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
我成为真正南王面对的第一件事情。”
纪旭眼神一凝,“这才是你不出城的真正原因,你不愿意狼狈地从秘道中逃出,那有损一个真正王爷的尊严与骄傲是吗?”顿了一下,想到他在这个城中多逗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还是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在乎这一点上。”
“我已经屈了十几年。”阴夜辰眼眸忽然散发出奇异的亮光,“从这一次起,我便不会再屈从,我光明正大的来,也会光明正大的出去。”
“你想从城门硬闯出去?”纪旭讶然,继而道:“这样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如今昔阳的城墙上守卫遍布,更是有弓箭手随时待命,方才大堂里来了几个昨夜当值的士兵用餐,说起昨夜有两人夜探昔阳,武艺超群,竟然能够挟持住端康晟,但是最后还是被弓箭手射伤了,如今生死不明。”
阴夜辰一怔,心口忽然间一痛,问:“是何人敢在此时夜探昔阳?”
纪旭摇了摇头,道:“此时这样的情况,我怎么敢多做打听,一不小心反而引人疑心。”他脸忽然一垮,捶桌子道:“我是可怜我的那些银子,现在我知道为何昔阳其他的商家都命令关门了,只留下我一家会宾楼,原来是想留下个吃白食的地点,来到昔阳之后,银子还没赚到,到赔了大笔的钱,现在更是无底洞似的赔,连丁点儿的进账都没有。”一边有些哀怨地看向阴夜辰,“亏了的部分都算你的份,反正当初提出来这边开分楼的人也是你。”纪旭眼神一闪,突然想起另一件花费了大笔银子的事情,不可思议看向阴夜辰,道:“既然你不会从密道出去,那你当初还让我派人挖密道,你知不知道那条密道光是人工费就花了多少银子?”
“我不会,但是你会。”被纪旭这番胡搅蛮缠,阴夜辰的淡忘了心口的疼痛,说起正事。
“我——“纪旭眼底浮上惊异,随即了然,“你要我做些什么?”
“去探昔阳城外的状况,即使战报被截,此时战况定然已经传到朝廷,我想要知道朝廷的动态。”顿了一下,又道:“如若可能的话,还有南王府的消息。”说到南王府三个字的时候,他眉宇不自觉温软,随即眼底浮上担忧的神色,娘子定然也知道了他的状况,只盼她千万不要冲动行事才好。
纪旭看他的神道,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道:“我尽力而为。”顿了一下,又问:“如若南王妃到了定北,你会从密道出去跟她相见吗?”
阴夜辰转过身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我留在城中,一定会等到我朝大军到来的时候,可以里应外合一举收复昔阳,到时候我就可以大大方方从正门出去,用行动让所有人知道,在昔阳被困的期间,南王的痴疾得治。”
纪旭明白他的意思,那日昔阳城破,阴夜辰趁乱独身到了会宾楼,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随从在旁,是南王的‘痴疾’得治的最佳时期。
过了一会儿,阴夜辰又开口说话,声音低得仿佛自言自语:“即使娘子来了定北,即使很想很想见到她,我也不会从密道去见她,我不想在她面前做一个弱者,她曾经说过要守护我,可是我并不想要她来守护,我想要的,是守护她。”
第十五章:为谁风雪立中霄1
为谁风雪立中霄 2
? 为谁风雪立中霄2。。。 天空又开始飘雪了。
沉熏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庭院里雪花飞扬,院子里是的一株梅花开得正胜,白色的梅花,和盈盈飞舞的雪花混在一起,分不清那些是梅花,哪些是雪花,屋里很暖和,虽然是简陋的客栈,但是经过凝烟一双巧手的布置,已经变得温暖而怡人,不若皇宫的大气,也和南王府的精美不可相比,但是却有一种家常的温馨,温馨得让人忽然间有点儿想哭,因为即使屋子再温馨又有什么用,那个能让她心变得温暖的人并没有在。
“小薰,怎么刚醒来就哭了?”
