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天下
低贱人家,若是再连着面子都没了,那还要不要做人了?
只是自己要说的那番话,对着面前这个小丫头说了能管用么?
沈曼看出了对方的犹豫,微微一笑,“妾身只是个妇道人家,自然是做不了主的,若是华老爷有话待传,妾身自然尽心尽力,一字不落。”
“你只需告诉萧太太,只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道理萧太太定然明白,而华府是一心想着萧家的,但若是力有所不及的话,自顾不暇也是必然的。”
沈曼点了点头,如水一般的目光叫人看着如同窗外的秋光,一点点,细细碎碎地,华老爷倒是不再出声,一时间,正厅里面悄无声息,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回到自己手心里的杯盏。
说句实话,若要比耐性,沈曼是不输给任何人的,萧子墨那样霸道的人,都不曾逼得沈曼落荒而逃,反倒叫自己输了心,输了骄傲,那么华老爷就不算是段数之上的人了,只是耗着时日,就算她不急着看账房的账册好了,她还想着陪着衍儿晒晒秋日,打个盹儿不是吗?
将手中的杯盖捻着杯身磨了一下,砚台心里神会,上前一步,“夫人,小少爷该醒了,见不着夫人闹得厉害……”
“唔……”
沈曼才要开口,华老爷倒是抢了一步先,“既然小少爷要醒了,二少奶奶就不用招呼老夫了,老夫难得来趟萧府,倒是让下人领着老夫去见见我那女儿便走了,不然回去了贱内定要闹得我睡不着。”
要见华玉瑶?
沈曼差不多都要忘记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了,砚台冲着沈曼眨了眨眼,沈曼点了点头,“也好,我让下人领着亲家公过去。”
等到华老爷的身影隐在回廊间之后,沈曼才慢慢地往沈园的方向走了回去,砚台随后跟着,然后就听见沈曼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砚台,下回别冲我眨眼睛,你眨眼睛看着怪。”
砚台一口气哽住,身子晃了晃,声音才木木地回了主子,“是,砚台下回改嘴抽。”
“唔。”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会打洞,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怎么样的下人,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怎样的主子夫人。
淡定!淡定!闷出胸口鲜血几大口!!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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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人,华老爷已经走了。”
秋心面上含着一丝微微的笑站在床前,床里的女子面色红润,薄被下隆起的小腹衬得整个人身形有些纤瘦,但是落下的帷幔却叫人看不大真切,秋心看着这个枯萎在深宅里面的漂亮女子,便是这样,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只可惜,不得宠罢了。
华玉瑶一直闭着上的眼却一下子睁开,瞪得死命地大,唇上流转着的胭脂红如血般,衬得肤色玉白,声音沙哑着,却带着沙粒厮磨之后的撕拉声。
“你去告诉沈曼,他们爱得这么自私,会遭报应的,一定会有报应的!!!”
鲜血一下子充斥得眼眶红艳,秋心听着那乍然高昂起来的声音稍稍蹙起眉尖,这个女人怎么还不知足?起码少爷许了这个孩子萧姓不是吗?
