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出书版)+番外 作者:miss苏(王侯将相、一女n男)
213、渐入嘉景(更2)
月色清幽,幼女黑丫叹息如雾。
真是惹人爱怜,却也惹马激愤。
霁月呆呆立在夜色里,用力地望了黑丫好几眼,十分踌躇地原地踏步了好几圈,这才说,“乌丫,拜托,你真的跟你主子在一起日久,便也将自己当成是个人了?人类四岁尚为幼女,可是四岁的母驴却已经是个老姑娘!”
“嗯?”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黑丫呆愣愣转头望霁月,良久。
黯然如忽然从天边涌来,遮挡住了月色星光的云翳,浅浅淡淡遮蔽了黑丫的目光。她转身,也顾不上刚刚自己是特地为了保护屁。股而要面对霁月的,用身子藏住自己面上的失落。
是呢,她真的是跟着主子日久,不小心忘了自己只是头小黑驴,反倒将自己跟主子摆到一个队列当中去了。
驴与人,终归是不同的。
人四岁尚为幼童,那是因为人有百年的寿命,可以将时光拉长了、捻细了来慢慢儿地过;四岁为幼童,五岁初垂髫,十三学织素,十四学裁衣……一点点享受尽了童年的时光,然后再一点点地长大。
驴却没有这样幸运。驴子平均只能活不过二十载。正如马夫大叔说过的,驴马的一岁便是相当于人的六年。马夫大叔曾拍着她的大脑门儿说,“黑丫啊,你得好好地把一年劈成六年来过,每一天都别虚度。你要快快乐乐地在这大草原上颠儿啊!”
人类青春正好的年纪,驴却要走向死亡。
这样一想来,黑丫登时悲从中生,摇着大耳朵,不肯再说话。
还以为能这样跟着主子一辈子,可是她却哪里还有那样的机会?
。
“乌丫,喂,你竟是怎了?”
方才还伶牙俐齿外加长篇宏论的她,突然一下子就静默下来。悲伤更是宛如月色一般层层地从她眼底浮生起来,将周遭的夜色都晕染得潮湿;虽然她努力背转了身去,不让他看清她的神情,可是霁月又如何能不发现她的忧伤?
她的忧伤化作无形的水浪,也同时将他拽进了水中啊。他与她原本就在一处,她既悲伤,他又如何可能幸免?
“不要你管。”
霁月身子高且长,纵然黑丫着意背转身对他,以藏着自己面上的泪珠子;可是他还是一转身儿就能轻易歪了脖子凑过来瞅着她。黑丫想尽了办法躲,可是终究碍着缰绳束缚,不得舒展。
“你倒是说出来。”霁月岂肯放过,“难道只因为我方才一句话,就让你不痛快至此?”
“实则我也明白你的心思,我又何尝没想过,这一辈子都陪着主子,一直到老。他从不将我当一匹脚力来看,私下里倒像是弟兄一般;”
“可是我却时刻记着,自己终归是一匹马。若是有一天老了,再也跑不动了,再也不能伴着主子上沙场,再也不能凭着自己的飞奔帮主子逃离危险——那我一定主动离开。否则,若是主子恋着老情,不肯换了其他坐骑,那我反倒有可能害了主子。”
“有时候割舍,反倒也是真心实意的成全。”
他竟然在这样的月色之下,说出这样有见地的话来,惹得黑丫一下子掉下眼泪来,“你别说了!人家原本好好的,被你这样一说,我倒难受了!”
黑丫终于肯转回头来,“都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怎地你这匹马还没老呢,先说这丧气话!我便不走,就算来日我老了,驮不动主子了,那我还能看门望户,至少还能帮主子带小主子呢!我在摇篮旁哄着小主子玩儿,让主子能安心去做她自己的事儿……”
说到未来,终是神往。憧憬的美好终于冲淡了方才的黯然。
“大葱,你说咱们两个的主子,将来必能在一处的,是不?”黑丫又变回了乐天的小黑驴。
“我主子是定然不会换了旁人的;你的主子,难说。”霁月也恢复了傲慢,转了转修长的马颈,“总归是我主子用情更深些,倒是你主子可真是狠心。”
当年霸州夜晚,霁月可是亲眼看见清笛手握钗子从城墙跃下,险些刺中了玄宸。他也与小青一般,对清笛曾经“折磨”他们主子的事儿,很是耿耿于怀。就算明白主子心中只有清笛一人,他们也还是护着自己的主子多些。
“谁说的!”黑丫登时怒了,驴眼狠狠瞪着霁月,“方才谁说过,‘割舍反倒也是真心实意的成全’?怎么转了个身儿,便一切都不作数了!”
