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七嫁






    又过了不久皇帝驾崩太女凤飘零继位凤袭柠嫁入铄王府只是他如此病弱便从没与她合房。后来她娶侍郎、拈惹花草他都无心过问他只过他自己的日子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情或者说想做的事情。

    血蛊每年发作六次本来他还有母亲留下的解药可以在发作时服入暂且缓解毒但是早在两年前那解药便用完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找寻一个固定的女子每个双月十五来让他过后又必须去泡冰冷的寒水方能恢复本原但这也只是代替了那解药而已因为她不是至阴至洁之人所以无法为他将血蛊引出。

    也许是天意如此也或许只是个巧合那个十五的时候蛊毒发作的异常厉害致使他过后再浸寒池都无法压制但老天却把她带来了一个极阴极净的女人。

    她的处子之血使血蛊毒大减所以他将她留在殇筑是想等欢好几次过后血蛊毒全无之时再用她的血来将其引出。

    他本不想再强迫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将她吸引但是下一次血蛊发作的时候他又失去了理智也就是那一次他的失控让她开始恐慌慌乱的从他身边逃离。

    他很矛盾想将她捉回来又不愿强制。那晚水上的船只就是他派去的他本想抓她回来最后还是变成了送她离开。

    她和楼雨过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当中萧烬的出使云诏不过也就是个幌子而已。

    他想她早晚会有回来的一天却也被他料中她还是回了沽阳不管用什么身份。

    这一次解毒之后他便要用她的血将他体内的淫蛊引出从此他将真正的解脱

    故事听完之后她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脸上摩挲他说:我知道你醒着如果你不愿醒来就当这些话都是梦里的故事好了你可以让自己只当做一个过客!这些你都可以不用记得你只记住这最后一句就可以

    她依然濡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听到他沙哑的嗓音里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会娶你!

    身边的床位一轻他有些虚弱的开始穿衣手扶屏风蹒跚而去。

    自始至终她都只是沉默只是听着没了闹的力气没了质问的念想仿佛真的只是在睡觉而已。





第一九九章 有爱才有恨



      音瑟阖眼躺在床。上任丫鬟们进进出出为她净洗穿衣丫鬟们起初都战战兢兢怕她哭闹发脾气但她没有只是安静的任她们把弄如此反常的情况丫鬟却更加的害怕起来光是件衣裳就穿了一盏茶的功夫。

    丫鬟为她收拾妥当便一个个退了出去她这才睁开了一片迷蒙的眼睛。

    窗外天露初署月华渐去渐淡天明又将是一个清风朗日如同她第一眼瞧清他那日的天气。

    她还记得那时他长发垂肩青衫磊落从面前的纸笔当中缓缓抬头对她微微一笑他的笑那么纯粹、那么干净而清爽彻底惊呆了她身前的窗子就是一个天然的画框将他与他的微笑一同框在那幅画里她那时便知道这幅画她永远都忘不了了。

    每个花季少女心里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子他端坐在英挺的白马之上从幻美的百花深处缓缓向她走来他到她面前俯首称臣邀她赏星怜月共乘清风这将是一帘多么甜美的梦境。

    他或者就是她心里的那个梦吧!

    她总是觉得他高高在上或者不若凡人那三月春水一般的笑容是那样的圣洁而不可亵渎她那么敬仰他、崇拜他仿佛他就是她心中的那一朵白莲从淤泥中出却比清水更湛澈。

    梦是永远都不会成为现实的她也不需要它成为现实白莲永远都绽放在她的梦里只为她一个人独开独白她不愿这梦公著人前为外人所打扰。

    梦是虚幻的却也是美好的只要有梦的存在人的心就不会放弃追寻。

    可是如今她的梦碎了他亲手将它打破让它碎了一地的凌乱。

    白莲依旧绽放却离她那么远那么远它在她碎掉的梦里渐渐缩小渐渐离去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不见。

    她从没想过让王子从梦中走出因为她知道他出了梦境便再也不是她的王子。

    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她或者可以选择恨他恨他对她这般侵犯恨他破了她的梦可是她却根本恨不起来真的一点一滴的恨意都没有因为梦碎了憧憬没了希望走过身旁留下的只有失望。

