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
居然有这般的过往。
又一个他们‘温和慈爱’的父皇造成的结果。
想起那日养心殿的情景,沉熏心里划过一丝恐惧,伸手握住她的手,下意识地安慰道:“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阴夜姬听得她的话,神情忽然一愣,过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道:“你知道吗?驸马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
沉熏眼里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阴夜姬无知无觉,脸上无意识浮起温柔的笑意,视线虚虚的落在空中,那些永生都不会忘记的影像边穿透时光而来:
那一天,是母妃的祭日,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只是安静地坐着,安静地发呆,安静地怀念母亲,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身后的响声,猝然回头,于是,她看见了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
过了这么久,阴夜姬依然记得,她见到雪澜的那一天,天空飘着细小的雪花,晶莹的雪花,慢慢融化在他宁静祥和的眸子里,她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眼神会是这般的温润如水,而他向她走来,眼底有种不知名的疼惜,他走近她,伸手拭去她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道:“没事的,已经过去了,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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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由于微微有重要的考试,所以更新会慢一些,每天至少保持两更,十四号过后开始补更,希望亲们体谅一下,鞠躬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十八章:连雨方知春去也1
连雨方知春去也 2
? 连雨方知春去也2。。。 自小贵为长公主,高高在上,能够接触到的男子,就是父皇,让她心里畏惧的父皇,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世间的男子可以跟父皇完全的相反,可以全身散发出这般的温暖,他伸出的那只手,仿佛不是拂在她的脸上,而是拂在她的心上。
而心,就此而温暖。
“大婚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不敢相信我真的嫁给了驸马。”阴夜姬脸颊染上淡淡的红色,道:“每次看到驸马,都感觉像是看到一个美梦一样,非常的不真切,总时刻害怕着失去。”顿了一下,她有些羞郝道:“就像是那次宴会上,我不过看见驸马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心里就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心胸狭隘,你的琴能弹得那么动人,驸马会惊讶也是人之常情。”她抬起头看向沉熏:“你和驸马怎么可能认识对不对?”
清丽的女声,带了点淡淡的不安,沉熏忽然觉得这亭子非常的窄小,小得让人觉得非常的压抑,沉熏轻轻地别开视线,嘴角却微笑开来,道:“不对。”
阴夜姬脸色微变。
沉熏笑意益发深了,抬头看向阴夜姬道:“惊才绝艳的武状元雪澜公子,在京城的大街上随便拦一个人问,十有八九都肯定说认识,何况认真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怎可能不认识。”
阴夜姬闻言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神情,嗔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可真猜不透公主是什么意思了。”沉熏笑起来,顿了一下,又道:“我只知道曾经听驸马说过一句话,昨日种种昨日死。”
昨日种种昨日死。
阴夜姬愣住。
“我想,驸马的意思是想把过去都忘记了,一心一意的对待公主,既是这样,公主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清浅的女声,有种安定人心的作用在里面,阴夜姬心中思量良久,忽然粲然一笑,道:“你说得对。”她的笑容在看见某处的时候忽然多了温婉的味道:“驸马已经是我的驸马了,是我的夫君,我不应该想那么多的。”
沉熏慢慢松了一口气,顺着阴夜姬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两个人,阴夜辰和雪澜。
“他们定然是来找我们的。”阴夜姬含笑站起身,迈出去的脚步却忽然一顿,回头对沉熏道:“咦?你有没有发觉他们两个人长得很像?看起来有点儿像是两兄弟的感觉呢。”
