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天下
血的手却冰火中煎熬,怎么洗也褪不去那一层淡淡的血腥。
并不像二哥说的那般简单,若真的只是一般的流言蜚语,便要二哥冒险入宫,要自己杀了奕儿的,何况还有卢公公那样翻手的人物在,她不信自己就这样走出宫门,便能无所顾及地回到二哥身边。
她,或许早就被冠上了不贞的名声了吧,同榻而眠的女子,独孤奕愿拿江山换一个身怀六甲的人,天下人怎么看,或许早就能想到了吧。
沈曼只是大无畏地站在城楼上,却不曾细想过能否安然无恙的逃脱。她只知道自己想念二哥,想见到衍儿,若是能全身而退,那她要马上回云城,去看自己的衍儿,去看看衍儿是不是会喊自己一声娘了……
二哥,终究是不能相守到老的……
可是她不曾想到木战会将自己推下城楼,当刺骨的冰冷浸润骨髓的时候,沈曼不想死,她还见到衍儿,她不甘心!
好在,到底是活了下来。
(为了天天的长评,嗷嗷嗷,拼了,晚上争取三更努力四更,当然完成不了不能怪我,某花的鸡爪子冻僵了,打不了字。。。)
正文 风雨飘摇各自过
在遇见沈曼之前,木战见过的女人不多,但却绝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她对谁都狠,那样的绝情。(
小主子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干净的人了,这女人便真能下得去手,是,她是为了天下苍生,是为了免得两军交锋死更多的人,但这一切都不该小主子用自己的命去承担,她……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的好。
这女人便是在城楼上也能做到义无反顾,他猜不出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阴谋,但是那一抹藏匿在羸弱里的淡定,叫他天生的觉察到,若不死死地扣住她,一个转身,这个女人变会消失不见的。
皇城下的密道是独孤氏才知道的秘密,也就只有木家的族长才有资格与独孤氏一起享受这个秘密,那个密道,除非将皇城的水弄干,否则只能从城门上跳下来才可能沉得到,否则便是谁也找不到,护城河下沟渠纵横,便是那个力道好了,若没有人护着,便也会周围的岩壁撞得粉身碎骨,所以,全亏命大。
但这不表示木战就是真的看得起沈曼,小主子的死,她必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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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将军若是当初不带我入皇城,这一切不就不会发生了吗?”沈曼说的很慢,的确,当初若能不相遇,便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起码动手的人不会是自己,而自己也用不着这般伤心了。(
木战却是身子僵住,是啊,但当时皇命在身,何况小主子还特意叮嘱自己,要自己一定要找到沈曼,他怎可能拒绝?小主子要的,他便是会死也要去夺来,何况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但就是这个女人,非但伤了小主子的心,更是要了小主子的命,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就是书里写的孽缘?
沈曼看着木战微微有些恍惚的神色,忽然觉得不忍,的确,奕儿的死是她的错,现在想,当时的自己怎么就能这么淡定地看着奕儿将药给喝了呢?
“你不想杀了我,那是预备将我怎么办?”沈曼的力气渐渐地耗光了,只能将身子软软地靠在枕上,也顾不得仪态之类的,沈曼将目光落回到木战身上,神情里却是一种笃定之后的宁静,木战想,这个女人真够厉害的。
“我不杀人,杀了你小主子定不会高兴,何况,让你活着生受煎熬不是更好吗?小主子那样的人,血染谁身上都是一辈子的烙印,洗不掉的。 ”木战说完话却是冷冷地站起身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沈曼浅浅的呼吸声,仿佛睡着了一般。
是啊,那样鲜红的血,却是世上最干净的东西了,沈曼啊沈曼,你怎么就舍得下手呢?你就不会夺下他口中的瓶?那样的轻而易举,你到底是自私了,为了二哥,没拦下,不是吗?
