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话 作者:珠思吟(晋江2014-08-20完结)
仁淮上君在旁听得此言,在心里冷笑数声,暗想灵心叶山四位上君中,最会骗人的就是你了吧?还好意思说这话,也就骗骗这些不明你真面目的外人!
“外人” 岑灵宝喜道:“我想入灵心叶山,拜入哪位道君座下都可以!当然,如能拜您为师那就更好啦!”
这话听得岑闻洪又想长叹。想拜浅玉为师的人从神都排到灵心叶山大约可以排两个来回,竞争极其剧烈。但这不代表灵宝没有机会,抛开自己和浅玉这层关系不说,他自身资质是极好的,修炼起来比大多数人都快,也正因此才纵得他性子顽劣不知天高地厚。
若是往日,他必拉下脸面极力促成此事,但现在他只能抢在浅玉说话前斩钉截铁的说了四个字:“我不同意!”
岑灵宝叫道:“为什么?你不是叫我定下心来好好修炼么?除了灵心叶山,哪里还有好的修炼之地?”
“此话本君不敢苟同,除了灵心叶山,岑公子把我罗蓝湛天和逍遥涧置于何地?如此狂妄,敢是岑真君传家有道!”原来是罗蓝湛天的敏灿上君。
不同于天君们的悠然自得,三大名门的上君和明君们都彼此关注,默默计算着出阵弟子的人数,性子平淡的尚能自持,性子急燥的不免见缝插针的找找其它两门的麻烦,唇枪舌剑来往不停。敏灿上君即是后者,他质问的虽是岑闻洪,意却在浅玉。
岑闻洪自认得罪不起此人,连连道:“不敢不敢!“
浅玉自也明白,笑道:“不过是小辈之言,与岑真君何关?敏灿上君只管与灵宝理论,他定无话可说!”
听了这话,敏灿五分的火气变成了十分,要他堂堂上君亲自去与个小辈理论,他还要脸不要?浅玉这厮,向来用心险恶!他却也不是胸无城府之辈,知道不能由着性子给浅玉一掌!遂压下怒气道:“此子狂妄无知,改日再让本君的看门童子教他何为天外有天!有子不教,父之过!岑真君好家教!”
岑闻洪虽不想得罪敏灿,却也有些怒了。自己的儿子,自己骂是正常,别人怎能骂得?而且还把他这做父亲的也冷嘲热讽了!诚然,他的确是不怎么会教孩子,但这件事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敏灿凭什么讽刺他?就凭他是罗蓝湛天的上君?
板着脸刚要出言反驳,就听岑灵宝笑道:“我父亲尚能教我不可妄言,你父亲却没教过你不要胡言乱语!你家童子只知天外有天,我却不知灵心叶山之外还有个罗蓝湛天,也许以前有过,但有了你之后罗蓝湛天可就没有啦!罗蓝湛天的道君们可要节哀哟!”
这老乌龟!骂自己也就罢了,怎能骂起父亲来?
若论起单纯的嘴上功夫,估计在场的没几个人能赢得过他。化形不久之后岑闻洪就再也说不过他了,只能武力镇压。
敏灿大怒,多少年了从没人敢这般对他说过话!还是个小辈!当下不再多言,举手一拍就要岑灵宝神魂俱灭!
岑闻洪大惊,双拳就要全力击出,就见浅玉挥袖一拂化去敏灿掌力,岑灵宝也吓得不轻,迅速跑到父亲身后悄声道:“还没见过这么狂暴的上君!”
“闭嘴!”岑闻洪只觉一颗心大受惊吓。
浅玉轻叹道:“敏灿哪敏灿,你怎地还是这般性情,看把灵宝给吓得三魂不归了!灵宝,还不上前道歉!岑真君且放心,敏灿上君不过是略为教训一番,怎会与小辈计较?”
灵宝知机,忙忙上前施礼道:“灵宝有错,望上君看在灵宝年岁尚浅的份上饶过这一遭!上君大量,灵宝再不敢了!”
敏灿上君还没转过神来,就见岑闻洪也施了一礼,道:“竖子无状!身为人父在下自愧难当!待回云市定送上重礼致以歉意,多谢上君!以后定当严加管教!”
浅玉笑道:“你们父子也太多礼了,敏灿上君何等人物?怎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今日盛会,岑真君何不携子去论道台五行台见识一番?想来定有增益!”
