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天下
秋心在紫薇阁里面的地位没有像碧玺那样高,所以只能引路到房门口,冲着砚台使劲眨了眨眼,得到一个安心的笑后,秋心小莲花步走得不但快,背影看起来还分外的摇曳生姿,砚台叹服。
“砚台给小夫人请安了。”
虽不用下跪,但却知道里面的人肯定在找自己的把柄,所以比平日更加恭敬地躬身行礼之后,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间出来细碎的脚步声,跟着刷一声,门从里面打开,砚台看着眼前的环儿,气质冷冷的,哎,她到底没有这样大丫鬟的气质,看来是得重新修炼了。
小姐让人去叫砚台的时候,环儿其实原就觉得不妥当了。先不去管这砚台是跟着姑爷的人,现在更是还了女儿身成了沈园的人,无论哪边,小姐都不应该硬碰硬来着的。
可是小姐执意要见,那便只能见了。环儿没想到的是小姐居然在砚台求见的时候弄那一出,她不懂也不能问,只能小心翼翼地揣摩。
“小姐在里头。”环儿没有让出身子,摆明了挑衅意味,但是砚台却是勾着唇角,薄凉的唇细细一抿,“不是你家小姐叫砚台来的嘛?”
环儿不出声,不是被震住,只是静静看了砚台两眼,侧过身,在前面引路,等砚台站定的时候居然还是隔着一面宝镜屏的屏风,砚台瞪着那屏风面上的仕女图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你说嫌弃她蜜色皮肤有些脏倒还有些对,但若是这样都还要那样的话,她砚台也是会有脾气的!
这面屏风是华玉瑶的嫁妆之一。
早就说过华府是豪门富户,与钱财之上倒是从不会吝啬来着,尤其这回又是自家女儿嫁人来着,那大手笔全套的嫁妆早就是盖过了正室的,而这屏风也有些来头,银色蚕丝织锦而成,而最神奇的便是,屏风外头的人见不到里面的人,而里面的人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织法倒是早就失传,而这一面缎面美人的屏风,外头开价都快要接近天价了。
华玉瑶此刻就端坐在屏风后面打量砚台,原本瘦削的身子换上女装倒是显得身材纤细了,只是将书童发髻打散换了个女子的歪坠发髻,整个人更是添了一抹小女人的俏丽,而整个人更是散出一抹淡然圆融的气质来,华玉瑶心底一震。
“你……”忍不住低呼出声;华玉瑶收敛心神兀自算计着。
砚台换上女装之后虽算不上是顶美,但却有自身一股不输人的气韵,或者不能一眼惊人,但相处久了却绝对能叫人心动。这样的一个女人留在萧子墨身边这么多年;若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华玉瑶是不信的;所以她肯定他们之间有着一些牵连;不然为什么砚台会恢复女儿身调去沈园呢?
这砚台虽名义上说是萧子墨转去沈园的,但谁又能肯定不是沈曼讨去准备自己管教的呢?她能让一个华玉瑶进门,就定不会在乎多收一个砚台进进房!!
她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呢?
不,不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华玉瑶的嘴角勾出一丝浅浅的笑,这二房中沈曼才是正室,不是吗?所以这些事情不是都该由她来管么?自己这么多事插手可是会遭人非议的。
华玉瑶颇带着一点自讽的味道想那小妾的身份,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看。她的确拿捏不住萧子墨是否以前就知道砚台女儿身的事情,也不能肯定砚台依着这些年的伺候在萧子墨心中处了怎样的份量与地位。倘若她真的贸贸然为了一个砚台就急忙忙动手了,非但白白暴露了华府的眼线,也更加便宜了沈曼,不是吗?
她傻过一次,平白让沈曼在自己眼前占了便宜,却绝不要傻第二次,她不管砚台与萧子墨之间有没有勾搭,总之砚台,她不动!