脸色一瞬间变得僵硬,秋心原本那一丝的微笑也收拢,“你既然知道这一刻闹开去,非但你无颜苟活,就是华府也落不得好,既然这样,你就安心养胎吧。”
说完这话,秋心也不去管床榻上那嘶啦啦从喉咙起传出来的低吼,有些人的确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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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亲事
那天的事情,只能说是不了了之,华府的生意依然开始一笔笔地掉,这是以往从不曾出现过的情景,既然华老爷亲自去紫薇阁确认过女儿的确好好地在养胎,这边也就放下心来,倒是开始大刀阔斧地去查自家生意的事情了。*
沈曼看着扣儿送回来的情报,身子坐在背在摇椅上,裙裾垂在脚边一下下地飘着,圈圈蹲着身子,时不时伸出爪子去勾沈曼的裙摆,倒也不会勾破,只是缩着爪子拿肉蹄子去拨两下子,裙摆挠过它的嘴角,圈圈就勾着肉嘟嘟的小爪子拨两下自己的嘴角,自顾自玩得舒服。沈曼现在倒是发现了圈圈其实挺怕萧子墨的,不然也不会萧子墨一出征这圈圈就在院子里满园乱窜,甚至连自己身上也敢腻歪上来了。
边上的碧玺她们也知道了,空着的时候也打趣着小东西,“不止是人怕咱们二少爷,就是小东西也怕呢。”
日子就这样过着,除了心底有些惦念着那人之外,波澜不惊,似乎比想象中要好多太多了。
直到扣儿说华府当铺开掉了一位大掌柜之后,沈曼稍稍挑了眉,那时候已经临近年关了。
虽然萧家当家的跟三个儿子领兵出征去了,但是萧府还是云城的当家,这大户人家年关时候细细碎碎的事情不要太多,秦氏倒是真的有心调教沈曼起来,大小的事情就让人先去找二少奶奶,然后再汇到她那里去。
其实萧家不是还有个大少奶奶吗?也不怕外人说闲话,只是开秋之后没多久,大少奶奶就传出了喜脉,身娇肉贵的,这些个粗重事情自然就顺势落到了沈曼头上,不是吗?
饶是沈曼再懂得忙里偷闲,这该来的事情还是一件都躲不掉的,这不,被开除的那位大掌柜托人带了信,让给问问看,日后可得怎么办才好。
沈曼听着扣儿带回来的回话,只是翻了翻白眼,“几个堂主都窝在云城做什么?南面不是挺好的,而且话也传不到南面去,就让他去南面另谋生路去好了。”
扣儿憋着笑,“是,扣儿这就去告诉他一声。”
像是想到什么,扣儿又说了一句,“夫人,这个凤求凰的当家给您派了张帖子,说是年底前他要娶妻,到时候还望夫人能过去喝杯喜酒。”
凤歌?就上次那挑着媚眼夸咱衍儿长得漂亮的那个凤求凰当家?也就是扣儿原先做活的那家主子啊?
沈曼支吾了一声,“女方家是做什么的?”
既然二哥出征在外,而这凤歌也算是二哥的至交好友,那帮忙过问一下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说句老实话凤歌也不会只是个简单的青楼老板,素来这样的勾栏酒肆茶寮却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只怕这个凤歌是二哥的耳目呢。
扣儿微微一笑,“是当家花魁——烟凝。”
沈曼愣住,这个……也太不羁洒脱了些吧?沈曼看了看扣儿,“这个烟凝……”
扣儿倒是明白沈曼此刻的呆愣,想她看到拜帖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她伺候烟凝小姐不算短,烟凝小姐为了凤歌真的是掏心挖肺地好,但是这个凤歌对烟凝小姐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扣儿觉得这个凤歌根本就不爱小姐,只是小姐却爱得义无反顾,后来她就来到夫人身边了,可却没想到两个人居然要成婚了,这点扣儿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若要说是凤歌这大半年间喜欢上了烟凝小姐,那是绝不可能的。
“烟凝小姐倒是中意凤歌公子,只是之前凤歌公子一直没表态,这下子就成了亲,扣儿也不大清楚呢。”
沈曼想了想,点了点头,“让管家备份厚礼过去,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方面出门,就当是替二哥尽了这份心意好了。”
沈曼知道,这段时日她不能出半点差池,那么能做的事情便是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脚,她要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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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的婚事倒是闹得整个云城沸沸扬扬,甚至连着临近几个城的人都谈它,弄得云城这个原本该略显凄凉的年关也活络了不少。
说来这个凤歌还真是个特别的人,人长得那么俊美不凡,偏偏安心落在勾栏里面整日里逗弄一群胭脂水粉,醉生梦死不外乎如是,更叫人绝倒的是这场婚事,还真是应了那军门当户对的说辞。