    她除了心伤什么感觉都没有。

    门边响起脚步声从屏风之外朝她步步而来她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任眼泪四溢流淌不去管是否会被别人看见。

    侍卫站在最近的一道屏风外连唤了她三声在得不到她的允诺之后终是忍不住转过屏风朝她看了过来。

    音瑟缓缓扭头向他看去视线落在他端着锦盘的手上那上面有两样东西一把匕首一个青花瓷瓶。

    侍卫见她看过来蠕动嘴唇正要说话她却将头一转毫无反应的去看头顶。侍卫话到口里又咽了回去只在一旁站着等待。

    音瑟本想抬手去抹掉模糊掉她视线的泪迹但却一动不想动便等着脸上的水痕自然风干。

    而后她从床。上起身站在了他对面目光所落依然是那把匕首和那个瓷瓶。

    她知道慕殇然此刻需要她的血。

    将瓷瓶瓶塞打开她看了侍卫一眼侍卫会意将锦盘放低她再拿起匕首对准了左臂的手腕无奈却半天也下不去手。

    侍卫看着她对着那匕首愣愣出神低声道:世女可让属下代劳不会很痛!

    他的话尾音还未等落她已一咬牙划开了手腕手起刀落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原来麻木的感觉就是如此。

    血顺着她的手腕滴向敞口的瓷瓶再装了三分之一高度时便再也流不出来她皱了眉头一吸气想再划一刀侍卫及时将她阻拦世女够了这些足够了!

    闻言她将匕首一扔拾起放在一旁的瓶塞将瓷瓶塞好侍卫伸手去接她却一把将瓷瓶捏在手中齿间紧咬恨恨的道:让萧烬来取!

    侍卫怔了一下世女

    音瑟抬眸瞪了他一眼将瓷瓶在手中捏的死紧侍卫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应声低头退了出去。

    坐在床沿她静静的等着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可当那脚步声踟蹰的向她而来时她的胸口却控制不住的开始上下起伏。

    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四蹿刺激拨弄着她各处的神经这些东西在侵扰着她的思绪在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同时涌入她的胸腔怒意瞬间鼓胀得她呼吸不畅。

    她忽然发现自己在恨在狠狠的恨她可以不恨慕殇然却无法不恨他!

    恨他深陷其中却不告知她真相恨他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毫不留情的将她丢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

    脚步声迟缓而冗沉明明那么近却偏偏不愿到达胸口愤意爆发她再也忍不住猛的起身冲向了屏风外。

    见她闪现他愣住不前。

    音瑟双手将拳头攥得死紧双眸喷火的向他直直奔去在经过一个案台前一把捞起膝盖高的古董花瓶对着他的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哗的一声花瓶崩裂从他头顶仿若爆炸一样的炸开炸得她心口霍然一痛炸得他的额头鲜血横流。

    碎片叮叮当当哗然落地她高抬的手僵在那里怎么也放不下去他额上汩汩外冒的鲜血刺疼了她的眼睛心里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切割将她的心脏生生给切成了两半。

    他一动不动根本不去管头上流下的是否是他的鲜血只是怔怔的将她注视那视线牵牵连连那么痛那么哀伤。

    她惊然的节节后退手捂心口扶上身旁的屏风才知原来他一直都在她心里他埋得有多么深那恨才会有多么浓。

    滚!将瓷瓶狠狠摔向他她嘶喊一声仓皇地逃回了床上。

    她不想再见到他永远都不想!

    ——————

    关于音瑟目前对慕殇然的感情就像我们喜欢一个小说中的完美男子是梦所以知道不可能成真也因为是梦所以才有幻想但梦跟爱情还是不一样的。




 第二零零章 痛苦的日子


     音瑟伏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就真的睡着了只是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确切的说她是因强烈的刺激而导致昏迷。

    中间间或有朦胧转醒的时刻有时听到男男女女人声嘈杂有时听到男子的叹息似曾相识就在耳边。

    这回她是真真正正的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对她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绕不过去的弯再痛苦的事情也早晚会烟消云散只要你还活着就必须醒来将这一切面对。

    第三日的晚上她终于愿意从那个梦中醒来睁开了眼睛。

    头顶一声薄叹一只温润的手轻抚上她的面颊愿意醒了吗?