但人已经叫来了,就这样溜一圈放回去,总是过意不去,也平白叫人非议了去,华玉瑶是不可能吃这亏的,拢了拢搭在膝上的披巾,华玉瑶将身子往后面的美人榻上倚了倚,水眸懒懒地阖上,她好久没舒心地睡一次了,出嫁前她欢喜又忐忑,出嫁那夜她怀着最美的梦却觉得不真实,之后……便是一个怨妇了吧,盼着等着失落着……
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就这样落了地上,最后瞥了一眼屏风外那站得丝毫没有小女人娇懒之姿的砚台,华玉瑶混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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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屏风后面的呼吸渐渐匀缓下来之后,砚台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一根筋就快要挣断了,这……真是搞笑啊。
大咧咧派人冲去沈园里传自己过来,半点面子都没留给人家,结果等她这个势单力薄的小人物等在面前了,却隔着屏风将自己瞧个清清楚楚之后便睡过去了?这小夫人未免也太有情调了吧?
砚台嘴角抽了一下,肚子上开始绠着一般的疼起来,算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绕去菊园向大公子讨两幅药回去吃吃。
(抱歉,晚更,打死努力我也得三更,监督监督我啊。嗷嗷嗷叫。留言我都扫过,暂不回复,等三更结束前往临幸,所以亲们洗干净了被我调戏吧,哇哈哈)
正文 胭脂洗铅华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离了这紫薇阁比较好。
砚台扭了下自己的脖子,看到环儿正冷冷地扫视着自己,真不知道自己哪儿好看了,新主子可就是看了一眼就让自己随便折腾了,沈园里面要做的事情不多,大多事外院里的下人都能做好,内院基本就交给了碧玺跟眉儿。
所以,砚台爬墙换了主子之后,果然是空闲了许多的。
但这不表示自己愿意呆在这儿做人头桩子啊?砚台冲着环儿抿了抿嘴,先前只觉得这个小夫人带过来的陪嫁丫鬟算得上聪明伶俐,现在看也不是什么好角色啊,初来乍到时候的不动声色与乖巧现在倒是被精明利落也完全盖过去了,也许这才是人家本来的样子,毕竟华府选出来的丫鬟就跟他们准备好的嫁妆一样,全都经过了精挑细选之后才能送过来的,没道理只是个单纯的小丫头来着,这世上大概能那样的也就是眉儿一个了。
砚台躲着撇了下嘴,然后弯着眼角冲环儿笑了一下,就看到环儿皱着眉尖对着砚台那笑抿了抿唇,转过身就走了出去,砚台的嘴角僵住,真是的,若是连环儿都走了出去将自己搁在这儿,里头那个可是真的睡着了,莫不是要自己“血溅”当场?
一想到将可能出现的彪悍场景,砚台就忍住要去上茅房的冲动,指尖快速地在自己下腹上点了处穴位后,跟着又轻重地揉了揉自己的大腿两侧,真是作孽啊,要她真就是个男人就好了,根本就不用受这每月之苦,也就不用被所有人当成什么一样地窥视议论。
就在砚台想着要不要将里面睡着的华玉瑶给点了睡穴后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的时候,走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的环儿倒是拿了盒什么进到屋里。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随着走动隐约浮动起来,砚台想,这味道倒是不冲鼻,虽然她不算顶喜欢华玉瑶,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就是个美人,水当当而且品位极高的美人,当之无愧云城第一的美人,这一点,也就是是搁前主子那儿失了水准,砚台想,就算是去问大公子,只看姿色上,华玉瑶的确不俗。
环儿闪身进了屏风,看着小姐就这样盖着披风睡着在软榻上的时候,顺手便又搭盖上一条薄毯,许是一直没休息好,也或者是因为喝了药没一会儿,华玉瑶竟只是动了动脑袋,人还继续睡着,环儿看着自己手心里面那盒胭脂,下定决心。
走出屏风后,环儿冲着砚台屈身行礼,示意轻声后两个人才离开房里,到了外间走廊上,环儿咚一声就对着砚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撞着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咚一声闷哼,要有多疼砚台想也知道,砚台只是身子连忙侧了过去,避开环儿跪着的方向,手却没有伸出来扶住,环儿低着头的姿势叫砚台没能看见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与狠绝。
有些事情,只是一步之差,却总是叫人追悔莫及,就想无休曾说的那样,他不是神,却总能站在人前指引着人们,那便就是所谓的命运了,所有人都信仰,包括他自己,所以,顺着人心便是无敌的。
“环儿替我家小姐跟你说声对不起了,你也知道这两日小姐心思重了些,难免东想西想,我家小姐未嫁的时候总是宠得厉害……所以……”说着便抬起头,那眼眶底里浓浓的哀与担忧*****裸地在晶莹中流动,砚台依然不动声色。
环儿倒是没想到砚台这般镇定,她这一跪定不让她白受了去!
