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
摇!?br /> 严枢点了点头。
出南王府,上了清王的马车,宽敞的车里就只有阴夜冥和沉熏两个人,沉熏自觉地坐到离阴夜冥远远的一边,虽然这车里十分的宽敞,但是还是觉得窒息,沉熏只得找些话来打破这沉闷的气息,道:“沉熏真是抱歉,让王爷亲自来接,还让王爷等了这么久的时间。”
阴夜冥抬眼看了她一眼,忽然微笑开来,语气带了点不只是讽刺还是其他的意思,道:“南王妃在本王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说起来,南王妃还是本王的恩人呢,本王再怎么不是,也不至于落到对恩人下手,南王妃究竟在怕本王什么呢?”
沉熏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转移道:“恩人?沉熏可担当不起,说起来,是沉熏报恩才是。”
“哦?”阴夜冥饶有兴致地抚了抚下颚,道:“本王不记得何时对南王妃有恩。”
沉熏笑意加深,道:“王爷不记得当日的举手之劳,但是沉熏可是铭记在心的。”
“你是在告诉本王,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阴夜冥细长的眉轻轻一挑,似笑非笑。
一片冰心在玉壶7
一片冰心在玉壶 8
? 一片冰心在玉壶8。。。 沉熏微笑开来,“王爷要这么理解,沉熏求之不得。”
衣香园。
同样是生病,但是这次跟上次的情况,却是天差地别,上次是门庭冷落,而这次,简直可以说是热火朝天了,沉熏到的时候适逢在宰相夫人秦盼盼来探病,廊檐下站了一溜儿的丫环,全是拿着礼品盒子的,跟沉熏的两手空空成为一个强烈的反差。
走近屋内,看得姐姐黎画衣侧靠在床头,正和沈夫人在说些寒暄的话,精神还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看见进来的两个人,眼底瞬时一亮,随即眼底浮起一丝疑惑,只不过有外人在场,那疑惑又瞬间压下去,沈夫人自是会察言观色的人,当下相互见了礼之后,道:“就不打扰王妃休息,我也该回去了。”
沉熏心里一动,道:“姐姐我替你送一送沈夫人吧。”
画衣知道她的意思,是想让她和阴夜冥独处,脸上微不可见地一红,道:“那就有劳妹妹了。”
随着两人的出门,一应的丫环下人也识趣地退下来,一时间屋中就只有画衣和阴夜冥两个人,画衣脸上没有了那种应对外人时自如随意的神情,反而是渐渐低下头,手也无措地抓紧了锦被。
“王妃的特点就是擅长低头。”忽然一声调侃的声音从阴夜冥的口中溢出,说话的同时,他迈开脚步向着床边走来。
画衣听得这句话,猝然抬头,视线随即撞进阴夜冥的眸子里,幽深魅惑的眸子,轻易就把人吸到里面去,成为真正的清王妃以来,府中下人的态度的变化时清晰可见的,连陈天瑶,即使怀有身孕,也不敢轻易惹是生非,只有他,态度仿佛和从前并没有什么变化,顶多是少了那种淡淡的嘲意。
阴夜冥侧身在床边坐下,指尖抚上画衣的脸,巴掌大的一张脸,眉目如画,非常的精致,两姐妹都是鹅蛋脸,只是一个的显得非常柔顺,尤其是现在,因为生病,脸色微微苍白,更加多了一种病弱之美,显得十分的楚楚可怜,这才是美人的标准,才是女子该有的神态,柔顺而乖巧听话,而不应该是那种的神情,总是有些尖锐地对着他,咄咄逼人的,眼底是隐隐的戒备。
指尖慢慢抚上画衣的眉,她的眉细密,他眼底的眸色变淡,恍然觉得,这眉应该再细一些,柳叶一般的眉,细细弯弯的,应该会更加的好看。
“王爷……”画衣见他从未有过的温存动作,还有眉宇间闪过的一丝温柔深情,心底欢喜,柔柔的叫出声。
轻轻的声音,却让阴夜冥眼底的眸色一变,回复了平素的颜色,像是打破了某种幻境一般,他淡淡收回了手,道:“第一次见到王妃的时候,你也在低头。”
画衣心里的欢喜更盛,多得几乎没有办法承受,头不自觉地低下去,声音软软的:“在王爷的面前,画衣哪敢放肆。”
“你知道就好。”阴夜冥淡淡的声音多了某种味道,仿佛是冷嘲一般,道:“不经意间的低头引人怜爱,但是故意为之的话,就惹人厌烦了。”
画衣脸色一变,强自辩解:“王爷,我没有……”
“没有更好。”阴夜冥视线淡淡地看向她:“穿着单衣在厅中站一宿这样的蠢事,本王不想要看到第二次。”
画衣脸色一白,什么话也说不好出来,心里大惊,他怎么会知道的?