“主子心里的苦,她从不对人说;可是我却都知道!”黑丫呲着大板牙,“你若再在我面前说我主子一声不好,我与你便立时掰了!如果不是寄望着两位主子能终究好了,我又何必非跟你凑在一起?”
“嗯?”霁月拧了脖子凑近了望黑丫,“你说什么?”
“我,我……”黑丫退了两步,身子已是抵在食料槽子上,再没处可避,只能垂了头低声咕哝,“反正我想着以后给主子们照料小主子的时候儿,眼前也总还能看得见你。好像你我还一人驮了一位小珠子,一同奔去草原里玩儿。”
“你与我,一同?”霁月猛然回首,月白鬃毛清光闪耀,“只有你我?”
“嗯,啊……”黑丫心虚地垂了头。
原本也没想过旁的人,只不过他又从来没有表达过任何的心意;所以她便说另寻人家的事……他若有一点点的反应,倒也能让她多少安心些。
所有人都说,霁月是草原上最英俊的公马,围着他转悠的母马多得是……什么时候也绝对不会轮上她这头又黑又丑的小母驴……
214、主子救我(更3)
“既然都将自己看做了是个人,全都忘了自己原本是头驴……”霁月转了头过来望她,“你我的主子都在一处了,而你却终究还要去别处么?”
“嗯?”黑丫一眨眼,“大葱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霁月仰高了马颈,在月色之下傲然转动,“我是立志一直跟在主子左右的,不过来你不会一辈子都守在你主子身旁。”
“谁说不会!”黑丫恼了,“我方才与你说了那么多,哪一句不是要一辈子守着我主子?你的马耳朵,方才都听了什么去!”
“若你真的也会一辈子都守着你主子,那两位主子若这一生终究在了一处,你又如何去再找了别的人家?”霁月不慌不忙地说。
月光幽幽洒满他周身,他便仿佛驾月而降的神马一般,周身银芒,贵不可言。
“我!”黑丫气结。更是因为眼珠子全都被他吸住,再也挪不开目光,脑袋便也跟着都笨了。
“那你倒说,我怎么样才能成全了对主子的情分?”黑丫心中涌起奇异的担心,仿佛极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却又分明心中也有小小的期盼,期待他继续说将下去……
这是怎么了?
“照我说……”霁月立在月光里,目光傲然里揉进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进去,“你只要好好与我在一处,就好了。”
“嗯?”黑丫摆动长耳朵,转头去望他,却又极快地将头转开,心里是奇怪的慌张,“我现在不是正与你在一处?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不单是说此时,也在说将来。”霁月只能再叹口气。真的不能拿她当成年母驴,只能看她是人间幼女,这家伙的心智怎地这样不成熟,亏得他要一字一句都说明白。
“将来?”黑丫只能呆呆重复他的字眼。
“你方才也说了,你我一人一个驮着小主子走进草原——只有你我,再没有旁人。”霁月索性将话掀明白,“你今日与我在一处,来日也不会再有其他的人家,你只能与我在一处!”
“嗯??”话已经说到如此明白的地步,黑丫还是再度犯傻,“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你……”霁月气得仰首一声长嘶!
宛有风来,吹乱天际月光,银白的光晕明明灭灭地宛如被撕碎,流光凌乱里霁月那月白的鬃毛与长尾皆贲张飞扬!
“啊,你要干什么!”黑丫一声惊呼,却是晚了。霁月两步便奔过来,从后头俯身过来,一口就咬住了黑丫的后颈!
“疼,疼疼疼!”黑丫都要哭了,“你放开我!你是马,又不是狼,你咬我脖子干什么你!”
悲惨记忆重又涌来,“那该死的野驴也这般咬我来着,要的我毛都掉了,现在旧伤还没好呢,怎么又轮到你来咬我!”
黑丫挣,可是霁月身子既高且大,又如何容得她避开?更何况还有缰绳为马作伥,黑丫根本就避无可避!
