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
说他希望她做他孩子的干娘,就像是两个人共有了一个孩子一样,有一种莫名的联系?他自己也觉得那个念头有些莫名其妙,隐秘的心理,甚至有点儿卑微的感觉。
阴夜冥心里一怔,头微不可见的摇了一下,摇掉了脑中莫名烦躁的思绪,随即垂下眼睑,掩住了眼中的神思,他瞬间恢复成了那个理智冷然的清王,当然也就听出了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嘴角一勾,阴夜冥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有些玩味地吐出了两个字:“如若?”顿了一顿,他唇边泛开了一抹笑意:“意思是你愿意跟本王合作了。”
沉熏默然无语,只是视线柔和看着孩子的睡颜。
阴夜冥嘴角的笑意加深,却回头对黎画衣淡淡道:“王妃今日不用午睡吗?本王记得你自从怀孕后一向有午睡的习惯。”
黎画衣和陈天遥从阴夜冥进来后都有些无措,方才听了两人间寥寥的几句话,知道两人有事要谈,但是又无法突兀离开,听得阴夜冥的话,黎画衣哪有不懂之理,道:“妾身正有些犯困呢。”一面起身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看了看一旁更加无措的陈天遥,道:“遥妹妹快抱孩子去睡吧,你看,孩子都在南王妃的腿上睡着了。”
陈天遥忙笑着应声,过去抱起孩子,孩子正睡得香,感觉却很敏锐,陈天遥方才伸手去抱,她立刻皱起鼻子,哇哇哭起来,陈天遥心里一慌,动作更是有些发急,孩子哭得更厉害了,娇软的声音,说不出的可怜,哭得人心里发软,沉熏忍不住道:“算了,别动她了,拿条小被褥来,就让她在我腿上睡吧。”
陈天遥有些为难,下意识看了看阴夜冥。
阴夜冥神色淡淡的,过了一会儿方道:“既然南王妃这样说,照做就是了。”
当下两人起身走出了暖阁,一应下人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也就顺势跟着两人走出,一时间暖阁里就只剩下沉熏和阴夜冥两个人,孩子的哭声在沉熏的轻哄声中渐渐小下去,最后消失了,变成均匀的呼吸声。小被褥送过来,沉熏一只手抱住孩子,一只手去接,没有接到,被阴夜冥先拿走了,送被褥来的下人愣了一愣,却看见阴夜冥淡淡扫过去的眼光,没有半分温度的眼光,心里一冷,赶紧告退了。
沉熏有些发怔,一时间忘了收回视线,看着他拿着被褥走过来,动作有些笨拙地盖在孩子身上,是的,笨拙,而且是非常的笨拙,连孩子的头整个人都盖住了,沉熏忍不住出言道:“有这么盖的吗?把孩子的头都蒙住了,你让她怎么呼吸?”顿了一顿,又多说了一句,道:“王爷该学学怎样做一个好父亲了。”
微微有些责备的语气,话出口沉熏有些后悔,其实这本来并不关她的事情,何苦多此一举呢,也许是因为自己有了孩子,所以天性里的母性有些泛滥吧,觉得孩子都是这个世间的精灵,理所当然应该得到这个世上所有的宠爱。
阴夜冥到没有觉察到沉熏责备的语气,而是赶紧拉下被褥,拉到孩子的胸前,道:“这样可以了吗?”
“再上去一点,放到孩子脖颈的位置。”
“哦!”阴夜冥一边应声,随即照做,又问:“可以了吧?”
“嗯,不错。”沉熏点了点头,对阴夜冥赞许一笑,那笑容方才扬起却瞬间凝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方才竟是对这人又是责备又是命令的,更加让人震惊的是,这人竟然没有反应,而且是照着她的话在做,狂傲不羁的清王,竟然一个字不回地按照她的话在做,从未出现的过的诡异情形,让沉熏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也许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好不容易忍住了,却看见阴夜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沉熏心情难得的好,向他灿然一笑,道:“王爷是个好学生呢。”
王爷是个好学生呢。
像是赞扬又像是调侃的话语,让阴夜冥微微愣住。
是冬天的午后,今日是晴天,屋外阳光很好,非常的灿烂,然而那般灿烂的阳光跟这个人脸上的笑容比起来,却是迅速化成苍白的暗影,陡然失掉了所有的颜色,在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这个人还能笑得这般的灿烂,要怎样坚韧的心智,才能够支撑得起这般的笑容,阴夜冥忽然想起清王府花园里的那些素心腊梅,那些凌寒而开的梅花,越是冷的天气,那些梅花却越是开得灿烂,黄灿灿的花朵,像是对冷风的一种无言讽刺。
而这个人,也是在用这样的笑容,无声来对御座上那个自以为能够操控一切的人进行讽刺吗?
