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
? 曾经灯火已阑珊7。。。 清王府书房。
阴夜冥听罢沈立寒的话,眉心微皱,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红木的案桌,上等的红木,指尖敲击在上面,发出空灵的声音,宛如音乐一样动听,案桌的一端放了一个玉盆,盆里种了一株桂花,这种桂花是司花局的人费了很大的精力方才种出来小植株类型的桂花,每一株只有半米高,可以放到屋内观赏,今日司花局的公公送了几盆过来,他一时兴起,命人把一盆放到了书房,桂花的香味很是浓郁,在书房里淡淡的弥漫开来,书卷上都沾染了,连衣服上也是,这会子他忽然觉得那香味是弥漫到心里去的,浅浅淡淡的香,让人心里生出烦乱的情绪来。
阴夜冥指尖忽然一顿,站起身,走到盆花的旁边,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一用力,一枝开得正胜的桂枝应声而断,书房原本就很安静,那花枝断裂的声音就显得异常的大,甚至有点儿吓人。
沈立寒无端的一惊,下意识的猜测道:“王爷打算除去她?”
阴夜冥嘴角微扬,眼睛定定看着手中的花枝,没有回答,而是把桂花凑到鼻尖嗅了一下,挨得近了,那香味反而淡了,没有那样诱人,或许不只是桂花,连人也是一样,只是因为隔得远,方才觉得诱人,而一旦握在手里,近在眼前,反而没有了当初的吸引力,阴夜冥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仿佛是要把什么东西摇掉一样,方才淡淡反问:“你觉得呢?”
沈立寒轻咳了一声,道:“依我之见,南王妃虽然深得太后和皇上的喜爱,但是对王爷的大业没有什么威胁,南王那个样子,根本不可能成事,王爷不必花这么大的力气去对付她,应当把精力放在真正起阻碍的人身上。”
“是吗?”阴夜冥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忽然道:“你记不记得那日杜通说的话?”
沈立寒脸色一正,道:“当然记得,杜通不愧自诩为通天之眼,说得半分不差,王爷想要成就大业,就必须除掉太子,所以王爷应该吧精力放在对付太子党的人身上,虽然我们已经成竹在胸,但是需防着他们有后招才是,太子党的人遍及朝堂,他们定然不会甘心就此失势,肯定会想办法反扑的。”
“反扑?他们当然会反扑,但是本王且会让他们抓住把柄,除非他们能让死人说话。”阴夜冥眼尾轻挑,指尖漫不经心抚弄花枝上白色的细小桂花,道:“本王是在想,杜通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太子吗?”
沈立寒眼里浮上疑惑的神色,道:“一人藏于权与主之间,这句话说的不就是太子吗?”他眼眸忽然一亮,道:“难道我朝还有其他的皇子?”
“皇子到没有。”阴夜冥声音淡淡,只是那声音里无端的让人觉得冷,“有的是一个影子。”
“你是说影魅?”沈立寒神情一变,又有些疑惑道:“影魅不是只对皇上的安危负责吗?这种朝堂的争斗他怎么参与?”
“谁知道呢?”阴夜冥看着光秃秃的花枝,露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藏于权和主之间这句话,用来形容影魅不是更合适吗?”
沈立寒眼神亦是一亮,道:“如若那个人指的是他,那可就比太子难以对付多了,他在暗,我们在明。”
“那就化暗为明。”阴夜冥扔下手中的秃枝,道:“只要存在就有痕迹,影魅只有一个,但是暗卫却有很多个。”
“我知道了。”沈立寒道:“找到了暗卫,就能找到影魅了。”离开了清王府,沈立寒方才反应过来,他问的问题,清王并没有回答,而是不经意吧话题移开了。
或许,他也还不确定怎么对南王妃吧,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作为清王最重要的一个同盟,沈立寒知道自己追随的人是怎样心狠手辣的人,挡我者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死。而清王的那句反问,明显的对他说的那番南王妃没有威胁的话不以为然。那么……他疑惑摇了摇头,继续往外走去。
另一边。
无人的小巷,阴夜辰从袖中掏出龙眼,放在唇边,立刻,悠扬的笛声在暗夜里幻化开来,不多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立刻从远处急速的赶来,阴夜辰放下笛子,掩在斗篷之下的面容完全没有半分平素的模样,只是冷冷的,没有半分的表情。
来人跪下身去:“大人召小的前来所为何事?”
