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公主 作者:繁朵(纵横2012.8.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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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这么说下去,怕又要吵了起来,元秀皱了下眉,暗拉了一把东平公主,东平公主心里有气,敛了敛衣袖不作声,元秀见状,沉了脸,站起来就要告辞,却不想这时候殿外有人进来禀告:“大家往这边来了。”
知道丰淳这段时间都是住在蓬莱殿的,云州和王氏之间气氛这才松了下来,迎了丰淳进殿,看到三人,丰淳也有点惊讶:“怎么都在这里?”
“五哥如今与五嫂好了,见到妹妹们都觉得碍眼了。”东平与丰淳虽然是兄妹,但从小到大其实也没见过几面,她的生母魏才人在宪宗皇帝时就不算太得意,在兄弟姊妹里也格外的静默些,此刻听了丰淳的话只是笑了一笑,云州性。子倒是比她活泼,只是才和王氏斗了嘴,这会也默默无言,只有元秀懒洋洋的打趣道,“我还是去终南山里住了些日子呢,若是在宫里时常见着五哥,五哥怕是更不要看到我了。”
王氏以袖掩面,露在上面的双目中似喜似羞,口中嗔道:“五郎你听听这话,昨儿你才念过九妹,九妹这会子就要怪起人来了!”
“我道你要住到七月初才回来试衣。”丰淳好脾气的笑了笑,又看了眼东平与云州,道,“你们来寻皇后可是有事?”
云州公主闷闷的先回道:“我昨儿去九姐那里住了一晚,九姐恰好今日要回来试衣并看一看尚服局的衣冠做得如何,便陪她回来了。”她话说得巧妙,丝毫不提自己与郑纬之事,又释去了丰淳以为她特特叫回元秀给自己撑腰的疑惑。
“原本的确打算七月再回来,不过昨儿云州忽然过去吓了我一跳,想着在山上也住了多日了,便回来看一看。”记恨云州方才为了挑王氏的刺,把自己推了出去,元秀这回却毫不客气的把她的理由挡了回去,淡淡的道,“原本想留十妹在山上多住几日,哪里晓得她不肯。”
云州立刻咬住了唇,当着丰淳的面虽然不敢瞪她,面色已经开始不好看了。
王氏眼中带着笑意道:“十妹就爱黏着九妹。”这话一语双关,丰淳如何听不出她的暗示,便是云州处处爱和元秀争长论短,出了事也喜欢往元秀身上推——他神色不动,只是看也不看云州,反而问起了元秀的乳母:“薛尚仪该不会也回来了吧?尚仪惧夏,宜在山中住到天凉再回的好。”
“五哥说的我也知道,所以劝住了大娘,人也没全带回来。”元秀看了看王氏道,“对了,有件事却要与五嫂说一下。”
王氏笑着道:“是什么?”
“别院总管膝下的两个女郎我瞧着好,就要了过来。”元秀道,“因从山上下来,就叫她们先去珠镜殿里收拾齐整些再带来给五嫂过目。”
“这是什么大事?”王氏听了放下心来,嗔道,“九妹喜欢就是了。”
丰淳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旁的鱼烃,鱼烃会意,趁着无人注意他,走到一旁叫过一个小内侍吩咐了几句,自去打听那对叫元秀公主主动收到身边的使女——东平公主心里挣扎到此刻,终究开了口:“五哥,我却是来还这个的。”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册子,单看外面,王氏就认了出来,是当初丰淳亲自拟的驸马单子,不由轻轻笑了笑,看向了丰淳。
丰淳却示意她接下,淡笑着道:“此事与你五嫂说罢。”
王氏闻言又朝他笑了一笑,才接了下来,元秀看到这一幕,倒是更相信帝后真正和谐了,东平公主目的达到,也不愿意多留,便起身告辞,元秀和云州见到丰淳与王氏之间情意绵绵,自然也都识趣的要离开,丰淳准了其他两人,却对元秀道:“你的笄礼有几处决议难定,且留下来听一听。”
这是摆明了要说体己话儿了,东平与云州心里都清楚,各自闷闷的告退。
她们才出殿,王氏看了眼四周,连同杏娘在内,都知趣的退下。
元秀放小秒手里的梅子饮,见丰淳把鱼烃都打发出去,也看了眼采蓝、采绿,没过多久,蓬莱正殿上只剩了丰淳、王氏并元秀。
丰淳略做沉吟,便开门见山道:“七月你便及笄,驸马的事情,这段时间都不见你上心,可是长安没有中意的?”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兄妹
'更新时间' 2012…06…03 23:55:52 '字数' 2284
打发了其他人包括鱼烃在内,却留下了王氏,丰淳要说什么,元秀心里多少也有数,此刻听了他的话,也不扭捏,平静的回答道:“也不是全然不上心——长幼有序是一个,此外,先前因贺夷简事,左右他在长安不待几日,我年纪也不算太长,又何必挑着那几个月生出是非来?”
