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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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盯着面前这个乖巧稳重,黑白分明的杏眼眸子只闪了一下,沈曼歪过头,问碧玺,“这人,有点面熟来着。”
碧玺点了点头,“夫人好记性,这是紫薇阁的秋心,原本是要指给砚台的,只可惜砚台成了女的,入紫薇阁之前是在老太太房里伺候的。”
她就说,面前这个乖巧的小丫头那儿见过,原来是华玉瑶屋里的,华玉瑶屋里的跑她沈园做什么?她又没好到谁丢过来她都要的地步,别说是紫薇阁的丫鬟,就算是别的房里的丫鬟,能这么直来直往地调动么?
沈曼看了一眼从萧子墨房里派出来的砚台,心有戚戚然,就算是宝,给这样丢了过来,先不说这宝有啥感觉,就说她这被宝砸到的人好了,心底也还是怪不舒服的。
“你叫秋心?”虽刚才碧玺已经说过了,但是沈曼还是多废话了一点,然后就看见秋心很是淡定地点了点头,姿态近乎完美地对着自己屈膝应答,“奴婢秋心,是被分来照顾小少爷的。”
这大宅院里,一房主子都得有两个以上的丫鬟贴身伺候着,除非你自己不要,就好像萧子墨只带侍童一般,基本都会有两个房里人的,沈曼这房原本是眉儿与碧玺,只是后来眉儿给自己弄出府去了,不过跟着砚台就填补上来了,也没欠着人,再往后就是扣儿垮着包袱来了,扣儿来那时候是因为自己有喜,上头发了话要格外小心伺候着,这次留下了,都已经有三个了,再来一个,不就是四个了?
像是明白沈曼想的是什么,秋心翘着唇微微笑了一下,“小少爷作为嫡长孙,按祖制是生下来就给配两个丫鬟的,管家说我跟扣儿就算是分给小少爷的,砚台与碧玺才算是记在您名下的丫鬟,账房会另外算钱的。”
沈曼拧了拧眉,这秋心不用外话也知道是萧子墨的人了,只是这个萧子墨难道忘记了自己现在正生他的气,随意塞个宝来就算了事了?
嗤——!
不过等一下,“你是说,衍儿也有月钱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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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瞧墨公子,真是齐人之福啊,沈三小姐才给添了个儿子,立马华家大小姐就又有喜了,真是厉害啊。”
“那是,你也不瞧瞧,咱们墨公子可是咱云城的骄傲,这点算什么?”
“哎,就是可惜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事?”
“你是说沈三小姐添的小少爷是个哑巴这事吧?”
“是啊,你也听说了不是,我听人说从生下来到现在,不哭不笑的,一声都没吱过。”
“啧啧,我听人说这少爷长得不错啊。”
“长得不错又何用,还不就是个哑巴,说道哑巴,你知道沈家那个远房表少爷云笙公子吧,听说也是个不能说话的主。”
“呦,这个我瞧见过,生得跟个仙人似的,不过好像不止不能说,好像还听不见声音呢。”
“哎,你说这算哪门子事啊。”
……
因为国丧,官家子弟都得了上头的布告,这一年间不能上欢场寻欢作乐,若被发现,可是大大不敬,要被治罪的。所以萧子墨他们倒是没上凤求凰里见面,而是选了云城一件不大不小的茶楼雅间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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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茶馆
凤歌有些阴阳怪气地坐着,瞅着那架势似乎谁逗不顺眼他了,立马就会让人好看。林之泽端着茶盏,一口一口啜着新茶,神态怡然自得极了,萧子墨却是微微偏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心听那从隔壁传出来的对话声。
也就是原本耷拉着脑袋搁在桌面上晃来晃去的萧子琛受不住气,他那小侄子长得粉雕玉琢,哪儿是你们寻常家那些个只知道哭闹尿床拉稀的黄毛小儿能比的?居然还讽成什么哑巴?靠,真是不要命了。
身子腾一下站了起来,林之泽就不紧不慢地就着茶水开腔,“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幽幽众人,你今天教训了一两个无知之人,他日还有一整个云城的人,你双拳之下能教训几个人?”
