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郡主误终生 作者:悠雨(晋江2013.7.01完结)
欢ǖ木嗬耄梢钥醇噬系纳碛埃刺磺寤噬系幕坝铩蟾攀腔噬先绱朔愿赖摹?br /> 华年压低声音,惊慌地问道:「皇上不是返回寝宫了么?」
储秀宫的宫人们早已睡下,唯有华年一人在院子中徘徊慢行。即便如此,华年依然很怕这幅景象被别人看到,化作流言蜚语传到太后耳中。
皇上好像已经在次等待多时,看到华年后神情稍显迫切,着急地上前一步说:「本来回去了,但是一直心绪不宁,所以必须见见你。」
看到皇上在百花宴上魂不守舍的样子,华年早就猜出他的心思。现在听了他的话后,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既无奈又疲惫。她狠心与乌兰静分开正是因为不想卷入感情是非,但是无论她的意愿如何,麻烦却始终缠着她不放。
皇上瞥了一眼后方的两名近侍,神色忽然变得警惕起来,然后压低声音凑到华年耳边问道:「你和静……是不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华年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即便是聋子,也能猜出皇上想问什么。
华年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下意识把这个包袱推了出去,说:「皇上不如去问问静王爷吧。」
让乌兰静给皇上解释,总比自己半夜三更与皇上夜谈好。
然而皇上想也不想就说:「与静无关,朕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突如其来的发言令华年蓦然怔住。她借着月光注视着皇上的神情,只觉得他眉宇间流露出的深情与乌兰静有几分相似。这两个男人都是倾尽真心地爱着她,但是华年却一退再退,不是漠视便是逃避。
「你爱他么?」皇上几乎已经不顾身后还有近侍跟随,微微扬高音量,差一点就要抓住华年的手。华年敏感地向后退了半步,这才重新拉开距离。
华年轻轻咬住嘴唇,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皇上却节节进逼,不给华年喘息的机会,马上又接着问:「那朕可以封你为妃么?」
这次华年真的惊呆了。身体猛地缩紧,反射性都抬头盯着皇上。
从皇上眼眸之中流露出的深情,证明刚才的话并非戏言。
正因为不是戏言,才更令华年难以应对。「我……」她怔怔地开口,思绪却乱若麻丝。她唯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不行,绝对不行……」
她绝对不能被封妃。因为她不想破坏太后对自己的信任,也不想令娉婷记恨,更不想破坏宫廷的规矩,而且最重要的是……
只有这时她才不得不承诺,她还爱着乌兰静。
皇上见华年拒绝,急忙恳切地说:「华年,今天整个晚上,朕的眼前全是你的身影。直到今天朕才意识到,也许当初答应太后选妃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朕应该坚持自己的决定……」
刚刚说到这里,皇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为其他,只因为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向他们的方向逼近。
华年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回廊的尽头闪出一抹人影。
近侍急忙低头行礼,但是那人却理都不理,径直向华年和皇上走来。美丽的妆容,高傲的神情,浑身散发出「逆我者亡」的杀气。
「娉婷?」皇上皱起眉头,把华年挡在自己身后。
「我刚刚安抚了太后,想去向皇上道一声晚安,没想到却听闻皇上来了储秀宫。」娉婷言辞之间尽是轻蔑的嘲讽,看似在对皇上说话,但是锐利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华年的脸。
华年半个身子都躲在皇上身后,惶恐地低着头,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根据她的经验,对付娉婷最好的办法就是任由她发泄辱骂,只要不开口,就算是暴风骤雨也会很快停歇。但如果针锋相对,则只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皇上,你今晚一直心神不宁,是不是与这个贱婢有关?」娉婷见华年不吭声,便扭头质问皇上。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深得太后宠爱的娉婷在皇上面前也气势汹汹的,就像一只战意熊熊的公鸡一样。
