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





  
  “那八卦呢?”我一下子想到苏墨黎说他在地砖下找到一个八卦,或许这便是两段话的联系。
  
  “我扔了。”苏墨黎脸色有些茫然,“你不是说那东西到处都有吗?只是用来辟邪的。”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东西却是也是我的疏忽,但女孩儿总是爱逞强,于是我恶狠狠地说:“我让你吃屎你也去啊?”
  
  “好了,别闹了。”季舒白笑的有些直不起腰,“那上面就只有一个阴阳双鱼图,很简单的我会画。”
  
  季舒白说完折了一根芦苇,就在地上画了出来。很快一个道家阴阳双鱼图就呈现出来,我仔细看着。又接过他手里的芦苇杆,在图上比划了几下。站起来说:“你们先前看见这九个祭台的地方在那里?带我去。”
  
  “走。”苏墨黎站了起来,拍了一□上的荻花。
  
  那是一座不高的小山丘,但对于四下平坦的这里来说算是高的了。上面也满是杂草,从上面看下去,枯黄了的草淡黄色的一片。而那溪流流过的地上两畔由于是芦苇,此时正是荻花开的时候,沿溪则是白茫茫的一条色彩对比鲜明的线。
  
  我原以为溪水便是阴阳双鱼图中那条细线,可到了这上面我才知道我错了,溪水很曲折完全没有半点阴阳线的模样。于是又纳闷起来,思索着这里面又有什么玄机。
  
  “快看。”季舒白眼力很好,指着前面让我们看。
  
  “有什么?”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可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说:“什么也没有。”
  
  “仔细点。”季舒白叮嘱了一下。
  
  “我看见了,是阴阳线。”就在他指的地方有一条颜色稍微比四周淡一些的细线,觉得自己经过了其中的一个地方,一下子想起那里用土石垒了坟包,当时我还纳闷怎么只有那里才有坟包其它地方都没有。原来是用坟包垒出的这条线,由于坟包用了石头,荒草不易生长所以就出了这样一条线。
  
  再看自己的位置,远处同样还有一座小山丘彼此对望,位置恰好是阴阳双鱼的眼睛。这是我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图,又把祭台的位置标在了上面,最后再一条阴阳线把圆隔开。看了一眼太阳,这时谜底便揭晓了。现在正午,我所在的位置背靠着阳光,也就是阴。而我在的这边阴阳双鱼图里有八个祭台,另一边却只有一个。再结合“向阳花木易为春”这句话,很明显指的就是那边那个向阳的祭台。
  
  我站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我能把事情剖析到这一步。同时也暗地佩服蔡荣能在做饶城令的时候把一切弄得如此高明。
  
  “走。”苏墨黎走在最前面,开出一条路向那个独独在双鱼图中阳面的祭台走去。
  
  虽然在山坡上看着不远,也就两里左右的距离。可走起来却并不简单,走过去并没有路,也许以前有不过现在早就被杂草给封住了。单这点距离也走了快一个时辰,可我们完全忘了外面的浣汐。
  
  到了那个祭台的时候才发现有一部分已经坍塌了,不过上面还没有长出杂草看来才倒下不久。祭台上面祭祀的用具早就已经坏掉了,而祭台里面也空空如也。我们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下手寻找,颇有些牛吃南瓜找不到开口的意味。
  
  “接下来该怎么找?”季舒白转了一圈,“这里面什么也没有。”
  
  “出去看看。”我想到了唯一还没有用上的那几个字“易为春”,转悠了一下,这里左边是常青的松柏,右边这是已经枯黄的杂草,前面是开的正好的荻花。而身后有几株很奇怪的树已经掉光了叶子,我并不认识。于是指了指,“那是什么树?”
  
