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
“浣汐你怎么了?”我被她的这句话惊呆了,“我是叶染啊,那是苏墨黎。”然后又指了指刃秋旁边的季舒白,不加思索的就说:“还有那,季舒白,你可一直喜欢着那人。”末了又补充,“你怎么能信了那人的话?”
“刃秋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季舒白质问着刃秋。可刃秋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把头扬起,并没有会季舒白的话。
“白舒还不动手?”白斌大吼了一声,“更待何时?”
“爹。”季舒白转过头对着白斌不满的大吼了一声。
季舒白的这一声彻彻底底的把我们都震惊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完全傻掉了。心里默念着:他居然叫白斌爹,白斌居然是他爹。
“白舒?”苏墨黎看着他,“你是赵殷的人?”
季舒白点了点头然后说:“我行走江湖便用的季舒白这个名字,可白舒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当初我来南桥提亲就是赵大人安排的。”
“怪不得有时我总觉得你怪怪的。”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恍然大悟。
“白书也是你对吗?”苏墨黎继续问着。
“没错,舒和书一个音。所以我也就是白书。”季舒白又看着苏墨黎,“一卷空白书难言,白书。”
这些事情变化的是在太快,前一刻钟还生死与共的四个人,孰知此刻已经成了仇家。
“那你为何还要帮我们?”我问道他。
“很简单,我最初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季舒白看了一下我,“你们没有拿到东西,我自然不会让你们有事。”说完他又专为凝视的看着我,过了一小会才又说:“桃染,你知道吗?我——”
“我不要听。”我打断了他的话。含着泪摇了摇头,心里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于是说:“白舒,我不认识你,我只认识季舒白。”
“听我说。”季舒白看我的目光很复杂。
“白舒你还跟他们罗嗦什么?”白斌越来越不满了。
“我爱你。”季舒白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悸动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苏墨黎听见他这么说,快步上前一手抓住他的衣袖,一个重拳挥了过去。然后轻蔑的说:“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我没有说任何话,我能说什么?难道要我说季舒白我恨你?我说不出口。既然这样,那就只剩下一句话,那便是说我也是。可同样说不出口,尽管他也走进了我的心里。
“你还愣着干什么?”白斌又大吼了一句:“舒儿。”
可季舒白似乎充耳不闻,我看着都觉得有些奇怪,既然事情已经很明了了,那他为什么还不动手?这时那边的苏墨黎好像消了一些气,接着的举动更是让我惊讶不已。我看见他从腰间取下那块当初在生死关头我爹交给他的玉环,然后就像关系很好的兄弟一样硬塞到了他手里。眼睛先看了一眼我,然后直直的盯着他说:“桃染交给你了,她是个好女孩,我看得出她对你也有意思。救她,这事与她无关。”苏墨黎说完后又看了一下我,冲我笑了一笑,转身又对季舒白说:“人在,玉在。”
人在,玉在。这句话又听见了,内心最柔弱的弦一下子断了,带来的感动较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憋在眼睛了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我想过去紧紧的抱着他说:我爱你。可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丝毫。嘴巴用尽了全力可横竖说不出一个字。或许,此时无言胜千言。
“我最看不惯这种儿女情长。”赵殷甩了甩手,不高兴的走了。
泪眼朦胧中我看见白斌从一个手下手中接过了一把狩猎用的做工精美的雕弓,拉满了弦,箭头直指苏墨黎。
白斌手指动了动,准备放箭了。这时我一直从不开的牙关一下子开了,大吼了出来:“快闪开。”
话一落下的同时,白斌的弓也把箭射了出来。接着出现的那一幕在以后中不断的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梦魇让我呓语。我看见季舒白抓住苏墨黎的手用力一拉,把自己挡在了苏墨黎面前。利箭一下子贯穿了季舒白的胸膛,苏墨黎被季舒白那一拉便撞着了浣汐,浣汐桩子不稳跌倒在地,而头不小心重重的撞在了石头上。看上去像是晕倒了。
“季舒白,季舒白。”我一下子大声吼了出来,终于迈动了脚步,可一不小心跌确倒在了地上,泪水和上了少许尘土黏在了脸上,可依然撕心裂肺的大声呼唤着:“季舒白,季——舒白,舒——白……”
“舒儿……”白斌也震惊了,他绝没有要伤害的季舒白的意思,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看见他丢下了手中的弓箭,向季舒白跑来。而两个人即文锦华和梁书城看见事情成了这个局面,在这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向赵殷去的那个帐篷走去。
“拿着。”季舒白捂了一下伤口后把带着血迹的手掌伸开,里面那个青色的玉环染上了不少血色。他把他抵到苏墨黎面前,看见苏墨黎迟疑了一下,他又大吼了一声:“拿着。”这一声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
苏墨黎迟疑着、颤抖着从他手里接过了玉环,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这个时候季舒白笑了,小的很灿烂,听得他小声的说着:“人在,玉在。”我看得出他已经很吃力了。
“人在,玉在。”苏墨黎重复了一下。
季舒白迅速的一转身,长剑出鞘,动作如风。转眼就把过来看他伤势的白斌禁锢起来,剑横在他的颈上。
“快走。”季舒白对着我们有气无力的喊着,我看见他站都有些快站不稳,见我们没动还在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快走。”
“走。”苏墨黎拉起了我,不过又瞥见晕倒了的浣汐,一咬牙过去遍把她抱起放在了马背上。然后又对我说:“桃染快。”
这时那些士兵都围了上来,里里外外数不尽多少层。
“叫你的人退下。”季舒白把剑抵紧了白斌。
“舒儿,我是你爹呀。”白斌也很害怕,声音颤抖着。
“叫他们退下。”季舒白继续这样对白斌说着,然后又把剑一提。
“退下。”白斌终于叫他的人退下了,士卒中顿时让开了一条路。
“染快走。”季舒白望着还在看着他的我,目光里满是急切。
“走啊!”苏墨黎又拉来了一批马,把我扶了上去,用马缰狠抽了几下马儿,马惨鸣一声向前飞奔。然后苏墨黎才上了托着浣汐和文书的另一匹,向我追来。
我一手握着马缰,头却一直看着后面。那里有个人一直在对我微笑,那微笑越来越远,直至最后再也看不见。