萧子琛挠了挠脑门,咧了咧牙,当他傻不是,人家亲爹都泰山一般蹲坐着,他这个小叔上赶着凑什么热闹呢,“我就是饿了,想让小二快点送些吃的过来。”
林之泽扫了一眼空空的桌面,对着对面的凤歌温文儒雅地询问了一句,“凤兄既然早到,为何只点了茶水,不叫两碟点心呢?”
凤歌懒懒地扫了一眼假面公子正起劲得很的林之泽,修长如玉的身子慵懒地伸了伸,“哎,最近房事操劳,日间也甚是恍惚,记不得您林家二公子一装腔就容易饿肚的事了,下次定是会记住了,不过这账还是记林公子名下,也算公道。”
林之泽倒是不气不恼,只用晶亮的眸子学着凤歌的样子睨了一眼凤歌那精神不济的脸,面色却是严肃死板来着,“哦,原来是脾虚体乏,还望凤公子房事多多节制,空着时间不如多读几本圣贤之书。”
“哎,勾栏卖笑之地,书倒是有那么个三两本,《玉棠娇》、《胭脂红粉》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也没甚心情看了,不是吗?”
林之泽好脾气地忍着,这回倒是不接话了,再往下接嘴可就是露馅了,花不来。
萧子墨等两个人偃旗息鼓了之后自顾自点了点头,“一会儿阿曼带着孩子过来,话可挑着讲,阿曼不怕吓,就是不准带坏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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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惊起浪花无数,凤歌挑着丹凤眼凑了过来,对着萧子墨笔挺的鼻梁,“你说什么?”
萧子墨拧了拧眉,“说话别荤素不忌,我儿子可听不得你们那些个胡话。”
其实从萧子墨要娶沈曼开始,他这一堆兄弟,萧子琛作为小叔子不算,倒是真的很少见过阿曼的,凤歌基本上都在凤求凰里,就更加不可能见到阿曼,至于林之泽,男子外宾,带着阿曼去见林之泽也诸多不方便,何况,依着萧子墨的心来说,全天下的男人都会轻易喜欢上阿曼,这是他的骄傲,却也会吃醋,他的阿曼,只要他知道好了就成。
只是这一次,萧子墨为了衍儿,也就大方一小下,带着阿曼过来好了,本来是要一起过来的,只是临到出门前,衍儿闹了一会儿,阿曼便让萧子墨先去茶馆,她哄乖了衍儿之后再过去。
沈曼这段时间很怪,萧子墨说不上哪里怪,但就是觉得不舒服。
华玉瑶有喜了,在紫薇阁内静养,明眼人或许以为这样子是萧子墨对她的格外保护,毕竟连着妯娌之间都不大好走动,顶多就是秦氏过去了几次,紫薇阁似乎成了萧府里面的禁地,甚至门口还有护卫把手。
其实萧子墨只是将华玉瑶软禁起来罢了,从那晚之后,萧子墨就再也去见过华玉瑶,只要没人能够接触到华玉瑶,那么萧子墨就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华府太太倒是想过要亲自上门,但是被萧子墨懒懒地挡了回去,不过不长久就是了。
但这些都不奇怪,奇怪的是沈曼的态度。从那天起,萧子墨去了紫薇阁回来之后,沈园竟然没有落匙,不过门却关着,萧子墨一下子没推开之后,一边暗处蹲着的砚台起身,“夫人说今天困死了,一早就睡了。”
萧子墨拧了拧眉,他原还真打算不瞒着阿曼,反正他的爱就是这么霸道固执,谁都不可以伤害到阿曼,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冷清的小女人,一场薄凉笑靥的初次相逢,一路走下来,他竟是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面,若有人想要剥离开去,疼到噬心噬骨,他不是江云笙,面对真爱会无端畏缩,爱一个人就要有颠覆一切的勇气与力量,他从不曾怀疑过自己,因为他是萧子墨,不是吗?