是的,这次生病,纯属她自找的,人总是贪心的,刚开始的时候以为只要变得有能力了,可以站在他的身边就好,可是能够站在他的身边以后,就开始想要多了,想要得到他的眷顾,所以,她不惜‘生病’,只想看一看,他究竟对她有没有一点点的在意,就像是一场赌局一样,而她输了。
生病了两天,他连一眼都没来看过,直到那天凝碧过来,他方才踏上了衣香园,她告诉自己说一定是因为他不知道,即使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至少是夫妻,他不会绝情到这样的地步,而他一句淡淡的话就打破了她的自欺,他皱了皱眉,道:“怎么病了两天还没有好?”
连自欺都不可以。
他连一点点的幻想的余地都不留与她,就像是刚才,前一刻心还沉沦在他从未有过的温存里,下一刻随即翻脸无情,把她的心扔进冰窟里。
“王爷需要的,真的就是一个称职的王妃吗?”画衣眼底忽然闪过决绝的神色,“人都是有感情的,都需要爱,王爷为什么不肯给画衣一个机会。”
“感情?”阴夜冥拂袖起身,面色瞬间的冷下去,“本王不需要感情,本王也不需要爱。”他视线冷冷的看向画衣,“王妃还没有醒悟吗?”
如同淬过冰一样的眼神,让画衣脑中那一点决绝退却了,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心里的不甘却如同潮水般涌上来,把理智都淹没了,牙齿咬住嘴唇,一发狠,道:“那小薰呢?昨天王爷来到衣香园之后就一直打探她的消息,今日更是亲自去接了她过来,王爷还真是空闲,王爷莫要忘了,她是南王妃,你的弟妹。”
阴夜冥眼底浮起一抹奇异的神色,唇边慢慢泛开一抹冷凝:“本王当然不会忘记。”他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本王希望王妃能够忘了她是你妹妹,免得到时候王妃所谓的感情坏了本王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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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冰心在玉壶9。。。 画衣闻言心里一松,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眼底闪过惊异的神色。
阴夜冥转身朝外走去,“王妃好好休息吧,本王的王府还需要你来打理。”
是的,需要。
画衣眼神随着那抹人影的消失而黯淡下去,良久,又重新亮起来,至少,被需要总比不被需要强。
另一边。
沉熏送沈夫人穿过回廊,穿过中庭,出了院门,自有清王府中其它的人来接应,站定了脚步,含笑对沈夫人道:“沈夫人慢走,恕沉熏不远送了。”
“南王妃多礼了,能够得南王妃亲自相送,已经是我莫大的福气。”沈夫人含笑应声,走了两步,忽然脚步一顿,像是迟疑了会儿,终是转过身来。
沉熏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问:“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沈夫人神情犹自犹疑,道:“当日百花宴上我是相信了南王妃的话的,但是后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她顿了一下,道:“到了今日,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只是一直搁在心里,相求一个答案,所以想起南王妃解惑。”
沉熏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当日画的事情,淡然一笑,道:“夫人何必执着于答案呢,世上的很多事情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如若夫人真要答案的话,沉熏只能送夫人两个字:天意。”
“天意。”沈夫人重复了一声,随即眉间一松,道:“谢谢夫人。”
看着沈夫人远去的身影,沉熏想起当日百花宴的场景,微微失神,是啊,这一切,又怎么不能说是天意呢,当日如若不是因为百花宴,姐姐或许不会进宫,或许还能扮作一个好姐姐,那她就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游湖,就不会遇上夫君,如若没有参加百花宴,那她的生活,或许就完全是另外的一个模样了。
“天意让你帮你的姐姐是吗?”淡淡的声音拉回了沉熏的思绪,回过身来,见到是阴夜冥,不由敛神道:“莫非王爷到了今日还对当日的事情不能释怀,沉熏到没看出来,王爷竟是这般对小事耿耿于怀的人。”
阴夜冥淡然一笑,道:“本王直到今日才发现一个问题,不能跟南王妃辩驳,否则,思绪就被南王妃拉着走了,就像上次,本王好心想要陪南王妃游园一番,被南王妃一番话就让本王忘了初衷。”顿了一下,道:“不知道这一次南王妃肯不肯赏脸?”
