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
“我来。”苏墨黎先前走着。
“回去。”梁之霖依然吼着,然后故意把在我颈上的刀向上了一点。他和苏墨黎打斗过,知道现在他这个样子若是有什么意外打斗起来,绝不是苏墨黎的对手。他又看了一眼四下,指了指没有和他交过手的季舒白,“你来。”
季舒白走上前去,不过又被他呵斥住了:“剑留下。”
季舒白只好停下了脚步,把剑放平在胸前,然后向一旁抛了出去,这才又走了过来。梁之霖把我按上了马车,然后对在前面驾着马车的季舒白说:“往前走,去剑舞山庄。”
剑舞山庄我以前有个耳闻,也知道就在瀛州可具体什么位置却并不知道,不明白他要去那里做什么。再看了一下这马车,坐的地方垫了厚厚的褥子倒还很是舒服。不过这似乎就是那种坐一个人的那种,两个人坐在里面明显有些挤。而且他的匕首不时碰到我的颈部,然后绷紧了心弦,生怕一阵颠簸拿刀子没控制住便刺进了我的喉咙。这种马车的构造很独特,是由两匹马拉着,坐车的人前面还有一个矮一些的位置,专门留给驾车的人。马车本来前面是有帘子的,不过梁之霖为了看路把它撩了起来,这样我也就能看见前面驾车的季舒白,他的位置离我并不远。
我心里想着可不能被他带到了她说的剑舞山庄,不然可就更加麻烦了。心里不断想着该怎么办才好,可一直没有办法。
一路上弯道很多,每次转弯坐在车里的人都会随之或左活右的摇来摇去。由于我坐的是左边,所以每次向右拐的时候对我而言幅度总是最大的,而此时颈上的刀也是离得最远的时候。
随着不断的甩来甩去,忽然想到了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很高兴滴;;;;;;;;;;;;;;;;;
☆、第三十四章风入松(下)
“你很紧张?”我扭过头笑看着梁之霖,趁着他听我说话没有注意到下面,我把脚瞧瞧伸了出去。
“少废话。”他不愿过多搭理我。
“你害怕了?”我继续问着,目的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又说:“你怕什么?”
“我叫你闭嘴。”梁之霖有些被我激怒了。
在说话的时候我脚每隔同样的时间侧打在左边的木板上,发出微弱的声响,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可似乎我是徒劳,马车依然走的很慢,季舒白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快点。”梁之霖有些坐立不安,招呼季舒白快些。
“砰。”我一时心急用力大了些,这次把声响弄大了。
“你干嘛?”梁之霖看着我,但没有看出我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于是没好气的说了句:“老实点。”
季舒白挥了几下鞭子,马车逐渐快了起来。又转过几个小弯,我有些失望了,心想他怎么就没懂我的意思。这时已经远远能看见几里外有一片依山而建的粉墙青瓦屋子,看上去错落有致、整齐划一。我想那应该就是剑舞山庄了,不过现在看过去只有几里,可要走则不知道还要多久。
季舒白还在抽打着马匹,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密集。身边的景色飞速的向后逝去,化成一缕风凌乱了秀发。
这是前面出现了一个向左很急的弯道,季舒白没有像寻常马夫那样勒住马缰降低速度在过去,反而快马加了一鞭飞奔而去。马儿嘶鸣了一声,发疯似得在先前跑,若没有控制好马缰或是那匹马儿一脚踏空这辆马车必然会翻到。而且右边便是千丈深的悬崖,我明白在这里我只有靠我自己了,季舒白不得不控制着马车,不然我们全都会没命。
弯道很急,过的时候我和梁之霖都被向右甩着,身体挤压在一起,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我左手还抓着车内的横木。看着前面似乎就要转到最弯的地方了,我握着横木的左手一用力,克服着向右倒的趋势把自己生生拉回右边,右手同时突地一下把向右一推。本来就已经离我有些远了的匕首,彻底没有再在我的颈上了。
梁之霖一下子醒悟过来,也控制着平衡把刀向我挥了过来。也许是马车里空间太小的缘故,他并没能施展开来,身体被甩得贴着马车一边。我抓住这个机会,一把咬住他握着匕首的臂膀,一阵疼痛让他手一松。匕首落在了地上,这时他用力把我一推,我头撞在了门框上,微微晕了一下。这时他拾起了匕首,就要向我刺下。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我为了防止意外,在贴着大腿的地方特地用软布缠了一圈,然后便把一把匕首插在了里面。他的刀已经举了起来,我没有地可以地躲。我记得匕首我放在右边,因为右手用刀更为方便,于是我急忙右手去找,可能太急了我一下子没有找到。梁之霖的刀向我插了下来,我急忙一滚。也可能是由于马车颠簸的原因,他的刀并没有伤着我,刀身贴着耳边插下,头发又扯着的疼痛,看来这一刀离我只差了毫厘。