炭盆静静燃烧,温暖如春的清王府暖阁,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动。
阴夜冥忽然蹲下身去,修长白皙的指尖抚了抚孩子的睡颜,道:“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师。”
沉熏摇了摇头,看得这人脸上流动着仿佛温情的神色,心想果然当了父亲的人,对于孩子多少有些不一样的,道:“我这样的人哪儿能算一个老师呢。”顿了一顿,道:“我只不过是想起小的时候有人帮我盖被子是这样做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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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帘不卷夜来霜8。。。 “哦?”阴夜冥指尖一顿,脸上那种脉脉的温情瞬间消弭,他站起身来,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语气恢复了面对这个人时一贯的轻讽:“你说的人,应该不是指你的父亲吧。”
是陈述的语气。
因为知道她指的那个人是谁,她语气里的那种忆起往事时不自觉的温软让人心里无端的不舒服。
“王爷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沉熏视线讽刺地看向他,“利用单纯的碧儿,探查出我和雪澜哥哥的关系,设下局让他擅离职守,趁机安插进你的人。”因为顾虑着安睡的孩子,本来含怒的语气不自觉压低了,那怒气也就淡了,仿佛只是平静述说一件事情一般:“兵部表面上中立,其实,已经有了你的人对不对?比如,白倾天。”
阴夜冥嘴角淡淡勾勒了一抹自负的笑意,“不这样做,本王如何能了无痕迹落下那枚棋子?”
“棋子?”沉熏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眼睛定定的看向阴夜冥:“世上的人在王爷的眼中是棋子,但是在沉熏的眼中不是,如若我们要合作的话,最好协调一下思想的冲突。”沉熏顿了一顿,道:“我可不想那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变成王爷手中的棋子,我的人,王爷最好早些打消想要利用的主意,别想要动半分。”
阴夜冥狭长的丹凤眼一挑:“你在跟本王谈条件。”
“对,既然要合作,当然得讲清楚合作的前提。”沉熏视线不闪不避,对阴夜冥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视而不见,道:“再说,我如若没有能够跟王爷谈条件的资本,王爷又且会对沉熏看得上眼?”
“资本?”阴夜冥有些玩味地重复这两个字,显然,这个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也一点儿也不意外,这样聪慧的人,且会是那种糊里糊涂来跟他谈合作的人,定然已经是有了周全的考虑了,阴夜冥狭长的丹凤眼轻挑,黑玉一般的眼里闪过一抹戒备的神色,语气漫不经心的:“说来本王听听。”
听听,意思就是,不一定接受。
她是前朝皇族的后裔,既然她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那他就不可能不心存戒备,换言之,她就是一把双刃剑,能够对付那个人的同时,也可能会刺伤到自己,从大的方面讲,他们同样是仇人。
另外,从来没有人跟阴夜冥谈过条件,是以,他倒是有几分好奇她的条件是什么。
沉熏当然明白阴夜冥话里的含义,讽刺的笑意加深,道:“如若王爷是担心沉熏想要复辟前朝这样的事情,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沉熏自知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愿望去治理天下,沉熏的仇人也只有一个,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恨其他人。”她顿了一下,道:“我的条件,就是王爷要保证那些我所在意的人的安全。”沉熏的眸色转为凝重:“我要王爷发誓,事成之后,绝不伤害沉熏在意的那几个人。”
阴夜冥神情微微一怔,这样的条件,仿佛是在意料之外,又是在情理之中,过了一会儿,他眼底忽然闪过什么东西,问:“那几个人中,也包括他吗?”
