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天下
云笙从离了萧府之后便有些郁郁寡欢,即便他不说,沈君安也是能一眼便看穿的,云笙对着自己的好友也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轻轻点了点头,唇紧紧闭着,沈君安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
其实云笙逃开阿曼之后并没有真的离开云城,他在云城住下了,他甚至亲眼看着萧子墨上门提亲,看着阿曼定亲,他眼睁睁看着初夏那天,十里红妆的盛世奢华,他在人群中,顶着一张素容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花轿在鞭炮声中一摇一晃地落定,他看不清萧子墨的样子,但是他知道那人肯定是才貌双全的翩跹佳公子。
尽管罩着宽大的喜袍,但云笙还是能一眼便看出阿曼瘦了,皓腕上带着一只碧青色的镯子,云笙记得以前阿曼说过,那是她娘留给她的,出嫁的时候才能带上……
江云笙站在人群中,心底却是一寸寸如同凌迟而痛着,他以为看着她嫁人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可真见到了,他的心却是那般的痛,江云笙甚至脚都已经迈开一步,他笃定,只要那个时候他站出来,阿曼定会随自己而去,可是鼓动的人群终究还是冲乱了自己的脚步,等江云笙满目都是人群脸上沾染的喜色外,哪里还有心心念念的人?
只那一个趔趄,江云笙这一生便错过了。
那么现在,江云笙你又痛苦些什么呢?比痛苦,阿曼比你还要痛苦,这一切都是你造成了,你怪谁呢?
游魂一般地飘进静言斋里,江云笙看到一直服侍自己的小童七宝脸上乍喜的神色,云笙也只是回了个苍白的笑,他累了,真的是累了,无论看到阿曼过得好或者不好,他都一样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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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谁是二嫂
谁是二嫂
等这边萧子墨领着砚台走到萧府门口的时候,这边萧子琛已经坐在马车上等萧子墨了。:
萧子墨看了一眼马车,撩了下衣袍踩着矮凳就钻到马车里面,萧子琛痞痞一般的笑脸便迎了上来,“二哥,你可真叫我好等啊。”
日间见到二哥的砚台往外交代什么,好在他凑了上去,不然定是要错过什么好戏了,也算是叫自己赶上了,他从小就知道,只要跟着二哥准没错。
马车里面燃了炉子,所以进到车厢里后萧子墨就解了自己的披风,炉子上紫砂壶里还温着茶水,袅袅的茶香漫了一马车,萧子琛倒是上道,连忙倒过一只干净的茶杯斟了杯热茶到萧子墨面前,“二哥,喝茶。”
萧子墨倒是不知道怎样说这个四弟才好,一母同胞的兄弟,按理来说脾性也该差不多,但是自己这个弟弟,也许因为是萧府老幺的原因,自幼受尽宠爱,尤其是娘,对他也颇有些放纵,好在这个弟弟听自己的话,若不是,萧子墨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爱玩的弟弟会闹成什么样子。
“开了年你也有十九了,娘现在是不管你,但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萧子墨抿了口热茶,若说自己这个弟弟爱玩,不过倒是真的会享受,这茶确实泡得香浓。
萧子琛捂着自己的额头一声惨叫,“二哥,你这才娶了小二嫂,这边就开始教训弟弟了?”想到二哥对二嫂这个称呼的计较,萧子琛自发地称华玉瑶为一声小二嫂,说完的时候看到萧子琛脸色微微一僵,心底一窒,人都娶进门了,这名分也定了,二哥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萧子墨阴着脸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就着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萧子琛只好讪讪地捡了两块点心送到自己嘴里,真是多说多错,明知道自家二哥对这个新二嫂有些不对头,自己竟还傻着凑上去送死,真是自作孽啊。
凤求凰占着云城极好的位置,加上这个时候云城的路上基本没什么人,驾车的马夫倒是动作利索,没多久就勒住缰绳,马喷着粗气停在原地踢着自己的蹄子。
砚台从马车边上的座上下来,摆好矮凳打开车门,萧子墨倒是不用砚台扶,自己就下了马车,脸色倒是说不上好坏,砚台虽然一路颠簸,可是耳力极佳,当然也就听到四公子嘴里的那一声小二嫂,真是有些大条的四公子,端看外形也算是如玉佳公子一名,可就是不长心眼,只是二少爷不会拿自家小弟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对他这种下人就肯定不会留情了,为了自己的日子着想,砚台决定好心提醒下四公子。