男方开了妓院,娶了自家妓院里的花魁,还真是叫人哑然。
这凤求凰的凤歌平日里就是与萧家二少爷他们一堆人亲近,与别的人家倒是没多少深交,但是成亲这天凤求凰倒是来了不少老客捧场。
成亲那日,虽不是十里红妆,但却一样叫云城人惊艳不少,当家花魁那是平日里花上几百两银子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的人,那日凤冠霞帔,妆容妖娆妩媚,却没有盖红头巾,风扬起的发丝卷着红色嫁衣,硬是在一片红艳中撕出一片风情凛冽。
因为此刻还在国丧内,所以这场婚事也算不上是正经婚事,没有唢呐花嫁,甚至都没摆酒席,来的人,自己到楼里被姑娘挑,挑上眼了就进房办事。
凤歌说,春色满园便是最喜庆的事情。
凤歌,那个传说中比花魁长得还要美的男子,云城的人等在凤求凰门口,然后就看见了一身喜袍的轩昂男子走到凤求凰的二楼临窗的回廊上,红袖翻转,青色如墨,卷住新娘的腰身,就这样落到了凤尾挑高的琉璃屋顶上。
人们说,这样一对妖娆的人儿,借着初冬的云,他们看了,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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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妻妾
凤歌的婚事,沈曼真的没有参加,但却让砚台准备了一份不少的礼金送了过去,听人说了如此这般,沈曼也就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就这样小打小闹,沈曼迎来了她到萧家的第三个年关。
第一个年关,沈曼无心,过得浑浑噩噩也就罢了;第二个年关,心海生波澜,此后到底是过得惊心动魄的;而这一年的年关,沈曼却没想过,过得是这般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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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前两天,就在沈曼将一切事宜打点得妥妥当当的时候,这边秦氏终于传话出来,说是身子沾了喜庆,倒是爽落不少,沈曼听到下人传话的时候,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婆婆还真能挑时间身子爽落起来。
因为今年大少爷房里季氏有喜,所以各类配给上都好上不少,轮到二哥房里的时候,管家倒是问过沈曼,这华玉瑶可还是有喜着呢。
也是,她都快要忘记了紫薇阁里还有人有喜呢。
“好久没去紫薇阁看过了,今个儿倒是天气不错,随我过去看看。”
紫薇阁。
沈曼记得这一处的景致还是不错的,当初也算是萧府里面一处不错的地方,但却没想到大半年不曾过来过,借着冬色竟会这样的萧条。
“夫人,您……这都年关了,还是沾着喜庆,别进去了。”这一回出声不让沈曼进去的人是秋心,砚台乖乖地跟在后面,挑了挑眉,然后想起上次主子说过的,挑眉不好看就改成啧吧了两下嘴,唔,年关了,吃食好了太多了,中午那道松鼠鱼弄得真不错……
等紫薇阁里那道冰冷的视线射过来,顺带着掠过她的面门时,砚台才愕然发觉,自己开始老了,竟然随时随地都能走神了,哎,大公子不在,都没有人给自己开那帖顺血气的药方了,算了,一时半会也真回不来,大不了那剂旧的找家铺子给配上几剂才成。
华玉瑶没想过,这女人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华玉瑶曾想过很多遍,自己的良人会多么的疼爱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良人该把所有一切罪美好的捧手到自己面讨自己欢心,可实际呢?
全都是因为多了一个沈曼,她非但没得到萧子墨的欢心,甚至因为她,她受了一个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屈辱,有喜了?是,自己的身子那么脏,自己身子里的骨血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华玉瑶甚至想过死,可她没那个胆子死,最难捱的时候过去了,现在还怕什么呢?
她以为她一辈子会被困在这里等不到出头之路。
那天爹来看她之前,秋心说的话很对,这个孩子的确不是萧子墨的,但现在起码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是子墨的,但若是自己将这事捅出去,且不说自己爹娘会不会忍下这口气,但是这话传了出去,自己还能做人吗?华府不就成了整个云城的笑柄了吗?
何况,就想秋心说的,这个孩子,只要萧子墨说是她背着人私通来的,谁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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