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憧憧+番外 作者:三藐三(晋江2012.8.5完结)





  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烟,细长的指甲轻轻敲打着吧台桌面,示意穆叶拓她需要一只打火机。穆叶拓面无表情地从吧台下拿出一只,扔到了桌上。酒吧里寂寞无聊的人很多,偶尔会有客人以消遣服务生为乐,比如,为自己点一支烟。
  那女子看到桌面上斜躺着的打火机,笑盈盈地拿起来,娴熟地为自己点烟。然后便一边把玩着打火机,一边冲着穆叶拓吐着氤氲的烟圈。
  “想不到你唱歌也很好听呢!”那女子吐出一口烟,妖娆地看着穆叶拓。
  “谢谢。”穆叶拓没抬头,陌生礼貌地回应着。
  那女孩见穆叶拓不愿意搭理自己。忍不住凑上前去轻声问他:“莫小北……就是画上的那女孩吧。”
  穆叶拓忽然紧张的抬头,看着这个女子,死死地盯着她:“嗯。”
  “呵呵,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那女子拿起面前的一杯酒,喝了一口。
  隔了一会儿,那女子严肃地看着穆叶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死了,你会怎么样?”那女子的表情很认真,眼中似有氤氲的泪光。穆叶拓沉默了一会:“会……应该会有点难过吧。”
  “那如果是莫小北呢?”女孩继续追问。
  穆叶拓恼怒地看着那女子,难以抑制的生气,大声地呵斥她:“我不允许你那样说。”
  那女子假装被吓到,做出一个“玩笑而已,何必认真”的表情,便不再理穆叶拓,自顾自地地抽烟喝酒。
  穆叶拓有点厌烦这种生活,酒吧里总有一些无聊的发慌的人,一副醉生梦死,不死不活地状态。穆叶拓想到莫小北,就觉得天空是蓝的,花儿是香的,阳光也是灿烂的,他忽然很想逃,逃到小北身边去,他要辞职。
  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当天下班之后直接找到了经理办公室。
  经理听过穆叶拓要辞职的消息,有一丝觉得不可思议,反问他:“嫌我给的薪水少吗?你想要多少?”
  穆叶拓沉思了一会,坚定地看着经理:“对不起,我只是生活另有安排。这的工作很好,我也很喜欢,只是不能干一辈子,我想白天上学,所以晚上需要充足的时间休息。”
  经理好笑地看着穆叶拓:“何必呢?上学又如何?你可以选择下午班嘛!多少大学生想来都来不了。我允许你换班,加薪水到两千。怎么样?”经理微笑着诱惑着穆叶拓。穆叶拓有点动心了,他确实还需要钱,想到小北在蛋糕店的忙碌辛苦,他就心疼。
  “那,好吧。从明天起我六点上班。”
  “这就对了嘛!好好工作,钱不会少了你的!”经理微笑着看穆叶拓离开。他的一张脸就是一个招牌,那么多的女人愿意围在他身边点酒,怎么能轻易错过!
  
