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





  
  苏墨黎说完就准备走了,这时我拉住了他的衣角,看着他不解的表情,我笑了一下:“小心点。”然后又拉了一下季舒白的衣角:“你也是,我等你们出来。”
  
  他们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我没有办法,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等了。漫长的等待,而且不知道会等出什么结果,但愿随我意。
  
  正是:“晚风起,起舞城门酒肆。闲看小桥景旖旎,一溪秋水碧。月色正寒无意,千般思绪难计。更惊风尘沾满衣,遥遥盼归期。(《谒金门》)”
  
  “咳、咳。”就在我思考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时,浣汐突然咳嗽了起来。
  
  浣汐立刻意识到自己错了,赶紧自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还是晚了,站在官府门前值夜的一个士兵听见了咳嗽的声音,然后呵斥了一声:“谁?”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听见那人的脚步在向我走进,我甚至凭住了呼吸,祈祷着平日自己根本就不信的菩萨。
  
  我能感觉到那人离我很近了,出鞘的朴刀刀尖已经到了我面前,反射着月光,让人生出寒意。我抱着浣汐,能感觉到她在颤抖着。而我们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
  
  “谁?”因为是在夜里,来人看不清是谁便把刀比在我面前呵斥着,“出来。”
  
  “河生怎么了?”同值夜的另一个人问道。
  
  听见那人叫河生,这次我一下子边想起来了是谁。河西村欣薇的丈夫,天佑他爹。我大喜过望,看来命中注定不该亡,于是急忙站了起来。也不分场合就说:“河生,你是河生?”
  
  “你是谁?”河生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河西村来的。”我急忙套近乎:“在你们家住过,你爹吴醇,你妻子欣薇,你儿子天佑。”
  
  “你真是河西来的?”河生把刀收了回去,语气里急切:“他们还好吗?”
  
  “都还好。”我应付着,“他们说你在并州,所以我特来找你的。”
  
  “河生这两个人是谁?”另一个值夜的士兵走了过来。
  
  “我的两个老乡。”河生看上去很高兴。
  
  “老乡?”另一个看上去有些怀疑我们,“找人都是白天,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各女的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刚从那里逃出来。”我急忙辩解着,“怕又被抓回去,所以没敢出来。”
  
  “那里?”那人说完后,一下子明白过来我说的是那种风月场所,于是又说:“自己小心点。”
  
  “换岗了。”府门里又出来了两个人,对着这边高喊着,“有什么事吗?”
  
  “没。”河生对那两个人说完后又对和他一起的那人说:“你先回去吧!我和她们聊一会儿。”
  
  “你小子。”那人开玩笑的鄙夷了一句:“老实点哈。”
  
  “没想到这个时候能遇见你。”我有些高兴有些担心,可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于是便把天佑的话说了出来:“天佑让我转告你说他很乖,很听娘的话。爷爷也很好,娘很想他,每天夜里做噩梦都会念叨他的名字。还有就是,天佑也很想看看爹爹。”忽然想到欣薇的话,她说河生还不知道天佑的事,于是看着他迷茫的表情又说:“天佑是你儿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我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快要哭了,每个人心中都有那样一个柔软的地方。河生凝噎着说:“欣薇呢?她还好吗?”
  
  “欣薇很好。”我接着又说:“欣薇是个好女人,很会持家,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
  
  ……
  
  又和他说了不少事,而他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我心里越来越担心,害怕苏墨黎他们出找我的时候被他发现。这时我听见府里一下子喧哗起来,有人高声喊着抓人。再看百步开外的院墙上,两个人影翻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额;昨天停电了没有更新。。。。。。。。。。。。。。。。。。。。。。。。




☆、第三十九章谒金门(下)

  “站住。”里边传出来高声的呼喊,“别让他们跑了。”
  
  就在他们刚落在地上的时候,又有“簌簌”的箭声传来,听声音还很密集。
  
  苏墨黎他们径直向这里奔了过来,我看见他背上背着一个包裹,我想事情应该得手了。到我面前的时候,苏墨黎似乎把河生当成了追捕我们的官兵,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把他放到在地。而河生木讷的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
  
  “住手。”看见苏墨黎准备了解河生,我急忙拦住了他,然后立刻解释:“他是河生,就是欣薇他丈夫。”
  
  “河生?”苏墨黎停了手,看上去很诧异。
  
  “你们这是?”河生不解的看着我们。
  
  “往那边去了。”侧门上拥出一大堆士卒,火把明晃晃的,听见有人在说:“快追。”
  
  “你们跟我们来。”河生没有多问,带着我们便跑。
  
  追我们的人可不少,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听见大队士卒的声音。不时都能远远看见追我们的人,每次遇见的时候没办法只好转头又走。最险的一次,我们离一队人只有几步的距离。听见那边的脚步近了,我们赶紧躲在了一个由几个箩筐堆成的东西后面,可偏偏这个时候后面有来了人,当时我看苏墨黎他们已经做好了血拼的准备。河生见状一下子站了出去,我心里还在想他会不会……
  
  谁料河生竟然背对着我们小解了起来,他侧着的身体恰好挡住了我们。
  
  “人哪去了?”那边一队的人停下来问着河生,此时另一边的也正向前跑去。
  
  “那边。”河生指了指相反的方向,“才走不远。”
  
  “快追。”那人听完河生的话,转过了头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又是一场虚惊,不然若是被发现,带着我和浣汐两个累赘他们可不好来。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话说的真不赖,这次多亏了河生。
  
  可老是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这样早晚会被抓住,而起我一直都还不知道河生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这是要去哪里?”我问道。
  
  “出城。”河生说:“你们不是这个意思吗?”
  
