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我的妻 作者:悠漾(晋江vip2012-08-23完结)





璧纳丝凇?br />   “皇上在她们身上用了莒烨花?”
  莒烨花枕头,她何其熟悉?当年对她用的方法如今也用在了她们身上吗?
  “没有莒烨花瓣,有的只是眼眉兰的花瓣,是用莒烨花提炼精油薰过的眼眉兰花瓣,入枕入茶。”
  眼眉兰,当年她就是用眼眉兰的香气以假乱真才怀有身孕,如今他反其道而行,用莒烨花精油薰过的眼眉兰花瓣入枕入茶。不怪得这眼眉兰如今成了宫中最得女子青睐的花,都盛传这是皇上最爱的花,众人无不趋之若鹜,却不知这背后嗜血的阴谋。放眼这宫中,惟有她的凤寰殿不爱这眼眉兰。
  “皇上,您如此…………皇嗣该如何延续?”
  “朕的孩子,只有翾儿配生,旁人哪怕怀上,朕也决不让这孩子到这世上来。”
  虽然晔謦翾看不到公仲孜墨说这话时面上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出他唇齿间几乎咬出血来的决绝,就如她心口的那道伤口,鲜血如柱。只是他的深情牵动的是她心底最痛的伤。
  天若有情天亦老,子皙,你我如此相爱,究竟是我们的福?还是我们的孽?
  泪流满面的她已是无法再待下去,惟有离开,她才能让自己重新找回呼吸。
  跌跌撞撞地出了偏殿,门外候着的喜桂看见满脸泪痕的晔謦翾,吓得顿时手足无措。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刚才偏殿里发生什么事儿?”
  “别问,回宫!”
  喜桂手忙脚乱的扶着几乎摊在地上的晔謦翾,有些沉,扶不住,刚才的太监又被她遣退了,只有她,有些力不从心。
  主仆二人摇摇晃晃地出了承乾殿的偏院,正巧遇上巡查到此的宓夫晏,才得了援手。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晔謦翾脸上的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宓夫晏皱紧眉头问一旁的喜桂,“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娘娘…………”
  晔謦翾一把抓住喜桂的手臂,“本宫只是被风沙迷了眼。”满脸的泪好像不是她的一般,她的思绪还是那样的清晰。
  “末将送皇后娘娘回凤寰殿。”
  宓夫晏作势就要扶起晔謦翾,晔謦翾拒绝地倒向一边的喜桂,“不敢劳烦将军,喜桂扶本宫回去便是。”
  这时候絮园另一边院门有人疾步跑来。
  “娘娘,可算是找着您了………”月儿气喘吁吁的跑来,也惊着了,见状忙搭手,才要问缘由,被喜桂使的颜色止住。从宓夫晏手上接过晔謦翾,一路扶着朝凤寰殿回去。
  寒风吹过脸庞,泪干,晔謦翾胸口仍是紧紧的疼,理智渐渐回来。她才想起问月儿,“你怎么出来了?”
  “秦大人来找娘娘,在凤寰殿等候多时,奴婢久不见娘娘回来,这才寻了出来。”
  “秦大人可说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好像是为了国舅的事儿。”
  晔謦翾走得急,却不知此时承乾殿说的也正是这件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提到过旭儿,不是悠不写,一来是还没到时候,二来实在太虐,悠都不忍心写!




☆、久别重逢非少年

  “好像是为了国舅的事儿。”
  晔謦翾听完月儿的话,推开她们搀扶的手,摇晃着拔腿就往凤寰殿走去,手捂着胸口,久久挥散不去的巨痛在剧烈的跳动中更是绞疼不已。
  思成,她唯一的弟弟,如今这世上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她终于等到了他的消息。
  凤寰殿里,心里揣着这样重要的消息秦越娘也是坐立难安,晔謦翾托她一直在寻找晔思成的消息,这一找便是两年,生死未卜的两年。
  “姐姐……可是有思成的消息?”
  推开殿门进来的晔謦翾顾不上休息,死死抓住秦越娘。而她的这个样子着实把秦越娘吓得不轻。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
  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唇上也是死灰一般的白,很是骇人。
  “我没事,姐姐你倒是快说,可是有思成的消息?”
  “是的,娘娘,臣终于有了国舅的消息。”
  秦越娘肯定话没让晔謦翾松口气,只是松开抓住她的手,扶着身旁的椅子缓缓走到一边,捂着胸口的手越来越紧,良久,声音才幽幽传出,“他可安好?”
  那场浩劫,旭儿、父亲、二娘、嬷嬷……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惟有晔思成下落不明。有人说北玥国攻城的时候,他死在战火里,有人说他被鼎氏杀了……很多很不同的说法,但都告诉她他已经死了。可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有种念想,相信她唯一的弟弟尚在人间。她托了人找了这样久,今日,终于有了结果,她却胆怯了,心中的念想却有土崩瓦解的征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亲人离世的噩耗。
  