沉熏眼底微冷,嘴角却扬起来,道:“如若沉熏没有记错的话,王爷特意接沉熏来,是为了慰藉姐姐的念妹之苦,姐姐卧病在床,我这个做妹妹的在怎么贪玩,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游玩是吧,否则那就真的是无情无义了。”
“王妃是在说自己呢,还是在说本王。”阴夜冥笑意更深了。
沉熏不答反问:“王爷说呢?”
“我说你姐姐方才看见你,心下大喜,已经喝了药安睡了,南王妃如若真的有情有义,等你姐姐醒来的时候再去看她不迟。”阴夜冥自然地转开话题。
沉熏不信,看得一旁走出来的绯红绯叶,转过身问:“姐姐真的已经睡下了吗?”
绯红点头道:“红儿方才伺候王妃喝了药。”
绯叶上次为沉熏所救,对这位二小姐是信服了,看得她担心的神情,补充道:“御医说喝完这贴药,好好的睡上一觉就没事了。”又道:“小姐方才正说让叶儿和姐姐陪二小姐在清王府四下逛逛,以免二小姐觉得烦闷呢。”
绯红打断道:“如今王爷得空,那红儿和叶儿就不多事了,正巧我们俩可以留在衣香园守着小姐。”
沉熏听得此话,虽然不愿,也只得转身道:“那就有劳清王了。”
清王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本王荣幸之极。”说罢,领先走去。
清王府坐北朝南,占地广阔,装饰气派非凡,比之南王妃雄浑大气许多,中部为主要的殿宇所在,阴夜冥日常所居的德坤殿便是处在正中的位置,衣香园和天然居在其一左一右,东部为书房和客居之所,西部是王府的花园。
当下阴夜冥在前,沉熏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心下的无奈已经退却了,只余了坦然,既然都已经在游览的路上了,何不坦然以对,把身边那个人漠视掉就行了,当下自如地观赏府中的景致,看得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路看来,清王府以雄浑大气为主,和南王府的注重细节精致舒适相比,别有一番的风味。
尤其是到了花园之后,看得花园中的景象,沉熏不由有些忘情。
清王府的花园被列为京城十三景之一,花园中有一个温室花房,见过的人无不赞誉,清王府花园最美的时候就属冬季,冬季中,又属小雪过后的景致最美,一天中,又属接近晚间的时候最美,所以,沉熏看到的,几乎就是清王府花园最美的时刻。
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只是一片花海,紧接着就是清雅浓郁的腊梅香味迎面扑来,纯黄色的花朵纷纷盛放在枝头,居然没有一株杂色的花朵,纯黄色的腊梅又称为素心腊梅,是腊梅中最为名贵的品种,平常的富家大户,园中能够种得一株素心腊梅就已经是人人称羡的了,而在清王府的花园,却是一整片的梅林,全都是素心腊梅。
其实也不尽然都是纯黄色,因为下过雪,花枝上还残留着些许未化尽的雪,点点白色衬在一片黄色的花海之中,把那黄灿灿的热闹减弱了半分,那黄色显得不是那么的压迫人了,多了几分柔婉,一眼看去,让人疑心并不是冬天,而是春天的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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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冰心在玉壶10。。。 端的是一派富贵无双。
沉熏素来就喜欢梅花,一时间见到这么多少见的素心腊梅,不由错愕,继而被这眼前如画的景致怔住了,忘了身处何处,情不自禁几步跑到其间去,一阵风吹过,纯黄的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她仰起头,接住落下的花瓣,唇角不自觉绽放了一抹笑容,真心而没有防备的笑容,浅浅的,仿佛一朵枝头盛放的梅花。
一旁的阴夜冥眼眸里的冷凝无意识的消散,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其实在他面前她常常笑,防备的笑,敷衍的笑,或是冷笑……像这样真心的笑,是第一次,因为稀少,所以忽然间觉得无比的弥足珍贵,忽然间让他暂时忘了把她引到这里的意图,他当然不是真的空闲得有时间陪她游览,不过是因为上次她说的那一番话,关于《飞天》传言的那段话,她当时说得轻巧,传言?那根本就是这幅画最大的秘密,世上没有几个人会知道,而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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