沉熏刚放松下去的心又是一紧,随即语带笑意道:“哪儿像,我可看不出来,还是我家夫君长得俊一些。”
阴夜姬闻言思绪果然被转移开了,立刻反驳道:“三弟虽然俊,但是还是及不上我家驸马。”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撑不住笑起来。
“你们在这里偷着乐,害得我们两个人好找。”阴夜辰见得亭子里两个笑得开怀的两人,侧头对一旁的雪澜道:“我猜她们两人在争论咱两谁长得好看一些。”
雪澜面色不动半分,语气清润,道:“这么明显的事情,根本就不用争论。”
阴夜辰错愕,这本是他故意玩笑的一句话,不曾想这个向来稳重的驸马居然会来这样一句,还是一本正经的话语,一时间忘了去反驳。
亭子里的两个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阴夜姬捧腹笑起来,“我还以为只有女子才会在意自己的容貌,没曾想你们男子也一样。”
沉熏亦是抿嘴一笑。
一时间气氛非常的融洽,小小的一处亭子,嫣然绽放的紫色杜鹃,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笑意,四人并没有很快就分开,而是依旧坐在亭子里,沉熏和阴夜姬随意聊着女子喜欢的话题,阴夜辰和雪澜继续方才未聊完的朝廷政务,远远看着,像是和美的一家人一般,后来回想起来,群芳会上的这次会面,温馨的场景,都如同昙花一样,只一现,就消失无踪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因为秘密,不可能永远都是秘密,秘密存在的价值,就在于揭穿。
随着暴雨的突至,夏季来临了,雷声轰鸣,仿佛是在预示着今年夏天是一个不平静的夏天。
沉熏抱着暖暖站在窗前,窗外雨声已经渐渐小了,这场雨从今晨一直持续到现在方才渐渐歇下来,庭院里依然是水雾磅礴,唯一看得清的,就是不远处池塘边上的美人蕉,大红的颜色,穿透水雾直直映入人的眼底,无端的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像是感应到主人心里的不安,暖暖轻轻叫了一声,沉熏慢慢收回视线,手指拍了拍暖暖的头,安抚它也是安抚自己:“没事的,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人是凝烟,因为刚从外面进来,发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雾,凝烟一贯端然的脸上掩不住喜色,道:“小姐,事已经成了,鲁先生答应联合众学子准备上书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顿了一下,奉上手中的画道:“不过先生说这份礼他不能收,先生说他虽然深爱我们老爷的画,但是这次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的帮小姐的忙,而是为民请命。”
凝烟口中的鲁先生,名叫鲁敢言,是落霞书院的掌教,名满京城的饱学之士,即便是当今的皇上,也不得不敬重三分。
为民请命者四个字一点儿也不假,自从《挫姻缘》面世以来,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席卷了整个京城潣??廞???庵??????????????至全国,如今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满处都是议论这本书的人群,茶楼酒楼说书人说的内容,也是这本书,如同《选妃记》一样,这本书托了的某朝的名,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书中的男女主角原型分明就是当今的南王和南王妃,而书中的那个狐狸精,就是崔白樱。
张俊本身就是才子,文采斐然,加上竭尽心智,句句珠玑,凄婉动人,看过听过的人无不泪流满面,同时对书中的狐狸精憎恶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折射到现实,对即将成为南王府侧妃的崔白樱厌恶至极,许多的商铺见到崔家的人,直接毫不客气地关上商铺的大门,在众人都把矛头指向崔白樱的时候,有人提出这样的看法,如若皇上收回成命,那么南王和王妃就不会酿成书中的悲剧了,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而此时,如若有人牵头,上书皇上,那么定然会得到天下人的支持。
牵头的这个人,就是鲁敢言。
连雨方知春去也2
连雨方知春去也 3
? 连雨方知春去也3。。。 同时,另一边的清王府。
“南王妃的这一招正面妥协,侧面攻击用得不错。”沈立寒拿着好不容易方才买到手的书籍,道:“王爷会不会觉得不甘心,这本书可是比当日那本《选妃记》影响大得多,达到自己目的的同时,还顺便塑造了南王深情专一的形象,等于是为南王做了一次普及全国的形象宣传,一举两得。”顿了一下,道:“听说崔御史那边都快要顶不住舆论的压力,想要请求皇上收回成命了,加上德高望重的鲁先生的上书,悠悠众口之下,皇上这一次多少也得顾虑天下人的非议,不然以贤治国的名声会受到损害。”
“顾虑?”阴夜冥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们那位伟大的圣上当然会顾虑他的贤名,他也会顾虑天下人的非议。”他眼底的冷意忽然转为叹息:“但是他更会的是维护自己无上的权威。”
沈立寒一愣,道:“王爷的意思是这次南王妃不能得偿所愿?”