  “皇上,老夫此番前来还有一事启奏。”
  “老师请说。”
  “臣已有了国舅的消息。”
  “哦?”听闻此讯,公仲孜墨从龙椅上坐直身来,挺直的腰杆只等着兴伯的消息。
  “我军攻破阴平城的那日,晔府被人放火焚烧殆尽,当时国舅爷就是被鼎家军软禁在府中,所有人都以为他葬身火海,但所幸国舅爷在老家丁的救护下逃出生天。”
  “真的?活着就好!翾儿听到这消息一定很高兴,朕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这是这些日子来公仲孜墨听到最好的消息,对于晔謦翾来说,再没有比亲人重逢更好的事。
  “皇上,老夫已经派越娘去往凤寰殿报信了。只是……”
  “只是什么?”
  “大火下国舅爷虽然捡回了一条性命,但左眼已被火光灼伤,已是再不能…………”
  
  “姐姐,你的意思……思成已经……成了独眼……”
  秦越娘看着晔謦翾,不忍再说,只能艰难的点点头。
  晔謦翾没扶住,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娘娘……保重身体才是要紧啊!”
  晔謦翾抓住秦越娘扶着自己的手,目光空洞,没有泪光。
  “姐姐,思成他今年还不到二十岁,他本该是风采翩翩的少年郎,如今………”
  “娘娘,当年的阴平城战火纷扰,国舅爷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娘娘当宽心才是。”
  秦越娘的话自然有几分道理,那样烽火连绵的日子,能在刀光剑影下死里逃生已是万幸,她又怎能还向老天爷强求?也许是她太过奢望了。
  “姐姐,我要见他。”
  
  刚才听闻消息的公仲孜墨还以为是好消息,却不知这是个掺着血泪的好消息,他后悔了,也许不该让她知道,他知道,她虽不说,但很疼这个弟弟。
  “老师,既是如此,您不该让越娘将这消息告诉翾儿。”何其残忍?
  “皇上打算瞒着皇后多久,如今国舅爷到扬子城就为寻姐而来,皇上就忍心不让他们姐弟相见?”
  公仲孜墨知道,原是他疏忽了。
  兴伯轻轻叹了一口气,所谓关心则乱,就是如此吧!他虽没有以前那样不喜欢晔謦翾,但能乱帝王心智的女人在帝王身边终是隐患,叫他不得不忧。
  
