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出书版)+番外 作者:miss苏(王侯将相、一女n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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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吧。”清笛推开他的手脚,背身坐起,拾起自己的衣裳。一切还都安好,只是裹胸布条已被他撕碎;因著男装,又没有准备肚兜……穿戴起来,胸却掩不住了。
她的怒气与疏离,宛如冰凿,一下一下敲碎了小六的心……水光荡漾,天光水色齐集到她身上来。男子宽大的缁衣裹着小巧玲珑的胴。体;最消。魂便是那透过男性衣装线条而峭立的酥。胸。
小六心中悲戚,可是身子里的火却又腾起。
这世间唯有她,让他身子无垠狂喜,却又永远让他的心,丝丝缕缕缠绕着疼……
“怜儿!”他伸臂抱紧她,“你容我日后慢慢与你解说,你知道我……”即便她还在他眼前,可是光晕里的她仿佛只剩下一个水泡幻影,随时都会被现实敲碎,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你有许多身不由己。”清笛将发丝都拢到胸前,清冷转头望他,“人生在世,谁人都有身不由己。就连皇上也有太多的不由自主……身份越高,身不由己之事便也越多。”
“有太多私事,不可为‘外人’知晓。”清笛面上平静无波,却一字一顿咬紧了“外人”这个字眼。
小六心上宛如被重击一拳!
他与她,终究又生分了……纵然之前百般欢好,纵然他已经查知了她的情、得到了她身子全然的臣服……可是他依旧没能重新找回她的心!
每年五月都是恶月,每年端午必是伤心日。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五毒,药无可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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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随我北上吧!”眼见怜儿将头发都绾好,周身都带着决绝的去意。小六只觉无边的恐惧兜头罩脸而来。也唯有寄希望于朝夕相处,能一点点暖化她此时凝冻起的心之寒冰。
“你知我会如何作答。”
清笛束紧头帕,便站起身来,“你最好即刻出城去。方才我们在胡家酒肆遇见的那两个大汉,既然都曾在北方从军,我怕是他们也多少听出了你的口音来。为免夜长梦多,你不必再多盘桓。”
清笛说着,终究忍不住再回眸,深深望他一眼,“若还有一丝对我的顾念,便节制你的野心。不要进攻江南。”
“江南历来为汉家风华千年集萃之地,草原的文化根本无法与之匹敌;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契丹人就算能铁蹄弯刀屠城而下,却永远没有能力统驭江南人心。否则恐怕只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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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家国,却也是在说你我,是么?”小六怆然而笑,“你是想告诉我,纵然我可以强要了你的身子,一回回;可我永远征服不了你的心,是么?”
“在我刚刚做了三年来最美的一个梦的时候,你却要亲手将这个梦撕碎,是么?”小六蓝瞳流冰,猛地抚住心口。
“你……”清笛一惊,忙扑过来,“你这里的伤,三年了,还未尽好?”
当日他以金钗刺进自己心房……纵然侥幸逃生,又究竟能好了几分?
小六摇头,一把扣死了清笛放在他心口的手,“你分明在心疼我,可是你却还是让我心疼……”
“伤早好了,疼却永远留在里头。每日想你,这疼便会更甚一分。”
清笛无法再承受他灼灼目光,深深阖上眼帘,“那便不要再想了。心不动,伤便不会再疼。”
“怜儿!”小六惊怒嘶吼。
“嘘……”清笛却猛地伸手掩住了他的口,只侧头,仿佛细细倾听着什么。
水上宁静,隐隐传来细碎的簌簌之声。就仿佛是春风吹动了水上莲叶,整片整片发出的摇曳之声。
“快走!”清笛以唇语无声谓小六。
“何事?”小六也眯起蓝瞳,如狼般警醒。
“凫水。”清笛扯了小六的手,将他推到船舷边。
关键时刻,他信她的判断与智慧。小六缠着清笛的手指,百般不舍,却还是依言无声浸入水中去。手却还在船舷上,仰了头拼尽所有般死死凝着清笛,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走!”清笛努力不看他眼睛,发狠掰开他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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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落花,无声沉入水下去。便在水中,他也还在凝
望她……
清笛狠下心来不去回望,转身披起小六的斗笠与蓑衣。找不见撑船的竹篙,便坐在舟上,摇曳着,以手划水。
她本怕水,舟上又只剩下自己,还没有船篙……恐惧感宛如水浪,层层淹来。
可是对水的恐惧,又如何敌得过方才那一瞬间的惊心?!那风中宛如叶浪摇曳的沙沙声,她分辨的出来,那是凤熙手下卫士身上暗穿着的锁子甲!