「什么贱婢,华年怎么说也是一名郡主。」皇上捍卫着华年的名誉。
「十年前是,但是现在就连她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她就只是一名奴婢罢了。皇上,你若想要纳她为妃,便真是北燕皇族的奇耻大辱。」娉婷言辞激烈地说,失去冷静的眼珠中填满嫉妒。
也不知道娉婷是猜出来的,还是刚才偷听到什么。华年蓦然抬头,紧张地盯着她。然而她却误以为华年的目光是挑衅,毫不留情地瞪回来。
两个女人的紧张气氛把皇上夹在中间。从小到大,最怕娉婷去太后面前告状的皇上从来都对她的无理取闹容忍三分,但是今天却不一样。娉婷突然出现搅乱气氛,而且还出言侮辱华年,皇上对她十多年的容忍仿佛于刹那之前突然爆发。「闭嘴。」一声低喝自皇上的口中挤出。
因为音量很低,娉婷似乎没有听见,依旧瞪着华年,口中振振有词地说:「我明天就禀告太后,让她追究你扰乱皇上封妃之罪。从今以后长乐宫再也容不下你,你还是回到冷宫去好生反省吧。」
「娉婷。」皇上生硬地截断娉婷的威胁,「你在太后面前搬弄朕的是非就算了,今晚的事情与华年无关,如果你敢造谣生事,朕……」这大概是皇上第一次威胁娉婷,所以说到一半就不知道后半句应该怎么接下去。
娉婷仰着头,不敢置信地盯着皇上。混乱的目光之中尽是惊讶和委屈。
短暂的僵持后,皇上终于结结巴巴地放出狠话:「朕、朕就……就逐你出宫。」虽不算掷地有声,威势赫赫,但也算斩钉截铁,不容回旋。
心性高傲的娉婷顿时萎了半截,她强忍着委屈的泪水,依旧持稳着那盛气凌人的架势,用哽咽的声音说:「皇上,你真是鬼迷心窍了。我本打算明天去禀告太后,但是现在事态刻不容缓,片刻也不能耽搁。」
说着娉婷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华年的手。
华年吓得猛地抖了一下,但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娉婷拽到前方。
娉婷拉着华年转身就走。华年没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挣扎了几下之后竟被她硬生生地拖走了。从她刚才的话中听来,她这是要带华年直接去长乐宫。
「娉婷。」皇上在她身后发出一声低吼。
然而娉婷置若罔闻,继续拽着华年向前走去。拉拉拽拽之间,华年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在地。
眼看两人已经走出十多步,皇上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前去拦住娉婷的去路。娉婷在月光之下蓦然抬头,迎向皇上严厉的双目。
就在这一瞬间,皇上蓦然呆在原地。前一刻还气势汹汹,但这时却已慌乱无措。
在挣扎中气喘吁吁的华年怔怔地抬头望去,她发现娉婷的眼眶边居然出现了闪烁的泪光。
这是华年第一次看到高傲的娉婷在人前流泪,巨大的震撼令她蓦然呆住。
最终娉婷一个字都没有说,甩开华年的手愤然离去。
华年抬头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浮起一丝同情的同时,更涌来强烈的不祥预感。
皇上今天伤透了娉婷的心,但是将为此付出代价的,却是无辜的华年。
作者有话要说:难怪今天这章写了这么久,好像是我洗澡的时候,我家猫咪按到键盘了,给我删了一点字……泪。嗯,这件事教育我们,洗澡之前一定要把文档最小化。
☆、052 孤注一掷
娉婷愤然离去,华年自知大难临头,要不是顾念夜近三更,她早就自觉去长乐宫请罪了。皇上深知娉婷刁钻,但也没料到事情会有多严重,镇定轻松地说:「华年,就算娉婷深得太后信赖也不能颠倒黑白。如果太后责怪下来,自有朕替你解释。」
面对皇上的殷勤,华年轻轻摇头说:「这件事情还请皇上不要插手。我只要乖乖认错,太后便不会深究。如果皇上替我解释,反倒会连累其他。」
这个「其他」华年没有明言,但是仅用眼神就传达出想说的话。
皇上顿时心领神会,轻轻点头,神情中染上了一丝痛苦。
的确,如果这件事情深究下去,华年与乌兰静的关系就会被捅破,届时失控的事态就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见皇上理解了自己的苦心,华年低头告辞离去。
一路上脚步格外沉重,真希望漫漫黑夜永无止尽,不要让她看到明天的太阳,因为她已可以预见到明天的灾难。恍惚之中,华年忽然想起了乌兰静曾经的一句话:太后之所以可以容忍娉婷,只因为她没有触犯太后的底线。
华年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善意的安慰,还是精准的判断。如果是后者,太后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如何才能让娉婷真正失去太后的信赖?
