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公主 作者:繁朵(纵横2012.8.1完结)
燕九怀慢条斯理的问道:“公主可会水?”
“这是潭边!”元秀用力扳着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却听燕九怀慢悠悠的说道:“哦?看来公主不知,这高冠瀑布下的潭水,因是瀑布长年冲击形成,这一段,偏巧是没有缓冲之处,哪怕潭边,都是极深的,公主若是不会水……”听到这里,元秀动作不由迟疑了下,然而燕九怀侧了侧耳,眼中却闪过一丝促狭,按在元秀腰间的手忽然一用力,元秀全身顿时一麻——她本能的感觉到不妙,正要出声,燕九怀却已经松开了手,口中假意惊叫道:“公主既然不要我搀扶,那我自然不敢冒犯公主。”
他笑意盈盈的望着元秀惊慌失措的沉入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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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忽然惊恐的发现燕九怀原来是照着当初玩WOW时某法师的形象写的,尤其是说话的态度和爱财的本性——尖叫!难道某人给我的阴影如此之久?我不玩都快两年了!
问题是某法师当时在我手里吃的亏也不少啊,我居然一直让燕欺负着元秀,我太有罪了……!!!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刺客
'更新时间' 2012…05…24 23:40:33 '字数' 2919
瀑布水声隆隆,潭上细雨霏霏。
借着潭边火光望去,但见一个绛衣少年嘴角含笑,背负双手,悠然站于潭边,身量挺拔而矫健,衬托着天心一轮三分月,足以入画。
然而——
在他身前不到三尺处,在夜色渲染下犹如浓墨的潭面上,一个浅色衣裙的少女却正在垂死挣扎——乌黑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似已与潭水融为一体,一片黑暗中,那张满布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脸庞格外苍白,耳畔夜明珠光分明照出了她眼底的恐惧。
这一幕,燕九怀却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依旧笑容满面。那种漫不经心的姿态,犹如眼前一幕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风景一样。
和他的闲适迥然不同的是,元秀此刻已是惊恐万分!
除非是一心求死之人,否则一个不会水的人,骤然被丢进了深不可触底的潭中,面对冰冷与死亡逐渐的来临,以及窒息时那种无法忍耐的难受——生死关头那种本能的恐惧,即使是受过严格的皇室风仪教导的公主,也无法控制住!她拼命挣扎!
但这个拼命,却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腰间被燕九怀按过后,她的四肢都仿佛被系上了一层铅,再怎么用力,也是软绵绵的,动作缓慢而迟钝,偏偏,头脑却依旧清醒,清醒的感觉到死亡一点一点走近自己。
因此她瞪大的眼睛,在借助于耳畔一对夜明珠的照耀下,能够清楚的隔着水看到潭边燕九怀笑眯眯的脸,以及……脚下仿佛无底的黑暗!
他居然敢杀我?!
哪怕头顶渐次灌下的水逐渐吞噬着她的生机,元秀此刻依旧觉得不可思议……无论是从私仇还是迷神阁角度,抑或是探丸郎,杀自己对燕九怀都是有害无益的,她是宪宗嫡女,今上胞妹,最最正统的金枝玉叶,可不是血缘偏远的寻常宗室女!
就是宗室女子,猝然死亡,也不可能毫不追查!燕九怀……市井出身,一介白衣,居然胆敢谋害一国公主?!元秀虽然与燕九怀彼此看不顺眼,但还是同意他留在自己身边,正是因为她知道燕九怀虽然敢恐吓自己,却绝不会对自己下杀手——探丸郎再怎么历史悠久,燕九怀武功再高,终究是坊间势力,与皇室相比,哪怕如今梦唐不比盛世,也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对付的。
反过来,梦唐要清肃探丸郎,斩草除根或者不可能,但若想让对方元气大伤,却绝对做得到!
而且……探丸郎与皇室,不是一直都有合作的么?难道贺夷简当日所言不实?
或者,是因为自己召见邱逢祥,让探丸郎大受损失,燕九怀因此前来刺杀自己报仇?但如果是这样,为何拖到今日才下手?在采蓝采绿都知道他的到来后?如果原本的目的就是刺杀,理当选在贺夷简夜探别院,向自己辞行后才是!那样一旦事发,当日在别院外求见被拒绝,却未因此离开的贺夷简必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那样的话,长安与河北翻脸也在即,燕九怀在别院中潜伏数日,难道是为了不让这种翻脸在此刻发生?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受何人指派?