砚台等萧子琛从马车里面钻出来后也不过去扶,因为他是萧子墨的下人,四少爷不属于他的服侍对象,等萧子琛走过砚台面前的时候,砚台抬眼看着远了点的萧子墨,才偷偷压低了声音,“四少爷,二夫人只有一个,您可别弄错了。”
也不去看萧子琛脸上的神情,砚台知道自家少爷在这件事情上的执拗,但是他作为一个下人,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碰得的,所以,砚台撇开一边发呆的萧子琛加快了步子追上自己的主子。
萧子琛倒是仔细玩味了下砚台说的话,二夫人只有一个,叫他别弄错了?萧子琛记得当初砚台跟在二哥身后进府的时候就是白白净净的,人也挺机灵的模样,现在跟在二哥边上调教了几年倒是愈发有些风度了啊。
他刚才肯定是听见了自己在马车里面称了华府小姐一声小二嫂才特意提点自己一句的,但若要萧子琛以为砚台提点这一声是为了他的话,萧子琛才不信,他不是没见过这个砚台的冷情绝情,这世上似乎出了二哥,别的人他会在乎一下倒是真正见了鬼。
不过,无论怎样,自己这个二哥麻烦绝对是不小的,难怪从成亲开始就没见过好脸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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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孽禽兽
妖孽禽兽
就在萧子琛东想西想的时候,这边萧子墨已经走到那间最大的厢房门口了。
没有看到应该马上跟过来的萧子琛,萧子墨冷冷地睨了一眼低眉垂首的砚台,“多嘴。”砚台的身子跟着颤了一下,“少爷教训得是,砚台记住了。”
萧子墨也没说要等一会儿萧子琛,伸手一推就走进厢房里,屏风后面就响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瞧,我就说,付钱的主来了。”
林之泽虽然来得比较早,却不是说冲着这里的美人来的,所以进了厢房后就自个儿坐着吃点心,只怪自己出来得太急,不晓得备两本书在身边放着,凤歌这里什么都有,就是书没有,只说生意人求个吉利,“输”这样的东西是不能出现在他们勾栏下作的地儿。
凤歌倒不是说针对林之泽来的,两个人因为萧子墨而认识,进而相识起来,对于彼此的生活方式虽说不上喜欢但却不予指手画脚,凤歌不嫌林之泽酸腐,林之泽也不苛责凤歌糜烂放荡,毕竟个人都有个人的生存习惯,凤歌这样的人,林之泽知道背后不简单,但既然交为朋友了,除了支持对方,别的没二话。
林之泽是个十足的书生,诗词歌赋他可以信手捏来,但若是说到武功,那便是四人之中最差的,所以若不是凤歌开口,林之泽还不晓得萧子墨已经到了。
等萧子墨绕过屏风走到里间的时候,这边林之泽连忙起身,倒是凤歌依旧慵懒地倚在软枕上,只是很给面子地丢了个媚眼过来,萧子墨见怪不怪。
“子墨,你不是才有喜事吗?怎么就约了我们出来,也不怕新嫂子怪罪?”才后脚跟着进到厢房里来的萧子琛脚踩着门槛差点就拐去,前面砚台才特意提点过自己注意点,这边林之泽这个书呆子就往二哥死穴上点去,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砚台在门边上打了个寒噤,真是流年不利,出门不顺啊。
凤歌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这欢月场上练的就是一双看人眼色的活儿,凤歌虽然说与萧子墨位列云城四公子之一,但却并不被多少上流人士认可,所以那日萧子墨娶妾,他也就让人送了礼过去,自己倒是未曾前往,即便萧子墨不介怀自己的身份,但凤歌却不待见那些衣袍下的丑脸。
但依着现在这眼色,凤歌很容易便看出了萧子墨不郁的神色,只怕那娶进门的女子并不得萧子墨欢喜吧,想当初娶沈家三小姐进门的时候,他可是连洞房都舍得让人去闹,甚至还特意叫了他们几个在后院摆了一桌庆贺……
眼眸懒懒地兜了个圈,也就是面前这林之泽没有眼色,不过凤歌也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物,反正从他认识萧子墨起,惹了他不快还能全身而退的,凤歌有见过,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除了沈三小姐,旁的人可没那么好的待遇,就算是……眼光下划过一道光,如丧考妣般进来的四公子看来已经吃了亏了,凤歌有些兴奋,就是不知道林之泽会被如何对待了。