阴夜辰的声音冷冷的,没有半分温度,道:“我要你去安南郡,暗中保护安南郡的郡守石有法。”顿了一下,又道:“一定要护得他的安全。”
跪在地上的人影一愣,这种去保护一个人安危的任务,还是第一次,随即道:“小的遵命。”
回到景和宫,已经是深夜,正想轻声推开卧房的门,门却自己开了,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容颜来,正是沉熏。
“又是一个夜归人。”沉熏语气不自觉带了一点儿娇嗔的意味。
“又?”阴夜辰挑了挑眉。
“碧儿今天不知去哪儿了,刚回来不久。”沉熏道,一面让开。
“哦。”阴夜辰笑了一笑,阴夜辰脸上浮起笑意,“娘子还没睡。”一边说,一边顺势牵着她的手,走进内间,道:“不会是在等我吧,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谁在等你?”沉熏斜睨了他一眼,视线转到梳妆台上,道:“我有事儿没做完。”
“哦?”阴夜辰闻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梳妆台上的东西,不由走近,梳妆台上有些杂乱,满是木屑,还有一把雕刻用的小刀,一端则是一根桃木钗,许是精挑细选的桃木,色泽十分的好看,钗头精心刻了繁复美丽的图案,如云舒卷,钗心是精心雕刻而成的一个个心形的图案。
曾经灯火已阑珊7
曾经灯火已阑珊 8
? 曾经灯火已阑珊8。。。 淡红色的心形,一个又一个跃然立在钗上,在橙红色月明珠的照应下,非常的美,阴夜辰意识到什么,眼眸因为惊讶而微张,语气因为是难以自持的欢喜:“娘子,这是你雕刻的。”陈述的语气。
“不然呢?”沉熏脸色微红,为了掩饰羞赧之意,故意凶巴巴的反问。
“是送给我的?”阴夜辰心里不可抑制地涌起一***的暖意,握住她的那只手不自觉一紧。
沉熏微微一笑,歪起头看他,眼底有点儿调侃的意味,眨了眨眼睛道:“夫君,我还可以送给别人吗?”
“你敢?”阴夜辰眼睛顿时长得老大,幽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说笑的,但是光是想到有那种可能,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慌了。
“那你还明知故问。”沉熏为他的反应觉得好笑,瞪了他一眼,随即盈盈一笑,道:“是,是送给夫君的。”
阴夜辰闻言心完全放下来,眉目温软得不可思议,嘴角扬起,道:“娘子怎么突然想起送我东西,还是娘子亲手做的。”一边有些疼惜地拿起她的双手,果然,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因为用力过度,有些发红,他不由拿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起来。
“夫君送了我玉镯,我早就想着回送点什么东西给夫君了。”她微微一笑,眼底蕴了点娇俏的神色,道:“最后就想着既然要送,就把夫君最想要的东西送给你好了。”眉目一动,她笑容里多了点什么东西,依稀是浅浅的担忧,道:“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哦?我最想要的东西?”
阴夜辰眸子里闪出错愕的神情,视线重新落到梳妆台上的桃木钗上,泛着淡淡红色的桃木钗,钗心是一颗一颗的心,淡红色的心,在橙红色的月明珠光辉的照射之下,仿佛直往人的心里钻去,心里有什么东西越涌越多,像是潮水一样,把人完全的淹没,阴夜辰慢慢抬手往梳妆台上而去,因为太过于惊动,指尖微微的颤抖,他拿得十分的小心,像是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不对,不是像是,就是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他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她的心。
而她把她的心送给他。
眼底慢慢弥漫了雾气,他强自忍住,他一只手把桃木钗放在胸前,一只手捧起沉熏的脸,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澄澈明亮的眼睛,眸子里倒映了月明珠的光芒,晶亮无比,眼底是他的身影,他声音慢慢的低下去,道:“对,娘子猜得一点儿也没错,这就是我最想要的东西。”他眼底的水雾再也压不住,眼睛却是一眨也不干眨,“总觉像是梦一样,娘子对我太好了,总有种恍然在梦中的感觉,所以和娘子在一起的时间我总是不敢眨眼睛,害怕一眨眼睛娘子就消失掉了。”
低柔的语气,和着静静洒落的橙红色的月明珠光芒,确实给人如梦似幻的感觉,空气中流动着幸福的味道,沉熏的眼底却不可抑制地泛起了水汽来,她微微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眼底的雾气,眉间一动,忽然伸手抓住阴夜辰的手放进嘴里,使力一咬,阴夜辰吃痛出声,沉熏却咯咯笑出来:“怎么样?不是做梦了吧。”一边拉过阴夜辰在梳妆台前坐下来,拿过他紧握在手里的桃木钗,道:“试一试,这可是我花了一天的功夫才雕刻出来的呢。”