岑闻洪一刻不耽搁,即刻拉着灵宝飞速离开此地。
惹得浅玉一阵好笑。在他的笑声中,敏灿回过神来了。他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怎的这三人就自说自话的把事情解决了?他被个小辈当着面骂这么严重的事三言两语道个歉就完了?实在是欺人太甚!他面目狰狞的看向浅玉,目光中似要喷了火来,咬牙道:“浅玉!”
浅玉似乎是不解,疑惑道:“敏灿上君何意?小君见上君不欲理会岑家父子才做主打发他们走的,莫不是我会错了意?莫非上君真有意打杀岑灵宝?不可能呀!上君是罗蓝湛天的上君,人所敬仰,不至于真和他们计较吧?”
眼中满满的怀疑,好像在说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这么小器?为这么点小事要杀岑灵宝就当不起罗蓝湛天的上君!帽子戴得又高,梯子搭得又好,周围已有多人频频看过来,敏灿几欲张口却觉无言,面色青红交加,冷冷抛下两个字走了:“狡诈!”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伤人
仁淮全程旁观,一边赞同敏灿的观点,一边大为解气。
这是有深远原因的。罗蓝湛天六位上君:敏灿,直善,澄湖,雪影,绿长,回楠,除了雪影外无一不是能言善道之辈,反观灵心叶山这边,自己口笨唇拙是不用说的,温溪总把冷言冷语当耳边风,维罡还好一些,却也说不过那几个,算来算去竟只有浅玉能敌一二,以往吃了不少闷亏,总算今天板回一局。
连带的,对刚才那伶牙俐齿的岑灵宝也有了好感,为什么岑闻洪不准他拜入灵心叶山?有点小可惜!
还没可惜完呢,就见岑灵宝一脸惊慌的跑过来,大叫着:“浅玉上君!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顿时觉得他不够稳重,如果入了自己门下一定要好好调教!
云台下汇聚的都是三大名门的上君明君以及其它门派的大能们,闻言纷纷看去,灵宝却双手猛地捂住嘴,姿势怪异的继续向前跑来。
浅玉坦然淡笑道:“这灵宝,就爱大惊小怪!诸位请安坐,长灵法会上,出不了大事!”
诸人宛尔,全九天的大能几乎都到了,若这样还能出什么不好的大事才是匪夷所思。
灵宝这才跑到他身边,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浅玉猛地起身,笑道:“仁淮师兄,请随我去看望女娲殿下!诸位贵客稍坐,我们去去就来!失陪了!”
来客自是笑道随意。仁淮随之站起来,边道失陪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相识这么些年,岂会看不出他笑容下的忧虑?只怕是真出大事了!他却也没耿直到立马发问,罗蓝湛天和逍遥涧正等着看灵心叶山笑话,无事还要寻三分呢!
快步远离了白玉云台,浅玉方凝重道:“女娲殿下重伤了逍遥涧的绯约明君!”
终于还是发生了!和他一样,仁淮的第一反应竟是松了口气!从女娲不适开始,他们四人就似乎在等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现在终于发生了,虽然很棘手,总比惴惴不安的干等着要好!
浅玉想的更复杂一些。他不去想女娲明明没什么灵力,怎能重伤花澜上君的得意弟子绯约明君?也不去想女娲为什么要去伤绯约?反正也想不明白。
他担忧的是更为现实的问题,伤了逍遥涧的人,呈宛天君且会善罢干休?她平时就不是多讲理的人!神王一系又且会坐视逍遥涧找女娲麻烦?还有个罗蓝湛天在一旁虎视眈眈,定会添油加醋!灵心叶山做为东道要站什么立场?这中间还关系着刚刚找出水晶石立下大功的清河!唉,真是麻烦!清河女娲到底是怎么了?
清河在阵中正和罗蓝湛天的华峰打得欢乐,忽然心中一痛吐出口鲜血,金色血迹印在白色衣服上分外显目,莲香随之飘散。她不由一怔,动作停了下来。华峰抓住机会正欲一剑刺入她背心,一直关注着她的陵关反手一掌送华峰去了洗尘池。
叫道:“清河受伤了!”
一瞬间数人围了上来关心询问,清河看着衣服上的血怔怔道:“我没事!”忽地惊慌叫道:“是姐姐!我姐姐出事了!”
却说浅玉和仁淮跟着岑灵宝一路飞奔至女娲所在处,只见岑闻洪、剑青及数名与宝戬交好的神都长老围在那里,女娲奄奄一息半躺在盘古怀中,五彩斑斓的蟒尾上有多处伤痕,风娘等人正含着泪水上药,一旁绯约明君气若游丝,宝戬皱着眉头渡入灵气为她治伤,她的几个弟子在一旁咬牙切齿,温溪正在安抚她们,看来两人都无性命之忧,幸好幸好!