  “木兰。”季舒白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枝桠,又折断后嗅了一下气味,“没错就是木兰。”
  
  “春时开花?”我继续问着。
  
  “嗯,春时开。”季舒白似乎还要炫耀一下他的博学,“木兰又称辛夷,春时花开,一树紫红。幽姿淑态,别具风情。”
  
  “那就错不了,就是那里了。”我指了指木兰花方向的那面墙。有道是:“花非花,天非天。醒时分,梦里念。千步难解语玄机,回首忽明句中意。(《花非花》)”
  
  “走,看看。”苏墨黎把剑扔到另一只手上,便走了过去。
  
  他们贴着墙在小心的敲打着,对于这些我就不知道了,只能在一旁看着。忽然在一个角落的地方敲上去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同。苏墨黎对季舒白使了一个颜色,于是两人都逃出匕首小心的挖了起来。不多时除去上面覆盖的泥土后,一个黑色的东西呈现出来。苏墨黎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搬了一下,就在这时我觉得地在往下陷,连忙两步越开。在回过身,之前站的位置地面逐渐裂开一个不大的方形口子,原来那里便是地道的开关。苏墨黎看了一下便跳了一下,季舒白紧接着也跟着下去了,而我在那里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下去。因为我看见下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有多深,不知道的总是最吓人的。
  
  “下来吧!”下面传来唤我的声音,紧接着里面传出了光亮,看来谁还带了火具。
  
  看见没多深,我咬了咬牙,两手撑着密道口跳了下去。下去的时候就是一个踉跄,还好没出大乱子,很快就稳住了。接着四周墙壁上被点燃了的蜡烛,我看了一眼四下。密室并不大,正中放着一个盒子。上面已经满是灰尘,苏墨黎走了过去把它打了开,里面是一个黄色的包裹。箱子很严实,使得这个包裹没有惹上半点尘埃。苏墨黎又把包裹解开。翻了一下内容,里面便是我们千辛万苦要找的文书,看见它我苦笑了一下,笑着笑着竟哭了,就为了它我们吃尽了苦头。
  
  “走吧!”苏墨黎拍了拍流泪的我,“一切都结束了。”
  
  又沿着原路返回,可令我们没想到的事却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重来没有想过能有长评;谢谢那妹子!




☆、第三十四章风入松(上)

  
  “浣汐哪儿去了?”我仔细找了一下四周却并没有她的影子,不由得变得着急起来。然后大声呼喊着:“浣汐、浣汐……”
  
  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传了很远,不过却并没有浣汐的回音。
  
  “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的吗?”季舒白焦急的转了几圈。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苏墨黎说的很小心。
  
  听见他的话我心里一紧,但还是说:“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看了一眼他们又说:“我们去了很久,她可能等不急了,就回了客栈。”
  
  “那我们回客栈。”季舒白说完走在了前面。
  
  一路上我都在默默祈祷着别出什么事,千万别出事。可似乎总是事与愿违,回到客栈的时候找遍了我们的房间依然没有找到她;再问店小二的时候得知并没有看见她回来。
  
  “那两人那里呢?”我想起了被绑着的那两人,“或许她去了那里也说不定。”
  
  “去看看。”季舒白着急的快步走了出去,我急忙跟上。
  
  到了那家门前的时候,门口围着很多人,还有不少衙役。难道他们报案了?我心里有些不解,可还是跟着走了过去。好不容易才挤开人群,站在了最前面。我们要进去却被衙役拦了下来,那人说到:“官府正在查案,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里面也有不少人,看样子不像是他们报了案,不然我们还能在这里?可那些人遮住了视线,我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事情不妙。
  
  “这位官爷,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季舒白走上前去,“我们是这家的远亲,今天大老远的才到这里来,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好吗?”
  