  傍晚时分下起雪来,公仲孜墨没有坐玉辇,也不让张全打伞,步行踏着薄薄的雪往凤寰殿去,任凭雪花落在发端,落在狐狸毛领大氅上。
  踏进凤寰殿的时候,晔謦翾愣愣地坐在回廊里,看着与絮园相连的院门,殷殷期盼,风雪迷了她的眼时,他踏着风雪而来。
  她急急地迎上去,不慎抖落了披在身上的毛领披风,引得他更是怒火中烧,冲上去扯过她困在怀里,用他厚实的大氅牢牢裹住。
  “胡闹,下着雪你怎能坐在屋外?这凤寰殿的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才领了赏赐就越发的不像话了,着实该……”
  “子皙,思成回来了。”
  她抱着他的腰,窝在他暖暖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多了一块温润的湿意。
  “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他才这一路赶来。
  “子皙,让我见见他。”
  这便是她不顾风雪坚持在屋外等着他的缘故?是怎样的心情,让她这样急切?究竟是急切?还是悲凉?她的亲人逝去的逝去,就连幸存也带着这样的此生不能挽回的伤痛。
  他紧了紧手臂,“好。”
  她应该知道,他不会拒绝她,更不会为了这事拒绝她。
  “翾儿,我们进屋好不好?”
  他搂紧她,要往屋里走,她只是抱着他,不愿移动半步。
  “子皙,父亲是被二娘毒死的。”
  这回,连他的脚步也被绊住了。
  “然后在父亲逝去的第七天,吊死在她和父亲同住了十五年的房间里。”
  她说话的语气淡淡的,淡得似乎连悲伤都感觉不到,然而正是这样的淡,那是得反复回想过多少次,痛过多少回,才能将这样的生死离仇说得这样清淡。
  不是不悲伤,是悲伤到极致,到了不能再悲伤的境地,便是淡漠。
  “二娘临死前留给我一封信,信中说出她的万般无奈,说出她千般苦衷,为了思成才害了父亲。她将思成托付给我,让我定要护他周全。”
  信是托鼎太后身边的嬷嬷交给她的,在她逃离南翼国皇宫的那晚。她看着托孤的信,苦笑,泪水从眼中不住的往外流。死的是她的父亲,凶手却是疼爱她的二娘。
  “子皙,我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恨她,她,是我的杀父仇人,却是为了救我的弟弟。”
  听着这样无助的问句,他的痛不比她少半分,如若当初他在她身边,如若他不回国,如若他没有留下她,这一切他起码能陪着她,痛便一起痛。
  “翾儿,对不起。”
  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摇了摇。
  他对不起她吗?没有。从知道他真正身世开始,她就知道,从他离开北玥国的那日起,他的命就再不只是他的命,他身上背着杀母之仇,终是不得不报。他比她幸运,杀母之仇终是能报之仇,不似她,杀父的仇人只会让她更加痛心。
  “你说,二娘爱过父亲吗?还是,她更爱自己的儿子?”
  “二夫人深爱晔大人,只是母爱是女人的天性,她唯有如此。”
  杀了自己的丈夫保全自己的儿子,然后将自己的命还给自己的丈夫,这样的兜兜转转原来也是爱?深爱?
  她迷糊了,丈夫与儿子孰轻孰重?可在她心里,没人比他更重,那她是不是个恶毒的女人,因为泯灭天性。
  
  晔謦翾再见到晔思成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在陋室。这日的陋室很安静,为了让他们姐弟重逢,府里的人都出去了,静无一人。
  她走进陋室,墙上挂着的《陋室铭》前负手站着名身材单薄的男子,背对着门,她无法看清他的脸,但她知道,他就是晔思成。
  脚步顿顿的朝前,如履薄冰一般,停在距离他五步之距时,停住了,声音哽在喉中,良久才发出声来,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
  “弟弟……”
  背影略微的有些僵,转身,一张熟悉又陌生出现她眼前,没有半点犹豫和迟疑。
  那张脸上一条黑色的绳绑着一块黑色的布块从那张熟悉的脸上划过,让这张曾经熟悉的脸面目全非,历尽种种,太多事情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家姐!”
  这声家姐,让她想起了那些年静好的岁月……
  想起那年赏春宴,晔謦翾在宫中看见晔思成,他从杏花树走来,满头满身沾满娇艳的花瓣,脸上带着和煦春风般的笑容,那是的他是这样一位意气风发、俊朗不凡的少年郎,她曾经想象再大些,该有多少女孩子会为他倾倒,不曾想事情竟演变成今日的模样。
  她颤抖的手抚上他风霜过后的脸,长得与父亲惊人的相似,而那张本该只有不满二十岁的脸如今显得如三十岁一般的苍老。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这几年家姐过得可好?”
  晔思成只是站着,沉沉的声音再找不到当年雀跃的语调,久别重逢也听不出半点激动的音调,看来真的是长大了。
  “很好。”
  省去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她能与子皙重聚,有生之年他们姐弟能重逢便是好。
  “公仲孜墨待你可好?”
  他毫不避讳直呼公仲孜墨的全名,想当年,众人尊称他为公子墨的时光,他就是爱叫他姐夫,如今没了亲密,也没了崇敬,她还听出了几分厌恶和鄙夷之气。
  “他待我很好。”
  “哼,他待你好是应该的,那是他欠你的。”
  


☆、鹦鹉前头不敢言

  “哼,他待你好是应该的;那是他欠你的。”
  果然;晔思成对公仲孜墨的恨不言而喻,晔謦翾却是不知从何而来。
  “弟弟何出此言?这些年他一直派人四处在找寻你的下落;若……”
  晔思成转身看着晔謦翾,少年的脸上终是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