梁之霖用力很大,匕首刺穿了木板,此时他猛的一下把它拔了出来。由于是屈身站立着,他又被甩到了一边。这时他定了定神,握到手又一次向我平舞来。我急忙屈下腰,梁之霖的这一刀恰好从我的头顶而过,接着我听见帘布被划开的声音。在马车的帘子也被割断。珠子跳动着落了下来,我一不小心踩在上面,脚底一打滑摔在了地上。
这时似乎已经过了弯道,不过马车的这一路右边都是悬崖,保不准前面还有什么,我看见季舒白依然无法过来帮我。梁之霖杀气腾腾的看着我,可能是连续的用力手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也可能是那里伤着我了只不过我没有察觉到,只见匕首的刃口上流出一条血线,刀尖处不断滴着血。
梁之霖提着刀用带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目光看着我。此时我又在马车里的一角,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甚至连转个身的地方都没有。我一手撑着坐垫,想要找一个可以使力的地方再赌赌运气一搏。就在这个时候手碰到一个生硬的东西,再用手掌一摸才醒悟过来那便是匕首。由于在准备它的时候我图舒服就没有把布绑紧,匕首的吊扣只是很松散的别再了上面,经过几番动作便在不知不觉中移到了大腿后侧,怪不得之前我没有找到。
在看梁之霖他一手擦了一下溢出血的嘴角,握着匕首的手举到了肩上,然后大吼了一声,奋力向我扎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双脚用了踢了一下他的左脚,他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做,那脚一颤抖整个人跌倒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我抽出自己的匕首,什么也不顾的就向倒在面前的他的后背插了下去。顿时一股血迸了出来,我那是什么也没有多想不断的把匕首抽出来又猛地尖叫着插下去,往复多次。整个人疯了一般,杀红了眼。
“够了,他死了。”季舒白听见我不断大喊着,向后忘了一眼,然后大声对我说着。
我又捅了他几刀,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用脚踢了几下他,他再也没有任何动作。而我也觉得腿上顿时乏力,无力的坐了下去。目光呆滞的望着这个倒在血泊中的死人,那一刻神色也变得恍惚,就那样傻傻的看着。我看着自己沾满血迹的手,血已经在闷热的天气里开始蒸发掉里面的水,手上变得黏糊糊的,那种感觉很是难受。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我有些难以相信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人,要知道以前我可是什么都舍不得或是不敢杀。可如今倒在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却是我杀的。
“还愣着干什么?”季舒白又转过来看了一眼,吼道:“快下车。”
我又愣了一下,才反应他说的话。我转出车篷,看见两匹马中有一匹马已经脱缰。由于之前为了给我制造机会,不断的加鞭,使得两匹马儿发疯的飞奔。单靠一匹马怎么也不能使马车停下来,而且就连控制方向都变成了难事,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打斗了那么久季舒白却一直没有来帮我的原因,他根本就抽不开身。
“啪。”就在我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仅有的一根马缰又断了。失去了马缰的束缚,两匹马儿跑的更快了,这时我偏过头。眼睛一下子鼓大了,前面又是一个弯道。而这辆马车根本就已经控制不了,两匹马儿直直的先前飞奔,而那距离不过就是顷刻间便到了,我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
“快走。”季舒白忽然转过来,一把把我用力的向马车左边推了出去。那时马车离悬崖不到十步。
我被重重的摔倒在了路旁的草地上,接连滚了好几圈。迷迷糊糊中我看见那辆马车直直的坠入了悬崖。
那一抛或许力度真的太大了,再加上马车飞快的速度,我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似乎没过多久我就醒来了,此时阳光依旧毒辣。我两手压了一下头,让自己清醒了些。忽然想到季舒白呢?