阴夜辰脸上的笑意更深,任由他摆布,眼睛看着前方的镜子,沉熏几下就就拆了他头上束发的玉冠,动作灵巧地动了几下,从镜子里什么也没看清,她已经用钗子把头发都固定起来,桃木钗不似玉冠束发那般的正式,多了几分飘逸的味道,沉熏看得镜中的人,满意地拍掌一笑,道:“这样子少了几分皇家人的贵气,多了几分江湖少侠飘逸不羁的味道。”
“江湖少侠,这个称呼不错。”阴夜辰含笑道,手拂了拂头上的桃木钗,眼底忽然一黯,有些叹息道:“只是怕是没有机会听到别人这样的称呼。”
“怎么没有?”沉熏眼反驳,干脆从后面搂住他的脖颈,半趴在他的背上,笑意盈盈道:“我想过了,等中秋过后我们搬到自己的府邸,没有这么多的规矩,夫君就可以戴上我为你雕刻的钗子了,闲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去逛一逛江湖,可以到各地游览名山大川,做一对漂泊江湖的神仙眷侣也不错。”
漂泊江湖的神仙眷侣。
阴夜辰脸上的笑容一僵,状似无意道:“娘子很讨厌皇宫。”
“嗯!”沉熏点了点头,柳眉微微蹙起,道:“这里面的人心思都好难猜,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顿了一下,又道:“尤其是那个清王,每遇见他一次,我觉得自己会累得掉下好几根头发。”说罢还皱了皱鼻子。
阴夜辰闻言心下一乱,他轻轻别开自己的视线,忽然有些害怕看到镜子里她满心欢喜的神情,语气不自觉绷紧,试探着问:“娘子,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必须呆在皇宫一辈子,那……”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用手堵住,沉熏脸上的笑容一顿,道:“夫君,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打破了娘亲屋子里的花瓶,娘亲回来的时候我就问她,如果我做错了事情娘会怎么样对我,而如果娘亲回答没关系,我会把事情真实的说出来,而如果娘亲会责罚我,则我选择隐瞒。”她看着镜子里的他,道:“在这句话里,如果的对象是已经发生的事,而娘亲的回答让我选择隐瞒还是坦白这件事情。”她把头靠到他的肩上,道:“没有如果,我们不会呆在皇宫一辈子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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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灯火已阑珊9。。。 对不对?
秋天的夜晚微凉,有一点儿风从窗户吹进来,已经夜深了,景和宫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阴夜辰视线定定看向窗外,月亮比昨日有圆了一分,冰盘似地月亮,看得人无端的觉得冷,他视线收回,看见镜子里他和她相依的身影,她依在他的肩上,她亮晶晶的眼睛睁盈盈看着镜子里的他,依稀有浅浅的期许和不安,眼底倒映了一点橙红的光,像是冬日燃烧将尽的炭火,微微的一点风,都可以吧那一点亮光完全的吹灭掉,只余幽暗,所以,他怎么忍心让她眼底的亮光消散,阴夜辰觉得喉咙有点儿发干,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却觉得自己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方才说出话来,“对。”
沉熏闻言迅速地微笑开来,侧头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道:“夫君最好了。”
阴夜辰也笑,只是那笑容里抑制不住的苦涩。
夜益发的深了,沉熏本是习惯早睡的人,不多时,便在阴夜辰的怀里安然睡去,后来回想起来,这个夜晚,是他和她心心相印的一个夜晚,也是暴风雨前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八月十三的夜晚。
两天后,坐在再次坐在梳妆台前准备盛装出席皇家中秋宴会的沉熏,想起前日的场景,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的,恍如隔世,实在是因为短短两日的时间,就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先是八月十四日太子凯旋而归,班师回朝,举国欢庆,京城老百姓奔走相告,大军所到之处,百姓无不夹道欢迎,皇帝更是龙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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