元秀在失去意识前,脑中刹那间转过千百个念头,猛然,她想到了自己想私拆却被燕九怀抢回去的那封不知内容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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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月色晦暗。
孟光仪从睡中惊醒,敏感的发现房中多出了一个人。
不是张氏,南阳张家的女儿,有一个张明珠那样的叔父,张氏的为人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句端庄贤惠,这段时间孟光仪为任秋一案几乎是夜以继日,多年夫妻,张氏在这个时候绝不会来轻易打扰他,何况是夜间。
何况这里不是卧房,只是他的书房。
孟光仪缓缓坐直了背,他方才正在阅读案卷,却不料不小心伏在案上睡了过去——脊梁上传来分明而森然的寒意,抵住他的肌肤,三重夏衫都已经破了,而且是毫无声息之间。
是个高手,并且应该有话或者事问自己,否则他没有醒来的机会。
七年京兆尹,孟光仪自己也记不得究竟结下了多少仇人,他虽然学过剑技,但不过为了强身健体用,与真正的高手压根没法比,可这不代表他没有眼力,实际上,京兆府中抓捕到的高手,他见过很多。
“阁下夤夜而来,该不会是打算这样胁迫本官到天明的吧?”急速的思索了一下,孟光仪没有回头,而是缓缓反问。
身后差不多是立刻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任秋之案查得如何了?”
声音很年轻,比孟光仪估计得要年轻得多,清朗之中夹杂着阴沉,孟光仪暗暗记下这一点,不动声色道:“阁下想问的具体是?”
“你明日入朝后的奏章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私下里是如何就此案禀告丰淳的。”那人冷冷道,“多嘴的话,立刻——死!”
孟光仪哂笑了一声:“贵主上也太心急了,既连本官奏章内容都不知道,又为何急急的派阁下前来?本官还以为,贵主上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本官上奏之言,对其不利!”
“莫要罗嗦。”身后之人漠然道,“孟光仪,也不要想着套话了,你再不速速说完,恐怕明日,连奏章都交不上去了!”
孟光仪哈哈大笑,浑然不在意道:“若是如此,今上自会另遣能吏,调查此事,难道堂堂正统,还会怕几个鬼蜮小丑,因此查都不敢查下去吗?”
他话音刚落,背上已是一寒,却是身后之人猝然动手,平静道:“你可以再试试多嘴!”
“任秋之案,乃是今上信任本官,哪怕案中涉及皇室阴私,也托付了本官负责,有道是食君俸禄,忠君之事!”血从伤口之中涌出,飞快的洇。湿了衣袍,滴落地上,书房内原本的墨香中混入血腥之气,但孟光仪却依旧神态平静,从从容容的道,“听说如阁下这等人,亦有义士在内,譬如当年剑南道上的燕侠便是一个例子……”他微微笑了笑,傲然道,“本官为京兆尹七年,坊间素以孟郎相呼,阁下以为,长安百姓莫非都是瞎眼之人?!”
身后之人明显的一窒,但听孟光仪悠然说道:“阁下要杀便杀,想要本官透露不该说的话与事,却是万万不能!”说罢,他也不管身后利刃犹自加身,自顾自的整理衣冠,却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书房内,气氛赫然僵持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光仪忽然感到脑后生风,他未及反应,顿觉后脑勺一痛——硬生生的被击晕过去。在倒下的刹那,他眼角似乎瞥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向了他写好后尚未封口、单独放在一旁的奏章,嘴角顿时露出一丝隐秘的诡笑……
半个时辰后,轻巧的躲过长街巡逻之人,避入坊间深巷的身影,原本灵活轻盈的步伐猛然一顿,整个人晃了晃,忽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孟……光……仪?!”身影低呻一声,立刻警觉的看向了自己双手,但见方才接触到那封奏章的地方,都泛起了淡淡的青色,带着不祥的预感,他赶紧拉起袖子,发现青色已经犹如疹子般,扩散向上,一直到了胸前,他惊怒交加,几乎是立刻就要折回去寻孟光仪与解药,然而四肢百骸之中一阵阵的发冷、越发沉重的步伐,都告诉了他再探京兆府是件不可能的事,身影踉跄几步,扶住墙,竭力向记忆中的位置摸去……
这时候,京兆府中的孟光仪方悠悠醒转,眼还未睁,就扬声叫进了京兆府的侍卫,侍卫看到他背上的伤口,顿时露出惊色。
孟光仪抬手止住他的问候,飞快的吩咐:“即刻通知全城,凡有购这几种药材者,一律问清来历、追查到底!”说着,拿起手边一支紫毫,那侍卫见旁边砚台已干,忙识趣的站过去研墨,孟光仪与那未见到面的刺客相持良久,背上又有伤,此刻虽然强撑着,脸色究竟苍白,不待墨汁浓郁,便匆匆就着一口气写了七八道药名,掷笔咳道:“去……是……刺客……中了毒!”