凤歌眼底的兴奋没能错过萧子琛的眼光,他真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会跟着二哥认识这么一群怪人,林之泽人是迂腐,但是逗弄起来的确有趣,但是这凤歌就真的是只难缠的狐狸,顶着一张妖媚的脸净做些禽兽的事,一点善心都没有,他倒是不常欺负林之泽,也就是这只狐狸,下起手来从没心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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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插科打诨
插科打诨
萧子琛只需要人稍稍点拨下就会开通,至于凤歌却是不点自通,可林之泽倒是集大成者,除非当面明明白白地说清楚,否则依着他那脑筋是绝对转不过来了。林之泽笨那是无所畏的,只是萧子琛怕自己二哥又使出什么阴招,只好冒死上前。
“我二嫂最近有喜了,正在家调养着,二哥这不是出来散心嘛?”想也知道林之泽这类的书生看不懂人脸色,估摸着自己这话他也没听出啥深意来,萧子琛一屁股就做到林之泽原先的位置上,“书呆子,你这么早就来了,不是看上凤求凰里哪位姑娘吧?”
萧子墨自然知道萧子琛插科打诨的目的,虽然面前的林之泽、凤歌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但是萧子墨并不想多提华玉瑶,坐下后就接过萧子琛递过来的酒杯喝了口酒暖身。
凤歌倒是懒懒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走到圆桌边上坐了下来,身子骨总算不再软趴趴地伏在榻上。萧子琛难得看到凤歌这样勤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凤歌就丢了个媚眼过来,萧子琛忍着胸口翻腾的怪异感受,别开头,一口干了清酒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一些。
“不醉不归。”萧子墨仰头将酒都干了之后便说了这样一句话,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倒是凤歌先反应过来,拽了拽一处摇铃,对着进来的小厮开口,“多送两坛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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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是说过不醉不归,结果醉掉的人就只有林之泽,将林之泽留在凤求凰那是绝对不行的,萧子墨只好让人将林之泽拎到自己马车上后,与萧子琛先将林之泽送回林府,因为夜色很深,萧子墨倒也不多呆,告辞后便与萧子琛上了马车回萧府。
下人过来引着萧子琛回自己院落里休息,倒是砚台犹豫了一下,秉着早死早超生的信念,砚台拽进了手中折着的披风上前大步,“少爷,今晚上哪里过夜?”
萧子墨这回也不看砚台,但是砚台颈后的汗毛还是全都立了起来,砚台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萧子墨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天也晚了,至于惊动紫薇阁吗?”
人还指望着你惊动呢……砚台吞了肚里的话,将披风交给边上伺候的下人拿着,自己取过油灯就往二少爷自个儿的院落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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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难得的好眠,所以沈曼一早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的时候,眉儿不在里屋伺候着,沈曼的身子有一种放松后的惬意舒坦,纸窗外的光线不算很亮,沈曼知道,现在时间还早。
也许真的是习性使然,离开江南后,沈曼习惯地也喜欢院落安静些,晓月居里下人不多,也不闹,沈曼自是欢喜的,进了萧府,仆人是比在沈家的时候多了些,不过这里的下人似乎都挺不错,除了尽心做事外,倒是不多说什么。
沈曼知道自己今天是起得有些早了,她对下人倒是不怎么严,只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她从不多说下人什么,比起其他几个院子的主人沈曼对自己的下人要来得仁慈得多,所以在萧府里面,沈曼虽然有些清冷,但却是最得人心的,这也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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