于是我急忙起身想要去找,可脚已经崴了,要站起来都变得十分困难。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一下子想到了马车坠入悬崖的一幕,两腿又没力的软了下去。
我眼睛突地就湿了,过了好久直到把那一幕当做是错觉,才又鼓起勇气站了起来。顺着车轮印走到了悬崖边上,向下望去,我有些恐高,立马变得眩晕起来,急忙退后了两步。定了定神再顺着悬崖向下望的时候,看见那里悬崖很是陡峭,下面怪石林立一点生机也没有。一只秃鹰从悬崖中飞过,凄凉的叫声回旋了好久。再看谷底,隐约可以看见一辆被摔得粉碎的马车。
我不自觉的向后退着,有些不敢接受眼见的东西。或者说我接受不了季舒白的离去,虽然有时他很爱出风头,总想惹我的注意,反而弄巧成拙。不过不可否认,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还有就是浣汐之前的一番话现在想起更加觉得难过,浣汐那时说:“他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
不管你对一个爱你的人爱或者不爱,总是希望他也好好的。可现在……
我丢了魂一样向后退着,直到被杂草绊倒,身体倒下的时候恰好撞到了树干,于是就被背着树干坐下。两眼迷糊,睁开似乎有千斤重,可一闭上眼泪就出来了。
在的时候不曾珍惜,一旦失去了才知可贵。我不愿去想,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回想那些点滴。季舒白不曾忘记初次见他时的场景,那时在叶府。他一身白衣,折扇蹁跹,谈吐温婉,举止端庄,眉如远山……
“我说你哭什么呢?”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
好熟悉的声音,我急忙转过身便看见了熟悉的他。
“还没死呢,你就哭成这个样。”他擦了一下我眼角的泪水,“要是我真的——”
“你死了我才高兴呢!”我抽搐着,话语凝噎,故作逞强。
“我说。”季舒白抓住我向他挥打过去的手,“你那刀子嘴豆腐心什么时候能改成豆腐嘴哪怕刀子心也成,至少听着舒坦。”
我笑了一下,用袖口擦了一把泪,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鄙视伦敦奥运,,,,,,,
☆、第三十五章风蝶令(上)
“姐。”我正默默看着他的时候,后面传来叫我的声音,听得出来人是浣汐。
我又擦了一下眼泪,转过身去便看见了远远走来的浣汐和苏墨黎。起初他们是跑着,看见我没事后就放慢了脚步,走近的时候浣汐又小跑了一下到我面前。
“没事了?”苏墨黎关切的问着。
“苏兄我说你就那么不放心我?”季舒白打趣道:“有我在还能有什么事?”
苏墨黎笑了,两个人握起拳头击打在一起,然后又拥抱了一下。浣汐看着我,突然大叫了起来:“姐你受伤了?”
“那里受伤了?”苏墨黎听见浣汐的声音,急忙凑了过来,可看了一下并没有哪里受伤,到处都是好好的。
“没事。”我推开了他的手,“是那家伙的血。”
“那他人呢?”苏墨黎继续问着,“又让他跑了?”
“死了。”我淡淡的回答,依然有些不相信是我杀了他。
“季兄果然厉害。”苏墨黎转身笑对季舒白。
“这次可不是我。”季舒白耸了耸肩,“我还没动手,那人就死了,这都是桃染的功劳。”
“你杀的?”苏墨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
“嗯。”我简单的应了一声,没有再理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