  穆叶拓回家告诉了小北自己换班的事情,两个人都很开心,毕竟他不用那么辛苦的熬夜了,这样白天才能有更多的精力练习画画。
  穆叶拓精心挑选了几幅自认为可以的上乘之作,准备一开学就去见教授。
  当穆叶拓站在教授办公室的时候,真的被吓了一跳。整间办公室除了一面窗户之外,其余三面墙全是书和画册。一本本的画稿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按照绘画风格,画家,甚至年限,按照顺序,放的井然有序,一丝不苟。
  老教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穆叶拓,一句话也没说,坐在办公桌上像没看见一样。
  “教授,您好!我叫穆叶拓,是一名因手腕受伤高考失利的学生。可是我热爱美术,希望有机会可以做您的学生。”穆叶拓一边谦恭地递上手里的画稿,一边说:“这是手伤痊愈之后我做的几幅画,请您过目。”
  老教授看也没看穆叶拓,倒是很有兴趣地翻起那本画册,认真地一页一页地看着。穆叶拓紧张的站在那里,手心里攥得全是汗。
  “还可以。不过以你的资本,还不足以让我为你申请破格录取,你还是回去吧!”教授把画册扔到了桌角,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穆叶拓感觉教授的一句话像一道闪电般击中了自己,自头顶到脚趾的寒意袭来。
  穆叶拓试着争取,又对教授说了好多请求的话。老教授索性转过头看书,不搭理他。穆叶拓感觉自尊心特别受伤,讪讪地拿起自己的画册,道别准备离开。
  没等穆叶拓走,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老教授看到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站在自己的门口:“教授您好!穆叶拓还有一份画稿没有拿来,我帮他带过来了,请您看一下。”女孩子有礼地递过画册。那本画册很厚,目测也知道足有一百多页。教授好奇地翻开。
  整本都是一个女孩子的画像,但是每一张都神态万千。既不是本真,又各不相同。老教授很感兴趣的一直翻到了最后。穆叶拓没想到莫小北居然会来,并且带着他送给小北的礼物。莫小北趁教授看画的时候调皮地向穆叶拓挤眼睛,示意他别说话。
  教授放下画册,一脸笑意地看着莫小北,又看看穆叶拓:“是你画的她吧!”
  穆叶拓有点尴尬,只好承认。
  教授略微沉思了一下,对穆叶拓说:“你知道我收学生的标准吗?”教授看着穆叶拓继续说道:“诚实,诚心,诚意。不盗用画稿是诚实,遇到多少困难也能坚持学美术是诚心,即便同一种事物也有耐心钻研反复琢磨的心态是诚意。你画的是身边的这位女孩说明了你的诚实;你因手伤高考失利,但是仍不放弃学习美术的梦想是诚心;至于诚意吗?呵呵~你能对待每一篇习作都像对待你女朋友一样,我就收你做学生。”
  穆叶拓静静地听着老教授的分析,没想到最后竟说可以收自己做学生,高兴极了,忙不迭的答应着:“会的,我会的。我会带着诚意对待每一幅作品。”
  “嗯。”老教授很满意穆叶拓的答复,又想了一会儿说:“不过,我现在还没办法录取你。等你日后参加自考有了高考成绩,我会向学校提出破格录取你的。这段时间嘛,你还不算我的学生,姑且算我的徒弟吧,如何?我教你,可是不收学费的。但是也会很严格,你有心理准备吗?”
  穆叶拓忽然信心百倍起来,重重的点头答应。经历了社会生活的穆叶拓,只要能让他再重返校园,多苦他都愿意坚持。
  
  告别了教授。
  莫小北兴奋地拿着穆叶拓的画稿和画册说:“怎么样?我说过要你相信我的。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
  穆叶拓知道今天如果没有小北,他一定不会成功。如获至宝般的看着小北:“没想到你拿出了我送给你的画册,我画给你的时候,只想要送给你,都没想到可以在这时候用上。”
  莫小北满足地看着穆叶拓的眼睛:“看吧。只要是真心,谁都感受得到。我知道,懂画的人也知道。”
  
  穆叶拓觉得虽然历经挫折,但是峰回路转,转了一圈之后,崭新的希望和新生活又真正的开始了。白天莫小北上课,或者去蛋糕店里帮忙,穆叶拓则在家画画然后拿着画稿去寻求教授的指导意见,晚上穆叶拓上班,小北找出历届自考习题,找出重要的部分,让穆叶拓有时间的时候做。他们熬了那么久,生活终于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开始了。
  
  最近,穆叶拓越来越觉得常去酒吧的女子喜欢黏着自己。自从穆叶拓换班之后,那女孩也改了往日来酒吧的时间。而且越来越诡异,让人捉摸不清。她常常会问“死亡”、“真爱”之类的话题,似乎想□穆叶拓的兴趣和同情心,可惜穆叶拓始终不理她。
  午夜十二点,穆叶拓换了衣服下班,自从换班之后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终于不用每晚为醉酒的女孩打计程车了,随她们要闹到几点。
  “穆叶拓!”回过头,看见那个女孩居然跟着自己出了酒吧的大门。站在穆叶拓的面前,眼里涌动着微微泪光,妖媚的脸被泪痕打湿,浓妆变残。她直接跑到穆叶拓的怀里,一把抱住他,趴在怀里说:“能不能带我走?不论哪儿,无论怎样的生活,无论你是否爱我?”
  穆叶拓气急地一把拉开她:“你疯了!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劝你最好不要再来纠缠我。上班的时候我没有办法,现在我不属于这间酒吧的职员,没有必要再迁就你。”
  那女孩哭着望着他,眼中透过一种绝望:“你是因为工作才每夜叫计程车送我回家的吗?”
  穆叶拓有些厌烦:“否则呢?你以为呢?”
  女孩子的眼睛很冷,停住了流不尽的眼泪,只有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在月色的投射下显得更加的妖邪惑人。
  穆叶拓想起女孩子被追,还有那一身的伤,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把生活活到这种境地,但是很显然,我也无能为力,以后不要再找我了,你,好自为知吧!”
  穆叶拓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穆叶拓就知道她一定包藏着故事,可是那些故事,穆叶拓没有兴趣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他也无能为力。现在的穆叶拓全部心里都放在他和莫小北的将来,必须心无旁骛,才有可能走到将来。
  穆叶拓一回家就给酒吧经理打了电话,说明白自己的境况,表示真的不会再去上班了。而且,接下来的日子里,穆叶拓都没有再去“桃之夭夭”,就连近半个月的工资也没要。他想,这回是彻底的走了出来,不能再回去。
  




