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天下
以砚台的角度去看,侧脸的沈君安居然带着一定程度上的妖媚,卷而密的睫毛,只是那样轻微一阖,就有一抹水光从眼底飞快地划过,整个人就一瞬间明亮起来,砚台只差春胸顿足悲愤了,她居然调戏了一只披着善人的妖孽?
沈君安只觉得砚台脸上表情闪得飞快,他也实在分不清那青的红的紫的都是为了什么,他其实也就是去了沈园,然后就知道了砚台被紫薇阁的那位给请了过去,很久都没回来,也算是自己讨了差事,打算去紫薇阁领人的时候,正好就看到砚台站在路边嘀咕着什么。
因为此处极静,沈君安虽不会武功,但是耳聪目明,所以砚台唠叨的最后那几句都给听得明白,女人真是小肚鸡肠??若是摆在先前,或许沈君安会符合也不一定,就算是自家小妹也有这样的时候,这话搁在谁身上都能成真,区别只在良善与否上面,有些时候小肚鸡肠能让一个人变得更加讨人喜欢,而大多时候,把握不住分寸便成了一份罪过。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砚台不是女人呢?听那抱怨的口吻,不是把自己给撇得干干净净了么?倒是真的习惯了做男子,就算是换了一身女装也一样皮猴一样,扮不成淑女了。
收不住心思笑出声来的后果就是被人反打一钉耙。
沈君安初认识的砚台哪里会是这样一幅样子,那时候的砚台倒是叫自己心底赞了几句的,而现在的呢?恩,不好说。
不过看砚台那气色却是不怎么大好,其实那药剂昨晚回来他就让人去寻那地瓜跟了,毕竟这大冷的冬天,地瓜根也不好找。
但一个大姑娘,就这样凑过来要那药,沈君安还是破天荒的第一回,脸颊上热一阵子也是人之常情,好在沈君安也不是一般的男子,安下心来之后倒是正常不少,叫砚台硬生生忍住扑上去的冲动,两个人顺着小路往回走。
砚台扭着身上套着的裙,惹得沈君安莞尔,“若实在穿不惯,就让眉儿帮着改改,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的,毕竟你穿惯了男衫,不是吗?”
问题是眉儿那小肚鸡肠的女人愿不愿帮改了!!砚台一手扯着裙摆,一手盖着自己的小肚子,愤愤想着,其实若是别的裙子她去穿,也不用这么狼狈的,也就是眉儿不知道哪儿动了手脚,这裙子瞧着似乎正好,但实际上就是嫌长了。
“谢大公子关心。”砚台虽然说是喜欢对沈君安出言不敬,但是这礼仪辈分上倒是不含糊,沈君安虽然不舒服,但也习惯了。
静下心来的时候,沈君安倒是从砚台身上闻到了一股子的胭脂味道,味道虽然舒服,但问题是砚台似乎用得多了点?不过……看砚台那张蜜色的小脸,不像是用了很多胭脂啊,怎么回事?
考虑着胭脂水粉似乎是姑娘家在乎的事情,沈君安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问砚台。砚台倒是看出了沈君安脸上那迟疑的神色,身子稍稍闪了一下,“大公子可是有话要问?”
其实不用沈君安开口,砚台都知道有事,这路只朝着紫薇阁去的,她可不信大公子这样护短的人会好心到帮忙去照看小夫人的身子,其实说起来沈君安也不是绝对的善人,只是那气质风范不像前主子那样阴险罢了。
既然砚台开口了,沈君安自然就问了出来,反正对着砚台,他大可当成是以前那砚台,当然除了女人那事外,与她相处起来倒是出乎意料地舒服,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你这身上胭脂味道似乎浓了点?”
一提到那胭脂,砚台倒是很干脆,取了那只银匣子出来,里面的胭脂陈色很新,不过似乎……用过了?
想起当初环儿朝自己塞胭脂的样子,砚台有些发呆。按说她是不该收了那盒胭脂的,若是环儿当时拿出点银子来,她肯定就要收下了,只可惜,她不是了解自己的那个人,若是聪明点,他们应该有听说自己被扣了半月月俸的啊?
送礼都送不到对方的喜好上去,这是不是让双方都有些哭笑不得啊?