“不是这一次,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不会得偿所愿。”阴夜冥指尖随意翻动着书页,看着扉页上的题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真爱的化身,爱情的信仰,那又怎么样,那人最擅长的就是摧毁别人的信仰。”顿了一下,他淡淡扫了沈立寒一眼,道:“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跟本王说这个?”
“当然不是。”提起正事,沈立寒神色一正,道:“张御医已经不小心把当初南王吩咐太医令好生关照太子饮食的事情说与了皇后听,相信依皇后的聪明,定然会明白其中的意思。”又道:“群芳会的时候,皇后无意间走进景和宫,看到了景和宫庭院里的美丽异常的杜鹃花名品——舞魅。”
阴夜冥微微颔首,视线看着桌上的一盆舞魅,语气带了点自嘲的味道:“现在想起来,那位皇后确实是有几分聪明的,至少眼力不错,在对付我的这些年里,还一直不放松对付南王,她根本没有相信过南王所谓的痴疾,而这些年本王却一直被蒙在鼓里。”阴夜冥指尖漫不经心地抚弄着杜鹃花的花瓣,明黄的杜鹃花,娇艳欲滴,花瓣儿密密匝匝,美丽不可方物,尤其是风吹过的时候,花朵摇曳多姿,像是绝美的舞姬在跳舞一样,是以名叫舞魅,可是有谁知道,这样美丽的花朵,却是能够让人毙命的毒药,每天只要一小片的花瓣,不会让人觉察得出,但是要不了几个月,就能让人暴病身亡。
“可惜她精明又有什么用,生了那么个无能的儿子,恩威并施拉拢了那么多人来跟本王分庭抗衡,到头来半生的谋划也只是一场空,为他人做嫁衣裳,南王不过稍微的花点心思,就把太子党的人尽数转化成了南王党。”他这些一朵粉灿的舞魅,眼尾轻挑,微笑开来,阴夜冥本来长相阴柔,映衬着艳丽无双的舞魅,那笑容邪魅而又冷酷:“痛失亲子的能够有多痛,那么恨意就会有多强烈。”
“这一招虽然会引得皇后对付南王,但是如今太子去世,皇后也没有可以笼络人心的筹码,在势单力薄的情况下,皇后也不可能对南王照成多大的威胁。”沈立寒神情有几分郑重道:“反而是太子之位空出来之后,对于得到皇上支持的南王更加有利,也就是对王爷不利,还是——”沈立寒顿了一顿,道:“还是王爷此举还另有玄机?”
阴夜冥不答反问:“你知道为什么父皇一直都不喜皇后,也知道皇后的各种手段,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废掉他?”
“因为当今皇后是先帝亲封的。”沈立寒话音刚落,就自顾自摇了摇头,不对,依现今皇上这种唯我独尊的脾气,先帝亲封者四个字的分量还不够,想到什么,他忽然明白过来:“对了,现在的皇后娘娘是太后亲自为皇上挑选的。”
沈立寒瞬时明白过来。
是的,先帝亲封者四个字不够分量,那太后亲自挑选这个分量就足够了,太后,不仅是一个身份的象征,更是一个伟大的母亲的象征,是当今皇上唯一能够听得进任何劝谏的人,皇帝对于母亲的孝顺,并不是做出来的,而是真心真意的,太后也确实能够担得起,今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时还是皇后的太后毅然出宫,找到了圣泉之水来救治太子的恶疾,他方才有了今日的九五地位。
而太子去世,最伤心的人是皇后,那么太后排在第二位,因为是皇长子,太后对于太子喜爱非常,是以即使太子在伪胜案中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在太后的保驾护航之下,软禁在东宫,太子之位并没有被剥夺,太子去世时,向来温和慈善的太后却大发雷霆,太医院人都被以失职之罪各降职一级,太后更在慈宁宫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日日吃斋礼佛,超度太子的英魂。
如若此时皇后耳语一番,虽然今时今日人死灯灭,也没有能够真切证明南王是凶手的证据,太后定然不会相信,但是加上南王十多年的假痴不癫,连太后都隐瞒在内,太后心里定然早就存了几分不舒服和冷淡之意,那么,在众位大臣联名上书新立太子的时候,南王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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