  “可城门早就封锁戒严了,现在肯定还有排查的。”季舒白接过他的话:“要出去可不容易。”
  
  “今夜守门的是我一老哥们。”河生说:“我有办法,你们想办法换成和我一样的衣服。”
  
  “这好办。”季舒白得意的应了一声。
  
  没多久我们在岔口的地方又遇见一队向前奔走的士卒,季舒白和苏墨黎先是躲在了一旁,待那个队伍走过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季舒白拍了一下前面急行的士卒,那人习惯性的转过头,就在这时季舒白握着他的头两手一扳,那人倒下了。苏墨黎则没有那么好的兴致,而是趁着前面的不注意一下子就把那人解决了。如此往复了一次,没有弄出动静,也就没有人察觉。完事后他们把死去的四个人拖到了大街旁的小巷,没过多久换好衣服的他们便拿着两套刚解下来的戎装回到了我们藏躲的地方,背对着我们好让我们也换上。
  
  这下我们胆子就大多了,敢在大街上跟着那些人跑了。谁让这是晚上,很难辨认我们是不是真正的士卒,在他们看来只要衣服相同便是自己人了。
  
  终于在拐过一条街的时候,远远看见了城门。果然如季舒白说的那样,已经戒严了。城门前放着拦路用的那种削尖了的木头,两边站了不少士卒,都高举着火把,把城门照得如同白昼。
  
  “快点。”河生提醒了我们一句,也对,这样慢悠悠的走像个啥?至少装还是要装出个样子吧!
  
  “站住什么人?”城门下的一个士卒上前把手先前一伸,示意我们停下。
  
  “并州步兵司的人。”河生远远的说着:“我们在追两个人,我看见他们往这边来了。”
  
  “这里没有人过。”那人继续示意我们停下。
  
  “他们好像从城门上用绳索下去的,这两个人功夫了得。”河生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想笑,不过他倒是蛮自然的接着说:“还不放行,人跑了这个罪责你来当?”
  
  “河生?”这时另一个人走了过来,语气里有几分惊讶,我想那人应该就是河生说的那个他认识的那个看门人把。那人随后又在刚才说话的人嘴边耳语了几句,于是之前不然我们出去的那人挥了挥手说:“开城门。”
  
  很轻松的就出了并州,我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在做梦?毕竟这个过程太简单了,也许很多事是我自己想复杂了。
  
  出了城便没有人再跟着了,四下除了虫鸣,也就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甲胄上铁片碰撞的声音。出城又走了几里路,觉得也差不多了,河生停下了脚步。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嘛!”河生不知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文雅两句,“我就送到这里了。”然后对我说:“谢谢你告诉我欣薇她们的事,真的,很感谢!”
  
  “没什么。”我摘下戴在头上遮住了半个眼睛,让我很不舒服的头盔,又说:“我也很感激欣薇她对我们的照顾,说来还是她救了我们呢!现在你有救了我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欣薇既然待你们如朋友,那我自然也当如此。”河生说的很坦诚。
  
  “既然这样那就请留步。”苏墨黎打断了我们没完没了的互谦。
  
  就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我突然担心起了他:“你难道还要回去吗?”说完看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河生,我觉得是自己害得他这个样子,又说:“你放了我们怕是回不去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了。”河生想了一下,然后腼腆的笑了:“我自有办法,你们快走吧!不然他们又追上来了,保重!”
  
  “保重!”望着河生转身便走的背影,我也真心祝愿他一切都好,早日回家和欣薇团聚。
  
  虽然现在是黑夜,可正如河生所说的怕他们追上来,所以我们依然踏着月色在行走。夜已深,不过没有半点睡意。
  
  “东西拿到了?”我一边赶路一边问一些自己已经知道的来打破沉静。
  
  “嗯,断水那老东西真没收拾,就放在桌子上。”季舒白有些得意:“或许他根本就没想到我们会去偷。”
  
  “断水为人自负。”苏墨黎似乎很了解他,“什么事他只相信自己,以前就因为这事和白书比剑,输了竟然自杀,不过被人救起了。”
  
  “唉,可惜了。”我感叹了一下,然后又说:“是真的吗?不要又中了诡计。”
  
  “这次不会了。”苏墨黎很自信的说:“我都看清楚了,绝不会出错。”
  
  ……
  
  到满是尸体的风峡时,已经过了五更天了。初秋的天依旧亮的很早,此刻已是蒙蒙亮了。我们步履沉重的向风峡寨走去,不知道哪里是什么样了。
  
  刚出风峡走了没几步,便远远的看见了风峡寨。我心里顿生悲凉,我看见远处的风峡寨几十间连成一片的房屋已是一片废墟。不少屋子还燃着没有熄灭的火,跑过来的浓烟呛得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快走。”季舒白忽然神色凝重起来。
  
  “怎么了?”苏墨黎顺着季舒白的方向看了过去,愣了一下,“快些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视力并不是很好,当然这个不是很好是和他们相比而言,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走近一些的时候我才看见,山脚下驻扎着大批人马,一旁拴马匹。扶着伙食的士兵已经开始生火了,灶台零星的分布着。
  
  还好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可若是在大道上大摇大摆的走也不是办法。这个关键的时候从这里过去不被怀疑才怪,再说无论怎样都应小心为上。还好之前换下来的戎装没有扔掉,顺带就又换上了。
  
  这招果然奏效,很平安的就走了过去。过了他们,没出多远季舒白就停了下来,然后看了一下苏墨黎,两人似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这里等我们。”说完他们又返了回去,不多时我听见马蹄的声音,不自觉的笑了笑,这样可就轻松多了。
  
  策马又奔走了几个时辰,一个叫衡城的小城引入眼眸,累极了便随意的找了家客栈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