本是多此一举的问话,可是问出口的时候,阴夜冥的心里无端的划过一丝紧张的情绪。
也包括他吗?
沉熏的原本看向阴夜冥的视线忽然仓皇移到别处,窗外是灿烂的阳光,天空蓝得恨纯净,看起来十分的温暖。
看起来。
明明是同一个太阳,但是因为季节不同,温度却是大大的不同,春季的暖人,夏季的灼人,秋季的怡人,冬日的清冷。
就如同那个人,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却完全的不同了,从前的温柔宠溺,如今的冰冷无情,阳光因为四季的轮回而在暖人与清冷间轮回,可是那个人呢,会褪下冰冷无情,回到当初对她的温柔宠溺吗?
她说,她把她的心收回,可是,送出去的心,就真的只是一句收回就能够收回的吗?她这段日子来一直沉睡,就是想要让心里的伤口愈合,今晨醒来的时候她真的以为愈合了,因为看到阳光她觉得灿烂,有了颜色,四周的景象也是,仿佛从前少女时代的世界一下子就回来了,可是现在,对面的那个人一句淡淡的问句,却让她瞬间慌乱起来,因为她忽然发觉心里的伤口不曾愈合,只是结了疤,一触碰到那个疤痕,心里便鲜血淋漓。
她慌乱,因为但凡她说过的话,没有不做到的,可是这次,却没有做到。
所有的慌乱在视线触碰到腿上孩子安静恬淡的睡颜时忽然沉寂下来,孩子,宛如精灵一样存在的孩子,联系着两个人的小生命,沉熏忽然找到了原谅自己的理由。
“对,包括他。”沉熏动作轻柔地理了理孩子身上的被褥,声音轻轻:“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
本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却在听到她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心里微微的一痛,黑玉一般眼里某种幽微的光亮忽然完全的暗淡下去,阴夜冥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嘲,预料之外的疼痛,让他的情绪也出乎预料地控制不住,有什么东西压制不住地脱口而出:“沉熏,你在自己骗自己,真正的理由,不是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而是因为你根本还爱着他,还对他心存幻想,幻想着他能够清醒过来。”阴夜冥嘲讽的语气更浓了,话语中带了一种难以压制的怒气,毫无理由的怒气:“可是即使他能够清醒过来,你们还能回得到当初的心心相映吗?已经逝去的时光,还能回得去吗?不能,你们再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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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帘不卷夜来霜9。。。 还能回得去吗?
冷淡而嘲讽的声音,在并不宽阔的暖阁里回荡开来,那声音显得出奇的大,大得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像是千万只蜜蜂一起朝着太阳穴的地方飞来,叫得人头痛欲裂,沉熏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了被褥的一角,很奇怪为什么在对面那个人这样大的声音下,腿上的孩子还能睡得这般的甜美,真是幸福呢,什么也不知道,她也想要当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为什么偏偏对面的这个人不放过她,要把那些她不想要明白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究竟关他什么事?
沉熏抓紧被褥的手忽然一松,澄澈明亮的眼中弥漫上丝丝缕缕的冰冷神色,看向阴夜冥:“那是沉熏的事情,与王爷和干?王爷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沉熏的语气益发的冰冷:“别说我们还没有谈成合作的条件,就算是一个合作者,那也是我个人的事情,跟王爷没有丝毫的关系,王爷所要给予沉熏的答复,就是答应或者不答应这么简单。”
清浅疏离的声音,切冰断玉的眼神,让阴夜冥瞬间从失控中转醒过来,继而被自己方才的行为怔住了,是呀,究竟关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要说出那样话?是因为不想要看到她用那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还是因为只要一提到那个人,她整个人的身上不自觉就弥漫上了悲伤的神色,又或者,是根本他在意,在意在那个人如此伤害她的情况下,她居然还对那人抱有幻想,心里还住着那个人,那么,就意味着他没有机会走进她的心里。
机会!走进她的心里!
这几个字毫无预兆地浮上大脑之中,阴夜冥心神忽然一乱,他的手本是随意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这会子忽然紧紧的抓住了扶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捏碎一样,上等红木做的椅子,何其的密实,他不可能把椅子的扶手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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