那名侍卫赶紧扶住了他:“孟尹但请勿急,卑职这就去办!”说着扶他靠住台案,匆忙出去,不多时,另一名侍卫快步进来扶住了已经逐渐昏迷的孟光仪,紧接着如医生、使女、张氏纷纷而入……京兆府门在夜色之中大开,快马将消息分报各处,京兆尹孟光仪遇刺的消息顷刻间惊醒全城!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师出同门
'更新时间' 2012…05…24 23:50:13 '字数' 3217
元秀再次呼吸到山林特有的草木清气时,恍惚间如再世为人。
她感到脑中一片空白。
空白之中,纬度即将溺毙的惊恐清晰的残留着,出自本能,她死死抓住自己所能抓住的一切东西,用力至于几根指甲生生断裂而不自知。
因着沉入水中太深的缘故,元秀两耳嗡鸣,良久才能与附近瀑布水声区分开来,涣散的瞳孔也终于凝聚到了一起,她先看到了半空已经西移的月轮。
盯着月轮看了足足十几息,她才逐渐恢复意识。
定一定神,元秀感觉到有什么正在擦拭自己的脸颊,柔软而湿润,上面有着凹凸不平的纹路,仿佛是刺绣,却不是自己衣裙上的熟悉图案,元秀茫然的仰头,还没看清楚眼前,燕九怀毫不掩饰的促狭笑声从旁传来,悠悠的道:“公主,你还要抱到几时呢?”
“燕郎,你太胡闹了。”平静之中略带责意的声音从旁传来,元秀眨了眨眼,她耳上的嵌宝金坠戴得很牢固,也许是燕九怀方才在她腰上那一按让她在水中无力挣扎的缘故,这一番垂死的危机下来,这对坠子居然还在耳上,不曾失落到潭底去,正好照出杜拂日微微俯下的脸庞,他的仪容有些乱,尤其一头墨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被拨到肩后,却因神态温和平静,不显狼狈,更觉从容,正在询问她,“贵主感觉如何了?”
“本宫……”元秀才说了两个字,便感到喉间一阵火燎般的焦渴,她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咳嗽起来,杜拂日说了几句什么,她都没留意,只觉什么触到唇边,冰凉而湿润,她不假思索的张口,甘甜的泉水流入,一口气喝了数口,才缓过气来,却见燕九怀笑眯眯的收回水囊,悠然笑道:“古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公主方才喝了也不知道多少滴水,但求不追究我方才失手之事,不知道公主可同意?”
元秀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看他,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此刻是靠在了杜拂日膝上,然而此刻她全身依旧脱力,全身上下无一处地方对劲不说,四肢之中,都空荡荡的提不起劲,一阵冷又一阵热——若非倚着杜拂日,甚至就要倒下去,喝完水后,元秀感到自己有了些力气,只是——一直死死抓着的,赫然是杜拂日的衣襟,难怪燕九怀会出言戏谑!她试图松手。
然而许是方才惊恐过度,此刻一时间尚不能够镇定下来的缘故,她想松手,却觉得手指怎么也松不开,不由低叫一声!
杜拂日不明所以,待顺着她目光看去,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轻轻道:“贵主恕我冒犯!”伸手覆住她冰冷的五指,一用力,将她手拉开,而元秀的手依旧维持着紧握的姿势,她死死咬住唇,几乎就要叫出声来,杜拂日察觉到她的紧张,伸指在她腕上几处飞快点了几下,元秀顿觉被他点到的地方都似有一缕暖流汇入,她试着伸展手指,惊讶的发现虽然不及平素灵活,却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贵主方才惊骇过度,待定了心便好了。”杜拂日似知道她担心的事情,在旁解释道。
元秀长长出了口气,目不转瞬的望着他,半晌,郑重道:“多谢你了!”
不怀好意的声音再次从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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