以她对贺夷简的了解,若此人还在长安,自己这边只要透露出来驸马人选,贺夷简不大闹才怪,他是贺之方独子,贺之方爱之逾过自己性命,他又在长安表明了身份,所谓投鼠忌器,便是如此——到那时候长安定然再起风波,尤其是贺夷简身边还有个河北第一高手夏侯浮白,以贺夷简赠送那枝桃花的行径,元秀便知他绝不忌惮暗下杀手铲除自己的情敌!
这个道理长安各家皆知,也因此朝野上下虽然都知道元秀公主美貌且是丰淳胞妹,极受宠爱,娇纵的名声也不比平津,在贺夷简还在长安时却无人敢太过亲近她,毕竟这些世家子弟都知道贺夷简不会长留长安,又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去挑衅他?自然都彼此叮嘱避开贺夷简之锋芒。
丰淳皱了一皱眉,与王氏对望了一眼,沉吟道:“东平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去,她方才似乎也定了人了……前段时间你在原上练习弓马,那贺夷简每多纠缠,你……你觉得此人性情如何?”
“贺夷简为人狂傲。”元秀想也不想的道,“然也极擅隐忍,贺之方若再多活几年,此人想是能将魏博揽入手中,不至于被贺怀年或者其他人得了去的。”
将她的评价仔细琢磨了片刻,觉得元秀话语里虽然未带贬意,但也无赞赏之意,却是中规中矩,丰淳暗松了口气,王氏轻笑着开口道:“这么说九妹并未瞧中他了?”
“……五哥想要我嫁去河北?”元秀惊奇的问道,王氏赶紧道:“这是哪来的话?”
丰淳皱了下眉:“如何可能?只不过听说你与这贺夷简见过好几回,又对挑选驸马兴趣不大,我怕你年纪小,莫要被他哄了去!”
“我年纪再小,也不至于糊涂的叫人一哄就走罢?”元秀禁不住掩口而笑,她思忖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五哥可是有什么打算?”丰淳留自己下来,想是不可能只为了问清自己对选驸马不甚上心是否与贺夷简有关,多半是有所考量,甚至是考量出了结果。
丰淳淡淡笑了一笑,王氏这时候却一拍头,有些遗憾的道:“我方才亲手做了酸笋炖野鸡,这会子煨在火上竟忘记了,得去看看。”说着对丰淳抿嘴笑了一笑,飘然离去。
元秀见状,皱了下眉,便听丰淳轻咳了一声,问道:“你瞧子节的弟弟,御史中丞王子瑕如何?”
“王子瑕?”元秀见王氏好端端的忽然寻个借口离开,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此刻听丰淳说出来,不免还有些气儿未消,淡淡的道,“他可是直臣,五哥做什么会看中了他?”
“上回弹劾你之事你还记着?”丰淳见她面色不豫,不由失笑,“他是子节之弟,王家的家风还是可信的,何况自幼就被昭贤太后召入宫中,比起旁的人来,你我对他都要熟悉得多,人有君子之风,政事上面也是能干的,而且性情温良如玉,骑射却也不错,文武双全……”听得出丰淳对王子瑕很是满意,几乎是如数家珍,看模样只要元秀略点头,他就要下旨赐婚。
然而元秀蹙眉听着,面色变幻不定,冷不防似笑非笑的问道:“可是五嫂提起的?”
“内举不避亲,我瞧这王子瑕虽然不似崔风物那般风仪犹如谪仙,却也是长安颇具佳名的郎君。”丰淳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道,“王家家风教导出来的子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不要多想,早先我与你五嫂并不亲近时,后宫总也是交给她打理的,若她没这点能耐,或者心术不正,从前也就罢了,继位后焉能容她?”
“王子瑕虽然是好的,可他未必瞧得中娇纵刁蛮的金枝玉叶吧?”元秀听了他的解释,却依旧似笑非笑,“所谓世家望族,尤其是五姓七家,可是从来不喜欢尚主的!五哥只瞧着他人不错,却不想他若是不喜欢我,便是身为驸马不得纳小,可有大姐的例子在前,难不成要我走她的路么?”