若不是后来小夫人从里面冲出来给的那记响亮耳光,之后便是眯着眼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回到屋里的话,砚台是肯定不会收下这盒胭脂的,也许就是为了那一记耳光,也许是因为环儿眼底那抹伤痛,砚台终将这胭脂收了起来。
不过收了只是因为怜悯,但却不代表别的。拿出身边放着的这只匣子也没别的深意,现在让他看过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应该能帮忙挡着点才是,砚台讨好地将盒子打开给沈君安近点看。
“是上品胭脂,怎么,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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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胭脂惹的祸
沈君安最后那一句“赐你的”微微收高了尾音,即便是清隽好听的嗓音,说出的话也带着一点嘲讽的味道,砚台得瑟了一下,果然就是个披着善人外皮的妖孽,事实再次证明她砚台再一次看走眼了。
为了不再看那叫人泪流满面的事实,砚台很认真地开始带开话题,“不是小夫人,是环儿姑娘,见我……素颜,权做送给我的。”
砚台想,收下只是为了让她还有个台阶能下,她带自己出来总算是解了围,先不去管那目的还是为了自家小姐,但那份为人下者的忠心却是丝毫毕现,尤其在华玉瑶并不领情的前提下,砚台总该给环儿一点希望,不是吗?
就算自己也只是个卑微的下人,但毕竟跟的主子不一样啊。
沈君安原本以为是华玉瑶送的,没想到居然不是,环儿?他倒是知道,那个丫鬟沉浮极深,尤其是对华玉瑶完全忠心,与眉儿这一点倒是一样,只除了比眉儿心眼多外。
为何不是华玉瑶送的?总觉得哪里有古怪,沈君安从砚台讨好伸过来的掌心里面拿过那盒胭脂,借着光看了看仔细看了看,又凑到鼻端下闻了闻,眉间拧住,“总觉得古怪,你若是不欠这盒胭脂就留着别用,想要的话,我送你些好了。”
话一出口便知道有所不妥,古来胭脂水粉除了女眷亲长所送,便是情人之间赠与,他与砚台非亲非故,这样平白送了胭脂,其间总免不得叫自己当事人也想入非非不是?
好在沈君安也只是困窘一下便恢复正常,至于砚台,虽然知道这类私密之物不能轻易赠与,但若对方是大公子倒也不坏,不是吗?
眼咕噜一转,砚台整只差点就扑上沈君安,挂在人胳膊上左摇右晃,“留着好留着好,但哪好劳烦大公子去胭脂铺买这等俗品,不如直接将银子给了砚台,砚台自己出门走动走动?”
打的就是这等俗物的主意!砚台眼底闪着银光,一半的月俸啊,还不止是这个月的,连着未来的一年都扣了一半,她能不肉痛么?
当然是见着机会就冲上来抢银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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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到底是没能从沈君安身上剥出点银子来,人家可是翩跹公子,但却不知自家前主子那般袖口里一掏就出千百两银票那类,总不过后来还是拖着新主子将两盒上好的胭脂给送了过来,想着那日新主子那狐疑的眼神,砚台就悲愤,她明明要的是银子,为啥还要眼巴巴地送胭脂来?
那两盒胭脂最后还是成了烫手的山芋,砚台冲着新主子躬了躬身,“大公子错爱了,这胭脂还是请夫人留着吧。”
对着那两盒胭脂,沈曼搁在台面上瞪着看了许久,自家大哥是个什么性子她会不知道?从小到家,从南到北爱慕大哥的姑娘家也不少,可除了自己这个姑娘家,从没见过大哥对谁上过心,就算是自己,大哥好想也没专门送过胭脂吧?
这砚台与大哥之间,定是有什么——猫腻?
边上的眉儿倒是冷眼瞧着那胭脂,转过头对着砚台嘴角掀起,“呦,咱们沈园倒是出了个万人迷呢,男装的时候就迷得府里的丫鬟团团转,现在才换了女装,咱们的舅公子就巴巴地送来了上好胭脂?”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儿眼底唰地飞过一道光亮,对着沈曼盈盈一笑,“夫人,好像咱大公子还没送给小姐胭脂吧?”