一声轻柔润泽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夹杂着无限的怜惜味道,沉熏视线收回,看到了徐步走近屋内的那个曾经熟悉入骨的人。
是的,曾经。
直到现在,沉熏依然不知道以何种的面貌对待他,曾经的雪澜哥哥,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打上了曾经的烙印,曾经的洛水河畔,曾经的沉星谷,曾经的年少时光,所以,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去面对。
时光流转,当年少的光影随着时光的脚步走远,那些光影里的旧人旧事,变成了一枚风干的叶子,珍重异常,轻薄而又脆弱,面对着它的时候,总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小心翼翼,因为害怕以不当心,那片叶子就坏掉了,那些原本残留的美丽就一下子都毁灭掉了。
自碧浣池边上一别之后,他们谈不上真正的相见过,断魂崖底的那一次,甚至还来不及说话,她就昏倒,不用面对他,这次,他和她在这样的境况下相遇,而他叫她小薰,用从前在沉星谷时候的那种语气和她说话。
曾经在碧浣池边上的时候,她多么希望听到这样的语气,或许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代表的是共同的过去,那些亲昵的,温暖幸福的过去,代表了年少的爱意,可是那个时候他语气温和而疏离,眉目间带着几分淡薄悠远的神情,他说南王妃,昨日种种昨日死,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
如今,她都已经把往事尘封了,他却用这般的语气唤起了她心底那些尘封的记忆,这句话,他曾经跟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语,一模一样的语气,那是她十五岁时候的一场大病,她身体自练武后一向都很好,那次因为贪看雨中的梅花,看得太过忘情,淋了雨,之后就生病,那场病病了许久,等病好的时候,庭院里的梅花都已经谢掉了,而她呆呆的看着谢掉的梅花,眼泪从眼角滚落,其实她哭的不是梅花,是忽然间发觉,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西都是不等人的,如同梅花,都会逝去。
那个时候,少年的雪澜就坐在床沿,动作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而疼惜:“小薰,怎么刚醒来就哭了。”而她听到这句话时,笑容如花绽放,那个时候她想,就算是没有了梅花,她有雪澜哥哥,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可是最后他如同梅花离开枝头一样离开了沉星谷,再然后,她有了夫君,有了甚至比以前更加的温暖和幸福,可是现在夫君被困在昔阳,而她没有能够救出他,甚至连丁点儿的消息都没有探到。
此时此刻,再听到这句话语时,沉熏觉得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儿发慌,他的眼底依稀有着曾经的疼惜神色,沉熏忽然别过眼睛,仿佛在惧怕着什么东西一样,她觉得喉咙有点儿发干,或许是因为刚醒来的关系,脸上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声音不自觉有丝紧绷的意味,道:“雪澜哥哥又救了我一命。”
雪澜听得那句话里的不自然,走向床边的脚步一顿,继而中途折转,转向旁边的小方桌,倒了一杯热茶,转过身的时候,眼底的眸光已经如常,他把茶递过去,声音轻柔,道:“我曾经说过,我们就像是兄妹一样,既然是兄妹,那哥哥关心妹妹的安危是天经地义的。”顿了一下,又道:“小薰,你不要怪我,在宫里的时候是因为身份有别,虽然我们宛如兄妹但并不是真的兄妹,为了以防别人居心不良,所以我才会那般。”
兄妹。
再次听到这个词时,没有了当初那种心痛的感觉,沉熏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他递过的茶,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已经完全退却了,甜甜一笑,道:“谢谢雪澜哥哥。”
雪澜亦是微微一笑,眼睫迅速地垂下来,掩住了幽蓝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黯然。
沉熏喝完一口茶,神志恢复了一些,奇怪问:“雪澜哥哥怎么会在这里?”顿了一下,她又道:“难道是父皇派你来的。”此话一出,她眼底的神色忽然亮起来,道:“一定是的,不然你远在安南,怎么会知道这里出了事情。”她有些急切地看向他:“雪澜哥哥,你这次带了多少大军过来?能不能收复昔阳?”她忽然又轻声笑起来:“一定能的,雪澜哥哥最厉害了,有雪澜哥哥在,我就可以放心了,夫君一定会得救的。”
雪澜神情一震,她虽然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他听明白了,并且迅速地推断出一系列的信息,她并没有写过信给他,意思就是,有人伪造了她的手迹,而且选择寄给他,那就是说,那个人一定猜到了他会赶来,或者是再赌他会不会来定北,会这样做的人,定然对他和沉熏的关系已然了解。
但是他和沉熏的关系除了当事人,应该没有谁会了解才对。