默默回到房间中的华年独坐窗前,迎着凉爽的夜风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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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华年刚刚整理好容姿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该来的还是来了。一夜未眠的华年望着镜中眼眶泛红的自己,心中既恐慌又平静。恐慌是因为不知道太后态度如何,平静是因为她已经做好迎接一切后果的准备。
脚步声的主人果然是两名长乐宫的太监。他们奉太后之命,让华年速去长乐宫。华年在长乐宫时与他俩相熟,便大胆打听了一下太后召见自己的原因。结果两名太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娉婷一大早来长乐宫求见太后,然后太后便派人传召华年。
从太监的描述听来,太后似乎并未勃然大怒,不过娉婷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太后面前哀诉,令长乐宫的宫人们大为震惊。要知道那可是从来都以刁蛮骄纵横行皇宫的娉婷呀。从来只有她把别人欺负得泪流满面、磕头认错,从来没有人可以令她掉下一滴眼泪。
以娉婷高傲的性子,她应该不是故意落泪博取太后的同情。也许正如昨晚一样,她是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才一时失控,潸然泪下。
华年听后低声谢过两名公公,随他们一起前往长乐宫。经过秀女居住的院子时,华年与好几名秀女擦肩而过。大家见华年低着跟在两名看似身份尊崇的太监身后,似乎犯了什么错,都凑在一起窃窃议论。华年只顾埋着头向前走,下意识加快脚步,只想快点离开储秀宫,少遇见几个熟人。
然而她最担心的事情仍然发生了。
「华年。」侧后方传来一声惊疑不定的低呼,正是白巧莲的声音。
华年本不打算回头,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但是在前方带路的两名太监却停下脚步,循声望去。于是华年才只能驻足回望,只见白巧莲正站在十多步远的廊檐下,关切地盯着华年。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采集露水的小罐子,一看就知道刚收集完朝露从花园回来。
百花宴后秀女们不用再继续训练,可以好生休息一段时日。难得白巧莲今天兴致好,一大早去花园采集露水打算拿回来泡茶,没想到却撞上了这幅场面。
与华年四目相对后,白巧莲本能地感受到气氛的怪异。出于对华年的关怀,她壮着胆子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问道:「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为了不让她担心,华年只能以谎言敷衍道:「百花宴昨晚结束,但你们的封号却尚未决定。太后为此要吩咐我办些事,所以我随公公们去一趟长乐宫。」
华年自以为自己说得神色自若、淡定从容,但是白巧莲听后眼中的疑惑不但不见消弱,反而越来越浓烈。她浅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两道细眉拧成一团,似乎还有问题想问,但是华年却扭头望向两名公公,用目光催促他们快走。
就这样,华年逃似的消失在白巧莲的视线中。即便没有回头也可以感受到白巧莲疑惑关切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背影,华年在心中默默叹息。
今天这场灾难只能自己独自面对,正如她对乌兰静说出的倔强言辞。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关照,她自己就能保护自己。
而现在,证明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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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长乐宫,华年径直被带到太后的书房。穿过珠帘,走进里屋,华年一抬头就看见娉婷坐在太后身侧。虽然没有哭哭啼啼,但是眼眶和鼻头却是红彤彤的,不难猜出刚才痛哭流涕的模样。
看到华年的身影后,娉婷立即把头别向一旁,下意识用指尖擦了一下眼角,似乎不愿让华年看出她刚才流过泪。但其实无论她如何掩饰,她哭着向太后诉冤的事情早就传遍整个长乐宫了。
太后端坐于榻前,所有亲信都被屏退。幽静的里屋中就只有她们三人。太后的发髻尚未梳理整理,长发垂在肩头,一向注重仪容的她很少这样出现在人前。看来今天清晨她刚刚梳洗的时候娉婷就赶来了。
太后的神情并不严厉,却透出深重的疲惫和无奈。她深知这次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