浅玉松了一口气!
没等他说话,就听仁淮惊道:“绯约明君,你竟敢打伤女娲殿下?长灵法会上,怎敢如此放肆!快些去神都向神王请罪罢!”
他想得很简单,不管到底有多复杂的内情,也不管清河女娲到底怎么了,她们总是蓝云子的女儿,清河又是灵心叶山弟子,自然要看顾女娲,虽然灵宝说的是女娲伤了绯约,但女娲显然也伤得不轻,不妨先来个先声夺人,这还是从浅玉身上学的。
最主要的,逍遥涧的美人们在他眼里一贯形象不佳,最善胡搅蛮缠,凡事站在她们的对立面总是正确的。
绯约的弟子们气得发昏,纷纷激动地叫道:“颠倒黑白!”“无耻!”“灵心叶山处事不公!”
还有人叫着:“师妹们莫急,已有人去给花澜上君报信,上君定会为我等主持公道!”
浅玉不由头痛,这个仁淮师兄,此时难道不应该是两下好言劝解么?他倒好,一来就挑得逍遥涧怒火更甚,他也不想想,女娲如此模样,若真是绯约理亏,宝戬还会给她治伤?得理不饶人的神王十大弟子会不上前打杀绯约?温溪师兄本已劝得她们缓和了情绪,这下是白费功夫了!两人相视苦笑。
但他能怎样?总不能说仁淮师兄你失言了!当下暗叹口气,做出对此事毫不知情的样子,惊道:“这是怎么了?女娲殿下是和绯约明君上了五行台斗法么?仁淮师兄,快些给他们看看!”
暗中传讯温溪:“师兄,到底发生何事?”
穹薇天君让他们两人亲自盯着女娲,说是一有异动就拿下,两人自然不敢只分出一丝神魂关注,而是轮着班的亲自行走在女娲周围,她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刚才正好轮到温溪。
灵心叶山自有一套在神魂中传讯的功法。
温溪直接将事情的具体经过传入他心中:一开始很平静,盘古和风娘扶着女娲缓缓走着,看方向大约是要去洗尘池,雷公、电母、雨师远远跟在后面,绯约带着几个弟子从左边走过来,笑着向女娲一行人打招呼,忽然异变突起,女娲的蟒尾剧烈翻滚,猛然甩出缠住绯约,双手奋力去拖旁边的石台,看样子是想用石台去砸绯约!
若是寻常的大蟒,绯约轻轻容易就能脱身,此时却根本挣脱不了,只是翻着白眼拼命挣扎,她的弟子们尖叫着扑向女娲,各出招式攻击女娲,风娘诧异的去抢女娲手中的石台,盘古搂着她叫她放开绯约,电母雨师飞过来阻止绯约的弟子,女娲如同置身于外,根本不管别人在说什么,也不管蟒尾上受了多少伤,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人人都看得出她是真想将绯约致于死地!场上一片混乱,温溪正要拿下女娲,却见宝戬极速飞来,几个呼吸间救出绯约,止住女娲!
浅玉沉吟:“师兄亲历现场,是否看出什么来?”
温溪传讯道:“女娲刚看见绯约的时候,神情有点不对劲!”
浅玉道:“我也有此意,女娲当时似乎。。。。。。非常恐惧!”
温溪道:“现在也是,你看。”
这番交流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把仁淮拉进来,虽然很不想这样形容同门,但他们还是不得不认为他值得八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边仁淮正查看女娲伤势,她倚在盘古怀里,双手紧握成拳,分明是紧张恐惧至极,却又强自镇定下来的样子,不时扭头看向还没清醒过来的绯约,目光又是害怕又是愤恨,看来极可能再次扑过去。
她在害怕什么?或者说,她和清河在害怕什么?温溪和浅玉同时浮上这个疑问。但不管怎样,显然不能再让这两拨人呆在一起。
还未等他们有所行动,就见花澜上君带着一大堆人飞来,怒气冲冲地道:“好一个神王女儿!我逍遥涧对万幻神宫向来恭敬有加,何故伤我爱徒?女娲竟欺我逍遥涧至此!宝戬,此事须给我一个交代!”
“给你交代?就凭你恐怕还代表不了逍遥涧!”原来是夏火、春娇、秋凉、冬寒、冥言五人到了。他们虽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女娲在他们心中是需要保护的,宝戬又是师父之子,岂容花澜如此狂言?
花澜怒极反笑:“好!好!”
双手一张,难以计数的花瓣从手中飞出,瞬间笼罩了女娲一干人等,这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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