“平津是被先帝宠坏了,你自幼娴静聪慧,又不失本朝女郎的活泼,岂是她能比的?”丰淳听出她语气里的咬牙切齿,皱眉道,“阿煌的美貌连那贺家小儿都一见倾心,王子瑕如何会不喜欢你?当日之事也无非是他年少气盛罢了,就是当年太宗皇帝何尝不是被臣下屡屡犯颜?阿煌的气度素来不小,怎么遇见王子瑕就特别计较起来了?”
见元秀阴着脸不说话,丰淳苦笑着道:“你若不喜欢他,那看韦造之子韦维端如何?这韦维端……”
“这一个不会又是韦华妃所荐吧?”不待丰淳说完,元秀便讥诮道,“早先贺夷简在时,这些人个个对我目不斜视,不敢问津,如今贺夷简才走,便一个个荐了上来,贺夷简再不好,却是叫我看清了这些人!早前可以因贺夷简的跋扈霸道,不敢越雷池一步,今后下降了,谁知道又会不会因其他缘故弃我而去?五哥你只管听着皇后与华妃左一个右一个的说着自己兄弟的好话,莫不是要把自己妹妹卖了换你宠妃一笑么?”
丰淳听出她话中越说越怒,自己脸色也沉了下来:“这韦维端是我寻了借口让韦造带进宫亲自看过的,与华妃并无关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我一母所出的妹妹,我若是只顾着自己不想你好,当初满城都知道贺夷简悦你之时,何不纳了韦造之请将你下降于他?”
元秀被他说得一窒,顿了一顿才怒道:“这两个我统统不喜欢!”
“那韦维端你尚未见过……”丰淳提醒道,“此人……”
“此人负诗才,气度颇有韦相当年之风——是也不是?”元秀哼了一声,“年初时候我去大姐府邸里,蛮儿都与我提过了,才说了五哥想赶人,这会子就要逼着我下降么?”
丰淳见她语气虽然缓和下来,面色却依旧忿忿,不觉头疼道:“那么你究竟喜欢什么样子的郎君?利阳还小,云州已定,我尚且不知道东平择了何人,你说了之后,我再打开这份名单。”
“我……”他这么一问,元秀倒是蹙起了眉,思索良久,正要说话,殿后王氏却转了出来,脸色有点难看,不待殿中两人发问,向丰淳欠了欠身:“五郎,望仙殿出了些事,所以我才闯了进来……”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贪凉?
'更新时间' 2012…06…04 22:02:37 '字数' 2120
元秀恨她算计自己,抢在丰淳之前不冷不热的道:“望仙殿难道不是后宫吗?五哥才说后宫都是交给皇后打理的,怎么如今却又还要进来禀告?”
听她当着丰淳的面叫自己皇后,王氏面色一阵尴尬,只是她进来的太过凑巧,如今想说自己不曾在外偷听元秀也不可能相信,好在丰淳只是皱眉看着她,并没有立刻说什么,她定了定神,轻声道:“臣妾是来向五郎请罪的。”
“皇后统领六宫是份内之事,好端端的五哥怎么会怪你?”元秀淡淡的道,“莫不是望仙殿出的事与皇后有关?”
“究竟是什么事?”丰淳如今与王氏正情投意合,然而元秀到底是他唯一的胞妹,却是舍不得责怪的,只得出言圆场,看向了王氏。
王氏踌躇了下,方道:“郑美人有了身子……”
丰淳一怔,才要高兴,却立刻发觉王氏面上并无喜色,而且她进来时说的不是喜事而是出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然后呢?”
“郑美人年轻,从前又没有过经验,如今正逢暑时……”王氏声音很低,但在空旷的殿上却足够听者入耳,她说话时不时咬一下唇,显得很是为难与愧疚,“难免贪凉多吃了些冷物,今儿在裴才人那里吃了盏冻饮,见了红,因不是小日子的时候,肚子也疼得厉害,这才着了慌……”
丰淳猛然抬起手,将面前一只琉璃盏扫了下去,那只葵形琉璃盏一骨碌跌到了席上又滚下了地才摔了个四分五裂,他脸色铁青,元秀在旁听着,忽然偏了偏头,嗤笑道:“皇后殿下想是被赵芳仪的事情吓坏了,望仙殿距离蓬莱殿甚远,本宫与五哥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似乎还不够皇后殿下得了信使人去望仙殿等到太医的结果来回禀吧?怎么就断定了郑美人是小产而不是贪凉伤了些身子呢?本宫记得大娘曾经叮嘱女子吃多了凉物,小日子的时间本就容易紊乱……五哥若是不信,只管召了耿静斋来一问便知!”
王氏掩在宽大袖子里的手顿时攥紧,见丰淳投来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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