怎奈:“城远近,景阴缺。未褪千里风尘。谁曾料,江南画,生死各天涯。 情难分,莫相恨。愁丝又添几寸。人已殁,奈何梦。一念惹百病。(《更漏子》)”
☆、第四十二章江城子(上)
估计等到赵殷他们发现我们已经逃走了然后派兵追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出了老远。由于走在了赵殷的前面,这个时候城里的人并不知道有什么事,于是并没有戒严之类的,很轻松就进了城。不过,没过多久就全城戒严了,街上到处都是巡查的人。
乔装打扮了一番,我们装成是给是来给昏迷中浣汐找郎中的人,还好并没有引起什么怀疑就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我并没有刻意去想,却总是不断回想起那一幕幕。我想我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不过此刻却也变得黯然神伤。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都已经肿了起来,好像几天没有睡过的一样。
另一方面我又在不断提醒自己,我还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事,无论怎样我都必须坚强。除此之外,难道我还有其它选择?
“咳咳。”就在我暗自发神的时候,浣汐醒了过来。
“你醒了。”我移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些烫。这个动作没有半点隔阂,或许是一种习惯。
“小姐。”浣汐看见我一下子哭了出来。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转过头顺口就说了一句:“进来。”
来人是苏墨黎,他正端着一旁饭菜,进来后默默的放在了桌上。
“你先出去吧!”我对他说着:“让我和浣汐在一会儿。”
“小姐。”苏墨黎静静的关上房门走后,浣汐又叫了我一次,然后抱着我哭。
我叫苏墨黎离是想给浣汐把事情说明白,不过听见她叫我以前的称呼,我想或许她记起了以前的事。也许就是那一撞,她想起了以前的事。
“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害你们。”浣汐呜咽着说道:“那天我被刃秋劫走后,他便给我说是你们害了我全家。当时我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而他又把事情编的好像,我好傻,就信了。”说完她猛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接连说道:“我好傻、我好傻……”
“没事了,没事了。”我急忙抓住她的手,一遍遍安慰着。看她好些了才敢接着问:“现在能想起了?”
“嗯。”浣汐躺在我怀里,使劲的点了点头。
“傻丫头。”我想往常一样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季公子呢?”浣汐突然问道,然后用急切的眼光看着我。
“哦,他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我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的说:“反正已经进城了,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所以他就先走了。”
这是一个并不高明的谎言,我希望它能骗到浣汐,也希望它能骗到我。可我自己也知道,对我而言这不可能,不过是臆想而已。
谎言嘛,是骗不到一辈子的,总有说破的时候。但我不希望是现在,因为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我想的是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在找个机会好好告诉他一切,想得很单纯但是很实在。
“不对。”浣汐闭上了眼睛,两手压着头像是在痛苦的思考。面目也变得焦愁起来,忽然她看着我又哭了出来,“季公子是不是已经……”
“傻丫头。”我又要了一把她,“胡思乱想什么?”然后打趣的说:“想点好的不行啊,净瞎想。”最后笑了一笑,“放心吧!他好着呢。”
我在骗她的同时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也能骗我,骗我一世。
“你哭过。”浣汐清澈的眸子一直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实则是怕眼神泄露了消息。可浣汐又把头偏过来,直视着我,然后双手握着我的手不断的摇着:“小姐你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傻丫头,你怎么还是那个老样子。”我故意挤出笑意,“小姐我什么时候有事瞒过你?”
浣汐没有再问,目光变得呆滞。过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小姐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好。”我应了,然后又说:“桌上有饭菜,饿了就吃点。”然后又笑了一下,“我就在隔壁,什么事随时找我。”
“知道啦!”浣汐一下子笑了,这一笑打消了我的顾虑。
我站起身便向外面走去,临关门的时候又偏过头啰嗦了一句:“记得吃饭。”
关上门后,站在走道上,双手撑着栏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明明我很伤心、很难过。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来骗别人。而目的仅仅是为了别上不伤心、不难过。我并不是大度的人,作为一个小女子我暗骂了自己一句:叶染啊叶染,你这是做的哪门子的事?
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把心态调平了一些。转身看见浣汐那件屋子很平静,也就没多想什么,便敲了几下苏墨黎房间的门。
“你怎么来了?”苏墨黎有些惊奇,他看上去脸色也并不好。
“浣汐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我解释着原因。
“你给她说了季舒白的事?”苏墨黎急切的问着我。
“小声点。”我急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低声说:“哪能呢?放心吧,我不会说,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这样就好。”苏墨黎点了点头,“对了,浣汐怎么样了。”
“她记起以前的事了,可能是撞在石头上那一下受了刺激才恢复的。”我回答了他的话。
苏墨黎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我看了很久,忽然开口说:“季舒白的事我很抱歉,他是为了——”
“别说了。”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