  “去去去,都说了一律不许入内。”那衙役并不领情。
  
  我有些丧气,忽然想到我不是还带着耶律达刺给我的通行令牌吗?犹豫着是否要拿出来,因为那东西说不定还会害了我们,或许耶律达刺早就吩咐下去看见拿着那个通行令牌的人一律拿下。
  
  “让他们进来。”就在我准备冒险试一下的时候,里面传来这句话:“本官有事问问他们。”
  
  “是,大人。”那衙役转身应了一下,然后转过来对我们说:“大人让你们进去,有事问你们。”
  
  绕过了那些围在一起,四下可能在寻找证据的衙役,我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那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下流了很大一滩血,再看都是颈部被一刀切断了脉络,他们塞在嘴里的布巾被去了下来,看得出杀他们的人还问了话。看见这两个人,我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谁害了他们?不过更加揪心浣汐的安危。
  
  “你们是这两人的亲戚?”一个捕头模样的人抬起头看了一下我们。
  
  “回大人,正是。”季舒白依然保持着镇静,可我看得出他很着急,只不过没有写在脸上而已,“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你没看见本官正在查案?”那捕头有些不满他这样问,但还是说:“本官接到有人报案,来的时候就应经这样了。对了,你们知道他有仇人吗?”
  
  “唐——”想到蔡荣的死,我想把事情转嫁到唐员外的头上。
  
  “我们住在幽州,也不知道在这里他们有什么仇人。”苏墨黎打断了我的话,没有让我说出唐员外。
  
  “唐什么?”那捕头没有理会苏墨黎的话,而是在问着我。
  
  “她说的是唐程。”苏墨黎抢过了我的话,“那人以前和他有些过节,不过此人几年前就已经搬到了顺州,不太可能再来害他了。”
  
  “是这样吗?”那捕头质问着我。
  
  “回大人,是这样。”我明白了苏墨黎的用意点了点头,在这里还是不要和唐员外作对的好。就算是他干的这件事,怕这些人拿他也没有办法。不是说“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食猫儿强似虎,褪毛鸾凤不如鸡。”吗?那我又何必自找麻烦,为人还是少管点闲事好。
  
  “带他们回去录口供。”那捕头说这话的时候头也不抬。
  
  听见这话我就愣了,这是哪门子事?我们还要去找浣汐,并不想摊上这件事,哪怕是浪费一些时间。于是我急忙说:“大人我们知道的可都说了。”
  
  “是啊,大人!”他们也应和着,“小的几个还有事要处理,不如就免了吧!”
  
  “少废话。”那捕头言语中不愿在和我们纠缠。
  
  “大人让你们回去录口供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一个衙役推了一下我,“还不快走。”
  
  无奈之下只好又去了衙门,这事也是自己找的。明明和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可偏偏想要弄个明白,才闹得这样。时间在不断的流失,天色逐渐暗下来,也越来越担心浣汐。尤其是看见那两个人死后,可录口供的那衙役却很慢,直到入夜了才把我们放出来。
  
  “现在怎么办?”苏墨黎刚出衙门就问道:“我们去哪里找?”
  
  “先回客栈。”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办法。然后又说,“如果浣汐她自己回来,那里是她唯一找到我们的地方。”
  
  回到客栈后又问了一下店小二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于是我们三个就找了张桌子坐下来想要商讨一下。
  
  “我总觉得会有事。”季舒白皱着眉不自觉的就冒出了这句话,其实大家心里都这样想的,只不过没人说出来而已。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我安慰着他,而我心里同样没有底。
  
  “会是谁杀了那两个人?”苏墨黎提起了那两人的事。
  
  “他们死有余辜。”我接过他的话,语气恶狠狠。单就他们死来说,我是很高兴的。
  
  “可谁会害他们,唐员外?”苏墨黎接着说,“可唐员外并没有必要灭口。”
  
  “可能这人与浣汐失踪有关。”季舒白若有所思的说着。
  
  “那浣汐会不会——”我一时心急没想就说了出来,可话说到一半又发现自己说错了。
  
  我这一问没有谁回答,大家都低下了头。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眼看好不容易拿到了苦苦寻找的东西,一切就要结束。可这是却发生了意料之外事,让人不得不感叹命途的多舛。
  
  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阵风从耳边撩起,紧接着“砧”的一声想起。我急忙顺着声音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