令人发指地挑拨离间行为!!砚台只差背过气去,她要的是白花花的银子,根本不是这样子可看不可用的红粉团!但这面上却一样得陪着笑,冲着眉儿弯着眉眼,“本就是不入眼的东西,也就是大公子抬爱,可惜砚台皮厚肉糙,哪里用得起这样的胭脂,不如……眉儿姑娘您凑活着用用?”
这话一出,边上碧玺帮着揉了揉沈曼的肩,憋着笑,眉眼底下熠熠生辉,“这怎么成?胭脂可是大公子指明送给砚台的啊,就是咱们夫人都没得权力扣下,砚台这样子说,不是故意寒碜咱们么?”
好吧,女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砚台噤声后乖巧无比地缩到一边上,然后眉儿就顺着沈曼的意思将两盒胭脂拿着塞给了砚台,柳眉一瞪,“都说了给你的,咱们夫人还欠你两盒胭脂不成?”
“什么胭脂?阿曼不是素来不怎么喜欢用的吗?”萧子墨顺手将身上披着的披风给丢到一边跟进来的下人,披风上沾着外头的水汽,穿进屋子对阿曼的身子不好,萧子墨入冬了之后每次来沈园总是很小心地脱了披风才进去的。
萧子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也就是沈曼轻轻动了下身子,至于眉儿与碧玺则是屈膝行礼了,只有砚台冰冻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行男仆礼还是婢女礼?
萧子墨兜着沈曼的腰肢往美人榻上去,榻下燃着火蛇,阿曼身子稍嫌受不住冷,萧子墨不止是连炕上,美人榻也让人用心打通了下面的砖石,入了冬后便一直燃着呢。
再见到萧子墨,沈曼竟也淡定了不少,她知道自己负了萧子墨的深情,梅林里也开口允了许自己一点时间考虑,但起码此刻两个人相处,还是如平常夫妻一般,昨夜听眉儿说是过来过,只是也没一定要留宿,这点沈曼倒是觉得蛮窝心的。
“最近倒是用了不少胭脂,都是眉儿说我脸色差,用了点胭脂也能遮掩一些。”话一出口,萧子墨连忙扣着沈曼的脑袋,指腹揉着她红润的脸颊,直到指腹不曾染了红这才稍稍定了心,“还以为你今日脸色不错还是图了胭脂呢!”
沈曼脸红一热,不敢去看碧玺那打趣的眼光,转过头就让萧子墨的手从自己脸上滑了开,“劳相公担心了……”
砚台倒是习以为常地看着前主子熟稔的吃豆腐动作,啧,啧啧……
(本打算四更的,但是今天表弟来,让我补课拼音,看情况吧,还想着周末能爆发四更的。。洒泪)
正文 叫一声二哥
有些人是不能惹得,就算你已经爬墙换了主人,那人也已经易名成了你的前主子的时候,有些时候你也要收敛住自己脸上戏谑的神情,尤其是在主人只是吃了点豆腐的前提下。
“眉儿,去告诉账房,砚台的月俸再减半!”萧子墨大手一挥,示意屋子里多出来的三人先下去,而自己则是用另一只手牢牢固定住沈曼的身子,不让她从自己怀里遁走,笑话,昨晚来就想抱着某人睡了,结果某人先自己睡了,这回哪能再逃一次啊!
于是刚才砚台适才自娱自乐的表情算是彻底动了狮子的胡须,反咬一口,代价便是她最肉痛的月俸。
异常识相的三人连忙闪身走人,临了眉儿也没忘记那两盒惹祸的胭脂,砚台出了门,手心里面握着那两盒胭脂迎风*****,她是真的用不着啊,不过昨天那胭脂盒倒实在精巧,不如拿去当了换些银子?
其实砚台也不是缺银子,在萧子墨底下干活,不愁吃不愁穿,她也难得用得到银子,但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乞儿经历,叫她总是对银子有种执念,不同于一般人的求富求贵,但却一样锱铢必较,尤其这次前主子开口连着扣了自己两番的月俸,这不是逼着砚台暴走么?
但她不行,她就是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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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清空了场地之后,沈曼就像是被人黏着了一样,更加不可能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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