫不经心的话语出自阴夜冥的口中,阻止了她的动作,沉熏微微一怔,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脑中警铃大作,眼光转冷,袖中的手指迅速结成一个防护的手势,神情陡然戒备:“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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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自是有情痴7。。。 “哈哈哈……”阴夜冥却突兀地大笑起来,真正的笑,而且从笑声明显可以听出愉悦的情绪,沉熏在这个人的脸上看到过很多种笑容,若有所思的笑,不怀好意的笑,恶劣的笑,邪魅妖娆的笑,像现在这样只是单纯的放声大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怔住,更奇怪自己是哪个地方惹得他这般大笑。
不过顷刻间,阴夜冥的笑就收起了,像是他的突然大笑一样的突兀让人摸不着头脑,沉熏正疑惑间,忽然一只手越过她的肩,扶住了她身旁的桂枝。
沉熏忽然间明白过来阴夜冥刚才说那句话的意思,她刚才要是后退一步,发髻肯定就被桂枝勾住弄乱,他原来是在好心提醒她,往旁移出了几步,沉熏想起方才自己的小人之心和戒备的神情,不由也觉得好笑,难怪刚才他会那样笑得开怀,那笑里大概多多少少有些嘲讽的意味吧,当下觉得不好意思,有些窘意,脸色微红道:“谢谢清王。”
阴夜冥闻言嘴角微扬,凝成一个恍惚是温柔的弧度,随手折下桂枝,正是桂花开放的季节,清雅的桂花香味淡淡的在空中弥漫开来,她的声音混在这个有些香甜的桂花香味里,仿佛也是甜甜的,居然说不出的动听,阴夜冥的嘴角却忽然间沉下去,把那根刚折下来的桂枝往地上一扔,道:“举手之劳而已,用不上南王妃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如若南王妃的伶牙俐齿少用一些在本王身上,那本王已经是不胜感谢了。”
“呵呵……”沉熏打了个哈哈,只觉得这个清王脾气还真是反复无常,心里偷偷地想,究竟姐姐和陈天瑶还有一应的侍妾是爱上他哪里,这样的人,光是要猜到他真实的意图就已经很困难,爱上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哪里像她家夫君,有什么话就直白地告诉她,根本不用她花心思去猜,想起夫君,她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阴夜冥问得她明显敷衍的声音,眼光不由一凝,视线一扫,看见她居然就这样在他面前失神,那般的样子,就像是那日宴会上她对着南王笑的模样,忽然觉得刺眼,语气却是淡淡的:“方才听说南王妃说我这清王府天然去雕饰,让人轻松,既是这样的话,难得南王妃来一次,本王自当尽地主之谊,陪一陪南王妃四下看一看可好?”
沉熏一愣,她不曾想到阴夜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半响才反应过来。
由他作陪?轻松?
会轻松才怪,每次和阴夜冥短暂的交锋一次,沉熏都觉得自己会心力交瘁一分,有时候在宫里远远的见到了,沉熏都是能避则避,何况整整一个清王府,这么大的面积,转上一圈得多长的时间,沉熏对于这种自虐的行为敬谢不敏,当下微微一笑,道:“瑶姐姐刚才动了胎气,现在最需要孩子的父亲的安慰了,王爷不去看一看,那可是王爷的爱妾呢?”
“本王又不是大夫,看了能起什么作用?”阴夜冥挑眉,他的眉不似男人那种英挺的剑眉,眉间微微上挑,配合着一双丹凤眼,挑起来的时候,恍然有种女气的柔媚,偏偏出口的话却是冰冷而无情的:“再说,瑶儿既然能够成为本王的爱妾,自然是懂事知礼的,且会怪我,更何况——”阴夜冥眼含深意地看了看她,道:“本王有一个能干之极的王妃,这类的事情她自然会处理妥当,哪儿用得着本王操心。”
顿了一下,视线淡淡落到沉熏的身上:“怎么?这样的局面不是南王妃想要见到的?王妃掌权,妾室只能靠边守住自己的本分。”
沉熏打了个太极,道:“这是王爷想要看到的局面才是。”
阴夜冥妖娆一笑,“不错,这是本王愿意看到的局面,一个让本王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局面,而只要是本王想要看到的,不管心里愿不愿意,自有人会做出这样的局面来。”
狂妄的语气和话里透出的意思,让沉熏陡然反感,又替姐姐不值,眼底一闪,道:“听王爷这么说,仿佛世间的事情都掌握在王爷手中一样,就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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