颓废地闭上眼,沈曼的手颤着抱着自己的小腹,身子里唯一一处能带给自己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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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再次上门巡诊的时候,沈曼已经能靠着软垫坐起身来,木战自打那日沈曼醒了之后便花了点银子在小镇上雇了个嫂子过来照顾沈曼。
嫂子倒是个心细的人,丈夫随军出征到现在也没个准信,但人却是开朗极了,时不时拿闷声的木战打趣,只当是沈曼的外子,沈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照着大夫的吩咐乖乖喝药。
刚开始身子弱,倒不觉得,可是等身子好一些之后,孕吐的反应又强了起来,嫂子是生过孩子的人,倒也照顾得妥妥帖帖,从自家拿了酱菜过来,脆生生的,吃起来爽口极了,只是等沈曼能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的时候,嫂子打量了沈曼很久,问过沈曼这身子几个月大之后,便是呀了一声,“夫人倒是好福气啊,这胎定是双生子啊。”
沈曼当是捧在掌心里的药丸哐当一个清脆砸到了地上,溅起的热烫药汁流了一地,绣鞋面上染了大块的污渍,一院的药香味道,嫂子一惊一乍地就要收拾,便又说急着要去熬碗新的来,沈曼看着自己纤长的双手,却是呆愣住。
双生子……
木战推开院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药香,等进到院里的时候嫂子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木战却从怀里拿出几块碎银子,“嫂子,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我们要赶路了……”
沈曼从呆愣中回过神,身子却已经被木战也强制地扶了起来,门外已经停了一架马车,沈曼倒是没什么,反正她便是空手来的,现在空手走,倒没什么留恋的,只是没想到临走前怀里竟被塞进了一坛子酱菜,木战却一点要开口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沈曼低头看着那坛酱菜,冰凉地沁着手,慢慢地放到一边,车帘放了下去。
马车里面垫了厚厚的褥子,车窗门缝上的帘子都是加厚的,马车里面还有一盆炉火,倒也不觉得冷,沈曼不知道木战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沈曼知道,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衍儿……
马车行了几天,沈曼记不得了,中间她睡睡醒醒,之间也就下过几次马车,等马车再次停下来的时,沈曼听见那个粗哑的声音催着自己下马车。
沈曼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褥子,小心翼翼地钻出马车,风卷着冷,落到脸颊一侧,沈曼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在身侧,“二少奶奶,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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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一直站在城门外,林之泽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在城门口安营扎寨起来,所有的事情老四萧子琛做了去,萧子墨却是不喜不怒,整个人就是安安静静地盯着那一河的死水。
沈君安告诉萧子墨,“阿曼吉人自有天相,就算真的……死了,那人也得浮上来,所以,阿曼没事!”
“二公子,老渔夫说下面瞧着好像有个水洞……”
正文 但见信坟成故人
的确是个水洞。
等老渔夫一身湿哒哒地从水面上钻出来的时候,这边萧子墨却是再难平静神色,双手死死掐住老渔夫的肩,“说,水下面有什么!!”
这几日,他一刻也不敢睡,只怕睡过去就错过了什么,他不该的,阿曼那样纤细,她那么善良,怎么能杀人呢?自己只是想着阿曼可以的,却忘记了,那毕竟是鲜活的一条生命,而且若真的就像砚台她们说的那样,那阿曼真的下了手……
萧子墨不敢想,一想,心就疼得厉害,沈君安看着面前老人的唇色泛白,连忙拉开萧子墨的手,示意一旁的下人递过烧刀子,老人灌了一大口的烧刀子之后脸色才渐渐好看一点,“二公子,老夫进去了,是一个洞,瞧着很深,听着有风声,定是通到外间去的……”
没等老渔夫说完,萧子墨便是一个闪身,人已经跳了进去,沈君安也顾不得这边哆嗦得厉害的老人家,一个猛子也跟着扎了进去,所有人只看见黑亮亮的水面泛起两场水花,人还没反应过来,却是不见了二公子与军医。
“瞎愣着做什么,快,快燃了火把,你们,快下去找人啊。 !!”