黑丫只能拼了命地甩动脖颈,希望把他给甩开。三年相处下来,他虽然也与她发过脾气,可是还没这样咬住不放过……可是这回怎么了,他干嘛就死死地咬她,不松口啊!
“死大葱,臭大葱,你干嘛啦!”黑丫躲避不过,身子被霁月给越发挤压到树干上去,动弹不得!
旁边,狼族的战士夜晚狩猎而归,兴高采烈地吃了一肚子鹿肉,准备回来哺喂给小狼吃。经过霁月与黑丫的身边,一头公狼呲牙笑了起来,“嚯,公马发起情来,真的很残暴啊。”
母狼呆了呆,“若母驴不肯驯服,公马会一直咬死她么?”
“原本就是这样。他还本是野马的头马,被他看上的,除了答应他,否则就只有死。”
母狼登时眼中泛起温柔,身子贴近公狼,“还是咱们狼族好,我们都是温柔的情人……”
若是此时有人类经过,听见狼能自诩是温柔的,定然会吓得当场晕厥。
“它们说什么?”黑丫耳朵大,所以尽管还在挣扎,却听见了两头狼的交谈。不知道是不是这三年来总跟着六皇子来狼群,黑丫只觉对它们的有些交流是能够猜到大概的——方才那两头狼说什么,说霁月在发。情?
“你才听懂么?”霁月一声长嘶,公马气质冲天而起,“你若肯乖乖听话,我便不咬你了;若你不肯,我便一直咬着你!”
“听,听话?干、干嘛?”黑丫惊了,小身子瑟瑟抖着贴住树干,完全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你乖,不许反抗!”霁月月明长嘶,终于放开黑丫的脖子,却调转了身子,去闻黑丫的屁屁!
“啊,你别这样!”霁月比野驴还不讲理,他把她给圈到树干这儿来,让她躲无可躲,然后他就把鼻子伸过来了!
“你,你你说过臭啊,你还闻!”黑丫这回也不敢尥蹶子了,只能悲鸣。
霁月却呼吸乱了节奏,低低嘶鸣,“你果然到了年纪。”
“什、什么年纪!”霁月那个该死的,鼻子都碰着她了,他在干嘛啦!
“马夫大叔说得对,与其让你发。情的气息招来野驴,不如有人先解决了这一切……”霁月鬃毛飞扬,原本清贵的绝世名驹,这一刻竟然散出狂野
之气来,一点贵态都没了!
“什、什么?”黑丫还没等回过神来,就猛地差点被扑倒——霁月他,他那么人高马大的,忽然将两条前腿趴到了她背上来,将整个身子都伏在她背上!
“你,你干嘛啦!”黑丫整个脑子都乱了!
这是什么情况,霁月让她背着他?可是这世上有驴子背着马的么?他那么高、那么大,她根本就承受不得他的体重哇!
“闭嘴!”霁月再也不复平素月光一般的高贵和温柔,狠狠下令,“再啰唣,我便再咬你!”
“可是,你到底要干嘛啦……”黑丫都哭出来。这一生还从没有这一刻这般害怕过,全然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不准再多嘴,只乖乖受着……”霁月前腿强健,紧紧压住了黑丫的身子,身子便伏低了下来……
“啊!什么东西!你私藏了主子的马鞭!”黑丫却又一声尖叫,“主子都舍不得用马鞭抽我屁。股,岂能又轮到你来抽!”
那样一根,硬硬长长,又隐然有弹性和柔软度的东西,合该就是主子的马鞭吧?那马鞭是六皇子亲手编了来的,极是用心。牛筋绞着金丝,挥舞起来叭叭地脆响,金光鳞鳞。
“就是——‘马鞭’!”霁月一张俊脸憋得通红,真是败给了这头小母驴……竟是喜欢她什么,也许就是她这满脑子的奇思异想……
“你别来了,疼,疼……”黑丫摆着屁。股想要躲闪,怎奈被霁月狠狠压着,甩动不开。只觉那鞭子怎地会换了功用?鞭子不是只是抽打,这回却怎地变成了针刺一般,刺着她很疼,很疼啊!
“你便别挣了,乖乖放松下来,自然不会疼了!”几个回合下来霁月已然浑身都是汗水。她一刻不停地踏着步子,他便总是不得要领!明明终于找到了入口,刚刚进去一点,被她的小屁。股一扭,便给避开了!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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