“求你……别跟我家小姐计较。这盒是西域寻来上好的胭脂,上回小姐赏给环儿做了及竿礼,求您就受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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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的时候,砚台的肚子倒是不似先前那般痛了,这种经痛总是一阵一阵地来,谁都不知道下一刻它会不会发作起来。
指尖触到袖口里面握着的那只银匣盒子,砚台只能叹口气,还胭脂呢,她现在便是连这女裙都穿不习惯,更何况这些个胭脂水粉?再说了,这可是紫薇阁了送出来的东西,她可不敢轻易就用。
砚台停了下脚步,从袖子里面掏出那盒胭脂,看来这华府果真是财大气粗,而这小夫人在华府里面也的确是掌上明珠啊,就看这银丝镂空镶嵌成的匣子,砚台就忍不住咂舌,果然是好大的手笔,主子赏给下人,下人又为了主子赠给另一个下人,这是不是说明了其实自己也算是个高等下人呢?
呸,再高也高不过主子,砚台拧开盒盖子扫了一眼,倒是研得极为细,颜色大方,隐约透着点光亮,砚台忍不住用手抹了一点拿到自己眼前仔细看了看又嗅了一下,清雅宜人,舒服又不腻人,跟平日里在小夫人身上闻到的一样。
嘿,既然如此,不如……
身影一闪,原先听着的那丛矮树晃了晃,几片黄叶卷着风飘到了路间,再看那路上,哪里还有穿着女装却显得有些呆板的砚台?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前主子有教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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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砚台甩着一身的香味重新出现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见她一个人低声咒了一声,“这裙裾,该死的,眉儿是不是故意给我整这么长的?差点跌死了,女人真是小肚鸡肠!!”
然后就听见一声低低的笑声顺着风飘了过来,砚台只觉得自己后劲都僵了一下,拧着脖子看过去,一身儒雅的青布棉袍,明明不算极飘逸的,此刻站在一片萧索的白墙黑瓦下竟晕染出了一片超尘脱俗的雅致。
砚台不雅地搓了搓自己的掌心,咧开嘴就蹭了上去,一双眉眼盈盈如玉,“大公子,我正好找你有事,替我开两幅土瓜根熬的药剂,成不?”
(二更了二更,激动激动,撒丫子俺继续奋斗!吼吼。俺困了。。。)
正文 再遇沈君安
人,真的就是一样恶劣极了的种类。*
不说这手段到极致的萧子墨好了,就是砚台这样一直摸爬滚打被欺压的一类人,一旦在某处寻了甜头,也会打蛇随棍上,食骨知味,欲罢不能了。
沈君安是个极好的男子,不说单一个云城,只要沈君安想,这天下肯定没有求不到的女子。砚台多看了两眼对方那极好看文俊的脸,啧啧,也是,前主子这样的妖孽都收不住的新主子,都能对大公子死心塌地,虽然说是兄妹,但着样貌上肯定也有加分的,再说自己吧,从没觉得前主子好看,只当是妖孽,但到了沈君安身上,砚台觉得,多看一次总是觉得心境舒朗啊。
就在砚台难得表情鲜活地冲着沈君安直乐和的时候,沈君安反倒因为砚台脱口而出的那一剂土瓜根方子给哽住喉,脸颊一热便是微微偏过头不敢去看砚台,只是眉梢处些微颤了颤,抖出一片清华隽永,砚台一瞬间呆滞,她可不可以在大公子面容文俊上面再多加一个词——妖孽?
以砚台的角度去看,侧脸的沈君安居然带着一定程度上的妖媚,卷而密的睫毛,只是那样轻微一阖,就有一抹水光从眼底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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