凤熙来了!
136、含泪受辱(④更)
对水有恐惧之心的人,在水上完全找不见平衡;更何况西子湖辽阔,又被莲叶挡着,远远找不见岸边,所以便会越发紧张。
这样的情形之下,即便水面小小的涟漪,也会让人本。能地惊慌失措。
清笛便是如此狼狈,努力想要让自己稳定控制小舟,并尽量远离小六下水的地方,以此为小六做掩护——可是她竟无法控制小舟,那小舟只滴溜溜在波心打起转来!
清笛越发惊慌,小舟的平衡便失,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而风里,那飒飒的锁子甲声音越发近了!
就在此时,小舟奇异一稳,并且仿佛有奇异的动力神秘而来,让小舟平稳向前去!
清笛惊得不敢动。
怔怔环望四周,哪里有半个人影?纵然有风,却也不足以吹动小舟向前啊!
清笛猛然惊住,垂首望船底!——四面无人,小舟却得了动力向前,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船底!
原来,她的惊慌失措、她的无能为力,全都被他看进了眼里……纵然他多留一时便多一分生命的危险,可是他却依旧还是在水下托着她的小舟前行!
只为了,让她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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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笛的泪狠狠跌落下来,却收着声,不敢被船底的人知晓。
远远,透过藕花莲叶,终于看见了有渔舟无声而来;而船上矗立了几个男子,他们成犄角之形站立,眼望不同方向,分明是不想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清笛急忙收住眼泪,重振精神。轻轻向船底跺了跺脚,向小六示意……
“喂,你停下!”凤熙的人发现了清笛,厉声喝止。
清笛淡然垂首,用斗笠掩住自己的面容。
对面渔舟划过来,与清笛小舟轻撞。清笛努力稳定住身子,这才没失足落进水里去。
“看你的样子,分明不似渔夫。”舟上为首的男子是个细长脸,极是谨慎,“方才两条船这么一磕碰,你就险些掉到水里去;若是真的渔夫,你早死了百回!”
清笛皱眉,却也并不慌乱,“我说自己是渔夫了么?倒是你们来了便说我是渔夫。”
“不是渔夫,怎地坐在渔舟上,还戴了斗笠、披着蓑衣?”
“你们几位也不似渔夫,这不也是站在渔舟上?况且,斗笠蓑衣本是防雨遮阳之物,纵然多为渔夫穿着,可是谁又规定了不许旁人穿的?”清笛口齿伶俐,一气呵成,“到了端午,杭州便热了。这湖上没遮没拦的,水也倒映着日头,难道干坐在上头等着被烧成人炙么?自然要借了斗笠蓑衣挡一挡!”
没想到遭逢的是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对面三个男子毕竟都是武夫,一时竟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清笛知道,此时越与他们周。旋,便越能为小六安然离去争取些时间。
清笛的轻慢桀骜惹怒了对方皂衣的男子,他啐了一声,“你是不是渔夫,又为何到这湖上来,我们自可不管。不过要让我们兄弟看过了你的胸,方可放行!”
窦统领指示,必定要看过这湖上任何一个扮作渔夫模样男子的胸,看上头是否有碧眼狼头的刺青。倘若发现,立斩无涉!
看她的胸……清笛大惊!
她此时衣衫内既无肚兜,又无裹胸布;方才欢爱之后的胸越是丰满……她如何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看我的胸容易,只是我怕你们不敢看!”清笛越是惊怒,反而越发镇定。
“是么?我等兄弟血雨腥风都经过,又如何不敢看你的胸?”
三个男子跃上清笛小舟来,冷笑着一步一步逼近。
清笛反而越发放松下来——看她的胸,又能怎样!