☆、另一个,叫莫小北的女孩

  
  穆叶拓一想到自己没有了工作,心里便有些不安。想到即使学期里也忙着去蛋糕店打工的小北,穆叶拓就一阵心疼。每天除了画画,自己有大把的空余时间。穆叶拓还想试着找一份工作,可惜找了很久,不是时间不对,就是工资太低。
  教授说穆叶拓的画需要一些创意,穆叶拓每天窝在家里,脑海中很难有什么别样的景致,于是背着画夹到处走走,希望得到一些启发和灵感。
  星月广场。
  这里是本市最大的广场。位于市中心的位置。整个广场修建的壮丽气派,中间还有一座超大的音乐喷水池,每个整点,伴随着广场上石英钟的钟声,喷水池也会发出动人的音乐和花瓣般散射的水柱。穆叶拓情不自禁地驻足观赏了起来。拿过身后的画夹,认真的描绘眼前的这一幕美不胜收。
  “能给我画张肖像吗?”一个小姑娘走到穆叶拓的身边,他以为穆叶拓是广场上以为给人画像为生的画者。
  画的正专心的穆叶拓没想到会有人主动找来,愣了一下连忙说:“可以,当然可以。”穆叶拓重新拿出一张洁白的画纸,专心致志地描绘着眼前人的神韵。
  “那,画好了,你看看满意吗?”这种肖像对穆叶拓来说根本不难,他开心地递给客人。
  “真的很好啊!”小姑娘看到纸上惟妙惟肖的自己,开心极了。“多少钱?”边问边翻着钱包。
  “呃……”穆叶拓第一次给人画像,提前并没有了解,不好乱开价,只好对顾客说:“你看着给吧。”
  小姑娘笑了笑,掏出二十块钱,“我是个学生,没有多少零用钱的,这些不知可不可以?”
  “可以啊!”对于穆叶拓来说,这根本是一项意外之财,当然不会计较钱多少。
  穆叶拓此后索性开了一个画摊,专门为来往的行人画像。遇到有钱大方的,也会给五十,一百。当然也有吝啬计较的,十块也不愿意给。穆叶拓笑对着这些人,本来艺术就是一件需要懂的事情,遇到一味的追求好看,并不理解的人,穆叶拓也只好一笑置之。
  
  “莫小北!”穆叶拓还没进门就忙着叫小北的名字。
  莫小北在厨房准备晚餐,笑呵呵的歪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穆叶拓:“这么开心?!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穆叶拓放下画夹,跑到小北的身后从背后环着小北的腰,幸福地说:“你知道吗?我今天在星月广场画画,突然有人来问我画像,我赚了二十唉!真是意外之财。”穆叶拓把下巴靠在小北的肩膀上:“不知道如果真的干这个能赚多少钱?不如明天开始我正式摆摊给人画像怎么样?”
  莫小北熄了火,转过身看着穆叶拓:“自从辞去酒吧的工作你就总是急着赚钱,我不是说过嘛,不要你那么辛苦。”
  穆叶拓看着小北的眼睛,“不辛苦怎么娶老婆啊?”穆叶拓环着莫小北的腰伸手盛菜。莫小北靠在穆叶拓的怀里,觉得身后有锅铲的声音,特别好玩,急着挣脱开来,“别闹了,我出来你再盛,好吧。”
  穆叶拓紧紧地环着小北的腰,霸道的说:“不要,我就带着你一起盛菜,带我老婆盛。”
  夜里,莫小北看着穆叶拓熟睡的样子,像个小孩子,嘴角带着笑。她知道,她和穆叶拓,真正熬过了冬天,春天,来了。
  
  莫小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