沈君安屏气凝神,借着微弱的光去找萧子墨,这人真是胡闹,别说这水多寒了,就是现在去了大半的深度,只这样就往下跳还要不要命了?他难不成忘了自己不会泅水了?!!
等沈君安看到那一道身影胡乱蹬着腿身子却已失了章法,沈君安好不容易游到边上,拽过萧子墨的胳膊就往上浮,却没想到萧子墨却是使劲往下拽,两个人拉扯的时候却是跌进了那个老渔夫说的洞口里去。
当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坐到石洞那头的岩壁上时,两个人的脸色都不算好看,尤其是萧子墨,他连着被呛了好几口寒水,若不是靠着习武之人的一身功力,只怕萧子墨也要昏过去了。
两个人看了一眼四周,相视而后却是放声大笑,是了,定是这里了,那木战掳着肯定是存了心的,萧子墨倒是没想太多,“走!”
沈君安原本是想说明日再来,毕竟已经知道了这护城河下别有洞天,何况这前朝才废,萧子墨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若是……
但是等沈君安看到萧子墨没去管脚口那一处带血的伤痕,便要起身往里面走去的时候,沈君安抿着嘴笑了笑,“当初让阿曼嫁给你,没错!”
萧子墨却是眼底一黯,跟着却是一亮,“阿曼不是你让嫁的,是我自己求来的!”
沈娟按忽而爽朗地笑了一声,“成,好妹夫,你这脚上的伤倒是得稍处理一下,这水到底是不干净的。 ”
处理妥当那伤的时候,沈君安抬头看了一眼萧子墨,眼神中却带着一抹担忧,“子墨……这洞里有点血腥味道……只怕……阿曼的孩子……所以你……”
沈君安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衍儿出生的情景,那样高的地方摔进水里,便是身子没事,也只怕孩子留不住了,这洞里凉寒,学医的人更是对气味这一类的敏感,那一丝淡淡的血腥……
萧子墨才要站起来的身子嘭一下摔坐回石蹲上,许久后,声音却是空荡荡的,带着一点嘶哑,“找到阿曼最要紧,别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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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前两次一样,等在马车门口的人,总是卢公公。
沈曼歪了下头,风灌入口鼻内,倒是呛得沈曼轻轻咳了两下,愈发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没想到卢公公竟搭出手臂,恭恭敬敬地要扶着沈曼下车,沈曼心口颤了颤,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落了地,扶着小腹的手背上,那一道血红的疤痕就这样露了出来。
卢公公抿着唇冷冷地笑,“怎么,害怕老夫摔了夫人的娇贵身子不成?”
沈曼摇了摇头,甩了她她无所谓,她只是害怕肚子里的孩子受了伤,若有一天真的要自己一个人活,起码肚子的孩子还能作为自己的惦念,沈曼微微扬了下头,眼底却是一片秋风过境后的肃杀。
卢公公看着这个愈发消瘦苍白的女子,眼底却是冰封一般的利刃射过去,小主子,他的小主子……
“有故人久候夫人多时,还请夫人随老夫这边来。”
卢公公这一回倒没伸出手去扶着沈曼,沈曼慢慢地扶着自己的腰身,自从浸了冷水过后,沈曼的身子就显得特别的沉,好在沈曼并没有觉察着身子出了多大的问题。沈曼走得挺慢的,似乎要看清脚下的每一处,这一处像是某地的山郊外,没看见人,等再往里走的时候,沈曼远远的看见隔着一座山坳,似乎看见几户人家的山坳了。
沈曼暗自记下来时的方向,却没想到前面的卢公公停下脚步,却是冷冷地瞪着沈曼,目光里鄙夷极了,“夫人用不着特意记着,老奴只是领夫人去见旧人一面罢了,若非夫人想要带着人将吾等赶尽杀绝的话,老奴便在此恭候了!”
沈曼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却抿着唇不说话,路有点远,纵使沈曼咬着一口力气,到底还是有些脚步趔趄,越往上却道路却是愈发地有些陡峭,脚下碎碎的小石子滚落在小径上,沈曼只能更加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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