她本是青楼出身的女子,纵然这般受辱,她却也能忍受得住——只求,那水下的人,能远走一分。
三个男子逼近,一个到了她背后,一把将她提得立起,扯进她的手臂,不让她动弹;而另一个则当着那为首细长脸男子的面,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襟!
外衣被撕裂,内里只剩一层中衣;而面纱的中医若隐若现,又哪里曾得住内里的美好!
那撕扯她衣裳的男子眸中流出恶念,亵笑着转头看那两个男子,“她胸上,一定有东西!我看见有嫣红的……”
清笛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她忍,她忍!
“要看看,看清楚才好……”那撕扯衣裳的男子嗓音已是颤抖起来,伸手揪住清笛的中衣,一把扯开!
柔嫩的丰乳宛如乍然惊飞的乳鸽,慌跳进阳光里。三个男子都是惊呆!
那样丰满的椒乳,像是上好无暇的酥酪;而那两点嫣红的樱桃,玲珑而艳丽,仿佛邀人品尝……
“畜生!”清笛终究忍不住,骂了出来!
就在此时,空中猛起清啸!一道白影电掣而来,随即便是六声无比清脆的耳光!
清笛几乎晕厥,只觉随即被抱进一个怀抱。
白衣飘落,她的胸被紧紧按在一具坚硬的男子胸膛上。清笛仰首,眼泪便落下来,“凤凰儿,你可来了……你可知,我受辱?”
眼见凤熙乍然来到,那三个男子都惊得跪
倒在船上,“公子!”
清笛明知故问,眼中清泪急落,“什么?他们竟然都是你的手下!凤凰儿,你竟然让他们这般对我!”
乱吧……只有这样大乱下去,才能为小六扯开防线的裂口,让他安然离去!
她是恨那孩子,她是恨不得想要亲手杀了他——可是只要在她眼前,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不容别人伤了他!
她总归要护他周全。纵然要了结他的性命,也必得由她亲自动手!
137、黛蛾长敛(第一更)
西子湖上春意盎然,可是渔舟之上却是一片肃杀。
凤熙一袭白衣当风而立,一双凤目里已是涌起杀机!
“公子恕罪!”那三人见凤熙面色,听着清笛的控诉,都惊得叩头下去,“属下三人实是不知这位姑娘的身份,甚至都没想到她是位姑娘!”
三人直到这一刻才猛地回味过来,眼前的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身为敬国侯府的亲卫,他们也都多少听说过,公子为一个女子痴狂;却哪里能想到,那个女子就是眼前之人……
凤熙府邸毕竟曾为吴越国的皇宫,而清笛身份敏。感,来到杭州之后便深入内宅;外人,尤其是男子,自然难以得见。若是窦如海、丁正松等高级统领还能见面,这三个相对衔位较低者,根本连近身的机会都不得。
此时知道了,三人如何能不吓得魂魄摇曳?
“遵了公子的命,属下们在湖上严行排查,绝不可放过任何一个渔夫去……公子口谕说得明白,决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胸口有刺青的渔夫——属下非为有心唐突,而是遵令行事,势必要看清渔夫打扮之人的胸口啊!”
“都不必说了,你们回去自领处分:动过手的,自斩双手;上过眼的,废了招子!”凤熙宁静出声,却是余威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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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听全都面如死灰——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斩了双手、废了眼睛,那他们这一生就毁了!
“凤凰儿!”清笛也没料到凤熙会这样处置,惊得抬头,“不必如此!我虽难过,却绝不会为此寻死觅活;你不必这样严惩他们!”
“他们世代是我府里的侍卫,我自然是他们的主人;怜儿,你便是他们的主母。身为臣下者,却胆敢亵渎主母,这该是何等的大罪!只让他们斩断双手、废了招子,已是我念在他们多年侍奉的颜面上,从轻发落!”
若是有臣子胆敢调。戏皇后,那将是什么罪过?毋庸置疑,纵然不致祸灭九族,却也至少是斩立决!死,是一定的。
三人听见凤熙如此说,明白一切已经再无更改的余地;俱面如死灰,向凤熙叩头下去,“卑职死罪。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属下这便回去自行领罚。”
“去吧。”凤熙转头望湖面静莲,努力控制情绪,“你们的家人,未来一应用度,我都会照料好。不会因为你们身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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