雪澜眼底迅速地闪过什么东西,对了,那日和凝碧一起出现的人,只一瞬,他便明白过来,依凝碧的心性,被别人套话是易如反掌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聪明过人的新科状元沈立寒,当日他拿到玉佩时就已经知道另一个是沈立寒,只是不知道他那样做的目的,原来是为了今日,引他自行犯过。
或者说,这一切,应该都是清王的主意才是。
为谁风雪立中霄2
为谁风雪立中霄 3
? 为谁风雪立中霄3。。。 意识到雪澜的沉默,沉熏眼神里的笃定有些动摇,声音里透出一丝害怕:“雪澜哥哥……”
“嗯,我一定会把南王救出来的。”雪澜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某种安定祥和,十分的安抚人心,“小薰就放心的养伤,有我在,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有我在,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隔了一年的时间,这般温和清润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起,在这个边关的小城,简陋的客栈里,他和她分别变成了别人的丈夫别人的妻子,情感世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语时,沉熏觉得很安心,像是回到小的时候,每每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害怕被娘亲惩罚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来安慰她。
即使时光流逝,世界天翻地覆,不可改变的,是他依然是她信任无比的那个人,是年久时光里累积而成的信任,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眼底的担忧慢慢退却,微笑开来,如同小时候那样的笑容,纯净无暇:“雪澜哥哥最好了。”但是这一次的笑容,又跟小的时候不完全的相同了,多了某些坚毅的东西:“但是,我不会把所有的事情交给雪澜哥哥,这一次,我要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她指尖按住自己受到利剑射伤的地方,眼底浮起一丝少见的冷意:“出尔反尔的人,我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雪澜眼神一闪,想起昨夜离开时候的情形,那个王子失态的模样,心里流过一丝异样的神情,最终还是道:“小薰,晟王子并没有出尔反尔,不然的话,昨天我也不能安然带你回来,他——”他没有再说下去。
沉熏眼神转了转,不过一瞬,随即道:“我不管,反正是他害得夫君处在危险之中,是他先挑起战争,原罪就是他。”
雪澜默然,身为男子,昨夜端康晟的失态的模样,他当然明了那是什么样的意思,听得沉熏的语气,他忽然有些不由自主地问:“小薰,是不是只要害南王处在危险之中的人,你都会把他当成敌人?不管那个人对你怎么样?不管他出于何种的原因?”
沉熏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些疑惑道:“雪澜哥哥为什么这样问?”顿了一下,眉宇间忽然浮起温婉的笑意,“我对夫君说过,我会守护他。”
雪澜一怔,心里浮上欣慰,还有酸楚,这个他一心守护的女孩儿,如今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守护的人。
而他,也该放下了。
清王府。
“王爷这一招可算是一箭双雕了,既达到了引得雪澜自行犯过,违抗皇命,我们的人可以借机安插到兵部,同时又为定北送去一个大将,定北有了雪澜,定然能够支撑我方大军的到达,端康晟定然讨不到半点好处。”
“是本王引他过来的,本王当然也要找人来制住他,总不成要真的引狼入室。”阴夜冥指尖敲击着棋盘,嘴角的笑意不无讽刺的意味:“本来还想借他的手除去南王,看来是不行了,本王高估了他。”
“哦?”沈立寒有些疑惑,“一切未成定局,王爷何出此言?”
“一个让感情凌驾着自己的人,既会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又有妇人之仁,他想多玩会儿猫和老鼠的游戏,却不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反而为自己留下一个极大的隐患。”阴夜冥悠然放下一颗棋子,“战争的残酷在于,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沈立寒点了点头,有些好笑道:“乌真国皇帝当今封号为德治,是想要以德治国,端康晟那四位老师更是以此来教导他,结果现在见到成效了,这位王子在攻占了昔阳之后,对于昔阳城中的俘虏和居民都显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情怀,没有屠杀也没有搜刮城中的人,真真是一个以德之人的好榜样。”
阴夜冥听得他讽刺的语气,嘴角微扬,吐出的话益发的刻薄:“以德之人?既要以德之人,当初就并应该充当一个掠夺者的角色,既然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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