    音瑟看着那张在眼前渐渐清晰的脸出口的话有些沙哑我不会嫁给你!

    慕殇然的手微微一顿这答案早在他意料当中你可以好好考虑不急!

    不需要考虑!她将头一撇说得干脆。

    她不会嫁给他她还有楼雨过只是她若是回去该怎样将他来面对?告诉他这一切吗?那不仅让她回忆起痛苦同时也会伤害他!不告诉吗?靠着欺骗将他留住又怎么来相对一生?

    慕殇然微微敛眉清湛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回身吩咐一旁立着的丫鬟将饭菜送来!

    不用!音瑟猛的从床。上起身因为眩晕而险些又要栽倒回去慕殇然伸出一手想将她拉扶她却霍地将他的手打开冷冷地道:王爷可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慕殇然的手被她远远打出床外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没有任何言语。

    音瑟从他身边绕开扶了墙壁下了床那好我现在要回去!

    他眨了眨眼将依然伸着的手慢慢收回从床沿站起只简单地道:好!话完传了侍卫进来你送世女回府!

    侍卫领命出门去备车音瑟咬了咬嘴唇从他身边快速的擦过跟随侍卫而去。

    从她出门到上了马车再到车帘放下车轮碾动她都没有回头去看他一眼她对他无恨也无心罢了就当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慕殇然淡淡的垂立在门边自始至终都没再同她说过一句话她说要走便送了她走连一句最平常的对不起都不曾出口。

    他或者是对的一句对不起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他也许想问她是不是恨他但这些到了现在都已没了必要是与不是都已如此问或不问又能如何?即使她说了不恨不怪他就会真的这样以为吗?

    他知道她要的不是补偿不是那所谓的负责二字她这样的女子如果不向你敞开心扉那么你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

    马车赶回沽阳城的时候天色早已大白。

    世女府门前音瑟跌跌撞撞的下了车拒绝任何人将她搀扶就连闻讯赶来的笗儿都将她推向了一边。

    楼雨过正在她的窗前替她浇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向屋子跑来手上提壶里的水哗啦啦洒了一地连沾湿了鞋面都不自知。

    他只道她是同黎芍珍游玩去了怎的回来是这幅模样?

    音瑟在窗外顿住了脚步看向屋内那个芝兰玉树般的人唰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楼雨过赶紧扔了手中提壶就要开门出去迎她却见她面色瞬间苍白而后整个人便从窗前软倒了下去。

    音音!他心口猛的一揪翻窗而出从地上将她捞起晃着她的肩膀焦急的唤道:音音!音音!

    公子小姐这是怎么了?一直不放心跟在身后的啸天进了院子见到眼前的情景也惊呆了。

    快去请贺兰公子!楼雨过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踢门进屋。

    啸天哪里还敢耽搁揪着眉头就向外冲到了千灵阁也不管是否有人再排队等诊拉了贺兰楚凉便走二话不说的将他拽上马车直奔世女府。

    贺兰楚凉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如同被绑架一般给绑了来。直至下车啸天才说是音瑟出了事他便不再追问跟了啸天匆匆向内而去。

    等他到了她房间的门口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情景楼雨过一脸青白的抱着不住哭泣的她她一直在说着对不起他一直不发一言。

    原来音瑟只是短暂的昏迷在啸天走了不久之后她便醒了过来。

    该说的总是要说她向他坦白除了慕殇然假装病弱一事其他的都告诉了他她说他若要走她绝不拦着。

    可是他能怎样?难道真的要走吗?走了他如何能舍得?他还以为那个人是萧烬却没想到竟然是慕殇然!

    贺兰楚凉站在门边不知是否该进去最后将眸子一垂扭身朝外对着啸天道:应该没什么事了那么在下告辞!

    啸天见如此面色微微发窘是让人家白跑了一趟但想起音瑟回来时的神色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贺兰公子还是为我家小姐开些进补的药吧!

    贺兰楚凉想了一想便点点头随着啸天去开药方。

    那边音瑟窝在楼雨过怀里又哭得睡了过去未时的时候醒了过来只稍微进了点粥食而后又沉沉的睡去了。

    音瑟就这样吃吃睡睡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书也没心情去看话也不多说就连贵客临门她也是闭门不见。

    楼雨过一直在她身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