可是,隔着一道门,阿曼睡得好好的,而他却有点闷得喘不过气来。
砚台在边上蹿上前来,走的声音轻飘飘的,萧子墨一时不察竟是没发现,就听见砚台开口又说了一句,“少爷走后,夫人又让给热了不少吃的吃下去,夫人说是饿了。”
还能有心情肚子饿?萧子墨是真的不明白了。其实依着萧子墨想的,阿曼这么聪明,肯定能想明白点什么,可越是这样子想,对着阿曼现在的所作所为,萧子墨就愈发地怀疑,不过屋子肯定是进不去了,听着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是睡熟过去了,萧子墨也只能回了自己院子。
等第二天,萧子墨还是一大早去了沈园抱着孩子在院里里逛了一会儿,坐在桌边上等着一起用早膳,结果出来的阿曼也只是甩了一眼他,完全照着往常的样子,只不过在快吃好早膳的时候说了一句,“二哥,一会儿我陪你过去看看瑶儿,可好?”
可好?可好?
他也问过阿曼可好,阿曼也这样问自己,可好,可好?
一点都不好!萧子墨想着就窝火。
(三更了哈,擦汗,我扛不住,想睡觉了,亲们热情昂。)
正文 街遇
沈曼这两天懒懒的,只是该做什么做什么,该吃什么的时候也绝不逼着自己少吃点,她可不是什么豪门弃妇,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就怄气几分,传了出去倒是真叫人难看了,还不如淡定一点。
不过沈曼跟着萧子墨倒是只见过华玉瑶一次,而且就那一次,华玉瑶隔着屏风也看不大清楚,只是传了几声轻微的咳嗽之外,沈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没想好说什么话才好,人就被萧子墨给半强迫地带了出去。
这之后沈曼也曾想过去紫薇阁看看华玉瑶,毕竟妻妾的名分摆在那儿,她也还想着借着名义探探虚实,沈曼知道这里面有点什么,可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她甚至觉得华玉瑶这次有喜,只是萧子墨为了安抚华府,从华府得银子使出来的一个招数。
越是这般神秘,沈曼心里就越是好奇,可面上就更加平静,她倒是要跟萧子墨比一比,谁能扛得过谁。
萧子墨的反应倒是没出乎沈曼意料之外,对着自己欲言又止那是多少回都不知道了,每次沈曼就掐着萧子墨要开口的那个点转个身子,不是逗逗圈圈就是抱着衍儿晃晃,总而言之,除非萧子墨急了脱口而出,不然沈曼就是想憋死他,顺带着也折磨折磨自己。
反正这事是自己整出来的,现在这样,拖着自己,也好过自己忍不住下手对付华府,对付华玉瑶。
若华玉瑶真的怀孕了,且不管肚子那孩子是谁的,身为人母的沈曼肯定下不去手,看着贴心的衍儿,你要沈曼对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她怎么可能忍心做到?要动手,却对孩子定是下不去手的。
沈曼不闻不问,多少也有点自欺欺人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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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起用膳的时候,萧子墨倒是说了今天要去茶馆聚聚,顺带着让她也带着衍儿过去。衍儿是一日日大起来,小身子真的是强壮了许多,相对别的足月孩子来看,衍儿是显得娇小一些,不过对阿曼来说,小脸蛋一日日红润起来,除了开始不会出声之外,衍儿真的是棒极了。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衍儿好像有些不舒服,沈曼想可能是晚间小肚子受了点风寒,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也怕耽搁了那边的聚会,便让萧子墨先过去,她这边一会儿再过去。
一路上,衍儿都被裹在襁褓里面,马车咕噜咕噜地动着,他就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瞅着沈曼,嘴角落了点哈喇子,沈曼用帕子干了嘴角,顺便又忍不住香了一口衍儿,“衍儿真乖。”
马车停住的时候,碧玺回话,“夫人,对面的是华府太太。”
华太太这样做,算是下下策了,但却实在没办法,上次萧子墨登门,说是说瑶儿有喜了,她当时只顾着高兴了,让人带着补品跟着萧子墨回了萧府,结果来人说是连人都没见到,在门口就被萧府的人给接了过去。
那时候华太太也没多想,却没想到此后几次,她投了拜帖说是过府看看瑶儿,却没想到都给莫名其妙地理由给挡了回来,身子不爽落?不爽落到连她这个娘亲都见不得了?越是这样,华太太还真是越想见见瑶儿了。
起初华太太想着从秦氏那边入手,结果秦氏不是礼佛就是有事,总之一个萧府,隔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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